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道長也發現了她,臉色不由微變:“活人?玄陰之體…”
“道長厲害啊,一眼就看出來了。”青年解開她的束縛。
“啊哈…”
李婉從地上爬了起來,還不忘打個哈欠,眼睛不斷的往左重明身上瞟。
剛剛她被困在這,百般無聊之下就水了水論壇。
因為鋼蛋和二狗的帖子,此時論壇正水深火熱,左重明的粉絲和季長云的新晉粉絲瘋狂對噴。
盡管雙方都有各自的支持對象,但在某些方面還是達成了共識。
比如季長云使用的血氣凝絲的秘法,左重明好像也用過,盡管聲勢沒那么嚇人,但原理似乎相同。
這是否可以說明,季長云其實跟朝廷有關?
或者直接說,季長云也是朝廷的人?
若是如此,那就有點可怕了。
因為無論是左重明,還是季長云所表現的戰斗力,絕對遠超,不,應該是碾壓宗派弟子的。
這是不是就意味著…朝廷才是最有前途,最牛批的陣營?
李婉對此嗤之以鼻,但凡動動腦子就知道,朝廷要不是最牛批的,能他么的坐穩這江山嗎?
退出論壇。
李婉打量著幾人,心里暗暗叨咕:“他們不該是敵人嗎?怎么還能坐一塊呢?而且還有個玩家…”
二狗這東張西望,沒見過世面的樣兒,一瞅就知道是玩家。
心思微動,李婉對他打個眼色,暗戳戳的丟出好友申請。
倆玩家加為好友,迅速開始叨咕起來。
“道長。”
青年坐到王座之上,居高臨下的道:“本侯已經履行了承諾,現在該你拿東西了。”
陳道長冷笑:“老道就算是死,也不會把遁一書交給你這種妖魔。”
“妖魔?”
青年眼中寒芒閃過:“本侯哪里像妖魔了?本侯再問你一次…交,還是不交。”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陳道長一甩大袖,態度不容置疑。
反正師弟已經脫險,他現在了無牽掛,做好了死亡的準備。
“果然。”
青年臉上露出譏諷的笑容:“幸好本侯早有預料,來人,把他們給帶上來。”
幾名陰兵大步走來,將氣息微弱的郝德二人丟死豬般扔在地上,長刀貼著二人脖頸,威脅不言而喻。
“卑鄙。”
陳道長臉色難堪,沒料到對方竟然這般陰險。
“彼此。”
青年只是冷笑,自己怎么可能放他們離開呢?
“牛批!”
李婉和二狗見狀,心悅誠服的嘆道:“真他么的雙標啊,自己都是老陰比,還罵人家不要臉。”
玩家在現實里多是普通人,以前玩的游戲也都是固定劇情流程,哪經歷過這種場面?
前面還說的好好地,這邊轉眼就變臉。
四目對視,良久…。
青年忽然一笑,語氣緩和道:“既然你我都不想讓,不妨各退一步,遁一書換他們倆的命。”
陳道長嗤聲道:“就算換了他倆,最后不還是要打?”
“不一樣。”
青年搖了搖手指:“他好歹也是凝血境,你們三個聯手總比兩個人要強,起碼更有希望活下來。”
此言一出,陳道長不禁陷入沉默。
盡管青年說的話很不客氣,但不可否認的是,這確實是實話。
二狗有點看懵逼了:“不是要打了嗎?怎么又開始談了?”
李婉暗暗解釋:“這是談判的藝術,雙方都在試探對方的底線,但局勢對道長他們很不利。”
“道長。”
青年補充道:“本侯對旁門之術略有涉獵,閣下如果拿出假的,那你的師弟就要…求死不能了。”
陳道長糾結片刻,不禁看向左重明:“季居士,你怎么看?”
左重明淡淡的道:“沒什么看法,你覺得哪個重要,就選哪個唄。”
陳道長聽罷,深深看了郝德一眼,驀得從靈戒里取出一塊白玉:“把他們放了,遁一書歸你。”
青年搖搖頭,糾正道:“遁一書給我,我放了他們。”
“你…”陳道長臉色難看。
青年補充:“反正我需要時間驗證真假,而你師弟需要時間恢復,就算我拿到遁一書,也不會立即殺人。”
陳道長沉默了幾息,甩手將白玉丟給他。
“放人。”
青年讓鬼兵退下,饒有興致的把玩著白玉,目光逐漸炙熱起來:“不愧是傳說中的遁一書。”
“三寸白玉,內蘊神光,這是真貨。”
左重明打量白玉幾眼,便確定了這玩意的真偽,隨即掃過陳道長等人,心里默默盤算起來。
他之所以一直靜觀其變,沒有直接跟陳道長搶奪,自然是有原因的。
首先是身份問題,陳道長和郝德不是臭魚爛蝦,左重明若要對付他們,起碼要用其他的技能。
如此一來,他好不容易弄出名氣的‘季長云’身份,自然會被玩家研究,繼而無情的揭破。
其次是升級問題,遁一書這等頂級卜算之法,升級所消耗的修為是海量的。
陳道長研究遁一書多年,肯定有所心得,若能讓其傳道受業,絕對能省下不少的修為。
所以,綜上所述!
他不能從陳道長手里搶,得從這青年手里搶。
反正只要東西到手,他掃一遍就能學習,隨后再還給陳道長,還能刷一波好感。
“好,好!!”
青年忽然大笑出聲,臉上浮現嘆服之色:“不愧是天機閣傳承,天衍四九,吾自遁一…厲害。”
旁門之道相互關聯,會布陣肯定會堪輿風水,星象地勢…青年在這方面的造詣并不淺薄。
不消一時半刻,便確認這玉石的真假了。
也正因如此,他對傳說中的問天玉卷…更加好奇,更加渴望。
“道長。”
青年笑吟吟的盯著他:“不知那問天玉卷,可拿出予本侯一觀?”
“老道沒有玉卷。”
陳道長沉聲說道:“當年我偶得天機老人傳承,僅有《遁一書》而已,問天玉卷不知所蹤。”
青年笑容逐漸收斂,面色陰翳的威脅:“看來你們是休息的差不多了?”
“徐云山。”
左重明忽然出言:“前朝鎮南侯的次子,因自小體弱多病,無法習武,故鉆研旁門之術…。”
“后,隨父征戰,屢獻良策,令叛軍死傷慘重,哦,那時的叛軍…就是現在的武朝太祖。”
“再后來,武朝太祖派人暗殺了鎮南侯,再施以離間計,成功讓你和你的兄長相互間猜忌。”
“你的手段更勝一籌,最終繼承了你父親鎮南侯位,但你身子骨太弱,三年后便暴病而亡。”
“現在看來,你早知前朝大勢已去,悄然安排好了后路,所謂暴病不過是假死脫身的借口。”
青年臉色一變再變,驀得發出一聲冷笑:“你…看來你知道的不少啊。”
“我還知道。”左重明笑容惡劣起來:“你從出生到死,一直到今天,都沒碰過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