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陽炎順手將日志發了一份給夏啟元:“自打你借尸還魂后就一直在總部復健,沒體驗過真正負責處理詭異事件的下層人員生活。
長年累月待在海底基地,遠比你想象中要枯燥。
坐牢好歹還有勞改打發時間,他們這群負責管理D級人員的家伙,一天都是從早閑到晚。
正經人不是閑得蛋疼,誰沒事會頂著風險寫日志打發時間。”
夏啟元沉默了好一會兒。
他覺得自己和岳陽炎這家伙,對下層人員的認知好像不太一樣。
“如果每天都有大把空閑時間可以自由支配,我還真想體驗一下你口中的下層人員生活。”
岳陽炎驚了:“工作狂居然想當咸魚?你難到被高彬傳染了?”
夏啟元黑著臉道:“熱愛工作不意味喜歡007,為了接手各種權限,我已經有半個月沒休息過了。”
“已經過了那么長時間了嗎?”岳陽炎好奇的問道。
“你說呢?”夏啟元反問。
“呃…這些年一直都是我在負責處理對策局的各項事務,一不留神權限就變的多了起來,但不至于半個月還沒弄完吧?”
岳陽炎的臉上有好奇,有疑惑,但唯獨沒有半點不好意思。
臉皮屬實是厚如城墻。
夏啟元深吸一口氣:“對策局內部的權限我已經接管的差不多了,但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么你連亞聯茶業協會董事這種職務都要轉交給我?”
“當然是老爺子喜歡喝茶,有這個董事的職務你可以第一時間拿到極品茶葉給他老人家送過去啊。”
岳陽炎擺出一副‘這不是明擺著的,你為什么要這么問’的問號表情。
“其他的亞聯畜牧業協會、亞聯水產協會、亞聯棋牌協會等一大堆的董事職務也是這個理由?”
“對啊。”岳陽炎理所當然的答道。
“合著我是給你岳家當代理人是吧!”
夏啟元沒好氣的說道:“老爺子喜歡練武,你咋不搞個武術協會的董事當當?”
“老爺子就是前任會長啊。”
岳陽炎如此直白的話,惹得夏啟元直翻白眼。
“哎,嫌麻煩的話你不如換個思路想想,人到中年正是事業心最強的時刻。
你看我給你這么多權力,岳華磊先放一邊,你幫忙關照一下老爺子怎么了?
當年你還是刑警時,老爺子可沒少幫你吧。”
夏啟元閉上雙眼:“我他媽要是在乎權力,早就進入亞聯議會了!”
“那我換個說法,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滾!”
夏啟元言簡意賅的表達了自己的怨念,然后低頭把注意力放在了實驗日志上。
再跟岳陽炎這貨聊下去,非得被他氣死。
海底基地內,楊興國成功利用助手權限打開大門。
面前房間的面積,要比剛剛的宿舍整體小上很多,但布局更加精致了。
除了沙發電視柜投影儀書架之類的基礎家具,房間各處都擺有盆栽綠植掛畫模型…各種各樣的裝飾物。
甚至還有一個小型吧臺。
不開口說明,你完全想不到這里是海底。
楊興國簡單確認了下沒有危險后,徑直走向書架。
雖然不知道這地方用不用紙質文檔,但多年來的習慣仍讓他傾向于,去先去有紙質物品的地方尋找線索。
楊興國雙眼略過那些耳熟能詳的世界名著,把觀察的重點放在那些沒有名字本質和檔桉上。
這時一個包著褐色封皮的本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楊興國隨手翻了翻,發現這是一本類似日記的東西。
‘最近被送到基地的D級人員是越來越少了,那些還沒被送去做適應實驗的家伙們,都知道了我們有讀心術。
一個個的不是放空腦袋什么都不想,就是每天做運動轉移注意力。
新來的那幾個也差不多看膩了,好在后天就能上岸補給,得好好想想帶什么東西下來。——五月三日。’
‘上次帶下來的小說看完了,跟上頭申請的游戲現在閉著眼睛也能無傷通關,每天都待在海底無所事事,我都感覺自己的身上要長藤壺了。——七月十六日’
‘今天送D級人員去實驗室的路上,發現守衛比平時多了不少,難道這里要進行危險的詭異實驗?
這里是遠離大陸的海島,危險實驗放到我們這里的可能性非常大,也不知道是什么級別的實驗。
如果是普通的裝甲實驗還好說,要是進行融合戰士手術我們恐怕還要去庇護所待幾天。——十一月八日。’
‘聽說住在我隔壁那家伙上次回去跟人談戀愛了,我承認我是有點羨慕,但我們這工作性質,先不說有沒有時間維持好一段感情,結婚后怕不是要人家活守寡…’
楊興國一頁頁的仔細揣摩日記的內容。
兩個孩子是最近才被岳陽炎帶走,所以日記主人口中的實驗,應該和她們無關。
略過那些日常瑣事和吐槽,楊興國翻到了記錄著文字的最后幾頁。
‘我能感覺到基地內的氣氛有些不太對勁,平時負責和我交接的實驗室人員臉上帶著一股難以言說的焦慮。
那感覺就像是不小心砸壞了別人家跑車的孩子,不知道該如何向家長交代,或許他們是要進行什么特殊實驗,所以才會如此緊張吧。’
‘聽說基地承接了一場來自總部的詭異實驗,為了保險起見,甚至還要求我們所有人提前離開基地,即便是融合戰士手術也沒這陣仗。
可是連我這種級別都能聽說的實驗,應該達不到使徒級吧?
算了,反正跟我沒關系,不該知道的事情不要去探求,這是對策局的基本生存法則。
離開基地我們會被送到固定的地方進行隔離,隔離的地方可以提供各種娛樂設施,比在這海底基地待著強多了。
另外,這應該是最后的日記了,在離開基地之前我得把這本日記處理掉,說實話還挺舍不得的,但規矩就是規矩,我可不想嘗試那些懲罰。’
楊興國合上日記,將目光投向沙發區域。
茶幾上擺放的杯子里,還殘留著部分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