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情世故上面不知該如何解決的時候,“我有一個朋友”往往會成為解決情況的契機。
方木沒有說自己需要這株潤血雅樂,這株潤血雅樂唯一能被人看中的就是其加速氣血恢復的技能。
除此之外這株潤血雅樂并沒有什么出彩的地方。
方木提出想要潤血雅樂的要求,若說是因為潤血雅樂喜慶的紅芒堇,怕是連舒良君都不會相信方木的話。
方木不想暴露自己的需求,所以用這個理由是最好的辦法。
常樂坊的大坊主瑯歡,二坊主梨續就算再喜歡雅樂之舞,雅樂之舞終究也無法與締造宗師資源相提并論。
方木覺得自己能夠從常樂坊手中換到潤血雅樂的概率還是挺大的。
如果實在換不到,方木取下一部分這株潤血雅樂的枝干用精純的生命能量與木元素藥劑進行培育。
也有很大的概率讓潤血雅樂分株,生根。
用精純的木元素能量去沁潤潤血雅樂的本源,有一定概率能夠讓其自身的變異保留下來。
四名紫裳女子留在了這里,為首的兩名紫裳女子快步走向了雅樂山后山的殿宇。
此時這殿宇內一名女子正抬手輕挽過垂至肩前的青絲,白皙纖細的手指運筆在紙上勾勒出了一副富麗堂皇的牡丹圖。
這名女子身后站著一名身著垂地長裙,裙上繡著漫天梨花,梨花雨下是一株株盛放的海棠,海棠上有黃蝶翩翩飛舞。
這一套裙裝顯得女子的個性溫婉。
梨續看著瑯歡在紙上勾勒出的牡丹圖,嘴角不可抑制的露出了澹澹的笑容。
梨續能夠明顯感覺到,瑯歡的牡丹圖上已經沒有了什么殺意。
不過每朵牡丹開的都有些病懨懨的。
這說明瑯歡的心結雖然解開了一部分,但心中的愁苦還在。
“姐姐,我們從那里探到的消息不可能有誤。”
“這件事你已經讓他們查了將近二十多年了,這個結果想來你在心中應該也猜到過。”
“最起碼他不是一個負心人,方木也不可能是他的徒弟!”
梨續知道瑯歡的心結極深,但是再深的心結也要有解開的時候。
既然瑯歡自己不愿意將最后的心結解開,那自己這個做妹妹的合該去幫一幫姐姐的忙!
瑯歡一蕩繡著鳳川牡丹的袖擺,目光看著梨續聲音低沉的說到。
“小妹你的意思我懂,在我知道情況之后這件事在我心中已經不再是結,而是一道疤。”
“他為了踏上他的宗師之路拼掉了性命,我不該恨了他幾十年。”
“如果他真的成功踏上了宗師之路,我相信他是會來找我的!”
說到這瑯歡嘆了一口氣。
“所有的可能我都猜到過,罷了罷了,人死道消,而我也會用一段時間去蓋住心中的疤!”
聽瑯歡這么說梨續的眼眶有些微微泛紅。
傻姐姐你實力超群,又何須為了一個男人讓自己如此!?
你相信他若是沒死會回來找你,可我卻不信。
如果他真的以你為重,又何嘗會一別至今才讓你知道他已經死了?
這番話梨續只能在心中想想,不可能說出來刺激瑯歡。
只要自己的姐姐能夠走出來就好,管她如何想呢!?
“姐姐我們與方木進行了合作,直到目前為止合作的一切順利。”
“倘若你真的是因為方木像他才與方木展開的合作,我建議現在就算你已經放下了,我們與方木之間的合作依舊要繼續進行!”
“現在我們常樂坊很需要締造宗師資源,極樂宮時隔兩百多年重新現世,定然是要與萬邦聯合會斗上一場的。”
“我們與極樂宮關系親厚,注定會被攪在其中!”
“提升我們常樂坊的整體實力才是現在的重中之重!”、
瑯歡聞言定定的看了梨續半晌,才對著梨續點了點頭開口說到。
“與方木之間的合作一定要繼續下去,不僅如此我們還要加深與方木之間的聯系。”
“這幾天我們已經不止一次聽到了無垠高塔的消息。”
“根據我們的消息渠道,如果沒有搞錯方木應該就是無垠高塔的那位無垠使。”
“啟星則是無垠高塔內的一名締造宗師。”
“無垠高塔有著不止一名締造宗師坐鎮,值得我們與之結交。”
說到這瑯歡把目光從梨續的臉上移開,看向了遠處。
“不會有任何人能夠代替他,我并沒有把方木當成他的影子。”
“只是很看好這個年紀輕輕便有勇有謀意氣風發的少年。”
“你常說要多多結交善緣,結交方木是我眼下能夠看到最大的善緣!”
梨續聞言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瑯歡所說的確實是心中的想法,這一點梨續并不否認。
不過瑯歡對方木的第一印象多少都會受到心中那道影子的影響。
“姐姐締苑那邊實行的舉措會改變整個世界的格局。”
“之前一直都是老一輩的強者在卷,現在輪到了年輕一輩。”
瑯歡聽梨續這么說不禁啞然失笑。
締苑會選擇突然改變舉措瑯歡是能夠理解的。
締苑作為這個世界的主宰勢力之一,又是高星締造師資源最大的出產方有著絕對的權威。
年輕一輩之間的競爭,其實就是在比拼各個聯邦的底蘊。
一個沒有底蘊的聯邦就算有再多天才,也無法讓這些天才成長起來。
對天才的定義是一個年輕人有能力對意志符文進行領悟,以及本命御獸的實力是否強大。
后契約的那些御獸主要還要靠締造師資源堆起來的。
締苑的舉措看似是為了提高年輕一輩的地位,但這會讓各大聯邦之間的競爭變得更加的激烈。
主世界的各大聯邦在今后幾個月的時間里,都將會為選拔和培養年輕一輩傾盡全力。
瑯歡的腦海中出現了方木的身影。
如果方木愿意參與其中,想來是有能力在其中攪動風云的!
心中的結變成了疤,瑯歡想讓疤痕慢慢愈合。
龍騰聯邦是二人初遇的地方,既然想讓疤愈合,再待在龍騰聯邦肯定是不合適的了。
這雅樂山滿山遍野的雅樂之舞也不再是瑯歡心中的寄托。
就在這時瑯歡只見一名身著白裳,身上繡著八種樂器手戴雙環的女子走了進來。
這名女子對著瑯歡和梨續欠身說到。
“大坊主,二坊主,幽幽有事情要向您請示。”
“不知您是否要面見幽幽?”
瑯歡聞言眉頭一挑。
幽幽是自己的貼身侍婢,是被自己派去接待方木的。
按照正常的情況幽幽應該把方木帶到詩雅亭,然后自己二人在詩雅亭與方木進行會面。
難道說對方木的接待出現了什么問題不成?
“讓幽幽進來吧!”
“醉樂你安排下去,把今天的午宴就擺在詩雅亭。”
“方木是我們常樂坊的頭號貴客,一定要用最高規格對方木進行款待!”
白裳女子聞言心中勐然一動,還是第一次聽大坊主稱誰是常樂坊的頭號貴客!
光是大坊主對方木的定性,就讓醉樂對這場宴會不敢有任何的敷衍。
“大坊主我就這通知幽幽進來,然后我去進行午宴的準備!”
這名叫幽幽的紫裳女子在進到房中之后面色十分的忐忑,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向瑯歡開口。
在紫裳女子的認知中自己將方木的要求說出來,瑯歡一定會勃然大怒。
自己在其中都有可能會受到遷怒。
不過此事事關重大,紫裳女子又不可能不說。
“幽幽,不是讓你去接待方木去了嗎?”
“現在他們的人已經到詩雅亭了!?”
“如果他們到了詩雅亭,你不妨和我們一同過去吧。”
幽幽沒有別的辦法,只得心一橫照實說到。
“大坊主,在帶方木閣下到詩雅亭的路上,方木閣下看中了那株潤血雅樂。”
“說是他有一位朋友氣血兩虛,希望能夠為了他的朋友與您交易那株潤血雅樂!”
說話時幽幽頭壓的很低,已經想到了瑯歡勃然大怒的情景。
但幽幽卻沒曾想自己想象中的情況并沒有出現,大坊主瑯歡只是平靜的說到。
“潤血雅樂確實是治療氣血雙虛的優質御獸。”
“既然方木想要,你直接做主送他便是了。”
幽幽聞言不由長大了嘴巴,差點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大坊主瑯歡聽到方木的要求后不僅沒有生氣,反而還將平日里視若珍寶的那些雅樂之舞就這么送給了方木!
梨續見狀抿嘴笑了笑,看來瑯歡是真決定走出來了!
瑯歡因為心有所念,這一念就是幾十年,致使心中的念頭一直都不通達。
瑯歡若是念頭通達,在十年之內何愁不能去窺探那個境界的風景!?
人與人之間才有愛情,自己和瑯歡又不是人類,為何要被人類的情愛捆縛?
“幽幽既然大坊主已經說了要將潤血雅樂贈予方木,你就先去處理這件事吧!”
“記得招待好方公子!”
“我看方公子上次很愛喝血堇雅樂之舞特別釀制的醉雅釀。”
“你去取一壇由血堇雅樂之舞釀造的醉雅釀款待方公子。”
“若是方公子還有什么其他別的要求,你只管答應了便好!”
聽到梨續的吩咐幽幽退出了房間,臉上的表情過了好半天才平復下來。
幽幽雖然作為被瑯歡,梨續培養起來的貼身侍婢,可對瑯歡梨續的事情并不知情。
因此并不知道潤血雅樂不再被瑯歡看重,是因為瑯歡打開了心結。
還以為是方木有著什么異常顯赫的身份,讓瑯歡都不得以做出了讓步!
幽幽打定主意要好好的對方木進行一番討好。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這一點在常樂坊的內部也不能免俗。
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好在常樂坊的內部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職級。
作為大坊主和二坊主的貼身侍婢,幽幽職級是很高的,僅次于那些身著白裳的雅樂使。
不過侍婢之間也會有所競爭。
幽幽是最先一批被選中的侍婢,在侍婢中年紀是最大的,可實力卻只在中游。
若是之后再有什么新人選進來,難保自己不會被淘汰邊緣化。
若是能夠籠絡住常樂坊的貴客,就算不能將這貴客轉化為自己的機緣。
只要貴客對自己有一個好印象,也能提升自己在一眾侍婢間的地位!
方木悠閑的欣賞著雅樂山上的風景。
方木發現詩雅亭和含黛亭所在的位置是兩個不同的方向。
含黛亭那邊沿路全部都是雅樂之舞,可往詩雅亭這邊一路上其它種類的花卉變得越來越多。
雅樂之舞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有幾株花卉若是經過培養均有機會踏足祥瑞的行列。
這種東西在外界并非不能買到,方木沒有必要在這里向常樂坊淘取這類物資。
方木心中對常樂坊并沒有什么具體的印象。
上次見到常樂坊的兩位坊主,方木能夠敏銳的發現常樂坊的兩位坊主看向自己的目光頗為怪異。
就像是在透過自己看著另一個人。
但是方木卻著實因為易涵的引薦,在常樂坊獲得了好處。
若非如此方木不僅沒有機會契約閻獄般若,也無法因為喝了血堇雅樂之舞釀造的醉雅釀而成功凝結三滴契約津血。
方木這次來拜訪常樂坊的兩位坊主,才是真正的要與常樂坊展開雙向合作。
方木對常樂坊的態度取決于常樂坊對自己的態度。
不管因為什么原因,如果自己無法從常樂坊拿到這株潤血雅樂。
方木都不會將締造宗師資源大量的投入到常樂坊中。
這天下間想獲得締造宗師資源的勢力有的是。
比起那些昂起頭與自己進行交易的勢力,方木更喜歡那些低下頭與自己進行交易的勢力!
舒良君之前聽說過一個傳聞,說是常樂坊的大坊主瑯歡視雅樂之舞如命。
曾經一個勢力的領頭人到常樂坊的總部做客。
就因為折斷了一株常見的雅樂之舞而被常樂坊的大坊主瑯歡打成重視。
至今那個勢力的領頭人到哪里都說瑯歡是一個不可理喻的瘋婆娘。
舒良君覺得方木的要求多半沒戲。
但想來礙于方木身后有締造宗師的關系,常樂坊的大坊主瑯歡多半也不會難為方木。
不管怎樣自己作為方木的護道人,都是不能讓方木受委屈的。
若是常樂坊的人對方木不客氣,自己帶著方木傳送走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