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筆直朝自己沖過來的暴君,艾涼這次沒有投擲念力之槍,而是選擇握在手中主動迎了上去。魔術師等人能看穿對策局的意圖艾涼自己又何嘗不是。艾涼已經通過實戰驗證了自己的力量處于哪一層面,全力出手至少能讓兩個或兩個以上的使徒永遠留在這里。但艾涼的主要目的從來都不是跟使徒會拼個你死我活。他愿意給岳陽炎當槍使,主要是為了拖時間找到對策局控制兩姐妹的手段。所以和使徒會之間的戰斗自然是越長越好。況且領先半步是天才,領先十步只會被當成瘋子。艾涼敢肯定要是以一己之力格殺了下方的四名使徒,對策局絕對會對他按照下一個千面人的方式對付。因為統治者永遠不會對超出自己掌控的人放下戒備。暴君面對艾涼的近身,沒有展現出絲毫的畏懼。他板著那張堪比機械心智的臉,抬手召喚出一塊兒泛著金屬光澤的黑色立方體。有了之前被湮滅本體的經驗,再傻的人也知道不能用身體硬抗。雖然不清楚艾涼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選擇近身戰,但這總歸比剛剛被念力之槍在幾公里開外捅個對穿強。哐當一聲巨響。原本類似三階魔方的立方體在一瞬間延展開來化作一面圓形金屬盾牌。念力之槍重重的砸在了盾牌上,讓人艾涼驚奇的是這一下居然沒有把盾牌砸碎。就算手持的念力之槍,沒有之前投射出去的那根凝實,但也不是什么東西都能擋下來的。暴君手中的立方體,恐怕是一件堪比對策局頂級詭異裝甲的詭異物。作為最早利用詭異力量的使徒會,沒理由在詭異物的研究上落后于對策局與特異局。能拿出這種東西來艾涼并不算太意外。在艾涼走神之際,暴君抓住機會用盾牌將艾涼彈飛出去。下一秒,盾牌再次變形化為一柄雙手巨劍。冬!冬!冬!暴君完全違背物理法則,踩著陣陣空爆突刺到艾涼面前一個橫掃。唰!哐哧!巨劍與念力層在空氣中摩擦出白煙。就在此時巨劍的劍柄處長出尖刺,噗嗤一下戳穿了暴君的手掌開始汲取他的力量。向來面無表情的暴君臉上閃過一絲痛色,同時巨劍的劍身泛起紅光。艾涼不知道由立方體所化的巨劍到底有什么能力,但反正不會是什么美容養顏的效果就對了。艾涼抬起手臂,念力之槍幻化為長刀,一刀削掉了暴君半個腦袋。可即便是這樣,暴君也沒有松開雙手。“呵啊!”暴君大喝一聲,泛紅的巨劍像是在回應他一般變得愈發亮眼。紅光過后,暴君主動斷掉雙手和艾涼拉開距離,在釘在巨劍柄上的兩只手被吃了個干凈后,巨劍重新化作立方體靜靜地漂浮在艾涼面前。艾涼看了眼被砍的腰部。巨劍的攻擊并沒有突破念動力的防護,他本人也沒有任何被詛咒或是削弱的不適感。仿佛暴君剛剛那番表演,僅僅是跟自己開個玩笑。艾涼皺著眉頭,頗為謹慎的用念動力將立方體團團封住。暴君主動獻祭了自己部分軀體,應該是為了發動立方體的某種能力。一個使徒,還是暴君這種上位使徒通過獻祭自己發動的能力。艾涼也不敢說自己能完全無視。畢竟念動力在物理層面的防御無懈可擊,但遇上既不屬于物理層面也不屬于精神層面的詛咒或者負面能量什么的就有些麻煩了。詭異的能力千奇百怪,誰知道都有些什么奇葩能力。相對于艾涼的謹慎,暴君的臉上出現了明顯的情感波動。他眼睛一眼也不眨的死死盯著艾涼:“你到底是誰?”我是誰?這種看似無厘頭的問題,卻讓艾涼對面前的立方體產生了某種熟悉的感覺。直覺告訴他,自己能使用這件詭異物。“c3禁魔體?”一個艾涼從未聽說過的名字從他口中冒出來。說完連艾涼自己都愣了一下。“你知道這件詭異物。”暴君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你還真是受蓋亞偏愛啊。”受到千面人偏愛?艾涼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你什么意思。”“我什么意思?”暴君不復之前的凝重與冷漠,裂開嘴輕笑一聲:“這個你恐怕要問格哈魯或是蓋亞本人了,我對蓋亞的事情不怎么清楚…”“非天!趕緊過來!”暴君話還沒說完,魔術師那邊就通過刻印向他發出了撤退信號。這還不算完,魔術師那邊擔心暴君一時脫不開身,直接用未穩固的空間門將暴君整個人吞了進去。說話說一半,還是關于自己和千面人有某種特殊關系的事情。聯想到過去千面人與自己相處時那堪稱縱容的招攬條件,艾涼的心情像是坐過山車一樣急轉直下。“我讓你們走了嗎?”艾涼語氣森然道。只見他抬手一捏,比殺死門徒那次還要龐大的念動力以本體為中心鋪滿了整片海域。已經鉆進空間門的暴君像牙膏一樣硬生生被“擠”了出來。這里的擠不是形容詞,而是在闡述畫面。幸好暴君并非人類,否則那場面不打碼都不能過審。“聽著隱者,我們不想與你為敵。”隨著暴君重新出現,魔術師也從另一面空間門里跳了出來,他的手中還拎著近乎神志不清的雅努斯。“你應該知道,對策局到現在都不露面,是想讓我們之間拼個你死我活然后出來撿便宜,就算你殺了我們,你能保證對策局會對你展露善意嗎?他們只相信自己人!”“我想聽的不是這些。”艾涼拿起c3禁魔體,使臂使指的將其化作各種形態。只有使徒獻祭自己的本體才能驅使的詭異物,到了他手中如同從小養到大的寵物狗一樣溫順。幾個月前艾涼幫穆斯剝離刻印時也有過這種感覺。原本他以為那是自己獲得了刻印控制權的緣故,但現在看來明顯不是。艾涼必須弄清楚自己與千面人之間到底有什么關系。他不想當一個被人擺布人生的提線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