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
宇宙中突然出現的女聲讓眾創設角色心中一愣,他們對這個聲音很陌生,基本上都是響應了兩秒才反應過來究竟是誰。
對了,是女作家!
是虞良在第二個副本里創設的女作家!
而在這些人中,反應最快的就是李花朝,他聽出來了這個女聲的來歷,立刻就換上了一副諂媚的音色說道:“不不不,怎么能是二姐呢?我們是按照實力來排輩份的,您應該是大姐才對,也別嫌我們把您叫老了,大姐永遠年輕美麗,這只是一個我對您的尊稱而已。”
聽女作家的話語,她大概是誤認為宇宙里面的關系是按照創設順序來的,這樣的李花朝就應該是老大,而她是第二個創設的所以是二姐,但李花朝可不敢成為這個女作家的老大,他立刻就恭維起來。
在創設女作家的時候他可是跟著看的,自然知道虞良給女作家留了怎樣的機緣,搞不好現在的女作家都有和根源怪談相當的實力了,這還不趕緊捧著?
對于這樣明顯超出常規的家伙,李花朝是沒有任何爭斗之心的,他倒是想要和陸明哲分出一個大小王來,但女作家就算了。
既然女作家沒有死在鏡靈或者是鏡中世界里,那就代表著對方已經獲得了極為恐怖的力量,非此刻的他所能力敵。
說是根源獵人,總不至于真的要叫他去獵一個根源吧?
如果這樣,那他只會覺得瘋了。
“你說話很有意思。”女作家并沒有對李花朝的小腦筋表現出反感,反而是比較溫和地說了一句,就像是一個溫柔的知心大姐姐一樣。
從語氣來看,她還是挺好相處的,這也讓宇宙中的眾人在無意識地情況下松了一口氣。
的確,凡是進入宇宙的創設角色多多少少都會聽說過虞良曾經的瘋狂舉動,連帶著對女作家也會有種天然的敬意。
如果按照想象中的那樣,女作家真的是以T3的身份成功替代了鏡靈成為半步根源怪談的話,那么她的成就肯定是在場最高的。
雖然創設角色們中有幾個誰也不服誰,但面對著這實打實的強者他們還是很佩服的。
當然,無論是李花朝還是陸明哲都秉持著一個觀點,職業強不是真的強,操作強才是真的強。
能夠將原本的職業發揮出200的實力,這才是他們敬仰的強者,而此刻進入宇宙的女作家居然用著T3虞良的號打出了這種戰績,那肯定是強者中的強者。
要知道,T3時期的虞良好歹還能創設出如此厲害的他們來助陣呢,所以虞良的操作水平實際上一般般,而女作家是沒有什么獵人賭徒小仙姑幫助的,取得的成就卻比虞良還高…
怎么能不讓他們欽佩?
歸根結底,虞良只是提供了一個思路和契機而已,就像是你現在可以在酒桌上對下一個經濟風口做出預測,比如人工智能的前景極為廣闊,肯定能夠成就一番大事業,但又有什么實際用途呢?
就算人工智能真的成功,和你有什么關系?
當然,虞良提供的幫助并不只是酒桌上高談闊論,他是給到女作家一些實際援助的,只是比較有限而已。
而陸明哲感覺到女作家的心情在這番恭維下變得很不錯,心中不得不感嘆。
要不怎么說花狗子招人稀罕呢?
面對明顯比自己強大的人,一口一個姐姐的,小嘴別提多甜了,最離譜的是,不管是“之”還是女作家,似乎都很吃這一套。
嘶——
說起來好像的確是這樣,大姐姐一般都很中意李花朝這種奶狗體育生的類型。
嘴甜身材好,打賞少不了。
“多學著點。”想到這里,陸明哲忍不住在自己兄弟倆的對內語音里沖陸保身說道。
“學什么?奉承嗎?”陸保身聞言便是一愣,然后義正詞嚴,“我賭徒一生剛正不阿愛自由!”
“滾吧。”陸明哲無語。
“好嘞。”陸保身閉麥。
“大姐喝茶。”李花朝進入廚房,用著“灼”字符快速燒了一壺水,然后帶著這壺水來到客廳里,找出了自己以前從冒險家的農家樂那里薅來的名貴茶餅,硬生生掰開來丟進茶杯里泡著。
“你…”這番狗熊剝苞米的舉動引得安不塵有種罵人的沖動,但她的涵養極好,最終還是忍住了沒說什么。
隨后,李花朝抬眼看了一下正在玩游戲的“之”姐姐,果斷又準備了一個杯子,再給“之”姐姐倒上一杯。
最后他選擇隨時退出虞良的身體,讓大姐來品嘗這杯茶。
當然,李花朝也是有著自己的考量的,他并不怕女作家奪舍虞良,因為他特意來到了“之”姐姐面前。
在“之”這個純正的根源怪談身邊,女作家估計是翻不起什么浪花的。
“之”畢竟是住在虞良的影子里,虞良真的要在她眼皮子底下出事,那她還要不要混了?
要知道,“之”姐姐最在乎的就是面子,作為一個有著遠大抱負的根源怪談,她面子里子都要維護好。
否則的話,在忘城里向眾多根源怪談大佬們低三下四地道個歉認個慫,可能也就少一大半的仇家了。
小孩子不懂事,(桌子)掀著玩兒的。
果不其然,通過虞良的雙眼,李花朝能夠明顯地感覺到,“之”姐姐操作手柄的速度似乎變慢了。
剛剛她還在緊張刺激地打怪中,現在就開始整理自己的物品欄和技能加點了。
這說明“之”將一部分的注意力放在他這邊了。
雖然不清楚為什么一個根源怪談連一心兩用都做不到,頗有種笨手笨腳的感覺,但李花朝還是很感激“之”姐姐的關心在意的。
“喝茶嗎?”女作家并沒有拒絕,順勢接管了虞良的身體,然后端起了茶杯,淺淺地嘗了一口。
以她的水準自然能夠看出李花朝完全是在浪費這些茶葉,但她并不在意這些東西。
她算不上什么高雅之人,能夠嘗一下來自現實世界里的東西就已經讓她很滿意了。
在囚鏡副本中待了這么久,她終于有機會體驗現實世界了。
至于另一邊的“之”,她同樣接過李花朝遞過來的茶杯喝了一口,然后就默默地吐了回去,轉而從邊上的箱子里取出一瓶可樂。
她品得出這種茶葉非常高貴,光是香氣就讓她一個根源怪談感覺到舒服,但相較而言,她還是更喜歡喝可樂。
“之”低頭看一眼,順手凝聚出幾個冰塊丟了進去。
作為根源怪談,原先她躲在家里打游戲單純是因為虞良經濟能力有限,沒辦法帶她出去玩兒,但現在的話,她似乎有點享受這種生活了。
外面…
似乎也沒有什么好看的。
“我不會白喝你的茶。”女作家放下茶杯,給了李花朝兩個選擇,“我可以給你一份有用的情報,又或者是花費一些力量來強化這具身體,你選擇哪一項?”
“我選擇…”李花朝想了想,立刻笑嘻嘻道,“我可以都選嗎?作為補償,我也可以幫你做一件事情,只要在虞良的能力范圍之內,我們都會去做。”
“行啊。”女作家忍不住笑了一下,在囚鏡副本中她還從未見到過敢如此得寸進尺的家伙,但她并不討厭,至少現在還不討厭。
對于李花朝,她有一種特殊的情感。
在被虞良創設的時候,她接收的是虞良當時的記憶,李花朝作為第一個被虞良創設出來的角色,她最熟悉的就是這個家伙了。
“姐姐需要我幫什么忙呢?”李花朝殷勤道,反正現在這樣的狀態“之”是聽不見他說什么的,所以自然是無所顧忌。
“暫時還沒有想好,我需要在現實生活中適應一段時間。”她能夠感覺到,自己切實來到了現實之中,等于是正式進入了高級賽場。
隨后,她抬眼看了一下躺在沙發上的“之”,說了一聲:“我要使用能力了。”
這一句話是對李花朝說的,同時也是對“之”說的。
女作家伸出手,在掌心處冒出了濃郁的精純陰氣,順著她的想法沒入了虞良的體內,滋養著這具還算是健康的身體。
經過這半年多的汪汪代跑,虞良的身體已經擺脫了亞健康狀態,勉強達到了健康的及格線,現在剛好可以承受更多陰氣的洗禮。
“有意思。”女作家看了看自己的手,她以前只是知道陰氣綁定的是靈魂而非身體,但這種依托別人的身體使用陰氣的感覺很奇怪。
陰氣并非是存儲在身體之中,而是在某個更高維度的空間里。
那個空間就像是為她一個人開辟的保險箱,存儲著屬于她的力量。
這種力量的源泉偏向于唯心,綁定在她的精神之上,并非是綁定在肉體上。
對于這個設定,她自然是能夠理解的,因為對于根源怪談的力量來說,肉體實在是太過脆弱了。
將力量綁定在肉體上,除非這個根源怪談的肉體強橫到無法毀滅,否則都沒有意義。
因此她進行過合理的猜測,大部分根源怪談的力量都存儲在一個特殊的空間里,就像是某種擁有著無數個保險箱的銀行,當根源怪談想要使用力量時,就可以從銀行的保險柜中隨意取用。
在聯想到這個設定的同時,她的內心深處就生出了一種想要親自進入這個所謂的銀行看看的心思,萬一能夠打開別人的保險柜,那是不是就能夠竊取別人存儲在保險柜里的力量?
可惜終究只是空想。
陰氣入體,運行數個周天,改善著虞良這具身體的各項技能,這種純度的能量就算是她的保險柜里也不是很多,屬于是七宗罪都沒有的待遇。
在改善身體的同時,這一部分的陰氣會停留在虞良的體內,關鍵時刻或許能夠救他一命。
不過很可惜,陰氣無法將玩家的身體深度改造成怪談生物,否則女作家不介意將虞良變成怪談生物,然后收進自己的宇宙里。
倒反天罡,互相收進宇宙,說不定能夠卡出獵人的那種有趣bug。
這樣的情況會很有意思。
“嗯?”一邊的“之”對此刻“虞良”釋放出來的能量感到有些好奇,于是勾了勾手指,一縷細微的陰氣便被牽引到了她的手中。
陰氣在接觸到她的陰影時表現出了極為明顯的抗拒,兩者并不相融,很快就損耗殆盡。
這種力量也讓“之”的臉色變得有些嚴肅起來,因為在這一刻她便意識到,寄宿在虞良宇宙中的這個女人很危險。
對方已經能夠使用根源怪談級的力量了,用游戲里的話語來解釋,這就是能夠使用神力,但還沒有凝聚神格。
可惜的是,她自己的情況與女作家截然相反,她一誕生就擁有自己的神格,只是還不能靈活地掌握神力,直到虞良將她化作人形才算是真正成為了根源怪談,進入了成長期。
對于這樣一個女作家來說,虞良是留不住她的,也沒有理由留住她。
“之”在心中做出判斷,莫名地生出了一種慶幸,她知道女作家遲早要離開虞良。
不,不是遲早,可能就是這兩天的事情,畢竟她都用這種能量給虞良留下后手了,顯然是想要離開的。
哼,識相。
“謝謝姐姐。”李花朝知道女作家給了虞良好處,當即甜甜地道謝。
“至于情報…”女作家取出了那幾本從“虞良”書房里拿來的打印稿,“這是我在那個虞良那里找到的,他寫出來的東西似乎有一種神奇的魔力。”
說到這里時,女作家微微皺起眉頭,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虞良”都只是一個普通人,在怪談面前沒有任何的反抗能力。
但很奇怪,他似乎從不會因為怪談而驚慌,永遠是那副模樣。
“現在的他已經隨著副本一起收納在虞良的宇宙里了,你們或許能夠找到他,但要注意,現在的他和一個特殊的根源怪談待在一起,想要見到他沒那么容易。”女作家說著,給出了一個有些模糊的答案,“他…似乎是虞良的‘觸發’條件里很關鍵的一環,只是我還不清楚整件事情的因果究竟如何。”
“好的,我會轉告的。”李花朝記下了女作家說過的話,他是沒放在心上,反正他也想不明白。
其他創設角色都聽見了,這種事情交給他們就行。
而另一邊,女作家像是想到了什么,臉上又浮現出一抹玩味的笑意:“對了,肉海它們一直想再見你一面。”
“肉海?那個鑄幣?”李花朝下意識地回答道,然后就感覺有些奇怪,“等會兒,它不是回檔了嗎?它怎么認識我?”
“七宗罪的主體是陰氣,而陰氣是根源的一部分,根源就是記憶的尺度。”女作家說起了一個李花朝隱隱有印象的設定。
“好吧,找我干嘛?”李花朝尚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女作家想到了某幾個七宗罪的模樣,回答道:“跳鋼管舞。”
李花朝:“…”
壞了,我好像有種不好的預感。
“姐…姐姐,它們現在是…什么水平?”李花朝突然就有些結巴。
“我把它們養得很好哦。”女作家笑瞇瞇道。
李花朝想到自己曾經對它們做過的事情,心里一沉。
寄。(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