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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五章 扛大旗的根源怪談

  “你所說的大事件,賽季初的這一次發生過了嗎?”虞良問道,他的心中有隱隱的猜測。

  與其說是猜測,倒不如說是傾向性,他希望已經發生過了,因為這就代表著下一次大事件會在二十年后,二十年以后的事情他可不用擔心。

  之前的忘城怪談叢生,一副世界末日的模樣,或許能算賽季初發生的大事件?

  “當然…沒有。”阿澤用一種帶著些許憐憫地目光看著虞良,“你該不會是想到了██的那些事兒吧?那僅僅是地區性的災難而已,距離世界級的災難大事件還差遠了。不過██的事兒最后莫名其妙就結束了,代價是一座城市,但至少保住了周圍幾個省。”

  虞良聽不見阿澤所說的城市到底是什么,現實中的地名被自動打碼屏蔽,但他大概能猜得到對方說的就是忘城的事情。

  至于那場災難為什么莫名其妙就結束了,這一切倒是能在虞良的身上找到答案,只是虞良不會主動提及這個問題。

  “之”的事情,當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算了,你繼續說。”虞良暫且不考慮這個問題,世界級的災難大事件不是現在的他能夠觸及的,現在就擔心的話總感覺有種杞人憂天的感覺。

  “好。”阿澤點點頭,“剛剛我說過了,每一個副本空間都是獨立存在的,但它們都和現實擁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系,因為大部分的副本原本就是從現實中臨摹或是移植出來的內容,作為根源怪談的容身之所。某種意義上來說,并不是怪談世界封印了祂們,而是祂們與怪談世界達成了一種共識。”

  “什么共識?”虞良追問,前面一句話他還是聽得懂的,目前為止遭遇的一半副本都是現實中某個地點的原型,比如動物園,比如和平社區。

  “現實并不安全。”阿澤道,臉上的表情很微妙,“是的,對于那些看起來無所不能的根源怪談來說,現實并不安全。”

  “還有什么能威脅到祂們的存在?”虞良好奇,這些根源怪談不都是不死不滅嗎?

  “祂們本身。”阿澤回答,“在根源怪談的隊列中,有一些是抽象事物的化身,比如‘神’,比如‘風’,比如‘戰爭’,也有一些是特殊生命體,比如‘時序生命體’,比如‘虛數生命體’,比如‘奇點生命體’等等。”

  他繼續解釋道:“拿一個抽象的概念來舉例,一縷風誕生了意識,并且掌控了關于‘風’的規則,近乎不死不滅,祂代表著所有的‘風’,那么這個時候祂最不希望發生什么事情?”

  這個問題的跳躍性有些大,虞良皺眉思考了一會兒,然后才試探地反問一句:“又有一縷風誕生了意識?”

  “對。”阿澤微笑道,和聰明人聊這些內容就是有意思,不像之前和那個笨蛋養蜂人溝通的時候,那真是噩夢一樣的游戲體驗。

  “我不確定這是否正確,但現實中確實有一種‘后勝于今’的隱形規則存在,后誕生的‘根源意識’天生比先誕生的更強,而且‘后浪’往往很容易就徹底壓制住‘前浪’。”阿澤繼續說道,“可以這么說,只要是處在現實中的根源怪談就有這種風險,只不過這一點和根源本身的特性有關系,概率或大或小。這些根源怪談的確不死不滅,但祂們的意識可能會迎來自我更新導致覆滅。”

  “所以對于根源怪談來說,存在于現實世界就是一件有風險的事情?所以祂們選擇轉移到副本中進行生存?”虞良進一步解釋了阿澤的話語。

  “差不多就是這樣。”阿澤道,“至于某些留在現實中的根源怪談,可能是因為祂們沒有誕生出自我意識,因此沒有自我保護的想法。也有一些根源怪談選擇進入沉睡狀態,沉睡時的祂們同樣沒有意識,所以不會有新的意識誕生。嗯…還有一些根源怪談則是自己制造了類似于副本的領域空間,待在里面的效果類似。”

  經過阿澤的背景補充,虞良大概知道了忘城根源怪談們的具體狀態。

  隨后,阿澤便開始向虞良訴說起這個副本的情況:“按理來說,這個副本里只能擁有一個根源怪談,那就‘村民’,也就是幻想鬼人的源頭,但在很久之前,一批根源怪談為了躲避某種災難打破了賽博城的禁制,躲進了這個副本里面。而這樣的失衡舉動也觸發了副本的保護機制,賽博人的意識中誕生了一個新的根源怪談,祂擁有令其他根源強制沉睡的能力,于是祂與‘村民’一起沉睡,而其他的根源怪談則與祂達成協議,進入了村民的夢中避難。”

  “在此之前,賽博城的歷史就是不斷地輪回,歷史在這里暫停,同樣停滯不前的還有科技與知識,所以過了這么多年,他們的技術沒有一點突破,對鬼人的探索和研究也毫無成果。”阿澤繼續說著,“在根源進入村落后,賽博城的歷史開始以一種緩慢的速度產生變化,但受限于曾經遺留下來的制度,知識依舊無法傳播,科技陷入停滯的局面中。”

  “嗯。”虞良默默點頭,他想到了建筑師曾經找到的來自拓荒本玩家的線索,兩者相互映襯,阿澤應該沒有進行欺騙。

  “我原先的計劃大綱你應該已經清楚了,所以我就不多說了,后來的事情你也知道,村落突然爆炸,根源怪談統統逃了出來,于是我重新制定了新的計劃。”阿澤的臉上浮現出自信的微笑。

  按理來說,村落的爆炸應該直接給他的計劃來上最關鍵最致命的一刀才對,但現在虞良卻并沒有從阿澤的臉上看出任何的失落和沮喪,反而是有種斗志昂揚的感覺。

  越是受到挫折,他反而越是開心,看起來他就像是早就習慣了計劃執行到一半的時候出現突發狀況。

  “說說看。”虞良洗耳恭聽,對于阿澤這樣一個“與天斗,其樂無窮”的家伙,他并沒有什么明顯的厭惡感。

  “我找到了當年的那個根源怪談,祂可以將讓‘村民’重新沉睡,在此之前,我需要將鬼人怪談傳播給所有人。等到所有的賽博人都變成類似于‘玩家’的東西,然后再將‘村民’封印,完成根源怪談,這樣我們就能一起離開。”阿澤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張開雙手仿佛要擁抱整座賽博城。

  虞良抬眼看著阿澤,阿澤的樣子并不像是要擁抱整座賽博城,倒像是擁抱這座監獄。

  “你的意思是,只要將村民封印就算是完成了根源怪談?”虞良挑眉道,“但這…不符合常理。”

  他繼續說道:“在我們來之前,村民沉睡著,在我們離開后,村民依舊沉睡著,可以說我們是什么都沒有做,但這就算是完成了根源怪談?”

  “當然…沒這么簡單。”阿澤聳聳肩,“你大概還不知道吧?村民會醒的主要原因是村落中誕生了一個新的根源怪談——‘石碑’,祂的意愿使得村落毀滅,根源放出。因此我們并不是什么都沒有做,我們在某種程度上‘瓦解’了石碑的計劃。”

  “是這樣嗎?”虞良忍不住看了一眼身邊的李花朝,這么說起來,村落的毀滅罪魁禍首其實是石碑?

  李花朝不是甲級戰犯?

  這讓他有些不能接受。

  相反,李花朝則是瞪大了眼睛,看著阿澤的眼神都變了,幾次欲言又止,似乎是想要問些什么,但又怕敏銳的阿澤從他的問題中發現什么線索。

  “是的。”阿澤向著虞良伸出手,“現在你已經知道我的計劃了,那么和當時答應李花朝的內容差不多,你愿意與我合作嗎?”

  “我也只有一個問題,帶著這么多的賽博玩家回到現實后,你要做什么?”虞良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

  就像是他很早之前就在心里做出的決定那樣,如果阿澤是拯救忘城的英雄,那他一定全力相助;如果阿澤只是想要得到根源怪談,并且不管忘城人和賽博人的死活,那他可就不接受了。

  “要做什么?”阿澤又重新坐回了位置上,翹起二郎腿,微微瞇起眼睛,“我會帶領著賽博人在忘城中開疆拓土,我會將讓忘城煥然一新,再造另一個‘村落’,將那些根源怪談趕出人類的領地。”

  “嗯?忘城里的根源怪談為什么要自己進入村落?”虞良摸了摸鼻子,這樣的回答對他來說算是密碼正確了,但就像是之前想到的漏洞一樣,他不覺得忘城的根源怪談愿意主動進入村落中。

  “那么賽博城中的這些根源怪談為什么會自己進去?”阿澤反問道。

  “為了…躲避某種災難?”虞良還記得剛剛阿澤說過的話。

  “對,沒錯,你的記性不錯。”阿澤露出燦爛的微笑,笑容里是潔白的牙齒,然后他的笑容又瞬間消失,臉色變得嚴肅,眼眸中也流露出期待的神情,“只要重演那場災難就行了。”

  “你知道那究竟是什么災難?”虞良立馬生出了好奇心,按這么說的話,阿澤的計劃是有可能成功的。

  重演曾經的災難,讓忘城里的根源怪談們產生畏懼的心里,從而主動進入村民的夢中進行躲藏。

  這樣的話,忘城就能重見天日了!

  “這一點,暫時還不能說。”阿澤聳聳肩,“這關系到我最深層次的秘密,你只需要知道,曾經將根源怪談趕進賽博城村落里的那場災難,同樣是人為制造的,這就行了。”

  他想了想,又改口道:“不,說是人為制造還不夠準確,準確的說法應該是…”

  “人為欺詐。”

  阿澤的笑容變得有些神秘,顯然他掌握著很多虞良不了解的信息。

  人為欺詐?

  這么說來,那么就之前的“災難”也是欺騙根源怪談的?

  并且讓祂們心甘情愿地躲到這種地方這么多年…

  那人類的膽識和智謀都有些逆天啊。

  “正是因為這樣,當年的某個根源怪談感覺到了一些端倪,所以祂也參與了‘石碑’的越獄計劃,現在我已經知道祂究竟是誰了。喏,就在那一邊的地底下。”阿澤毫不在意地指指一個方向,那里正是九陰教的所在位置。

  虞良同樣了然,這樣的話一切事情就更說得通了,所以他在心中已經做出了決定:“那么你需要我幫你做什么?你的計劃似乎沒有預留我的位置,我并沒有什么要幫忙的地方。”

  “不,你有。”阿澤拍了拍手,于是他的身邊出現了一團白色霧狀的人形,“祂告訴了我,你的身上隱藏著一個古神,也就是根源怪談,我的計劃還差一個扛大旗的,沒有根源怪談坐鎮的話,我們就沒有任何抵抗意外的能力了。”

  虞良看著阿澤身邊的白色人形,瞳孔猛然一縮,他自然是瞬間就認了出來,這個跟在阿澤邊上的一定是根源怪談!

  阿澤居然已經“收服”了一個根源怪談?

  “祂不能扛大旗嗎?”虞良下意識地問道。

  “我也想,但很抱歉,不能。”阿澤有些無奈,“祂就是那個能夠強制令根源陷入沉睡的古神,但與此同時,祂并沒有太多的其他能力,我需要一個能進行戰斗的根源怪談。”

  虞良若有所思,這么看起來的話,阿澤和對方僅僅是合作關系,而且這個家伙的性格很不錯,否則也不會來幫助阿澤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覺得自己還是很有必要參與進來的,于是他又在心底問問“之”:“怎么樣,你要出來扛大旗嗎?”

  “當然,我與忘城的那幫家伙不共戴天!”

  小浣熊的聲音立馬響起,然后它又改口道:“她,是她與那幫家伙不共戴天。”

  不共戴天?

  講得挺好聽,實際上你還是有點擔心那幫家伙找到你吧?

  現在有機會把忘城根源統統塞進村落,你自然是求之不得。

  “不準隨意在心里詆毀‘之’大人,‘之’大人才不是因為害怕那些家伙才做這樣的事,而是要痛打落水狗!”浣熊再次尖叫起來,這讓虞良懷疑它是在模仿此刻“之”的語氣。

  “行行行,我知道。”虞良不斷點頭,啊對對對。

  “不過還有一件事,這個副本的根源怪談任務不能由你完成,否則后患無窮。”小浣熊鄭重地提醒道,“全是根源的賽博城進入你的宇宙,這絕對不是一件好事情,對你來說對我來說都是這樣。”

  “好。”虞良這一次是聽進去了。

  “之”的影子里封印了一個根源怪談都如此謹慎,他要是把賽博城打包帶走…

  一城市的根源怪談,那豈不是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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