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鍋店稍作逗留與姬清閑聊一陣,李敬見飯點臨近店里逐漸有了客人,告別離開。
回到自家別墅,李敬著手開始準備午餐。
剛忙活沒多久,客廳傳來有人下樓的聲音。
聽得動靜,李敬知道是柳思思起來,走出廚房便想跟她問個早,抬眼卻是猛地一愣。
下樓來的,是柳思思沒錯。
只見她睡眼惺忪,身著一件絲質睡裙晃蕩著一雙白生生的玉腿從樓梯口走下來。
李敬當時就懵了圈。
他長這么大,只在電影里看到過這樣的畫面。
誠然。
住隔壁時,陳雨然也成天穿著睡著在屋里瞎逛。
但兩者,完全不是一個等級。
陳雨然穿的是相當幼稚的卡通睡衣,渾身上下包得嚴嚴實實,勉強算是有一點點可愛。
柳思思這…
李敬不知該怎么形容。
望見其下樓,他腦海中不由一個經久不衰的詞句。
可愛,在性感面前一文不值。
另一邊,柳思思下樓見到李敬稍稍愣神,隨即臉上一紅清醒過來。
她剛睡醒,有些迷糊。
一個不留神就把這里當是自己家了,穿著睡衣跑下來想找點東西吃。
下樓時,她還稀里糊涂地尋思。
自己住的明明是平層公寓,怎么下樓要走樓梯…
眼看某人杵在門前直愣愣地望著自己,柳思思訕笑。
“抱歉,我還以為是在自己家…”
說著,她轉頭便想退回樓上去,忽的一想不對,自己又不是什么都沒穿,慌啥?
退一步講。
如今李敬是她男票,看了也就看了,要的就是他看不是?
他不看才是大問題!
況且她都住過來了,晚上總得穿睡衣,難不成天一黑就把自己關房間里?
如此一想,柳思思止住了腳步。
再回味李敬剛剛呆愣的模樣,她的自信也來了。
事實證明,自己這該死的魅力還是相當能吸引某人的。
嘴角含笑轉過身,柳思思一手扶上搖柳腰,笑吟吟著側身往樓梯口一靠。
“我這模樣對你來說是不是太刺激了?”
此時的李敬已然從開始時錯愕中回過味來。
柳思思明顯是睡迷糊了才穿睡衣下來,不是因為別的什么。
這就沒必要在意了不是?
眼見柳思思本要退回樓上,忽然又放棄治療似的杵在樓梯口問自己是不是太刺激,李敬嘴角微微抽搐。
要說刺激,確實有那么一點。
但其實也就那樣!
不過是睡衣而已,又沒怎樣。
沒見過,他尚且因為柳思思的大膽吃驚一下。
這都見過了,能有啥?
說到底,只是顯得性感一點而已,沒啥太特別的。
此前在上城區豪豬女妖為了施展手段直接不著寸縷,那不是這更刺激?
瞅著柳思思香腮泛紅靠在樓梯口巧笑嫣然,李敬啼笑皆非搖搖頭,退回廚房留下一句話語。
“午餐剛開始準備,要等一會。”
柳思思見某人前一刻還死死盯著自己,轉眼又穩如老狗,神色一僵。
某人如此平淡反應,與她預料中不太一樣。
完了李敬連配合都不配合一下,這不搞得她顯得很幼稚?
往廚房望了一眼,見某人在里面忙著炒菜連腦袋都不扭一下,柳思思各種欲求不滿,但認命轉頭上樓。
馬上該吃飯了,一會陳雨然得過來。
她得消停點把睡衣換了,不然等下人過來見到她這幅模樣,那可不太行。
上樓換了衣服,柳思思重新下樓來到廚房。
“今天午飯吃什么?”
“我隨便弄了幾個家常。”
李敬說著,轉頭見她已穿戴整齊,微微一笑。
“今天你還要去店里嗎?”
“下午還是要去的。”
柳思思應著,道。
“昨天我總共招了五個幫工,該交代的都交代過了,可要徹底把店子交給他們,我還得觀察上幾天。”
說著,她美目撲閃兩下,道。
“說起來,你跟雨然好像是一個班次,今天都是中夜班?晚餐不在家里吃?”
“是這樣沒錯。”
李敬點頭應著。
正問怎么了,柳思思道。
“那我現在就去店里走一趟,帶只靈雞回來。”
李敬聞言微愣,隨后恍然。
對啊!
靈雞,自己怎么把這茬給忘了?
眼見柳思思轉頭就要出去,李敬叫住她。
“思思。”
“嗯?”
柳思思止步回首。
“你等下。”
李敬出聲,摸出小礙道。
“我發個消息給雨然,讓她過來御空帶你去雞店。這樣來回比較省時間,不耽擱吃飯。”
“也行。”
柳思思點頭。
某人惦記靈雞不惦記她,她已經習慣了。
讓陳雨然過來帶自己去雞店,確實比較方便。
這邊,李敬給陳雨然發過消息,順手將裝著聚元丹的方盒取出來。
“這里面是四顆聚元丹,閉關時吃了有固本培元的效果,一顆時效能持續七天,你拿著之后閉關的時候吃。”
驟然聽得此番言語,柳思思愣了愣,皺眉道。
“你怎么又有丹藥給我?你自己不用嗎?”
“我不需要,給你用更合適些。”
李敬微笑,將方盒遞過去,道。
“你不是說要努力修行追上我?閉關輔以丹藥,事半功倍。”
李敬給的東西,柳思思自然不會拒絕。
尤其兩人如今已是男女朋友關系,雖還稱不上不分彼此,但那是早晚的事。
接過方盒打開看了一眼,柳思思抬頭瞅瞅某人。
“一顆能頂七天,這四顆得要一個月?”
沒等李敬回話,她展露笑顏。
“我怎么突然覺得,你是想靠丹藥拖住我,讓我在你這里多住一段時間?”
李敬聞言微微愣神。
他把丹藥拿出來,壓根沒想那么多。
此刻聽柳思思這么一說,他才意識到四顆全吃了,前者貌似要閉關整整一月才不至于浪費藥力。
瞅著柳思思喜笑顏開,李敬失笑開口。
“你樂意怎么想就怎么想。”
“嘖!”
柳思思小嘴咂了聲,哼哼道。
“想留住我就直說嘛!你這人總是那么別扭,我說過我不會逃跑不是?”
李敬見她樂呵著,莞爾著沒做言語。
這誤會,來得奇妙了些。
但顯然,眼前不解釋比解釋來得更好。
柳思思能高興,本就是他需要去追求的。
也就在這時,門鈴聲響起,語音門鈴中響起陳雨然的話音。
“思思姐!我來啦!你出來,我帶你去農貿市場!”
要說陳雨然這效率是真的高。
才收到仙信沒兩分鐘,人就過來了。
柳思思瞅著李敬“默認”,本想說給他個獎勵什么的,被陳雨然這一打岔,她頓時顧不上做停留,走開留下一句話語道。
“我先跟雨然去市場,一會就回來。”
李敬并不知道自己“痛失”了至少一個香吻,聞言應了一句“路上小心”。
有陳雨然帶飛,柳思思這一來一去自然花不了多少時間。
但靈雞現殺,得等一會。
約是過了二十分鐘,兩女才回來。
家門被推開時,李敬剛好在客廳里把燒好的餐點擺上餐桌。
聽到開門動靜,李敬下意識轉頭。
隨之,他看到陳雨然神清氣爽獨自從外邊走進來,手里拎著一只殺好的靈雞。
李敬見此皺眉。
“思思呢?”
陳雨然聞言腳下一頓,回首看了一眼,訕笑出聲。
“她有點暈飛劍,說是在要外邊緩緩。”
李敬。
陳雨然這一說,他哪還能反應不過來?
再不濟,他也是有過親身經歷的人。
陳雨然御劍帶人,粗暴得很。
大意了呀!
快步到門口,李敬抬眼便見柳思思蒼白著小臉蹲坐在門前臺階上,滿臉寫對人生的懷疑。
柳思思聽得身后人聲,亦是本能地轉過頭。
見是李敬出來,她眼淚汪汪著想說什么,小嘴一張當時便是“唔”一聲,趕忙捂住嘴巴擺手。
“我沒事,你走開點。”
她這會沒太多別的感覺,就是想吐。
吐,沒什么。
這是正常生理現象。
可她不能當著自家男票的面吐出來不是?
李敬見狀啞然失笑之余,大致能猜到柳思思是什么心態,識趣退回到屋里,苦笑著望向陳雨然。
“思思尚還只是二境,下次帶她飛記得溫柔點。”
“噢。”
陳雨然干笑。
這波是她的鍋,她自己是有意識的。
取了靈雞,李敬當即便將其送到了鍋里。
柳思思在外邊緩了半天,可算緩過來勁來到了屋里。
臨近飯點,陳雨然也回去將臭豆腐牽了過來。
靈雞對人而言是大補,對臭豆腐來說也是難得美味。
只不過它能吃到的,只是雞骨頭。
沒過多久,三人一狗吃上了午餐。
柳思思由于暈了飛劍沒什么胃口,吃了點靈雞便躺沙發上去了。
對此,李敬有想關心一下但又不知該如何關心。
這會湊過去,他能說的大概就只有一句“多喝熱水”?
難受的是柳思思,他也沒法說感同身受。
瞅了眼在沙發上挺尸的柳思思,李敬無奈輕嘆之余,趁勢望向津津有味啃著一個雞腿的陳雨然。
“雨然,昨晚丹術協會有數位高級煉丹師遭了賊手,被盜竊了大量丹藥,這事你有參與嗎?”
“參與了。”
陳雨然點了下頭,道。
“案發接報是在昨晚我差不多下班的時候,我跟羅志澤有臨時被調遣過去進行增援,到其中一個現場去看過一眼。現場沒見有什么端倪,后續深夜班執勤的來了,我便下班回來了。”
說著,她目光瞅瞅李敬。
“你怎么突然問起這事?”
“我早上去靈物市場走了一遭,剛巧遇上一名有過來往的高級煉丹師,他是竊案受害者之一。”
李敬如實回應。
“你還認得高級煉丹師?”
陳雨然詫異,隨后道。
“這案子我估摸著是破不了了,現場干凈得很,沒有指紋沒有腳印。由于失竊丹藥都是放置在聚靈陣里的東西,周邊環境靈氣郁結沒法進行殘留氣息檢測,連干出這事的是人是妖都沒法確定。唯一明確的是案犯不只有一人,他們是團伙作案。受害高級煉丹師總共有八人,各自居住在北城區不同位置,宅邸同時遭遇賊手只能是盜竊團伙所為。”
說罷,她嘆息一聲。
“這一遭丹術協會損失巨大,被盜走的丹藥都是高級貨,合計損失金額預估市場價值十九億。干了那么大一票,盜賊團伙多半不會再有動作。去別處偷盜,恐怕只有在靈物市場才能偷到價值更高的東西,那種地方可不是有多容易能得手的。”
聽著陳雨然一通呈述,李敬想了想,道。
“早上我回來時去姬清那里走了一趟,從她口中聽說了一點消息。”
冷不丁聽得“姬清”二字,陳雨然當時就豎起了耳朵。
事到如今,姬清“出走”已有好多天。
同床共枕了大半個月,貓突然就沒了,她何止是日思夜想?
此刻聽李敬提起姬清,陳雨然那叫一個難受。
為了避嫌,她不曾讓姬清顯露過人形。
為此,她這些天不只一次后悔。
要知道姬清人形是什么模樣,她至少能找過去聯絡聯絡感情。
但她也明白,有些事自己還是不要知道得好。
她這一個巡查三天兩頭跑過去,姬清或許不會介意,旁人看在眼里難免會多想。
萬一姬清暴露了身份,那可就不妙了。
幽幽望了眼知曉姬清人形是何模樣的李敬,陳雨然強忍住詢問的沖動,隨手將啃剩下的雞骨頭丟給臭豆腐。
“姬清的消息,跟盜竊案有關?”
“對。”
李敬應聲,將從姬清口中了解的情況講述出來。
陳雨然傾聽過他講述,整個人有點不太好。
別的倒是沒啥。
就是聽說事情里牽涉到另外一只貓妖,叫她心里怪癢癢的。
不怎么安份著扭了扭身子,陳雨然道。
“一伙流竄作案喜好盜竊的鼠妖,的確值得留意。不過姬清那里的消息也確實不適合上報,尤其其中還牽涉到了另外一只妖。晚上她要是來消息,我們等下班了暗中去做番調查。”
說著,她又道。
“不論案子是不是那伙鼠妖做的,我們作為巡查不能任由此類流竄團伙逍遙法外。”
“這個我明白,等姬清來消息再說。”
李敬應聲,埋頭干飯。
妖類犯案與人類犯案,其實是一個性質。
只要犯法,就必須進行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