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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狠人藏槍(感謝大B哥的盟主(非常抱歉,剛看到……))

  病房內。

  金平安來到病床旁坐下,看著昏迷不醒的周銀蓮陷入沉思。

  他雖然是孤兒,但生活并不算艱苦。

  在很小的時候就被千花市最好的孤兒院收留,除了換洗的衣服不多外,和正常人家的孩子沒什么區別。

  沒有家庭瑣事的煩惱,沒有經濟上的困難,孤兒院的護工們和同伴之間的關系,也都很和諧。

  他本人甚至還擁有回溯這種特殊能力。

  通過這種能力,金平安在初中時就成為了刑警隊的顧問,有了一份穩定的收入。

  硬要說起來,金平安的生活,過的要比很多普通人家的孩子還要幸福。

  一直沐浴善意成長的他,面對絕大多數惡意都會產生抵觸。

  同理,如果自身出現什么自私的念頭,也會產生深深的負罪感。

  金平安為自己產生慶幸的情緒而感到愧疚,殊不知,愧疚正是一個人擁有正常善惡觀和情感的表現。

  會認為自己的想法很虛偽,從而感到內疚的人,證明那人的心底還有良知。

  換做艾涼。

  正如他對金平安所說的那句話,少見多怪。

  艾涼早就不會對這種事情產生同理心,因為見的多了,也就習慣了。

  對他來說,那些悲慘的人生,就像是用著同樣套路,換了個名字和部分劇情的電影。

  觀看一次兩次,會感動到落淚。

  觀看十次二十次,會在心底感嘆世事無常。

  觀看一兩百次,在產生不耐煩的同時,也會產生對自我的厭惡。

  但是一兩千次,一兩萬次過后,心底所殘存的,就只剩下習以為常的麻木。

  如同喜歡吃的食物連續吃上十年。

  又或是將最喜歡的歌曲設為起床鈴和工作鈴。

  只要不停的重復,人們就會從生理到心理,全方位對原本喜歡的事物感到厭惡。

  如果沒有感到厭惡,只能說明次數還不夠多。

  畢竟人是一種喜新厭舊的生物。

  除非你像某個D里D氣的男人一樣,帶上那副面具,然后再大吼一聲我不做人了!

  或許從生理上發生改變,就能擺脫這份基因本能了呢?

  嗡嗡,嗡嗡。

  在金平安還在努力思考,到底要怎么安排周銀蓮的未來時,手機的震動聲將他從沉思中喚醒。

  看了眼來電顯示,是田浩。

  金平并沒有立即接電話,而是看向被艾涼放到角落的水晶蘭。

  縮成一團的花瓣,通體雪白,晶瑩剔透。

  哪怕金平安不清楚這種花的品種,沒見過它綻放的樣子,也能想象的出它綻放的時候會有多美。

  他看著水晶蘭猶豫了一會兒,走到床頭柜旁,把花瓶移動到了窗戶邊上。

  因為床頭柜的那個角落,無論是上午還是下午陽光都照不到。

  做完這一切,金平安長舒一口氣,仿佛是做好了心里準備,接通了電話:“喂,老田,我找到了…”

  “有什么事待會兒再說,趕緊到醫院門口等我,我馬上就到!”

  田浩語氣急促,直接打斷他的話。

  “發生什么事了?”

  聽著電話那頭急迫的語氣,關于周銀蓮的事被金平安暫時放到一邊。

  “王友才找到了。”

  “什么?!”

  金平安又驚又喜:“他現在在哪?”

  “就在支隊的審訊室里,他說自己不相信支隊里的人,指名要你過來才肯開口。”

  田浩并沒有像金平安一樣盲目樂觀,他總感覺有那些地方不對勁。

  從王友才失蹤到現在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

  不管他是跑路,還是被胡英韶抓住,都不應該還在千花市才對。

  前者的話,這么長時間,就算騎的是電動車,也能跑出千花市了。

  后者的話,這么長時間,應該早就被滅口,尸體都不知道倒在哪個池塘。

  而且一直以來沒有任何音訊的王友才,突然出現在垃圾場,聯系警方要求自首,還指名要金平安過來審訊。

  不管怎么看,都十分蹊蹺。

  “算了,你還是待在病房等我過來,萬一對方像上次那樣安排殺手埋伏…”

  田浩透過后視鏡瞥了眼后座上的防彈衣:“你把病房的門反鎖,這段時間不管是誰敲門都別開,等我到了會打電話聯系你!”

  “啊…剛剛…”

  嘟嘟嘟…

  不等金平安把話說完田浩就掛掉了電話,他放下手機怔怔的看著果籃:“艾涼…應該不是那種人吧?”

  田浩的一番話,直接讓金平安的警惕心拉滿。

  不過他并不是懷疑艾涼,而是擔心別人將有毒的水果,借艾涼之手送過來。

  亦或者…這些水果的外皮之下裝的是炸彈?

  金平安喉頭涌動,咽了口唾沫,他輕輕拎起果籃朝著衛生間走去,短短幾米的路程,仿佛一個世紀那么漫長。

  進入衛生間,金平安把果籃放到馬桶蓋上。

  自己則是側身半蹲,身體向右傾斜,用左手拿著水果刀,瞇起眼睛輕輕點點了大柚子。

  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

  就在這時,急促的敲門聲響起,差點把金平安的魂給嚇飛,他拿著水果刀的手一哆嗦直接捅進柚子內部。

  從刀口出濺出的果汁表明,這只是一個普通的柚子。

  “平安,是我!”

  田浩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金平安松了口氣,來到門口打開房門。

  “趕緊穿上防彈衣,跟我回支隊。”

  田浩進門第一件事,就是脫金平安的衣服。

  防彈衣穿在里面,總比穿在外面要好。

  至少別人不會因為看見你穿了防彈衣,擔心打不死,特意往腦袋招呼。

  “讓我自己穿不行啊!”

  金平安抱怨了一句,接過防彈衣光著身子套上,然后穿上自己T恤,順便披上了用來遮掩防彈衣痕跡的運動外套。

  眼見田浩拉著自己就要跑,金平安連忙問道:“等會兒,周銀蓮怎么辦?”

  田浩皺了皺眉頭:“周銀蓮?”

  “病房里的受害者的名字,信使剛剛…”

  “上車了你電話讓樂嘉過來幫忙照看一下!時間緊迫趕緊回支隊,有什么事路上再說!”

  金平安剛打算詳細解釋一下,又被田浩打斷。

  “我說王友才都已經被抓住了,應該不用這么著急吧…”

  “王友才中毒了。”

  田浩言簡意賅的概括了他這么著急的原因:“據王友才自己所說,他被胡英韶注射了某種慢性毒藥,時間已經不多了。”

  “什么?!”

  這下輪到金平安慌了,現在就指望王友才能交代出,胡英韶的犯罪證據。

  一旦王友才死去,他跟胡英韶的那些骯臟交易全都會被掩埋。

  “他的血液樣本已經送去化驗了,不管是真是假我們都必須爭分奪秒,我們賭不起。”

  兩人一路狂奔跑到醫院大門口。

  田浩開的是支隊警車,車頂上裝的有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監控,這次不用擔心會有人往車上裝炸彈了。

  隨著金平安的離開,病房內只剩下昏迷不醒的周銀蓮,和在陽光下逐漸萎靡的水晶蘭。

  千花市刑警支隊的審訊室,最近幾天格外的熱鬧。

  幾乎每天都有不同人的進來做客喝茶。

  而今天,一個鼻青臉腫,蓬頭垢面,衣服上沾滿灰塵的男人正坐在審訊室的椅子上。

  正是王友才。

  他現在的形象和初次被抓的時候判若兩人。

  當初的王友才西裝革履,不茍言笑,哪怕被抓了也十分淡定,總裁范兒十足。

  現在的他則是灰頭土臉,上身穿著不知道從哪撿來的,滿是油污的藍襯衫,下半身穿著大號沙灘褲。

  裸露出來的小腿上滿是淤青,顯然是遭受了某種虐待。

  最主要的是他的眼睛黯淡無光,警方問話時躲閃不定,連說話都畏畏縮縮的,再也沒有了,當初意氣風發的氣質。

  此時,王友才正一個人待在審訊室里,因為不管警方怎么問,他都堅決聲成,除了金平安外,自己不相信任何人。

  所在在金平安趕回來之前,沒必要派人跟他在審訊室里耗著。

  支隊醫務室的醫生,結合他的手臂和大腿的傷勢判斷,他體內很多骨頭都產生不同程度骨裂。

  而且王友才本人的情緒非常不穩定,強行把人銬在后悔椅上,萬一對方情緒激動稍微掙扎。

  就會導致傷勢惡化,造成二次傷害,很多地方從骨裂直接變成骨折都有可能。

  所以王友才的手并沒有被銬上。

  施宏方,劉園,姜開濟,三人站在審訊室門口,隔著玻璃觀察審訊室內的王友才。

  “王友才聲稱自己被胡英韶囚禁,直到昨天才從胡英韶手中跑出來,我感覺他是在撒謊。”劉園率先開口道。

  “我也這么認為,如果胡英韶抓到了王友才,完全可以直接殺人滅口,沒必要搞囚禁這一套,反正到最后都是死無對證。”

  姜開濟也跟著附和。

  說完,兩人將視線投向了施宏方。

  后者輕輕笑了笑:“你們也知道我對推理這種事情不怎么擅長,按你們想的來就好。”

  見施宏方還是和往常一樣打算當個吉祥物,二人均悄悄嘆了口氣。

  噠噠噠噠,急促的腳步聲迅速逼近。

  “人!哈啊…呼…王…王友才人在哪…”

  金平安手掌扶著膝蓋,氣喘吁吁的問道。

  施宏方看著上氣不接下氣的金平安,苦笑著搖搖頭:“平安,你應該多鍛煉一下身體了。”

  “施隊,時間緊迫。”田浩在旁邊提醒道。

  “好吧。”施宏方打開審訊室的大門,領著金平安和田浩進入。

  原本安安靜靜坐在椅子上的王友才,在看到金平安的瞬間,突然瞪大雙眼。

  他操著嘶啞的口音說道:“金平安…你終于來了。”

  田浩在回來的路上,跟金平安復述了初審的經過,讓他對事情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

  他調整好呼吸,拉開審訊官座位的椅子:“嗯,我來了,關于胡英韶,你都知道些什么?你手上有沒有他的犯罪證據?”

  金平安屁股還沒碰到椅子就開始發問,看的出來他非常著急。

  望著自然而然坐在施宏方和田浩中間的金平安,王友才笑了:“胡英韶…我確實知道一些他的黑料,可是你們找的到證據嗎?”

  “你的手上也沒證據?”

  金平安像是吃了只爆漿的死蒼蠅一樣,臉色十分難看:“那你找我到底是想說什么!”

  “平安,冷靜一點。”

  田浩按住了想要站起身的金平安:“就算他手上沒有胡英韶的黑料,但有他這個人證的,我們就有調查胡英韶的理由。

  如果王友才復述的經歷是真話,就算沒有證據,我們也可以用非法囚禁,故意傷害他人的理由,拘捕胡英韶。”

  只能說老刑警不愧是老刑警,辦案思路比金平安這個毛頭小子廣的多。

  辦事時,外行人都想像偵探劇里演的那樣,找到能一錘定音的關鍵證據。

  實則不然,先找理由把人抓住才是關鍵。

  人抓了,就可以慢慢找線索,胡英韶是老謀深算,但他的手下不一定跟他一樣聰明。

  田浩在回來的路上,跟金平安復述了初審的經過,讓他對事情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

  他調整好呼吸,拉開審訊官座位的椅子:“嗯,我來了,關于胡英韶,你都知道些什么?你手上有沒有他的犯罪證據?”

  金平安屁股還沒碰到椅子就開始發問,看的出來他非常著急。

  望著自然而然坐在施宏方和田浩中間的金平安,王友才笑了:“胡英韶…我確實知道一些他的黑料,可是你們找的到證據嗎?”

  “你的手上也沒證據?”

  金平安像是吃了只爆漿的死蒼蠅一樣,臉色十分難看:“那你找我到底是想說什么!”

  “平安,冷靜一點。”

  田浩按住了想要站起身的金平安:“就算他手上沒有胡英韶的黑料,但有他這個人證的,我們就有調查胡英韶的理由。

  如果王友才復述的經歷是真話,就算沒有證據,我們也可以用非法囚禁,故意傷害他人的理由,拘捕胡英韶。”

  只能說老刑警不愧是老刑警,辦案思路比金平安這個毛頭小子廣的多。

  辦事時,外行人都想像偵探劇里演的那樣,找到能一錘定音的關鍵證據。

  實則不然,先找理由把人抓住才是關鍵。

  人抓了,就可以慢慢找線索,胡英韶是老謀深算,但他的手下不一定跟他一樣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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