“對！”陳城點頭說，“我想買你們的貨車。”
“是嗎？”曹廠長開口說，“你是做什么的？”
“我做二手家電的！”陳城遞上了一張名片說，“現在生意還行，所以就想著弄一輛車子來裝裝貨，這樣對我們也比較方便。”
“喲，都有名片了啊！”曹廠長嘖嘖地開口說。
陳城笑了笑,點點頭。
“進來坐吧！”還真別說，光憑陳城這一手遞名片的動作就令曹廠長對陳城高看了幾眼。
現在這年代，有名片的都不一般啊。
進到了辦公室，曹廠長坐了下來。
“知道規矩吧？”曹廠長開口詢問，“現在我們的兩輛貨車可以說是最受歡迎的了，不少人都說要了,而且不少都是老板，兩天后，我們在這里競價，到時候就看誰的價出得高了，誰就得了車。”
陳城還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呢，看向了江則誠。
江則誠點頭，表示確實是這么一個程序。
“但是在此之前，你們得先給個兩千押金在這里，讓我們看看你們的誠意與財力，要是你們中標了，到時候總價會減掉你們的押金，要是不中標，之后也會退還給你們。”
陳城點點頭，倒也沒有意見。
“曹廠長，我就是想問問，你們的這個價錢…”江則誠開口干笑一聲問。
曹廠長眉眼一瞪，“這可不能說啊，要不然我們不是串通嘛，到時候上面查我,我可負不起這責任啊。”
江則誠被這么頂了一句，頓時就不敢開聲了。
陳城沉默了一會,要真的是這樣，那可真的太難出價了。
出高了吧，虧本。
可要是出低了，這車就拿不著了。
還真別說，也不知道是哪個孫子想出來的辦法，還真的是坑人啊。
想了想，陳城才開口詢問說：“曹廠長，多嘴問兩句啊，這廠子倒閉之后，您有什么安排啊？”
江則誠拉了一下陳城，你真的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現在給曹廠長問這個，不是找不自在嗎？
曹廠長臉色一黯，沒有回答。
但陳城多半已經猜出來了。
不用說，多半是直接就退了，沒有安排了。
在那個年代，還真的是這樣，很多時候下崗了可能也就沒有去路了。
不是說普通工人沒有去路了,有些管理也都沒有安排了。
就在此時,突然間外面有人推門進來,“廠長,那些老舊電器怎么辦啊？”
“能怎么辦，當廢品賣了唄！”曹廠長明顯就有些不大開心，開口訓斥說，“這點事情都要來問我！”
手下不敢多說什么，馬上便出去了。
陳城心中一動，好像知道怎么跟曹廠長拿底牌了。
“曹廠長，您要是就這么離開了廠子，是只有一筆補貼對吧？”
“你問這個干什么！”曹廠長有些心煩意亂。
“一輩子為了廠子貢獻，臨到了只拿到一筆補貼，后面的生活可就沒著落了！”陳城開口說，“這樣有些不大公平。”
“大家都是這樣的，我一個廠長有什么可抱怨的，我比別人拿得多呢！”曹廠長還在堅持著自己的倔強。
“我聽說您這里有電器賣對吧？”陳城開口問，“有什么電器呢？”
“你問這個做什么…”
“我是做二手電器生意的！”陳城笑瞇瞇地提醒說。
曹廠長還想說什么，但是猛然間一怔，雙眼看著陳城。
“曹廠長…”陳城坐到了曹廠長的身邊，輕輕地說，“你們這里的電器，我可以收回去修理好再賣，事后我再賣出去，到時候我可以給您一筆錢。您放心，這些東西您是當戶品賣掉的，上面查下來也沒有問題，而我給您的錢，他們也不會知道的。您看如何？”
其實陳城現在的貨源已經夠充足了，倒不必靠著這里拿貨，不過確實是想給曹廠長賣個好。
江則誠不由佩服起陳城來了，迂回繞過來，再跟你交換一下，就看你愿意不愿意了。
“曹廠長，放心吧，我不是想要壓車價，這個您得跟上面交代的，我的出價要是太低了，您在上面也過不去，我只是想拿一個合理的底價而已，這樣一來，您也沒有損失什么，我也得到了車，對吧？”陳城循循善誘。
曹廠長心里權衡了一下。
“行！”終于，曹廠長咬了一下牙，終于是下定了決心，“說句實在話吧，這兩輛車子稍舊的那輛我們是準備兩萬三出手的，另外一輛看著還新一些，我們是準備兩萬七出手的！你要是真想買，我建議你出到兩萬七千三！對的，加幾百就行了。”
兩萬七！
陳城有些緊張地搓了搓手。
還真別說，這個錢確實是有些多。
但陳城現在還是能拿下來的。
“行！”陳城點頭說，“那到時候我就出這個價！”
曹廠長點頭說：“沒問題，你要真出這個價，這輛車子不多說，肯定是你們的！”
有這句承諾，陳城與江則誠都笑了起來。
妥了！
“但是你剛才說的話…”
“這樣吧！”陳城開口說，“你們可以先清理一下那些廢舊家電，從熱火壺到風扇窗戶，我全都要，你們清理好之后再清點好，在我拿到車子之后，這些東西我會買下來，之后，我會給這些東西溢點價，給曹廠長折價回去，你看如何？”
說白了，這就是拿回扣。
只不過陳城能賺著錢，給曹廠長分點。
“好！”曹廠長徹底松了口氣。
想自己也算是老實了半輩子，幾乎沒有利用廠長這個身份吃點什么外快。
這廠子都快要沒了，我下半輩子也沒著落了。
在不損壞廠子利益的情況下，我這么吃點東西也不為過吧。
“曹廠長，那咱們就這么說定了啊！”陳城心情大好。
曹廠長點點頭。
兩人很快就已經出去了。
開上了邊三輪，陳城與江則誠很快就消失在了這里。
“這事成了！”江則誠在車子上笑著說，“看他的意思，這東西鐵定是我們的了。”
“虧不虧？”
“不虧！”江則誠開口說，“那輛車子我看過了，確實是挺新的，兩萬七千三能拿下來，你已經賺了一筆了，你放心吧，絕對虧不了。”
有江則誠這句話，陳城就放心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