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李花朝平白無故地打了個噴嚏。
他突然覺得似乎有人在想他。
希望想他的是調香師吧。
只要不是男的都行。
李花朝在心中由衷地想道。
現在的他已經帶領著眾位玩家來到了店鋪門口,他站在門口,目光在玩家群體中快速搜尋著。
沒有酒師。
從剛剛開始就沒有看到過酒師。
估計早就偷偷熘走了。
這地下商城這么大,李花朝還有正事干,也是懶得去刻意尋找酒師的蹤跡。
所以他將目光放在了玩家群體中的建筑師身上。
建筑師一行人也跟了上來,他們也是來看熱鬧的,畢竟來到這地下商城里也沒有觸發過什么額外的怪談任務,他們也沒什么事情做,還不如跟著李花朝,看看他這所謂的低價怪談生物究竟是什么。
李花朝故技重施,再次指指自己的腳下。
于是建筑師便再次笑笑,在李花朝的腳下構建出一個土臺,讓李花朝身居高位。
現在馴獸師再次出現在玩家群體面前,而祿星卻是消失了,建筑師不用想也知道這其中發生了什么。
但他對馴獸師并沒有什么惡感,早在祿星找到他的時候他就說過,不建議兩人產生沖突。
從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站在絕對中立的角度了,讓隊伍里的壯漢去保護法官也僅僅是不希望法官被莫名其妙地牽扯進來而已。
因此現在對祿星的死,建筑師也只是感到有些唏噓而已。
無論賭技多么高超,也終究無法避免賭輸。
在怪談世界之中,賭輸的代價往往就是生命。
“我是馴獸師,正如我昨天所說的那樣,我在這里開了一家店鋪,可以出售一些怪談生物或者是其他道具,例如一些字符或者是小道具。”李花朝道,他看向臺下的那些玩家,對玩家們關注的眼神很滿意,而在扭頭的同時,他還注意到邊上那家店鋪的門也悄悄地打開了。
遇見雜貨店。
面具男不動聲色地站在店門口,裝作無意的樣子偷聽著李花朝的話語。
以前他還沒怎么見過如此數量的玩家群體,而這些人都是被李花朝聚集起來的,他一時間也是起了好奇之心。
這家伙在玩家群體中居然有這么高的聲望嗎?
李花朝并沒有管那鬼鬼祟祟的面具男,他繼續在土臺上朗聲說道:“和之前約定好的一樣,本店的商品絕對是正常玩家可以接受的范圍,不會出現動輒三四個圖章的天價道具。”
“嗯?”面具男稍一皺眉,他聽得出來李花朝是在暗諷自己,當即轉身回到店鋪,將店鋪的門關得“砰砰”響。
“所以那種怪談生物究竟是什么?我們該怎么使用它?”有玩家在臺下問。
“這就是我現在要展示的東西。”李花朝回應,然后轉身沖著陸保身道,“去,從店鋪里抓一只草嬰出來。”
“哦,好!”陸保身點點頭,小跑進店鋪里,從草嬰的培育箱中抱出一只草嬰來。
李花朝拎起草嬰頭上的草葉子,然后將它在臺下的觀眾面前展示一圈。
草嬰那猙獰的面孔也令臺下的觀眾們發出陣陣驚呼,大部分玩家還沒有像這樣在仔細觀察過怪談生物,大部分怪談生物也不會像這樣任由他們觀察。
而這只草嬰也不在意在眾目睽睽下展現自己的身體,它撓撓光禿禿的屁股,又擤擤鼻子,看起來并沒有什么不適。
“這是草嬰,T5級怪談生物,生性溫和,比較膽小,經過我簡單的馴化之后已經大大降低了攻擊性。”李花朝向玩家們介紹這只草嬰,然后便是草嬰的優點,“它們的嗅覺和聽覺都很靈敏,可以在很遠的地方察覺到其他怪談生物的氣息,提前為主人預警,不(本章未完!)
過它們的行動速度很慢,當然這不關鍵,因為它們體重和嬰兒相當,完全可以由主人帶著行動。而所有草嬰都附帶有一個種族能力——凌人。”
他接著道:“首次出場時將威嚇目標,受到威嚇的目標將會在短時間內對草嬰附近的單位降低攻擊的欲望,這個降低的程度也和這個目標本身的梯度等級有關,梯度等級高的怪談生物受影響的時間也會縮短。”
李花朝說到這里也是笑了笑,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這個草嬰的附近,范圍非常小,基本上只能使自己的主人降低被攻擊的可能,而被威嚇的怪談生物也往往會選擇其他玩家作為下一個攻擊目標。你們應該清楚,對怪談生物來說,“殺死誰”并不重要,但“殺死”很重要。”
說到這里,臺下有反應快的玩家已經意識到一件很關鍵的事情,于是臉色頓時變化。
對啊,殺死誰不重要,殺死很重要,這是對怪物來說的;那么對玩家來說就恰恰相反了,殺死誰才是最重要的事情,總之不能是自己。
那帶上這么一個小小的草嬰,關鍵時刻豈不是能救命?
至于別人…
在遭遇怪談生物襲擊的時候都自顧不暇了,還有空管別人嗎?
一時間,想通這件事的玩家頓時眼紅,熱切地看著臺上的李花朝,準確來說,是看著那其貌不揚的小草嬰。
雖然很弱,但各項能力都是為逃命量身定做的,這才是最管用的。
對于大部分玩家來說,回頭反打那是被逼急了,迫不得已才會這么做,能跑路當然是優先跑路。
而站在建筑師身邊的壯實男人卻是撇撇嘴,有些失望小聲道:“就這啊,我還以為能是什么優秀的寵物呢,結果只是為了逃跑更方便而已,這樣的話替代品也有點多啊。”
“不,沒有這么簡單。”篆刻師搖搖頭,他想到的是更深層次的東西,“剛剛馴獸師說過,這種草嬰貌似不貴,所以可能會有很多玩家都去買這東西。那么想象一下,你在和其他玩家一起的時候,突然遇見了一只強大的怪談生物,其他人紛紛掏出草嬰,降低了怪談生物對自己的攻擊欲望,而在場的人里只有你沒草嬰,那么怪物會優先攻擊誰?”
壯漢臉色一變。
他的戰斗能力強,但這也不代表他回回都想和怪談生物直接對上啊。
在遇見T2的血肉系怪物時,他的選擇也是跑,主要不是打不過,主要還是不想受傷。
一旦在戰斗中受傷,那變數就海了去了,還不如早早熘走,反正他跑得比普通玩家快得多。
“那豈不是一定要買?”壯漢無奈道,“可這玩意兒對我也又沒有什么太大的用處,買來最多當個擺設。”
篆刻師嘆了口氣:“對,這就是這玩意兒惡心人的地方所在了,看起來像是為玩家們考慮,但實際上就是變相逼迫所有玩家購買草嬰。買了的話,你和別人站在同一起跑線,買了也是白買;不買的話,到時候吃虧的就是你,說不定會因此丟命。”
他忍不住嘆服道:“這家伙看起來大大咧咧不善謀劃,但實際上卻是陰得很啊。”
“馴獸師真的有那么多的草嬰可以供給玩家嗎?”建筑師微微皺眉,他也是很快就想通了其最終的彎彎繞繞,但沒想通的事情也有。
這草嬰居然會有這么多?
這家伙從哪兒進的貨?
臺上,李花朝帶上了一副薄薄的橡膠手套,向各位玩家展示著手中那只草嬰健康的身體和齊整的牙口,并且附加以更加詳細的介紹:“像我們的草嬰都是很健康的,它們的體味小,喜好安靜,和植物一樣擁有光合作用的能力,所以每天只需要澆水就可以輕松養活。如果有條件的話,也可以給它們進食一些金屬制品,金屬制品可以使它們的毛發和草葉更加鮮亮。”
“綜上所述,草嬰(本章未完!)
是一種極其適合普通玩家飼養的寵物,可以說除了長得丑了一些,它們并沒有什么明顯的缺陷。”李花朝為其下定義。
此時,臺下又有玩家詢問道:“那這個怪談生物定價多少?如果太貴的話,我們也買不起啊。”
“很好,這就是我現在要說的東西。”李花朝點頭道,“我們的交易本質上還是以物易物,但為了明碼標價的合理性,我的店鋪采用充值制度,你們可以用字符或者是道具等有價值的東西來充值成草嬰幣,然后再使用草嬰幣進行購買。”
他找出一塊木板,上面提前寫好了常規的充值方式,利用不同種類的字符進行充值。
而當玩家利用道具來進行充值的時候,這也分成兩種情況:
如果玩家出示的道具是自己探索所得,那該道具的價值就需要由虞良親自坐鎮判斷價值,但李花朝估摸著,真正有價值的道具估計是不會拿來充值的。
能用來充值的道具估摸著只是帶有些靈異特性的小物件,這種東西頂多值十來個草嬰幣。
另一種情況就是,這道具是隔壁遇見雜貨店里兌換的,或者是遇見雜貨店里擁有同名同款的道具。
遇見雜貨店里賣1枚圖章的物品,在他的店鋪里價值20草嬰幣。
而這里他也要特別說明,如果先用圖章兌換遇見雜貨店里的道具,再拿到他這里進行充值的話,充值是有優惠的,比如那種地精炸彈,在遇見雜貨店里價值兩枚圖章,正常情況下是40枚草嬰幣,現在李花朝能給到45草嬰幣的價格收。
當然,由于這家店鋪的特殊性,李花朝并不建議玩家充值太多,最好是在店里消費完,若是不能消費完的話,他也會直接將這些草嬰幣兌換成字符返現。
“而我們的店里也并不是只有這一種草嬰。”李花朝的話鋒一轉,開始真正的后招,“在澆灌了魔血之后,草嬰們也會因此獲得一個隨機的新能力,比如我手上的這一只,它還有一個能力“機警”,可以更輕松地發現遠處的敵人。”
他總結道:“這些草嬰也有強有弱,價格不等,一只擁有極品特性的草嬰更是一價難求。”
李花朝將魔血的澆灌概率和各種草嬰的價格一起寫在木板上,畢竟抽獎要公示概率,這可是國家的規定。
此言也引起臺下玩家的軒然大波,他們也沒有想到一個簡單的草嬰居然能被李花朝玩出花來,但這種新玩法居然出乎意料地還不錯,因為草嬰的價格確實不高。
和價值一對比,這些草嬰的價格甚至都算是便宜的了。
最低檔次的草嬰只需要八枚草嬰幣,四個簡單的字符就能夠換到。
這四舍五入一下,豈不是不要錢?
更別提這一看就很有意思的草嬰盲盒,每個草嬰盲盒都有20的概率開到優良的特性,而一只優良特性的草嬰就能買到50草嬰幣,還可以重新賣給店鋪回血…
就是不知道馴獸師口中的極品特性草嬰大概是什么意思,若是能抽中一只,豈不是賺大發了?
“好,我要說的基本上說完了,現在我要暫時離開一下。”李花朝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店鋪里只有這寥寥十只草嬰,當即下決定:“還請各位玩家先進行充值,稍后統一進行交易。”
說完這句話后,他簡單地吩咐兩句陸保身,讓他用紙筆記錄玩家們的充值金額,至于充值進來的字符也就先存在陸保身這里。
如果有解決不了的事情,那就讓他哥來處理,這段時間里陸保身也儲存起一些運勢值了,不把幸運值開得很高的話,陸明哲應該能出現挺長時間。
做完這一切后,李花朝也是迅速離開了這里,沿著之前的路往和平社區走。
他要試試看能不能把公寓里的草嬰們帶過來,現在只有這么寥寥十只,怎么刺激玩家消費?
很快,李(本章未完!)
花朝就跑到了地下商城的扶梯附近,他上了扶梯,剛看向地表就不禁愣住了。
映入眼簾的第一幕屬實震撼——
有一只浩浩蕩蕩的大軍正在向他的方向迎面而來。
上百只草嬰士兵排列整齊,簇擁著中央那道高高在上的身影。
它的座下是一副金銀搭建出來的華麗王座,由金銀珠寶包裹起來的王座擁有四條桌腿,正緩緩向前平穩地滑動。
它斜倚在王座上,脖頸后搭著一條十多米的黑色長蛇,黑蛇頭尾分別盤踞于王座的兩邊,蛇身如同王座的扶手,任由它的手搭在這冰涼的蛇體扶手之上。
一手緩慢地撫摸著蛇身,一手抱著一只罐子。
它的頭上盤旋著蝙蝠,它們像是斥候,遠遠地發現了李花朝,旋轉而直下,落在它的指尖,向它匯報情況。
它的身邊跟從著喪面人形,它們畢恭畢敬,猶如仆人一般。
大軍很快便來到李花朝的面前。
黃金王座上的身影也緩緩站起,但王座的桌腿似乎有些高,以它的身高并不能直接走下來,所以它打開了罐子,灑下一把金沙。
邊上的三個喪面人形立刻伏下身子,低頭跪在地上,從沙土之中不斷挑選出金沙。
每當它們將金沙揀出,金沙便會平白消失于空氣中,化作流光沒入它手中的罐子里。
雖一無所得,但樂此不疲。
而在喪面人形揀選金沙的同時,王座前的它也落步于它們隆起的背上,緩緩走下這由“人”搭建成的階梯。
守財鬼。
李花朝理所應當地認出了這道身影。
它微微仰頭,看著李花朝,然后緩緩開口:“我想,我已初窺金錢之奧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