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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四章 草嬰我們去樹上

  烈性菌“火”。

  盜火者普羅米修斯。

  “本源”微生物,意志的顯化。

  總工程師并對在場的其他人或草嬰有任何隱瞞,它將自己知道的所有東西全部說出,沒有絲毫遺漏。

  它確定自己沒有遺漏,因為它并不理解這些話語中某幾個名詞的意思,所以它時常翻閱整理,試圖從中發現科學的引導。

  在這種反復的閱讀下,它早就將那個神秘工程師留下來的字跡背下來了。

  復述完這些字跡后,總工程師又看向虞良,這個草嬰之祖的主人臉上露出了思索和了然臉色的虞良,頓時意識到虞良可以領會那個神秘工程師的話語,面色頓時變得激動起來:“主人,您已經明白了它究竟在說什么嗎?那種火焰的力量,那種時空的力量…”

  虞良并沒有回答,而是在梳理自己剛剛聽見的那一番話。

  很顯然,這就是根源怪談的真實面貌。

  被稱為“本源”的微生物們,擁有著常人難以理解的能力的微生物們。

  “火”,吞噬、釋放;“時拉比”,時空漫游。

  從能力的跨度來看,這種被稱為“本源”的微生物遠不止這兩種。

  這個根源怪談的規則和虞良所想的出入很大,他本以為血肉系的根源怪談會傾向于“增殖”“分化”“巨體”之類的能力,沒想到居然會以這種特殊微生物的形式出現。

  而且這些本源微生物似乎并沒有太強的主觀能動性,換句話說就是沒有特別明確的目的。

  比如“火”被發現并飼養,作用于地精炸彈,“時拉比”則需要寄生于那個工程師才能存活下去。

  虞良想到了很久之前發生的一件事情,Lee躺在祭壇上向著巨人頭顱的方向發出呼喚,得來的卻是“金嗓子”之類亂七八糟的回應。

  “金嗓子”顯然是人類世界才會出現的東西,這代表著工程師的精神體進入過人類世界,所以才會得知這個名詞,就像是“時拉比”這個名字一樣。

  算是解答了一個積壓已久的一個疑惑。

  “我出現在河對岸的時候,我聽見有草嬰在說——”虞良回憶著,“大祭司說得沒錯,我們果然等到了人類,所以你們早就知道我會來到這里?”

  草嬰大祭司點了點頭,又嘆氣道:“這是來自很久很久以前的語言,第一代的大祭司始終堅信你會回來,但很可惜,它沒能親自見到這一幕。”

  “行。”虞良應下,他剛剛的猜測是這一代大祭司的預言,而預言的來源是那個“時拉比”的寄生者。

  可惜并不是。

  “也就是說‘時拉比’可能就在這些工程師之中?”虞良轉頭看向不遠處那些排排站的工程師們,有的草嬰在討論著剛剛炸彈的威力,有的草嬰則是在炸彈的爆炸地點拾撿著碎片,進行爆炸現場的分析。

  “有可能,但我們無法真正找到他。”總工程師答道,“事實上,從那個發現地精炸彈開始我就一直在尋找著它,但兩個月的搜索并沒有結果,反而拖慢了我們軍工研究所的研究進度。它就像是一個突然出現的幽靈,又突然消失,擁有著穿梭時空能力的它來去自如。”

  聽得出來,總工程師很無奈,它就像是朝圣者一般向往著那個工程師所掌握的知識和技藝,但終究一無所得。

  所以它將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面前的主人身上,想要從虞良身上得知更多的信息。

  “本源微生物還有很多種,它們來源于星球意志。”虞良將自己所獲的信息串聯起來,并且同樣未對這些草嬰們隱瞞。

  從李花朝當年對待草嬰們的態度不難看出,對草嬰們好一點,得到的回報可能是成百上千倍的,就像是現在這樣。

  更何況,在場的只有鐘晨、大祭司和總工程師,都算得上是自己人。

  “星球意志?”大祭司和總工程師幾乎是同時重復起虞良的話語,只不過前者是若有所思,后者則是迷茫。

  “嗯,這顆星球有著自己的意識,雖然很淡薄,但終究是變成了一種活物。”虞良點點頭道,“在此之前祂無法顯露出自己的意識,而在數百年前三眼族人制作了微生物后,祂就使微生物成為了自己影響這顆星球的方式。”

  他繼續說道:“但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三眼人無法回到樹也和星球意志有關,祂在引導三眼人去創造微生物,發信‘分解’的力量,從而使自己獲得更強大的力量。”

  虞良一向是不憚以最深的惡意去揣測這些根源怪談的,這些看似巧合的事情可能都是根源怪談在背后推動。

  在他的印象中,根源怪談是一類很奇怪的生物,又或者說根本不是生物。

  作為天生的上位者,祂們擁有近乎無盡的壽命,似乎從一開始就占據著主動權,但總又受限于各種設定,就像是被自己的“存在邏輯”所制約一樣。

  拋開邏輯不談,祂們可能就無法存在,所以祂們會嘗試繞開限制住自己的規則,像是此刻這個副本的根源怪談一樣。

  “是這樣…嗎?”這樣的信息顯然超過了總工程師的理解范疇,它張著嘴巴一時無話,感覺到三觀受到了沖擊。

  這就像是某一天的人類知道了自己的地球媽媽真實存在一樣,甚至歷史上的一些大事件都是地球媽媽一手促成的。

  “這種烈性菌的培養基地在哪里?我想要通過顯微鏡來近距離觀察它們。”虞良詢問這些草嬰,若是能夠親眼看見這些被稱為“本源”的微生物,或許就能直接弄清楚整個根源怪談的存在邏輯,弄清楚根源怪談究竟是從何處而來。

  “好。”大祭司應下,“與烈性菌相關的研究基地在地下二層,它們是地之精華,這也是地精炸彈的名字由來。”

  它瞇起眼睛,似乎是想到了另外的信息:“還有主人,你的話讓我想到了很久之前曾看見過的一些東西,但是我已經有些想不起來了,那是在很多個歲月之前的事情。”

  “什么東西?”

  “手術,病毒,文明。”大祭司的嘴里嘟噥著幾個名詞,它的五官幾乎扭在了一起,看得出來回憶這樣的事情令它感覺到很痛苦,但它并沒有放棄,只是不斷地去嘗試翻出自己腦海中的記憶。

  終于,它像是想到了什么:“等等,那個地方…那個工程師去過的地方,我曾經也去過。”

  “嗯?”虞良有些驚訝地看著草嬰大祭司。

  那個工程師的經歷就已經足夠奇幻的,誤入仙境,獲取至寶,怎么你也是主角?

  “對,我去過。”大祭司的語氣逐漸變得堅定起來,“同樣是在我很小的時候,我來到了一片充滿熒光的特殊空間,那似乎是在地下深處,我看見了上面的壁畫。”

  它說道:“這是一場手術,樹是整體,果是畸變的瘤體,而這顆星球上的血肉文明…它們都是病毒,是不能再回歸的病毒。”

  “所以星球意志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保護樹?”這是令虞良有些驚訝的線索,但他又仔細看看草嬰大祭司,總感覺這條線索出現的時機有些突兀。

  “或許吧,血肉文明就是這么誕生的,它們所說的‘果實落了下來’只是它們自己這么認為,事實上那不是果實,而是病變的瘤體。”大祭司的語氣越來越肯定,就像是逐漸回憶起當時的那段記憶一樣。

  不是果實,而是病變的瘤體。

  虞良在心中復述著草嬰大祭司的話語,他的心中隱隱有種預感。

  這或許是真的。

  此前獲得的所有信息都是從血肉文明那里得知的,它們當然不會認為自己是病毒,它們是渴望回到樹上的果實,而對于樹來說,它們又是引起病變和壞死的病毒。

  樹在這些癌細胞一樣的血肉文明擴散前就將他們給切除,但這些病毒卻無比想要回到樹上去。

  這就是這顆星球,又或者叫作瘤體的根源怪談的存在邏輯。

  它一直有一個明確的目標,那就是阻止病毒回到本體,就像是一個典獄長,它需要看管好自己監獄中的囚犯們。

  虞良得到了一個有些模糊的答案,而下一個問題就是…

  典獄長究竟在計算著什么?

  從這些信息中不難推斷,星球意志明明不需要微生物也能阻止血肉文明回到樹上,那它為什么還要依靠微生物更廣泛地影響這顆星球?

  意識到自己的影響力太小,所以渴求更多的權力嗎?

  虞良暫時還無法弄清楚,所以他并沒有打開頁面去完成主線任務的第三階段。

  現在從草嬰這邊得到了一些信息,等哨獸那邊的事情處理完再收集一波信息,不聽信一面之詞,兩相結合才能得到更好的答案。

  “不過…我以前是記得這些信息的,為什么隔了一段時間就想不起來了,再回想的時候還會如此的頭疼。”大祭司有些苦惱地抱著頭,它覺得自己就像是遭遇過一些意外一樣。

  然而大祭司一向是個隨和的草嬰,所以它想了想,沒想明白也就放棄了。

  到時候想起來再說吧,就像是現在一樣。

  沒有這種平和的心態,它們草嬰一族也不能發展出如此繁盛的文明。

  畢竟哨獸經常侵占屬于草嬰的領地,搶奪它們留下的森林,如果沒有這種平和心態的話,恐怕早就選擇魚死網破…

  不對,是以卵擊石了。

  當然,那是以前的事情,只要它們好好鉆研這來自星球意志的本源微生物“火”,依江自保肯定是沒有什么問題的。

  這個時候一支草嬰機甲小隊從地下倉庫中走出來,它們抱出五大支形態各異的骨機槍,看得出來的它們的主體材料來自于不同種類的生物。

  其中的小隊長向在場的幾人匯報:“大祭司,生育神,這里就是所有型號的輕型骨機槍,是近五十年內的所有版本。”

  虞良看了看這擺好的五支輕機槍,每支輕型機槍的邊上都有一個彈鼓供他使用。

  先試試機槍,這都是草嬰族群的文明成果,是最直觀地能夠增強他實力的東西。

  如果這個副本被納入漢語系服務器,那么普通玩家只能撿撿垃圾,用一些不靠譜的生物武器,甚至連次生腭捕捉槍都弄不到,因為那些東西已經被拓荒的玩家打包帶走了。

  最多弄到幾把骨氣槍,可能是以前原生人遺漏在基地里的東西,黑甲就更是稀缺物。

  而草嬰們的這種機槍…

  草嬰族群是很平和,但也不傻,這種殺器不可能隨便交給玩家。

  然而虞良不一樣,他是造物主,在場的好東西隨便挑隨便拿,拿得少了大祭司還會不高興,覺得是主人不待見它們了。

  這感覺…

  莫名的爽啊。

  他拎起一把骨機槍,身邊的大祭司立刻就如同狗腿子一樣上前招呼那些還在靶場中央的草嬰工程師們讓開,主人要進行試射了。

  虞良依次使用過五把輕型機槍,它們并沒有現實中人類所制作的機槍那么輕便好用。

  首先需要將氣囊背負在身后,然后把彈鼓掛上腰間,拿起機槍并通過幾根骨刺導管將氣囊和機槍相連。

  僅僅單把機槍就重達二十公斤,加上彈鼓和氣囊,基本要三十公斤左右,虞良是拿不動,只能交給李花朝來使用。

  不過就算是李花朝扛著這么大的武器也跑不快,現在才完成第二階段的任務,虞良不能將骨機槍收納進物品欄中。

  面前這五代輕型機槍的正面火力有限,射速在每分鐘五十發到一百發左右,這就是一個比較緩慢的射速了,基本無法制造出正面彈幕。

  相較于使用這種輕機槍,虞良還是傾向于在自己坦克道府上安裝個四把重型機槍。

  至于至于更輕便的火力配置,他完全可以問大祭司要一些草嬰機甲以及機甲駕駛員的訓練方式,自己回現實世界慢慢訓練,畢竟他又不缺草嬰。

  “以你們的生產力,這樣的機甲和重型機槍需要多久才能生產出一套?”虞良道,他當然不會和草嬰們客氣,在保證草嬰擁有足夠自保實力的情況下,他也要加強自己的實力。

  草嬰機甲依次排開,火力傾瀉展現草嬰魅力時刻。

  “一整套的話,大概需要…”大祭司看向身邊的總工程師。

  “機甲需要一個星月,重型機槍十五星天,相當于人類世界的三個星期和十一天。”總工程師道,它們使用的日期時間和地球人類并不相同,但作為總工程師,它當然清楚其中大致的兌換率。

  而草嬰大祭司似乎是看出了虞良的心中想法,于是接著道:“如果主人需要的話,我們可以大量機甲。”

  “大量?是多少?”虞良好奇。

  “整整三百駕。”大祭司說得毫不猶豫。

  虞良:“…”

  沒記錯的話,你們就三百駕吧?

  都給我的話,不怕滅族嗎?

  這些草嬰們還真是實誠啊。

  不說了,回去就給“黃金神殿”里的其他草嬰們加餐,金屬勺狠狠得有。

  “不,不用,你們需要留下足夠自保的武器。”虞良說得大義凜然。

  這是一部分原因,另一部分原因則是他壓根帶不走這么多。

  物品欄只有十二格,多了也帶不回去。

  “自保嗎?很快就不用自保了,因為我們可以躲到樹上去。”大祭司回道,語氣輕描淡寫,卻是震驚了虞良。

  “什么?”

  “去樹上啊,我們又不是病毒,星球意志攔著我們干嘛?”大祭司反問道,邏輯挑不出絲毫的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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