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
李花朝滿意地點點頭。
今天晚上在副本里也算得上是滿載而歸了。
如今的動物園基本上已經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平衡,無論是素系還是肉系的怪談生物都能克制住自己,守著自己那一畝三分地。
在玩家全部從動物園撤離后,肉系和素系實際上已經沒有了觀念上的沖突,畢竟原來就是因為是否繼續保護游客才導致分道揚鑣。
現在幾個首惡被鏟除,素系怪談生物的勢力強度一下子提升上來,肉系也是沒堅持多久就開始進行談判,試圖和平共處。
在這種情況下,李花朝解決怪談獲取圖章的過程就有些奇怪了。
他完全不用和其他怪談生物戰斗,只需要聽著它們訴說自己身上的怪談事件,然后幫助它們解決這些問題就行了。
最后整得他和陸保身和小區物業一樣,什么事情都來找他們解決。
雖然確實是收獲良多。
這短短半天時間他就依次拿到了幾個很有趣的圖章。
蛛男:消耗一定體力并從手腕中噴吐出堅韌的蛛絲,該蛛絲具備強粘性。
牛頭人:化形成牛頭人,耐力3,力量2,敏捷1。攻擊有雄性同伴的雌性生物時,傷害增加30。
臭鼬:每三小時限一次,利用特殊的腺體向五步范圍內的敵人噴射惡臭的液體。若液體進入敵人眼睛,將會造成15分鐘的失明。液體的臭味將會傳遞到千米之遠,歷久不散。
嗯,李花朝對這些圖章感到很滿意。
雖然沒有一個是正常的,但著實很有趣。
當然,這也打亂了他本來的計劃。
明明他真的想組一套圖章,狠狠提升實力來著的。
現在呢…
拜托,誰又能拒絕一只放屁巨臭還帶致盲的牛頭人蜘蛛俠呢?
此時的李花朝正從動物園中脫離出來,一邊和陸保身陸明哲兄弟倆吹著牛逼,一邊展望眾人的未來。
虞良自然是集團的董事長,他們這些人就是初代董事會的成員,而守財鬼則是集團總經理,總攬公司業務。
至于面具男…
暫且封他為市場營銷部的部長吧。
吹完牛逼的李花朝也注意到,自己在宇宙里說話的聲音好像大了點,已經把虞良吵醒了。
“呃…”李花朝嘿嘿地笑。
“去,我睡一覺,你給我鍛煉健身。”虞良也是沒有給他解釋的機會,直接關掉對外界的感官,重新沉入夢鄉。
雖然切換到李花朝的時候這具身體的體質會受到加成,但那只是李花朝的職業技能,如果能對這具身體多加鍛煉的話,相當于提高了體質。
現在的虞良還是挺需要一副強健的身體的,像這樣讓別人來幫他鍛煉,自己呼呼睡大覺,那就是再好不過了。
認識十年的老書友給我推薦的追書app,野果!真特么好用,開車、睡前都靠這個朗讀聽書打發時間,這里可以下載.yeguoyuedu
“虞良?虞良?”李花朝叫喚兩聲,但并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
大晚上的真要他去鍛煉身體?
“唉。”他嘆了口氣,從床上爬起來,然后看向了虞良的電腦,腦海中誕生出一個奇妙的想法。
貌似有個很好玩的事情可以做。
若是能成功的話…
汪汪隊立大功!
李花朝的眼睛頓時一亮。
“喂,陸明哲,有沒有興趣出去干點活兒?”他立馬聯系起宇宙中的陸明哲。
“沒有興趣,你作死別帶上我。”陸明哲毫不猶豫地回絕。
“以后虞良是我大哥,你是我二哥。”李花朝已經摸透陸明哲的心思,當即說道。
“好。”陸明哲也是答應得毫不猶豫。
另一邊,陸保身則是提出疑問:“那我能當你三哥嗎?”
李花朝:“…”
就一個字,別讓我說第二次。
沒有得到回應的陸保身又是不斷地追問著:“你們要做什么?跟我說說呀,你們到底要做什么?”
只不過依舊沒有一個人搭理他。
李花朝躡手躡腳地下了床,走出臥室,看了眼外面正在打游戲的之姐,使了個眼色,試探性地問一句:“出去玩?”
就像是無數短視頻里對大型犬所說的常用語那樣。
她歪過頭,沒有多猶豫就放下了手中的手柄。
李花朝來到客廳,看著擺在上面的囚鏡,順手帶走。
至此,一個人帶著兩個人一個根源怪談,就這么走進如墨的夜色之中。
進入鏡中世界,然后化身蜘蛛俠。
李花朝在這夜色下的都市里飛快地進行翻越。
可惜的是,蛛男這個圖章的射程范圍有限,不能讓他化身為真正的蜘蛛俠,至少是短了很多,所以也不能在大樓之間自由地大幅度擺動,只能進行簡單的“蕩秋千”。
但即便如此,李花朝也還是過了一把超級英雄的癮,他的身影在這黑夜中的高樓大廈間若隱如現。
因為這里是鏡中世界,所以他也不用擔心自己會被什么人發現,只需要注意別摔下去就行。
很快,他們就來到一處高樓的天臺,李花朝重新穿回現實世界,而她也從影子里鉆出來,在他的身邊幻化成形。
“姐姐,你能感應到那只倉鼠的氣息嗎?”李花朝的小嘴可是比虞良甜多了,沖著“之”就是一口一個姐姐的。
“沒有。”她只是搖搖頭。
“好吧。”李花朝便再次進入鏡中世界,他也能感受到,雖然之的表情沒有什么變化,但她的語氣卻是要比往日柔和一些。
果然,叫姐姐果然有用。
他小小地揮舞了一下拳頭。
虞良懂個屁的根源怪談。
現在的“之”只能做到在一大片區域中感應到倉鼠,基本上是不能精確查找。
如果感應到的話,還得李花朝親自在這片區域仔細尋找才行。
當然,正常的途徑可能也是找不到的,畢竟那也是個怪談玩家,如果許辭兮先發現李花朝的話,自然會躲藏起來。
所以他有妙招。
海城很大,半小時后的李花朝也是體力消耗殆盡,只得返回現實,騎上路邊的自行車,開始慢悠悠地在這座城市里游蕩。
某種程度上,這也算是鍛煉身體了,而且是魔鬼訓練。
不多時,她的聲音便是在李花朝的耳畔響起:“在這,方圓五公里,精確感應有點困難,自己找。”
“好的姐姐。”李花朝應下,然后就看向一邊的高樓,他還需要去視野開闊的樓頂才行。
于是他再次進入鏡中世界,來到樓頂又回到現實。
李花朝思索了一下,還是取出了虞良的手機,打開作家助手,斟酌了一下詞句,發了一個作品感言。
《加更宣言》
“今夜月色真美,恰如當年動物園。斗志昂揚,明天加更。”
隨著這個新章節的發出,也是有不少書友在幾分鐘之內就發出了評論。
“熬夜黨的勝利!啊,不是新章節,屑作者。”
“好耶,是加更宣言!”
“仍舊能回想起當年在動物園戰斗的樣子。”
“若是象真的存在…”
“沒關系,我會出手。”
李花朝看著這些玩梗的評論,也沒多少在意。
他也不知道這個新章節能不能起他預想的效果,但這個計劃的主體也不是這個,所以他并不擔心。
退回宇宙,他將控制權交給陸保身。
“真的要這么做嗎?”陸保身還是有些緊張,就像是小孩子第一次干壞事一樣。
“當然,沒什么事的,信我,明天早上虞良起來肯定會很驚喜的。”李花朝則是毫不猶豫地答道。
陸保身也只是將信將疑地拿出了之前一直放在他這邊的地精鉤索槍,然后啟動了職業能力。
“交給我吧。”陸明哲提起了鉤索槍,然后開始自轉,直到轉到自己也分不清方向才勐地射出鉤索槍。
鉤索沒入夜色,奔往無法觀測的可能性。
似乎是還需要等一段時間,閑著無聊的李花朝也是學著陸明哲之前的語氣陰陽怪氣著:“我是陸明哲,氣運之子”
“你…”陸明哲欲媽又止。
“我是弟弟,你要讓著我。”李花朝則是展現出極為出色的耍賴技巧,讓陸明哲嘆為觀止。
“嗯?”
銀狐注意到新章節的發布,下意識地點進去看了一眼。
“今夜月色真美,恰如當年動物園。斗志昂揚,明天加更。”
她低垂下眼眸,感覺到心里有種異樣的感受。
很難說明她現在到底對他抱有一種什么樣的感情,在動物園的時候她的確太過幼稚了。
正如虞良所說,那種環境下只會產生生物的本能。
那根本不是愛情,只是潦草的喜歡。
正如那個夜晚在愛心坊的陪伴一樣,潦草得令人無奈。
也只有當年那種幼稚的時候才會覺得這些東西浪漫又美好,現在仔細想來,她也明白了當時虞良到底想要做什么。
他已經發現了她沉湎于扮演者游戲里的那個動物園,這就是成為倉鼠的開始,所以他便想用陪伴和諾言讓她摒棄這樣的念頭。
可她呢,想的依舊是那該死的初戀。
純純的戀愛腦。
每每想到這里,銀狐就不禁臉紅。
無論思想深度還是自身實力,當時的她都和他相差過遠,明悟這一點的她也才真正開始成長。
有時候她也會想,如果當時出現在他身邊的并不是那個自己,而是現在的自己,那結局會不會更好一些。
或許會吧。
然而后來她也逐漸釋然,沒有當時的她,也就不會有現在的她。
而他也只是“許辭兮”成長路上的一個助力,就像是人生中永遠會有的過客一樣。
之后的她的確是這么想的,因此對他的念想也逐漸消減。
愛情對人很重要,但遠遠不是全部。
相較而言,她更在意的是“許辭兮”的成長。
直到。
《動物園怪談》的出現。
早已經平澹的心境再次出現些許漣漪。
銀狐走到窗邊,看向窗外的月亮。
她也不知道虞良半夜發這種東西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很顯然,她同樣也很喜歡這月色。
直到。
一副仿佛是從月亮上射出來的鉤索在她的視野中變得越來越大。
不等她反應過來,這鉤爪便擊碎玻璃,然后拓展到合適的寬度,鉗住她的腰肢,瞬間回拉。
銀狐只感覺到似乎有什么東西在壓抑著她體內的怪談力量,讓她無法動彈,只能任由鉤爪帶走。
她的心里也生出些許慌亂,她不明白這是發生了什么,但現在也沒有任何應對措施,只能默默等待。
想到這里,她的思緒也冷靜不少,開始觀察周圍的情況。
這鉤爪很奇怪,它的繩索并不是軟的,而是硬質,所以可以直接將沿著原路徑拉回,而不是牽著她在地上跑。
這也就讓她找到鉤索的來源。
從角度來看,這鉤索并不像是從天上射下來的,而是從某處大樓的頂部。
也就是說,是某個人或者是某個生物用鉤索鎖定了她。
這么遠的距離,這么精準的鎖定…
很顯然,這次的對手不好對付。
片刻之后,如她預想的一樣,她被拉到了一處樓房的天臺之上,但同樣的,不等她有任何反應,就聽見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大吼一聲。
“之姐,給她怪談力量下了!”
只一瞬間,銀狐便感覺身上那熟悉的怪談力量削減不少,似乎也無法獸化成大型倉鼠進行戰斗,而后便是一記讓她眼前昏黑的手刀,力量精準到剛剛好,絕沒有傷害到她的可能。
這是一場針對她的圈套。
銀狐的腦海中蹦出了最后一個念頭。
虞良打了個呵欠,從床上爬起來。
他有早晨上廁所的習慣。
走下床,他先是活動了一下身體。
很好,有種長時間勞累后的疲倦感。
就像是健身結束后的滿足感。
看起來昨天的狗子還是很賣力地在幫他健身的。
嗯,是力量在增長的感覺!
虞良很滿意。
他走出臥室,沖著依舊在打游戲的她道了聲早安。
她也如往常一樣,沒有任何的回復。
走進衛生間,虞良瞇瞪著眼,沖著馬桶上的人擺擺手:“讓一讓,我上個廁所。”
他可是注意到了,這家伙是坐在蓋著的馬桶蓋上的,根本沒在上廁所。
我家除了“之”以外還有別人?
虞良瞬間清醒不少,瞪大眼睛看向歪頭靠墻睡得正香的女人,她的手被銬在水箱上,動彈不得。
許辭兮?
他瞬間就認出了這個曾在便利店里見過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