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一共二十人圍坐在一起之后，托尼沒有再主動開口，而是將目光投向希爾。
作為當下神盾局代理局長，雖然行使真正局長權力的人是亞歷山大·皮爾斯，但占有名譽的瑪利亞·希爾身份也不低了。
于是，她以主持者的身份先是歡迎了洪非等人的來到，隨后直接進入正題。
“神盾局作為復仇者的初始組建機構，今后會負擔其整個復仇者團隊的發展規劃和后勤保障，但復仇者團隊內部仍對該團隊保有發言權和決定權。所以今天的會面，我和科爾森代表神盾局僅做旁聽，不會插手干擾復仇者的決策。”希爾還是保持著一貫以來不茍言笑的冷酷模樣，說完直接往椅子上一靠，顯然是不打算再開腔了。
洪非：我就說你們是來湊數的。
這時，托尼接話，看向洪非道：“長話短說，這次主要是為了簽訂一份互相保持長期穩定合作關系的協議，關于協議的內容，賈維斯。”
隨著他一聲呼喚，圓桌中間的空地上飄起立體大屏，各個角度都能清晰無誤地看到上面詳細的文字內容。
然而正當他準備逐一講解的時候，洪非及時制止了。
“好了，協議內容我已經全部看過了，基本沒有問題，沒必要再從頭到尾重述一遍浪費時間。不過關于成員交換計劃這一點我覺得有必要再改改。”
聞言，托尼眉頭一蹙。
要知道這份協議中其他的部分雖然順序拍在前面，可重要性卻并不突出，關鍵中的關鍵就是成員交換。
托尼：“你覺得哪里有問題？”
洪非：“協議草案你寫得很清楚，一次交換一個，時間至少三個月，每年至少兩次，這些都可以，但是你添加在后邊的那些細則，我是真的一眼都看不下去。”
托尼面不改色，心中卻松了口氣，只要不是全面反對交換計劃就沒問題。
他道：“有問題可以談，這就是我們會面的意義。”
洪非搖頭：“談不了，沒得談，要么全部刪掉，要么直接取消。”
托尼面色一沉，身旁其他復仇者也差不多是一副模樣。
洪非好整以暇，沒有半分異常之色。
那么，關于成員交換的細則里邊有什么特別的條款么？
答案是沒有。
無非就是關于雙方成員交換進入對方團隊之后待遇、學習和參與行動等基本權利的保障性條款罷了。
原本洪非對此是沒有異議的，畢竟這些東西在他看來都不算什么。比團隊待遇，八個復仇者捆在一起的待遇都沒有洪非這邊任何一個人好。
可徐文武對此表示了不同意見。
首先，實力對比上，洪非這邊占有不可磨滅的優勢，這個協議雖說是合作，可實質上近乎于“扶貧”，洪非從不覺得自己能從復仇者這里學到什么，相反現階段的復仇者真的可以從他這里學到一些東西，比如什么叫做規矩，什么叫做團隊。
其次，復仇者是半官方機構，這樣的成分幾乎永遠不可能有所改變，而洪非這里卻是完全私有。根據徐文武的推斷，復仇者遲早要跟那些政客發生矛盾沖突，到時候恐怕會把洪非他們也拉下水。
最后，從頭到尾整個協議都由復仇者擬定，洪非這邊全部接受，誠意倒是的確體現得淋漓盡致了，可如此一來難免讓對方覺得太過順利，而這樣的情況很容易導致他們得寸進尺。簡單地說，這個時候還真得在雞蛋里挑一挑骨頭。
綜合來看，徐文武一開始完全不贊成簽訂什么狗屁協議，他認為復仇者根本不配。
不得不說，確實霸氣外露，而且分析結論也的確很準確。
不過當洪非解釋清楚自己為何要這么做的理由之后，他也接受了這樣的安排，但也堅持反對那些細則。
有時候，為了反對而反對，并不是一件壞事。
托尼：“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細則條款沒有任何侵犯到團隊隱私的方面，也沒有插手你們的主導權力，為什么不行？”
洪非沒有回答，他往后一靠，另一個聲音響起。
“整個協議已經足夠清晰，沒必要畫蛇添足。”徐文武淡淡地說道。
托尼轉頭看著他，道：“這些細則是對主條款的解釋和細化。”
“那就更沒有必要。”
“這是約定俗成的規矩。”
徐文武仍舊面不改色：“我這里沒有這樣規矩。”
托尼似是惱了，直接問道：“你有最終決定的權利嗎？”
洪非：“他有。”
一時，目光匯聚。
洪非又道：“給大家介紹一下，徐文武，跟我來自同一個地方，不過相信你們也看得出來，他比我大一些，現在應該有一千多歲。”
頓時，復仇者們紛紛面露驚疑之色。
“哦對了，去年托尼遇見的麻煩你們應該都知道，一個美國人在大搞恐怖主義，想把你們的總統拉下馬來，同時扶持一個政治傀儡，可他卻把罪名甩給他不知從哪兒聽來的十環幫，還胡亂給人家取了個名字。”說到這兒，洪非停了下來。
徐文武面帶輕笑，溫文爾雅：“各位，我是徐文武，十環幫幫主。”
無疑，對于面前所有人來說這都是全新的版本。
看著徐文武的面龐和笑容，他們開始重新定義自己對這個男人的印象和認知。
只不過，托尼·斯塔克也不是好惹的，他當即便回應道：“我記得十環幫本身就是一個恐怖組織。”
聞言，洪非不動聲色。
徐文武淡然道：“小東西，說話要先過腦子。”
這可能是托尼這輩子第一次聽到有人叫自己“小東西”。
要不是洪非自制力強大，可能現在已經笑出聲了。
托尼頓時怒目而視：“難道我說的不對嗎，我查過十環幫的資料，你們好像根本沒干過好事。”
“我最討厭聽到‘好像’之類的詞語，無聊又無趣的推斷，我知道恐怖組織是什么樣子，而且我敢肯定我知道的恐怖組織比你能夠想象出來的還要恐怖。”
徐文武突然勾起嘴角：“話說，幾百年前我曾經去過北美。那個時候，那片土地上還是印第安人的天下。聽說后來就是像你這樣的人登上那塊大陸到處屠殺，然后才有了現在這個由一群種族屠殺者的后代建立的國家。我說得對嗎？”
此言一出，不只是托尼，就連史蒂夫等人也微微變了臉色。
這就是抹不掉的歷史，除了個別被洗腦的群體之外，大家都知道這段過去的真相，而且他們基本不會跟外人提及或談論這些事情。
只是徐文武開口不饒人，一棒子把他們全部干翻了過去：一群種族屠殺者的后代。
大家都知道，在美國，種族問題非常敏感。
通常越是脆弱的，才越是敏感。
然而你以為這樣就完了嗎？
徐文武眼神一掃，突然面露恍然，接著伸手逐一對羅德、盧克和山姆點了點。
“你們不是。”
洪非：對，他們的祖先那時候興許正在啃著西瓜摘棉花呢。
羅德和盧克面頰一抽，看了看洪非，低下頭去，山姆作為新加入的菜鳥，雖然憤怒但也沒有明顯表示。
所以拍案而起的還是托尼。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你這是對我們所有的人侮…”
“需要嗎？”徐文武抱起雙臂毫不猶豫地打斷了托尼的發言，“如果簡單的幾句話就侮辱了你們，那只能證明你們被戳中了痛處，或者說你們雖然一個個看起來成熟，實際上卻還會一群嗷嗷待哺的孩子，沒奶的時候就只會張著嘴巴哇哇大哭。”
托尼直接指著徐文武：“你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共情，你只會在這里揭開別人的傷疤，以別人的痛苦取樂！”
徐文武忍不住再笑：“有意思，傷疤，需要先有傷痕。那些傷痕是我給你們留下的嗎？”
托尼：“你的話讓我覺得惡心！”
徐文武：“你身上散發的味道跟當年那些強盜一模一樣，無知又高傲，無恥且愚蠢。”
托尼氣急，一時沒吭聲，徐文武跟著又說了一句。
“還有，當年我也在那里殺過很多人，也許當初某一只被我一腳踩死的螞蟻，就是你的祖宗。”
托尼直接炸了！
洪非也對徐文武刮目相看，本以為他會惜字如金，不想言辭竟然如此犀利，叫什么徐文武，簡直就是徐懟懟！
眼看托尼立刻就要召喚戰甲跟徐文武大戰三百回合，坐在他旁邊的史蒂夫終于不再隔岸觀火。
他急忙起身抱住托尼，口中不斷安撫，同時給了科爾森一個眼神。
科爾森得了偶像的暗示后不假思索地跑上前來，替史蒂夫把托尼帶了出去。
史蒂夫輕咳一聲，開口道：“洪，還是我們來談吧。”
洪非微笑頷首。
隨后，復仇者一方刪除了有關成員交換的細則規定，雙方全體成員在協議上完成簽字。
托尼雖然不在，但他一定會簽的。
協議確定，接下來就是雙方首輪成員交換。
復仇者推出的是“夜魔俠”馬特·默多克，名副其實的菜鳥，因緣際會提前進入復仇者行列。
看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洪非、弗蘭克和徐文武三人迅速完成了眼神交換，因為這和他們事先的推測完全一樣。
而洪非這邊推出的是：葉蓮娜。
不為別的，就是上次洪非說過安排年輕的黑寡婦潛入神盾局，如今有不少人已經成功進入神盾學院，現在屬于是安排一個領導過去視察一下。
要不是不想做得太過，洪非都想把娜塔莎再給他們換過去。
會面至此結束，過程并不愉快，但結果還算不錯。
離開之前，洪非與托尼擦肩而過之時，還聽到了他故意發出的輕哼。
托尼：走著瞧吧，下次我會親自過去把你的小秘密全都挖出來！
洪非：下次老子親自出馬，讓你知道什么他媽的叫做他媽的驚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