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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九章 第三條時間線——“故事”線

  重復的怪談將會在游輪上出現,完成怪談后就能得到圖章的獎勵。

  這是寒號鳥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跟他說過的事情,只是當時的他并沒有太過在意,因為有更重要的事情在思考。

  嚎寒圖章的確是不算什么,虞良很早之前就拿這個圖章去兌換面具男的獎勵了,但其他圖章可未必如此,特別是那種只有一次使用權限的限定圖章。

  怪談「順從時間的人」,完成后即可獲得圖章欺騙時間的人,在副本「識神」中,虞良就是憑借著這個圖章強行逆轉結局,順手就偷掉了原屬于阿澤的成果。

  從圖章效果上來看,它已經不僅僅是局限于傷害或者是保護了,和尋常圖章有著本質區別,恐怕只有那種傳說中的「復活」圖章(虞良不確定有沒有,瞎猜的)才能夠與之媲美。

  欺騙時間的人,這是用來與觸發論配套使用的因果律武器,放在李花朝這樣的人手上可能只會招致無端的禍事,比如被時間守護者發現,從而降下懲罰之類的。

  放在虞良手上的話…

  那操作性可就海了去了,最簡單的一點就是節省時間。

  比如虞良想要執行一個填海造陸計劃,但同一時間他只能造出一片大陸,但配合欺騙時間的人這枚圖章,他就可以將「填海造陸」這個行為復制若干遍,說不定真的能夠在桶人副本中消滅「海洋」的存在。

  這與消滅所有桶人有著異曲同工之妙,甚至要遠遠強于前者,因為消滅所有桶人的計劃已經在阿澤所在的時間線宣告失敗了。

  桶人虞良創建的副本居然可以通過復刻怪談來重復獲取圖章,這件事的確是超出了虞良的預料,因為怎么看都怎么覺得這未免有些超標了。

  別的不說,他現在去處理部分簡單的怪談肯定是手到擒來,那不就是批量獲得圖章了嗎?

  而圖章又可以在面具男那里兌換好東西,這一來一去的,作家完全可以開始生產圖章把控產業鏈了,將怪談攻略告知玩家,然后送進相應的副本中完成怪談獲取圖章…

  甚至還可以讓李花朝陸明哲等人作為向導貼身陪同,給予顧客完美的購物體驗。

  好吧,繼字符欄、物品欄和怪物欄之后,以作家虞良為代表的資本集團最終還是攻破了圖章欄,正式進軍圖章欄市場,打破了怪談世界的壟斷。

  在遇見這種情況的時候,虞良這個合格的作者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資本的力量可以再次擴張,其次就是可以批量生產圖章欺騙時間的人。

  想想那個時間之主也是挺可憐的,以后很可能時不時就要被騙一次。

  「你知道的東西比我想象中的更多。」虞良意味深長地看了安不塵一眼,他能夠感覺到現在的安不塵和原先版本又或者是桶人安不塵都不一樣。

  在多元宇宙的虞良后,安不塵也出現了若干種了嗎?

  居然稱呼我為「作家先生」,現在我們的關系已經如此疏遠了嗎安小姐?

  「嗯,就是這兩天的事情,在你上船以后,某一條時間線的‘安不塵"死亡了,而我在某個時刻因未知的原因接受了她的記憶。」安不塵點了點頭說道,她的言語像是在抱歉,但語氣卻是依舊沒有什么緩和,「這段記憶很龐大繁雜,已經影響到了我當前的性格,我可能需要消化一段時間才能恢復成你心目中的正常安不塵。」

  「沒事,怎么樣都行,不需要在我面前掩飾什么。」對此虞良也很是無奈,他已經聽出了安不塵的意思。

  我的性格因記憶產生了改變,短時間內有點難改,但你一定要我改的話,那我也不是不可以為了你裝模作樣一下。

歸根結底,安不塵的底層邏輯還是  偏向于慫的,她不想和別人起什么沖突,大概這就是順應天命之「不死傳說」的影響了。

  原先的她是在面對爭執時會說「你說得對,是我的問題」,現在由于這段記憶的影響就變成了「啊對對對你都對,你都這樣了我直接順從好吧」。

  行吧,某種程度上來說也算是得到了一個反差萌的安不塵。

  「你所說的那一條時間線發生了什么?」虞良倒是有些好奇,安不塵到底經歷了什么才會變成這樣,而且看樣子是還有第三條時間線?

  他所在的是主時間線,也就是真正的虞良所在的時間線,而第二條是演員阿澤飾演的「虞良」所在的時間線,這第三條時間線又是什么意思?

  誰創建出來的東西?

  異化職業還是根源規則?

  怎么真要整出一個虞良的多元宇宙了?

  「那一條時間線…簡單來說可以稱之為‘故事線",但我不確定誰是這條‘故事線"的創作者,我只知道曾經的主角是你,‘作家"先生。」安不塵皮笑肉不笑地繼續說道,「你是以普通人的身份進入桶人副本的,在這個副本中你逐漸認識了許辭兮、薛武斌、壬安等人,他們是你的忠實同伴,而后憑借著異化職業獨特的創設能力你有創作出了李花朝等角色隨同作戰。」

  「一個副本可以創作這么多個創設角色?」虞良有些好奇,這貌似是把他的經歷壓縮到一個副本中了。

  「嗯,通過在海上的冒險和收獲你可以積累起一種特殊的能量條,好像是叫做創作點之類的東西,然后就能夠創設角色了。」安不塵解釋起來。

  虞良則是想象了一下那樣的作家職業,詢問道:「既然如此的話,創設角色豈不是會變得更多?」

  「那倒是沒有,反而還少了一個,你創設到律師的時候就死了。」安不塵瞥了虞良一眼,「少了的那個就是女作家虞娘,你在故事線中沒有自殺并復活過,所以你無法創造出虞娘來。你死了以后,我們幾個創設角色自然而然地就繼承了你的衣缽和遺志,繼續在海上漂泊,尋找殺死最終Boss桶人根源的方法。」

  好吧,菜雞作家死在了半路上,這的確是不能繼續進行創設了。

  虞良并沒有對自己的死產生什么意外的情緒,畢竟從桶人根源的能力來看,殺死一個玩家并不算是什么困難的事情。

  更何況幾條時間線中的桶人根源很可能是可以互相溝通的,在知道「虞良」這么個禍害以后,故事線中的桶人根源找到當前時間線的虞良并直接殺死并不算什么稀奇事。

  稀奇事可能發生在故事線中的虞良死亡后。

  安不塵檢索了一下自己的記憶,然后才繼續說道:「早先幾年,作家宇宙和你的朋友們相處的還算是融洽,他們的艦隊很快就成為了海洋中一股強大的玩家勢力,占據了相當面積的海洋,甚至建立起了幾座相連的城市,形成了對抗桶人的堅固防線。」

  她的臉上不自覺地就浮現出了對那段生活的美好回憶,表情中有一種緬懷。

  不過這種緬懷卻是讓虞良稍微有些…

  emmm,我死之前的記憶就不值得回憶嗎?

  我的原身怎么你們了?

  不過在收集重要信息的時候虞良還是很認真的,沒有給安不塵打岔,而是跟個捧哏一樣接著道:「然后呢?」

「然后在某一天,桶人極為反常地對我們發動了襲擊,本該正常運行的海防線突然失常了,那個階段的我們已經掌握了比較發達的軍事力量,一般情況下桶人沒有受到來自桶人根源的直接祝福的話是絕對無法攻破海防線的。」安不塵介紹了一下當時他們的實力,「與此同時,我們的科研  團隊已經針對性地提出了一些壓制桶人根源的方案,比如‘填海造陸",比如‘天空之城",再比如‘否定之否定"等等。」

  她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無奈的表情來:「很可惜,三個計劃是并行進行的,并且都已經達成了一定的成果,只是不清楚究竟是那個計劃使桶人根源出現了危機感,從而迫使祂強行攻打我們的要塞。」

  「沒守住?」李花朝冷不丁冒出這么一句話來,很顯然,他都能夠大致猜到這一條時間線的結局了。

  「嗯。」安不塵輕微地點了點頭,「薛武斌叛變了,他變成了桶人,利用自己的身份優勢提前解除了海防,導致我們在桶人的第一波攻勢中損失慘重,無力回天。」

  她悠悠地談了一口氣,仿佛是感嘆著什么:「而薛武斌叛變的理由也很簡單,在這么長的時間里,他一直在研究著桶人的成因、寄生機制和弱點,他甚至在桶人的身上實驗了不成熟的技術,這導致他時常受到桶人根源的精神污染。在一次秘密的鋌而走險的實驗后,他通過同步桶人尸體的思維一路深入到桶人的中央網絡,也就是桶人根源,從而得到了對方的弱點,親自制定了上述三個詳細的針對桶人根源的方案。」

  「就是這個時候被桶人根源影響了?」虞良突然有些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只能說另一條世界線的薛武斌屬實勇,居然敢和桶人根源進行思維同步…

  您是真沒看過《環太平洋2》啊?

  好吧,的確是不太好看,假如看過的話估計就不會一點后手都不做了。

  「對,沒有人能夠承受這種程度的思維侵蝕,就算他已經事先做足了準備,但他依舊沒有想到自己居然能夠侵入桶人根源的意識海中,據他自己所說,他的感覺就像是‘落海"一樣。」安不塵道,「雖然他九死一生逃回來了,但從后續的情況來看,這一切都是桶人根源埋下的隱雷。」

  「在那之后,你們就真的失去和桶人根源對抗的實力了吧?」虞良明白這件事。

  就像是這個世界的桶人副本一樣,剛開始的桶人根源只是一個新手副本而已,但就像是熱血勵志文一樣,祂一步步成長到了現在的規模。

  在另一條時間線中,桶人根源的成長之旅估計也差不多,在虞良進入副本的時候,這家伙必然不可能已經是全盛時期,否則一個連異化職業都沒有的虞良肯定是頂不住桶人根源的壓力的。

  畢竟動物園中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之」在沒有特別關注虞良的時候都幾乎逼瘋了虞良,全盛時期的邪惡桶人對普通虞良來說恐怕更是無解的存在。

  「嗯,薛武斌意圖建立一個桶人國度,他囚禁了一些原本的玩家,將其中完成洗腦的部分人變成了桶人,但也有一些人沒有變成桶人。」安不塵說到這里的時候看了一眼虞良,然后才緩緩道來,「因為第一個被變成桶人的就是許辭兮,而許辭兮接受不了這一切,選擇自殺了,因此后來的薛武斌并沒有再對同伴直接下手。不過這不代表他的精神狀態依舊正常,事實上他已經瘋了。」

  虞良:「…」

  許辭兮死了?

  呃,貌似我死的更早,那沒事了。

  安不塵微微低著頭,語氣里微微帶著一種壓制下去的恐懼,描述著另一條時間線里薛武斌所做的一切:「雖然他瘋,但依舊保持著絕對的理智,他只是站在了自己那一邊,不是玩家,不是人類,甚至不能說他是桶人,他僅僅是一個——」

  「瘋王。」

  「瘋王啊,蜂王好,交給養蜂人處理就行了。」李花朝不合時宜地開了個諧音梗玩笑,沒有引起任何人的笑聲,這使得他百無聊賴地聳聳肩,沒有再說話。

他厭惡著安不塵口中的  那一條時間線,厭惡著那條時間線中的荒涼氛圍。

  如果有這么一天的話,他絕對會將所有的熟人全都保護在自己的身后。

  呃,除了軍人。

  李花朝不清楚那條時間線中的自己究竟在做什么,安不塵并沒有提,他也不想去問。

  可能是死在海防線上了吧。

  「你說,我比上一次過來慢了五分鐘,這是什么意思?」虞良想到了前面安不塵的內容,于是換了一個話題繼續問道,「我以前也來過?因為我經歷了回溯?」

  「不,是因為我說過的那個怪談,順從時間的人。」安不塵再次看了一眼表,她身前的屏幕切除了四個小屏幕,「四個場景,每個場景之間都隔著兩個小時的時間差,這一次的怪談在本質上出現了差別,不用擔心,每個復刻在游輪上的怪談都會出現細微差別。」

  「兩小時后的虞良曾經來過這里,他是第三個來這里的人,你是第四個。」她悠悠說道,然后想到了什么,因此改口——

  「不,準確來說是一小時五十五分鐘后的你,因為你慢了五分鐘,那么問題就有意思了,這第三和第四個你之間的影響了時間的事或物或人…」

  「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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