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
配合虞良這種獨特的賣血流打法,可以憑借一只手的代價將敵對的玩家全身的字符、物品扒光,甚至還能封印圖章。
代價的確是有,但相對于這堪稱可怕的效果來說,斷一只手又何妨?
又不是禁止治療,他之后完全可以用一些治療字符或者是圖章恢復傷勢,又或者是找點冒險家的那種肉黏土來組裝出義肢。
反正每次副本結束都自帶一個滿狀態回復,副本里受點傷是小事,只要沒死就行。
攀登運動員、搏擊教練、長跑運動員乃至打籃球的,這些職業或許在自己的領域都非常獨特,擁有強大的地方,但它們都沒有這個保鏢職業有意思。
配合虞良的隱藏特性「財大氣粗」,堪稱陰人神器。
某種程度上,這算得上是封印三欄,而一個被封印三欄的玩家就只有異化職業能力可以使用。
如果是體武者,那或許還有戰斗能力,體武者并沒有太過依賴三欄;如果是一些依托于三欄來戰斗的職業…
比如「千術」賭徒,「百寶箱」冒險家,「圖章流」Lee,這種封印三欄的能力對他們就非常不友好了,簡直是噩夢般的游戲體驗。
強度在線,并且玩起來非常爽。
在這種念頭的驅動下,虞良幾乎是沒什么由于就選擇了這個職業。
當然,選擇保鏢還有一個理由。
保鏢的初始戰斗力是這些待選的目標職業里相對比較低的,創設出來后比較容易拿捏。
選定創設目標后,虞良的眼前出現了熟悉的白光,隱約之間,虞良聽見李花朝喊了一聲。
「靠,忘了那件事了。」
什么事?
不等虞良發出疑問,他的視線就來到了一片純白的空間中,一個男人站在閘機前,若有所思。
短發,身高在一米八五左右,身材比例近乎完美,擁有一雙長腿和寬闊的肩膀。
如果拿李花朝的本體和「保鏢」做對比,那李花朝就顯得有些清瘦了,而這個男人則類似于飾演超人的亨利·卡維爾,每一寸肌肉都不顯得臃腫,而是帶著一種美型的味道。
而他也并沒有在這片空間里過多的停留,徑直穿過閘機,身影被入口處的白光所吞沒。
虞良回過神來,記下這個男人的背影特征。
從背影來看,是個很可靠的角色。
他想起來剛剛李花朝的大呼小叫,于是問道:「你剛剛說你忘了什么?」
李花朝則是嘿嘿一笑:「沒什么,就是以前和陸明哲約定好的一件事,現在這家伙不在,那就等他回來再說。」
「誒?」陸保身一愣,「約定?我怎么不知道?你們還能背著我做約定?」
他的語氣中充滿著茫然,這種茫然直接打消了虞良詢問他的念頭。
「行,那就以后再說。」虞良點頭道,「之前陸明哲說過,使用千術會對精神造成壓迫,轉移月球的他大概是精神崩潰了,但未必沒有辦法復原。」
在陸明哲消失以后,這個名字就很少被提起了,虞良本來是準備上一次在面具男的雜貨店里就詢問的,但他不確定雜貨店里是否有這么一件東西。
假若面具男給出否定的回答,虞良擔心陸保身會出現什么應激反應,所以暫時沒問。
況且這種道具的價格想想都知道是極其昂貴的,不是現在的虞良能負擔得起的,他也就沒有急著去問。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 現在看來,陸保身似乎比他想象中的更堅強一些,虞良決定在下一次見面的時候問問情況。
如果連面具男都弄不到相關的道具,那恐怕只能找能力相關的根源怪談試試了。
「之」的話…
問過,不出意料的一知半解。
這家伙連本身的規則能力都一知半解,更別提這種精神層面的事情了。
只能希望能順利將陸明哲找回來吧,虞良現在依舊很需要這么一個四符境的強者。
陸保身勉強能用,但在關鍵時刻虞良還是不敢把希望壓在他的身上,生怕出意外。
完成創設后,虞良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恢復了一些氣力,于是從地上爬起來。
他看向那些身后的那些蛋,注意到其中有不少蛋都破開了一個小口子,從中流出的蛋液已經在地上干涸,散發出一種有些刺鼻的臭味。
這些蛋已經被微生物侵蝕了?
虞良快步上前,數出這個房間里剩下蛋的數量。
原先是有三十枚蛋,他和許辭兮一人十五枚,現在是他的第三次破殼,所以本該剩下二十五枚可用的蛋,但此刻只剩下十二枚或者是十三枚,因為有一枚蛋的狀態虞良不是很確定。
拿最壞的結果來看,他和許辭兮可能只剩下六次機會了,而且這個機會依舊可能在減少。
虞良將那些壞掉的蛋打開,看向那些已經發育完全卻沒有機會再爬出來的蛋生人。
有些蛋生人的身體已經完全腐爛,泡在那蛋液中,如同一鍋尸水;有些蛋生人則是有干枯的跡象,部分肢體失水,就像是干尸一樣。
相同點就在于,這些被微生物「啃噬」的尸體的體內不會存有太多的能量了,連回收利用的可能都沒有。
而且虞良也不太敢再將這些蛋生人納入群中,被這種微生物破壞的蛋生人…
他擔心自己會競爭不過蛋生人,淪為群的工具。
根據李花朝所說,這個蛋生人育嬰室是怪談世界和副本的交界點,無論是哨獸還是原生人都進不來,而現在這些微生物卻闖入這里,將里面存放的蛋腐蝕。
這么看的話,誰是根源怪談已經一目了然了吧?
虞良走向之前許辭兮留下過字跡的地方,蹲下身子向地面上看去。
以下依舊是第一次探索得到的結果。
這個基地主要由三個區域構成,我們所在的地方是附屬區,除此之外有一個主區和另一個附屬區,另一個附屬區的位置我已經找到,但沒有鑰匙,無法進入。
我們所在的附屬區中有一種體型龐大的怪物,像是傘蜥版的異形,比這具身體強很多,注意安全。
我去了一趟主區,主區有一種肉果凍一樣的怪物,注意不能被它沾染,沾染后要迅速切除相關聯的皮膚。
我在那里遇見了來自其他服務器的玩家,大部分玩家出生點都在主區,其中有少部分的玩家是友好的,我們交換了信息。
信息1:無論是傘蜥還是肉果凍都不是基地的創建者,創建者是一種三眼人形生物,具備極高智商。
信息2:主城區和附屬區比想象中的更大,只不過擁有太多的未開放區域,需要鑰匙或者是權限才能打開。
信息3:三眼人的眼睛可以移植到蛋生人身上,「盜號」后就可以獲得基地絕大部分的權限。
信息4:基地是一個巨人的身體,一半身體在地下,頭顱在遠處,外界有大量風沙,我走不出去。如果能找到路就能探索新區域了。
「嘖嘖,人家這 第一條命得到的信息不少啊。」李花朝恢復了一些元氣,在宇宙中嘖嘖道。
虞良覺得這家伙意有所指,但他懶得理李花朝。
許辭兮的第一條命探索了很多東西,只是大部分都是虞良已經知道的東西。
有用的信息就兩條:
一,這里還有一個封閉的附屬區。
二,可以搶奪原生人的金色眼睛完成「盜號」。
關于第二條,虞良想到了之前人形哨獸在憤怒時剝奪原生人的金色眼睛,可見許辭兮提供的信息是正確的。
虞良長吐出一口氣,走出蛋生人孵化室。
孵化室外非常黑,基地中的能源仿佛又一次消失,就像是虞良第一次走出這扇門一樣。
不一樣的是,現在的空氣中帶有一種刺激性的臭味,令虞良感覺到鼻腔一陣發酸,穿透屬性的臭沿著鼻腔直沖天靈蓋。
剛一走出門,他的目光就被倒在門口的一個蛋生人所吸引,蛋生人趴在孵化室的門前,一動不動。
蛋生人?
他俯下身將手指放在這個蛋生人的脖子大動脈上感受脈搏,但他并沒有感受到跳動。
這個蛋生人已經死了。
虞良推開蛋生人的身體,在此過程中,他注意到這個蛋生人的嘴部位有一張嘴。
虞良立刻將它翻過來,看向蛋生人的下頜處。
沒有槍傷,所以這不是他的第二條命。
是另外的蛋生人獲得了生物打印機制造的嘴?
挪開這具蛋生人的尸體,虞良便看到了在它身體地下壓著的文字,這是刻在泛黃骨質地板上的文字。
這個基地已經過了上百年,這些東西都出現了腐朽,曾經有傘蜥族群不斷修補基地,但后來它們就放棄了。
這個基地已經死了。
所以門口的骨地板不再擁有自動愈合的能力,我在臨死前將這一次探索的結果寫在這里。
根源怪談已經出現了,是微生物。
不是某一種微生物,而是所有的微生物。
它們是三眼人制作出來的,但逐漸脫離三眼人的控制。
我很難說清楚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從我收集到的信息來看,這些微生物在有意識地執行任務。
微生物應該只有進食、排泄和繁殖這些本能而已,但它們不一樣,它們有微弱的個人意識,又或者說是強烈的星球意識。
對,我懷疑是這顆星球在操控它們。
這顆星球叫作果,而果是有生命的。
「她」等了很久很久,終于等到了微生物的誕生。
微生物只是「她」的表現形式,就足以成為根源怪談。
我將我收集到的線索以數據模式存儲在計算機中,用打印機制作了一顆果實,塞進嘴縫中你就能吸收我留下的信息。
動物園·倉鼠·黑裙根源 「果實?」虞良在許辭兮蛋生人的身上找了找,果然在腕骨上發現了一顆瘤狀的果實。
他想了想,又仔細比對了許辭兮的字跡。
應該是許辭兮本人寫的,而且她留下了獨特的密碼。
動物園和倉鼠都是只有許辭兮和他才知道的東西,其他生物無法得知,就算其他生物弄到了許辭兮的記憶,但黑裙根源…
這玩意兒可不興說。
如果有怪談生物對「黑裙子」不敬的話,順著記憶跑過去揍它也是有可能的。
根源怪談的能力就 是這么蠻不講理。
虞良摸摸許辭兮的頭,頭蓋骨是完好的,他晃了晃,確定頭顱里是有東西的,沒有被什么怪物吸食,這才最終放下心來。
作為蛋生人,他并沒有嘴,但嘴部位有一條縫,所以他將果實塞進嘴縫中。
這顆果實并沒有順著呼吸道下移,而是迅速上涌,化成清涼的液體涌入大腦。
記憶信息隨之以文字的形式涌來——
現在很可能已經是數百年后,我需要從頭記錄這些信息,我會不斷遺忘,可能會丟失一些關鍵信息。
在這顆星球果上,目前最壯大的兩個族群,一是傘蜥族群,它們占據了地下,修建了龐大的地宮系列建筑,發展起基礎的文明;另一個是草嬰族群,它們成功在地上繁衍生息。
由于傘蜥族群的騷擾,它們在很多年前進行了向北方的遷徙,并且平息了那里的風暴。
如今的草嬰族群和你送給我的那些已經截然不同,它們已經進化成了其他形態。
有樹木、灌木、藤類、青草、蕨類、綠藻、地衣等各種形態,但它們依舊自稱為草嬰。
這些草嬰甚至出現了階級,最高等也是最具有智慧的就是「被子植物」。
關于它們,你一定要親眼去看一看,它們是非常和平友好的種族,就像是你培養的草嬰那樣。
它們信仰很多年前就已經死去的第一代草嬰,有最原始的祖宗信仰,第一代的草嬰分別叫作「夏娃」和「曹操」,但似乎還有一只第一代草嬰,只不過它是草嬰族群不能提及的黑暗歷史。
這只草嬰出乎意料地并不和平,永遠保持憤怒,它作為原始的第一代草嬰,同樣有一些后代追隨,它們發動了罪惡的戰爭,最終戰敗于「夏娃」和「曹操」的聯手,被趕到了更北方。
再多的細節,就不是我這樣的外人能了解到的了。
至于為什么當我醒來時會出現在幾百年以后,我簡單地調查了一下,一切都源于過去的一場大火。
在這場大火中,高度發達的三眼人和野獸一般的傘蜥族群達成共識,完成文明繼承。
文明由三眼人繼承給傘蜥族群,三眼人就此徹底消亡。
我不清楚儀式,這些信息并沒有記錄在生物計算機的存儲區域中,又或者是存儲在更隱秘的地方。
人類無法想象這種情況:一個文明中的全部「人類」引頸就戮,以血肉為沃土,只為養育「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