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賞金獵人叫什么名字?”田浩問道。
據田浩觀察,艾涼表現出來的態度一直都是獨善其身。
另外,他當晚既然拒絕了金平安的請求,為什么又會在第二天早上介紹賞金獵人給金平安?
這是最大的疑點。
說實話田浩非常擔心,會不會是幕后黑手接觸并威脅艾涼,然后故意讓他介紹一個賞金獵人給金平安,以此來誤導調查方向。
沒人能保證這種事到底會不會發生,但田浩更傾向于會。
畢竟一個十五歲的中學生,怎么可能會認識什么賞金獵人,而且這個賞金獵人從見面開始,還不到六個小時就抓到了重要嫌疑人。
哪怕有金平安回溯能力的協助,也實在巧的過分了。
萬一是幕后黑手的人,故意以賞金獵人的身份接近金平安,誤導他們調查方向,或者銷毀關鍵證據,那他們這輩子都別想知道真相。
金平安有些郁悶:“名字…我不知道,他只讓我他叫信使。”
“信使?”田浩覺得這個稱呼有點耳熟。
但很快他就想起來信使這個名字的含義了:“信使?!”
“你認識?”金平安掏出手機進入賞金獵人官網:“就是這個人。”
果然是他!他怎么來千花了?
田浩拿著手機猛地從沙發上竄起來。
他這一驚一乍的態度把金平安嚇了一跳:“怎么了?這人有問題?”
“沒,我只是被嚇了一跳。”
田浩把手機還給金平安,重新回到沙發上坐下,而他的心跳則開始砰砰砰的加速,仿佛要從嗓子里蹦出來。
田浩端起一次性杯子喝了口冰水:“如果是他的話一切就都能說得通了。”
金平安虎著臉:“你打什么啞謎,有話直說,信使他到底是誰?”
“他是個可憐人。”
田浩嘆了口氣,神色唏噓不已。
金平安憤憤不平的敲了敲茶幾:“剛剛還讓我別打啞謎,現在你自個玩上了是吧?”
田浩放下水杯:“我只是在整理語言,想想到底從哪說起。”
反正這會紋身男還沒醒,正好可以趁這段時間給金平安講講信使的事情。
如果能借此機會和信使搭上線就更好了,要知道他們的隊長三番兩次派人去內華市,就是為了得到隱者的信息。
而信使是目前已知的,唯一當過隱者手下的人。
如果不是他的下落和隱者一樣難找,施宏方早就派人把他請到千花了。
金平安見田浩一副,信息太大不知道怎么開口的表情,直接問道:“信使的信譽評分是怎么回事?按理來說能合法配備槍械,評分怎么著也應該在八十以上吧,為什么只有一分?”
“這個就說來話長了,我還是從頭開始說吧,一樣樣解釋你估計會聽得一頭霧水。”
田浩整理好思緒,開口說道:“信使是內華市注冊賞金獵人,曾獲得的過賞金榮譽勛章,就是那個只有信譽評分滿分才有可能獲得的勛章。”
田浩一開口就是王炸,賞金榮譽勛章這東西金平安自然聽說過,持槍證和這東西比起來就是個弟弟。
二者的區別,比小學保送初中和直博之間差距還大。
賞金榮譽勛章可不僅僅是榮譽的象征那么簡單。
有了它不僅可以免除一次死刑,還能行使檢察院和內務部的部分職權,監管警方內務,在一定程度上影響公安系統的人事調動。
放到古代就相當于一位左手拿著丹書鐵劵、右手拿著尚方寶劍、被皇帝親自指派到地方視察民情的武狀元。
如果帶著賞金榮譽勛章,進入機關單位任職,直接科級起步,一年之內還能再次升遷。
當然,好處這么多,或許的難度自然不用多說。
想要獲取這東西,難度不亞于用賭場的老虎機連續搖出十個大滿貫。
基本就是搖頭指屁股,指腚不可能。
田浩沒有理會驚呆了的金平安繼續說道:“七年前的內華大清洗你應該聽說過吧,信使…他和這場大清洗的主角有一些牽扯。”
罪惡之都的名號,哪怕是小孩子都曾有所耳聞,大清洗行動的結果,在當年更是登上了全球的頭版頭條。
金平安忍不住猜測道:“信使難道就是在這次大清洗中犯了重罪,然后利用榮譽勛章免除死刑,所以信譽評分才會變成一分?”
這種猜測并不離譜。
因為信使曾對他說過,想要了解他的過去,隨便找個參加過內華大清洗的人問問就知道了。
很明顯他干的事應該是件大新聞,大到黑白兩道相關行業都家喻戶曉的地步。
“差不多吧。”
“那他到底干了什么事?”金平安追問道。
“他當著所有參加大清洗行動警察的面,用炸彈炸毀了一棟房子,房子里有商業大亨,有黑道大佬,還有…總共八人無一生還。”
當初爆炸的景象和信使臉上的瘋狂,田浩直到現在都歷歷在目。
每次回想起這些事,他都忍不住為信使感到惋惜。
“木秀于林風必摧之,作為全亞聯都少有的,獲得榮譽勛章的賞金獵人,自然會成為部分人的眼中釘肉中刺,暗地里的下三濫手段自然少不了。”
田浩開始講述起事情的起因。
“他唯一的親人被一伙人給綁架了,恰逢當時亞聯決定對內華市的治安,做一次大清洗,當局要求信使不要沖動,硬是將這件事壓了下去。”
“官方走不通的信使,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和當時內華市讓犯罪分子聞風喪膽的殺神搭上了線,通過非法途徑尋找他妹妹的下落,但最后…只找到了一具破爛的尸體。”
“而他炸死的那八個人,都和他妹妹的死有關,從刑警隊的審訊室出來以后,名為信使的賞金獵人就徹底消失了,整整五六年都沒有任何消息。”
田浩將信使的過往,用幾句話概括了一遍。
即便田浩講的很簡略,金平安還是從中聽出不少灰色信息。
他這一個月的經歷,清楚的告訴自己,信使所經歷的,絕對不只是內華市當局把事情壓下來那么簡單。
金平安沉默不語,聽了田浩的話,他總算明白,為什么信使會為了十萬塊錢馬不停蹄的從內華市跑過來。
不過,這場故事里的另一個人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你說信使當年也是在別人幫助下,才找到自己妹妹尸體的,那…幫助他的那個人是誰?”
金平安覺得自己的經歷和信使很相似,既然現在自己有信使的幫助,他有些好奇,當年幫助信使的又是誰?
田浩糾結了一會說道:“唉,其實當年亞聯的大清洗行動,根本就沒起到任何作用。”
面對突然岔開話題的田浩,金平安沒有打斷他。
因為金平安知道接下來要說的人,肯定和大清洗有關。
“準確來說,是亞聯還沒來得及動手,內華市的犯罪分子就已經被清理的差不多了。”
“有一個人,花了兩年時間,幾乎將整個內華市聲名在外的犯罪分子屠殺殆盡。”
“而信使也是在他的幫助下,才將那八個人綁到同一間屋子里炸死。”
“那人的名字,你應該也聽說過,畢竟咱們施隊長以前,經常派人去內華市打探他的消息。”
說道這里金平安有了一個猜測對象:“割喉狂魔?”
田浩長舒一口氣道:“沒錯,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