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莊園。
洪非離開后的第一天,暫時接過莊園管理權利的塞繆爾一開始便有些惶恐。
他總感覺洪非就在某個隱秘的地方時刻盯著他,一旦他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對,就會立刻引爆他后脖頸處的炸彈。
除了炸彈,那里還有一個定位器。
塞繆爾猜測這是退役軍人弗蘭克給他裝的,至于什么時候就不好說了,因為他之前被洪非打暈過太多次了。
自己拆,他做不到;找醫生,可能剛進醫院腦袋就自己爆了。
至于控制莊園里的人給他做手術,他也想過,但是萬一拆不了,甚至拆炸了呢?
控制趙海倫脅迫洪非?
老實說,他不敢。
那太恐怖了。
不只是思維方式上的恐怖,更有行動方式上的恐怖,直到現在,他都認為洪非做起事來果斷得不像是一個有血有肉有思想的人類。
正式上崗的第一天,塞繆爾深切地體會到了什么叫做“誠惶誠恐”。
他先是殷勤地安排人手幫趙海倫搬家,接著又在莊園各個角落巡視一圈,最后重點去看了一下憎惡。
憎惡不但是洪非交代過的重點看管對象,而且塞繆爾也知道洪非有招攬憎惡的意向。
此外,憎惡可以說是在他手中誕生的,而他現在的狀況又跟憎惡緊密相關。
如果把浩克視作最強大的第一代,那么他和憎惡就是變異方向截然不同的第二代。
“最近他表現得怎么樣?”
監控人員回道:“大部分時間都很安靜,但偶爾他也會出現失控的情況,大概每周一次。”
塞繆爾微微點頭。
這就是他和憎惡的根本區別。
憎惡變異之后直接成長到了極限,實力驟然暴增。而他變異之后雖然腦袋也突然長大了,但實力卻在緩慢的成長,直到現在他仍能感覺到自己的心靈力量在日益增長,雖然速度很慢,但漲幅不是錯覺。
如果他變異之后也失控的話,那他相信自己的待遇不會比憎惡好多少。
屏幕上,憎惡盤膝而坐,面對電視目不轉睛,這樣的行為表現和他猙獰的外形出入甚遠。如果洪非再次招攬,憎惡真的很有可能認真同意。
塞繆爾搖了搖頭,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
坐在電腦前,他聰明的大腦袋開始飛快轉動。
這段時間以來他吸收了非常多的知識,足夠令他從過去那個出類拔萃的生物學家變成一個精通多項專業技能的博學者。
他閉上眼睛,思維回溯到洪非的初次起家行動,而后一路迅速地推演到了當下。
很快,他睜開眼將這其間發現的問題記錄下來,隨后就是給出解決辦法,最好是能快速實施。
他想盡快體現自己在其他方面的價值。
弗蘭克專業素養極高,作戰經驗豐富,殺性也大,而且最早入伙,他現在比不了。
趙博士不講武德,直接上位當了老板娘,他以后也沒得比。
伊凡是個莽漢科學家,情商太低,還愛玩鳥,不值一提。
塞繆爾認為自己最次也能當個三號人物,二號人物未來也不是不能爭一爭。
現在還不努力一搏的話,等到憎惡也入了伙,他的地位又得往下降了。
片刻之后,他搓了搓手,隨即十指在鍵盤上掠起連連殘影。
新加坡,洪非在倉庫具現坦克后給對方發去信息提醒收貨。
這個國家面積還沒香江大,可軍費投入卻不少,不過洪非是賣家,也沒興趣猜測賣家的心思。
貨款到賬,洪非收拾好行李退房,他接下來還有八個國家要走。
這段送貨上門的時間,正好可以讓自由島和東京都事件的熱度慢慢沉寂一下,現代社會的人們很忙的,他們每天都會主動或被動地接受到海量的信息,當這些普通人都差不多快忘了的時候,風聲自然會相應地變弱。
巧的是,他剛走出大門,便迎面碰上了科爾森。
旁的不說,多余不想,先把“誑時惑眾”掛上。
看著對方的笑容,洪非主動招呼道:“科爾森先生?”
科爾森故作驚訝,隨后眼神恍然地道:“哦,洪先生,我記得你,真巧。”
“是啊,確實很巧。”洪非先是贊同,而后笑臉猛地一收,聲音驟然放低:“等等,你是來辦案的嗎?”
科爾森笑而不語。
洪非:“我懂了,抱歉,當我沒問。”
“沒關系,你很聰明。”
洪非謙虛地道:“沒有沒有,就是電視看得多一點。”
科爾森瞥了一眼洪非的行李,“你要走了?”
“對呀,繼續我的世界旅行計劃,上次被打斷了嘛,現在趁機補回來了,不過這里太小了,而且沒有我喜歡的風景,還很熱,所以我還是去北歐看雪吧。”
說這句話的時候,“誑時惑眾”技能卡倏地光芒大亮,洪非心頭一動。
只見科爾森認真地點了點頭,數秒后才回過神來,而他本人對此卻恍若未覺。
洪非趁機道:“科爾森先生,我還要趕飛機,不打擾你工作了,下次有機會我請你喝咖啡。”
“好的,祝你一路順風。”
“謝謝。”
錯身而過,洪非笑容不減。
科爾森對著他的背影看了幾秒,隨后轉身步入酒店,但僅過了五六分鐘,他便又走了出來。
此時,洪非正在對面的樓上看著他。
這一刻,洪非確定了神盾局是真的在調查他。
說不上緊張或是驚慌,因為神盾局驟然轉明,而他卻仍然在暗。
走著瞧唄。
另一邊,希爾孤身一人抵達了莫斯科,她沒有乘坐昆式戰機,而是直接偽裝成一個返回故土的俄國人。
該說不說,她的俄語聽起來正宗極了。
伊凡的住處在神盾局眼里不是什么秘密,她第一步就直接來到了那個昏暗的小房間。
因為伊凡被洪非帶走的時候只收拾了反應堆相關物品和一只鳥,所以留下來的東西很多。
譬如眼前已經發霉發臭的衣服和床單。
面對這些物品,她也不禁皺起眉頭,隨后帶上橡膠手套一件件地檢查起來。
最終,她收獲了兩件物品:兩張帶血的撲克牌。
離開房間后,她開車直奔當地一座酒吧,據說那里有一個專門兜售各類信息的老兵,也許對方會知道一些線索。
不久后,希爾推開酒吧大門,迎面而來的混雜氣息和喧囂吵鬧沒能讓她有半分表情波動。
穿過人群來到吧臺,面對老酒保的詢問,她的回應一如當日的洪非。
“我找耶格爾。”
耶格爾,也就是老酒保,他頭也不抬:“這里只有酒,沒有耶格爾,也許我可以破例給你一杯果汁,年輕的小姐。”
聽到這句話,希爾的反應也比洪非要專業一些,她將兩張卡片遞到耶格爾面前,一張紅色名片,一張銀行卡。
耶格爾眼神一頓,不著痕跡地接過后,帶著希爾來到后方。
“說吧,你找誰?”
“伊凡·萬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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