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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六章 破境出關,同步進化

  光線昏暗,但起源紋理交錯的石殿內,趙淮中站在半空,視線游脧,開始重新打量各處。

  千丈之巨的廣闊空間,再次打量依然感到很震撼。

  他靠近四壁和穹頂,查看墻上的起源紋理,伸手觸摸,感知它的材質,構成。

  突破后強大的洞察力,看穿了事物的本質。

  出奇的是這座石殿氣機古老,在趙淮中能看穿一切的目光注視下,得出的結論卻是剛建成不久。

  這說明…石殿是超越在時間之上的存在。

  時間的流逝對它不起作用,所以感知不到它的存在時長。

  這是一座永恒不朽的石殿。

  它存在于虛幻和現實之間,只能通過開啟祖龍空間,穿越亙古的黑暗,進入這里。

  趙淮中結束了對石殿的初步了解,回歸地面,走向不遠處那座石甕。

  明黃袍服的女帝遺骸,仍在石甕里。

  這次突破給趙淮中帶來的提升非常大,不獨是自身法力進入了新的天地。

  更多的是祖龍和外掛的變化。

  兩者也在同步進化。

  尤其是祖龍,祂正在趙淮中體內沉睡,吸收珠子中蘊含的力量。

  趙淮中來到那個石甕面前。

  甕內盤坐的女帝遺骸,究竟是誰?

  女帝身上的天衣華麗逼人,仙光流轉。她的雙目緊閉,面容威儀不怒,眉心有一枚法力烙印,依然有力量在吞吐,雖死但氣勢仍在。

  她生前是造化巔峰,觸摸不朽!

  其頭戴鳳冠垂珠,紫氣內斂,說明她是一位真正的女帝,曾執掌帝王權柄。

  有沒有哪位傳說中的女仙與這些特征吻合?

  西王母!

  這女尸是西王母?

  趙淮中回憶以往在古卷中見過的西王母法力烙印,和這女尸確實很像。

  之前被起源龍珠的力量吸引,并未過于關注這具帝尸。

  他探出一指輕點女尸眉心,觸感溫潤如玉,但探向女尸眉心的過程中,有著明顯的阻力,換成是普通的造化境,很難真正接近這具遺骸!

  女尸體內…藏著東西。

  是她自己留下,防護遺骸被人冒犯的。

  就在趙淮中指端碰觸其眉心的剎那,女尸驟然生變。

  其身后探出一截豹尾,口中獠牙外露,宛若猛虎的利齒,頭發也在瘋長,發出綠油油的光芒。

  她體內還有一種可怕的嘶吼聲傳出,慘白的指甲忽然變黑,生出咒文,氣機大兇。

  女帝的手變成了爪子,倏地抓向趙淮中點在她眉心上的手。

  這一爪氣機吞吐,居然形成了一種陣圖般的力量,鎖死了虛空,足可滅殺造化,讓人避無可避。

  然而,她的手卻抓了個空。

  趙淮中放在其眉心的手指,手臂,就像是在另一個維度,根本打不著。

  之前孔圣和莊周攻擊那個不朽氣機澆筑的人影時,也出現過類似情況。

  此刻的女尸亦是如此,一把抓了個空。

  女尸似乎想起身,展開后續的攻勢,但趙淮中單指點在其眉心,女尸宛若被滄海之力所壓制,難以掙動分毫。

  通過輕觸女尸眉心,趙淮中洞察得知了女尸的部分秘密。

  她真是西王母。

  不過即便以道力追溯,所得也很模糊,能洞察到的東西不多。

  可以確定的是,她是被不朽層次的力量打死的!

  忽然,女尸發出意味不明的低吼,張口吐出一股霧蒙蒙的兇煞氣息。

  趙淮中倏然動作,點在其眉心的手順勢屈指,彈了個腦崩。

  腦崩彈在西王母眉心。

  其腦袋后仰,頸骨險些被這一下給彈斷了,體內殘存的煞氣頓時被打散。

  女尸口中長出來的虎齒,背后探出的妖尾都收了回去,又恢復了之前端莊威嚴的女帝模樣。

  趙淮中念頭閃爍:剛才的豹尾,虎齒變化,是西王母生前用來戰斗的一種神通法身。

  她手托龍珠,直到死前的一刻扔希望能用龍珠中的氣機,恢復自身傷勢,奢望能重新活過來。

  很多傳說中都說西王母手持不死藥。

  原以為所謂的不死藥,指的是西王母掌握的先天靈根,看到這具遺骸手托龍珠,傳說中的不死藥似乎更像是這顆龍珠。

  龍珠中蘊含的力量磅礴,若能吸收,確實可以不死。

  可惜龍珠只有祖龍能真正吸收。

  西王母的尸骸,為什么會出現在起源石殿,她又是從哪弄來的龍珠?

  趙淮中剛才對西王母的洞察,就是想找出這些訊息。

  可惜并未如愿。

  他伸手虛抓,西王母眉心有一點微光,被收攝抓取出來。

  是一面五色繚繞的令旗。

  這是西王母的一件寶貝,叫聚仙旗,號稱天地皆明、萬法不侵。

  此旗展開,異香籠罩,能號令群仙,旗子一面有一個豹尾虎齒,背生鳥翼的猙獰法相,剛才女帝尸體出現的變故,就與這旗子上的法相有關。

  趙淮中將旗子攝取出來。

  那旗上的鳥翼法相眼神居然在轉動,盯著他。

  趙淮中又彈了個腦殼,旗子里的鳥翼法相頓時炸散成了一股輕煙,隱入旗子內部。

  他遂從西王母腰間摘下一個腰封。

  西王母的價值,就此被榨取干凈。

  考慮到尸骸上殘余的東西被搜刮一空,趙淮中覺得該給這位先賢女帝一個體面人的下葬方式。

  他從腰間的小葫蘆里,取出一塊青銅,將法力送入其中。

  就見那青銅仿佛被鑄煉般融化,變成了銅漿,在虛空中流淌。

  拳頭大的一個青銅塊,竟然拉伸成了一個巨大的青銅槨。

  這種手段,近乎虛空造物,改變物質本源和體量,讓一塊青銅分化增長了上百倍。

  銅棺出現,龐大厚重,表面咒文密布。

  趙淮中伸手虛托,西王母的尸骸便落入棺中。

  朕要是再以法力化出九條龍來,就是九龍拉棺…趙淮中莞爾一笑,虛空開闔,將載著西王母的銅棺推入虛空。

  得他的道力推送,這口帝棺將在無垠的虛空中亙古漂流。

  以虛空為葬地,倒也配得上這位女帝的身份。

  棺槨上咒文密布,都是趙淮中當初看過,由西王母留下的傳承法決。

  這樣一口放著女帝遺骸的銅棺,漂流在虛空中,不知會不會衍生出其他的故事。

  趙淮中收手以后,虛空彌合。

  他推動體內的祖龍之力,重新封閉了起源石殿。

  殿內又恢復了黑暗。

  咸陽宮,武英殿。

  夜色初降,繁星閃爍。

  夏日的晚風習習。

  寢宮內,姜姞一臉咸魚模樣躺在臥榻上,身穿白色蠶絲小衣,眉眼間隱見愁緒。

  旁邊還躺著因為趙淮中兩天來全無消息,特地入宮來陪她的穆陽靜。

  師徒倆很安靜的躺在榻上,沒人吱聲,都不想說話。

  就在一片寂靜中,穆陽靜忽然身子一抖,感覺腳上多了一只手,正往小腿延伸。

  單憑熟悉的觸感,就知道是趙淮中。

  穆陽靜先是一驚,又是一喜,陛下回來了,再然后是駭然,因為姜姞就在一旁。

  她縮了下腳,無聲無息的去踢摸索自己的那只手,卻踢了個空。

  姜姞已經翻身坐起,傾國傾城的俏臉上滿是驚喜:“陛下。”

  顯然,她也遭遇了和穆陽靜一樣的經歷。

  昏君同時摸索了她們師徒倆,穆陽靜心里掠過一個念頭,也跟著坐起來,絲質的小衣因為坐起的姿勢變得山巒疊嶂,勝景無限。

  但眼前空空如也,寢殿里沒有半個人影。

  “皇后和穆大家早些睡吧,朕回來告訴一聲,免得你們擔心。朕還有事,要出去一趟。”

  趙淮中全程沒露面,人已經遠去。

  那昏君看我們倆都在,不好下手才走的…穆陽靜嘴角微揚,看穿了昏君的心思。

  另一邊的姜姞因為趙淮中平安返回,美目生輝,剛才的憂愁全然消失,俏吟吟的揚聲問道:“陛下什么時候回來?”

  “明早上朝后回來。”

  趙淮中除了明面上的聲音,還暗地里傳聲對穆陽靜說道:“穆大家和皇后并肩而臥的情景,朕想過多次,早晚讓穆大家公開承認是朕的女人,與皇后同臥,師徒同歡。”

  明知道姜姞聽不見,穆陽靜的臉還是刷的一下變得通紅。

  這話只有趙淮中敢當面說出來,臭不要臉,且毫無顧忌,因為他是君王,沒人能轄制得了他,敢于隨時放飛自我。

  穆陽靜恨得牙癢癢,又拿他沒法。

  隱約間,好像還有那么一丟丟的悸動。

  趙淮中結束修行回來,先回武英殿摸摸搜搜,然后對呂不韋等人傳聲,告知自己回來,繼而連夜通過地書內的陣盤,傳送來到了天庭。

  “這就是人皇當日襲殺天帝的途徑?”

  同行的還有孔圣。

  地書內的陣盤連著天庭,如今已經不用再隱瞞了。

  “地書早被人皇所得,天帝墜入算中而不知,輸得不冤。”

  孔圣人問道:“秦皇已經突破到了造化上境?”

  雖然才兩日不見,趙淮中身上卻是多了一種難以描述的氣度,給人深不可測的觀感。

  他似乎時時刻刻都在和天地深度契合,若是閉上眼睛,將完全感覺不到他的存在。

  連孔子也生出這種感覺,可見這次突破,趙淮中的變化之大。

  兩人轉眼來到帝陵,見到了老子和孟子。

  老子和孟子也在見面的一瞬,生出奇妙的感應,上下打量了趙淮中一番。

  “二代天帝的殘魂又回來了?”

  帝陵內的虛空,懸停著一口小巧的白玉棺。

  “二代天帝的遺骸被人煉成了傀儡身,與殘魂相融,又吸收了稍許不朽者的血液力量。

  我們在帝陵與其交手。

  他不敵之時憑借一幅道諭,逃回了玉棺內,想駕馭玉棺逃走,但被我們困在這。”

  玉棺上方有一道光環,光環前后兩端還有金剛琢和一部古卷,是老子和孟子聯袂禁錮住了玉棺。

  玉棺前后的虛空漣漪蕩漾,想掙脫束縛,但始終無法成功。

  “這玉棺為不朽所留,通體無縫,人皇可能將其打開?”孟子問。

  趙淮中體內,祖龍將觸須送出,頓時隔空探入了玉棺內。

  上次也是祖龍隔空從這玉棺里取出了不朽之血。

  而今祖龍吸收龍珠,力量遽增,將觸須探入棺中后,很快就從棺中拖出一個人影。

  這人影滿身血污,額頭塌陷,形象狼狽,正是被老子,孟子阻截,受了重創的第二任天帝張仁。

  他被祖龍的觸須拖出,眼神陰鷙,狠盯著趙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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