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長。”
“有事?”
“第一香茗她…”
陳天龍翻了個白眼:“與其擔心她,倒不如仔細想想,怎么趁此機會拉攏太太公會的高玩。”
玩家咂咂嘴道:“額,我想吧…咱們之前好歹跟太太公會是盟友,這次非但不發聲,反而落井下石,是不是有點不講道義?”
陳天龍不屑的嗤笑一聲:“道義?講道義的人,都埋在亂葬崗呢。”
說著,他不耐的擺了擺手:“沒事兒就滾蛋,我手頭上的事兒多著呢,沒空跟你閑扯淡。”
“那行吧,會長你忙。”
玩家無奈的撓撓頭,快步離開了這里。
嘎吱!
房門關閉,光線被阻隔在外。
陳天龍臉上的不耐轉而被悵然取代,隨手放下剛拿起的筆,出神的望著天花板。
對于第一香茗的事兒,他一直保持著關注。
這件事太詭異了,哪怕陳天龍只看新聞,都能看出很多個疑點。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太太公會在第一香茗手中,才算是徹底發揚光大,此次更是借由熙云府被肢解,為公會謀得了滔天的好處。
對于這種精明強干的人才,股東會必然不會放手,無論她捅了什么簍子,都會想辦法挽回。
可這次事發開始到現在,股東會的那些能量巨大的家伙,卻好似死人般沒有任何的動作。
這是絕對不合理的!
因為聯邦對第一香茗提出的訴訟罪名,都沒有踩到紅線,如果這些家伙出手,想挽回并不難。
僅憑這一點,陳天龍就知道第一香茗的案子,絕不是新聞上說的那么簡單,背后必然有聯邦高層授意。
而且,能讓股東會那些家伙不敢蹦跶,更讓第一香茗的人脈徹底失效,足以證明對方的可怕。
陳天龍指尖篤篤敲著扶手,心里喃喃:“第一香茗不是傻子,她不會得罪這種人,除非是…”
“除非她做了什么踩紅線的事,而且這件事還不能曝光。”
“否則,聯邦沒必要搞這些有的沒的,直接用這條罪名就能釘死她。”
“這到底是什么事呢?據我所知第一香茗近段時間一直在游戲里啊,哪有功夫去犯事?”
念及至此,他臉色驀地劇變,瞬時嚴肅起來。
就在剛剛,他忽然想到一個可能性——第一香茗犯的事,會不會就跟歸途有關?
這個念頭就像一顆炸彈,砰的在他腦袋里炸開,引起了巨大的震蕩,產生了更多紛雜的想法。
陳天龍不自覺的想到一件事。
左重明沒死,熙云府尚在的時候,試驗室剛剛組建不久,第一香茗曾跟他在閑聊中提到一個問題。
——根據試驗室的研究人員匯報,這個世界真實的有些可怕,它跟現實幾乎沒差。
——既然這款游戲先進到這種地步,聯邦為什么會批準它公測,而不是送到軍隊中應用?
——把歸途這種寶貝當游戲運作,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當時基于這個話題,陳天龍和第一香茗隨便聊了聊。
第一香茗說:“如果歸途真的那么優秀,聯邦官方就算不把它軍用,也絕不會公之于眾。”
“退一萬步來講,就算聯邦官方真的腦抽,讓它以游戲的方式普及,起碼也得派官方力量進駐吧?”
“別的不提,但就歸途恐怖的吸金能力,就足以讓聯邦重視起來,并且成立機構進行監理。”
對于這番話,陳天龍當時無話可說,因為他也有點搞不懂。
“難道她…”
陳天龍清醒過來,瞬間聯想到第一香茗沒出事前,洪國發生的詭異的亂子。
那件事該不會是第一香茗搞得吧?她這么做的意義是什么?難道她不知道這是在作死嗎?
等等,此事剛結束她就出事了,難道她真的發現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也不對啊。”
陳天龍皺起了眉毛:“如果她真發現了什么不得了的東西,她大概率會被滅口才對。”
畢竟對于那些大佬而言,滅口才是最保險,最便捷的方式。
非要費心巴力的搞什么狗屁起訴,且還有一定的失敗幾率,這不是腦子有病嗎?
篤篤!
回到游戲里的李婉,環視著面前爾爾等人,輕輕敲了敲桌子,將大家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我…”
爾爾剛張嘴,便觸及李婉等人警告的眼神。
到了嘴邊的話,不由自主的拐了彎,變成了:“我還是擔心大姐。”
傘傘瞇了瞇眼睛,輕聲說道:“大姐那么聰明,肯定不會有事的。”
盡管大家表面上在談,如何解救第一香茗,但暗中卻在傳音交流其他的事情。
不得不承認,女人在演戲這方面的天賦得天獨厚,雙線操作愣是沒有半點岔子,渾然流暢沒有絲毫破綻。
傘傘傳音:“大姐的指示是最終預案,難道真危險到這種程度了?”
小酒苦笑:“真不知道大姐之前的所作所為是為了什么,她又發現了什么,竟然將自身陷入這么危險的境地。”
李婉冷靜的道:“她既然這么做,卻又不跟我們說,只能說明她有顧及,興許是不想牽連我們。”
叭叭憂心仲仲的看著其他人:“真要執行最終方案嗎?”
“我們沒有選擇。”
李婉斬釘截鐵的道:“既然她已經預料到這種情況,且又制定了計劃,說明她必然有成功的把握。”
“無論是同伴也好,好友也罷,我們能做的只有全力以赴,絕對不能拖大姐的后腿…”
傘傘皺了皺眉,沉吟著說道:“我突然有種感覺,我覺得大姐越來越像一個人…”
“左重明。”
眾人對視一眼,腦中不約而同的冒出了這個名字。
這不只是傘傘一個人的感受,李婉她們也有這種感覺。
左重明還活著的時候,第一香茗倒還很正常,自從左重明死了以后,第一香茗就越來越…。
爾爾眨了眨眼,若有所思的傳音:“大姐該不會…”
“不可能。”
叭叭當即否決:“大姐是我這輩子見過的最A的,最完美的女人,她怎么可能喜歡上一個虛擬NPC?”
話音剛落,李婉便接了一句:“你不喜歡嗎?”
叭叭猝不及防,嘴角不由抽了抽,咬著牙別過頭,哼了一聲:“…我,我那是欣賞。”
傘傘瞥了她一眼,默默的補刀:“欣賞的流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