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毅與安璇交換著照片…
似乎,就這么一個舉動,兩人就成了極為熟悉的人。
再聊起來,也就更加少了幾分“相敬如賓”的氣氛,多了幾分隨意。
甘毅在問:“你媽的比賽節目,你看了嗎?”
“我沒看到電視播的,看是的網絡視頻,還別說,你寫的歌,真…”
“真什么?”
“真接地氣…”
“看來多少有些不符合你的審美啊…”
“我沒這意思啊(捂嘴笑)…”
“那你還是這個意思啊,審美不匹配…”
“其實有些歌詞挺不錯…”
“那我給你發一首可能符合你審美的?”
“發來聽聽…”
甘毅也不用多想,給蕭瀟準備的另外一首新歌魚,也是文藝青年必備曲目。
“稍等,我聽一下,再給你一點評價!”安璇還真不客氣。
“感謝來自科學家的指點!”
“笑…”
甘毅還真等著,他知道自己這首歌有將近五分鐘,拿著手機傻等著。
往西北,遠方,一千多公里,并非京城大學的學校里。
風洞,是一個測試飛行器氣動外形設計的專業裝置,簡單點說,就是在一個“大洞”里人工制造強風,用這強風去吹飛行器,強風之強,甚至能超音速乃至幾倍音速。
如此來測試試驗飛行器在各種風速當中的表現,從而優化飛行器的設計。
風洞裝置,也像一個大型工廠,有各種生活區。
食堂里,一個姑娘帶著一頂白色的帽子,頭發扎在腦后,扎成一個球,一邊吃著餐盤里的飯,一邊帶著耳機在聽什么…
耳機里傳來的是蕭瀟那帶著文藝女青年淡淡憂愁的聲音:
我坐在椅子上看日出復活我坐在夕陽里看城市的衰弱我摘下一片葉子讓它代替我觀察離開后的變化曾經狂奔舞蹈貪婪地說話隨著冷的濕的心腐化帶不走的丟不掉的讓大雨侵蝕吧讓它推向我在邊界奮不顧身掙扎如果有一個懷抱勇敢不計代價別讓我飛將我溫柔豢養我坐在椅子上看日出復活我坐在夕陽里看城市的衰弱我摘下一片葉子讓它代替我觀察離開后的變化曾經狂奔舞蹈貪婪地說話隨著冷的濕的心腐化帶不走的留不下的我全都交付它讓它捧著我在手掌自由自在揮灑如果有一個世界渾濁的不像話原諒我飛曾經眷戀太陽帶不走的丟不掉的讓大雨侵蝕吧讓它推向我在邊界奮不顧身掙扎如果有一個世界渾濁的不像話我會瘋狂的愛上帶不走的留不下的我全都交付它讓它捧著我在手掌自由自在揮灑如果有一個懷抱勇敢不計代價別讓我飛將我溫柔豢養原諒我飛眷戀太陽 編曲其實很簡單,鋼琴為主,提琴為輔…
一時間,安璇的筷子已經在手中停留了許久,微微抬頭,食堂高處的玻璃窗,有陽光照射進來…
在鋼琴聲中,音樂慢慢停了…
拿起手機,安璇微微一笑,發了幾個字:“你這歌詞是一首詩?”
“看來這是你的審美…”
“我是理工女,你這是寫給另外一種女孩的審美…”
“旋律可以吧?”
“可以的!”
“那還是你的審美啊!”
“行吧,是我的審美,精準擊中!”
“嘿嘿…騙騙小姑娘,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
“大煞風景!看來,還是數學有意思一點!”
“別,我初中數學雖然考過滿分,但數學不是我的審美…我實在審不出來它哪里美…”
“還沒看出來,你還數學考過滿分呢?”
“這不,你小瞧人了…我只是審美出了問題,不是智商出了問題…”
“那我呢?我是智商出了問題,還是審美出了問題?”
“你…你應該是年紀還小…還在花里胡哨的那個階段…”
“你年紀大?”
“我已經過了花里胡哨的階段了…這可能也與年齡無關…”
“你是說,文字被人寫出來之后,都是用來騙人的?”
“我沒這么說,但大概也是這個意思,中間還有一點模糊空間,不能說全是騙人的,但也離騙人不遠…人們感覺的不是文字,而是希望能印證自己!”
“你還是個哲學家?”
“科學家,就從來不需要花里花哨,就好比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方程能算就是能算,不能算就是不能算…”
“那也不一定,我要忙了,給你留一個問題,0.999循環,等不等于1?”
“這是數學里的模糊問題嗎?”
“你不是都說了嗎?數學里可沒有模糊問題哦…”
“哦?哦!”
“回見!”
甘毅心滿意足放下了手機,拿起桌面電話:“希姐,我飯呢?”
“我剛才推門,看了你一眼,見你對著手機一邊打字一邊傻笑,沒好意思打擾…甘總,吃什么?”
“我有傻笑嗎?”
“有呢還是沒有呢?”
“肯定沒有!”
“那就是沒有,吃啥?”
“健身餐,樓下是不是有一個健身房?給我辦張卡去…”
“行嘞,甘總!過兩天可就換人給你跑腿了,多習慣哦…”
“加薪加薪,給你加薪!財務工作不簡單,一定要認真努力!不能出一點錯!”
“謝謝甘總,我這就給您辦卡去!”
“等下…我問你個問題啊,0.999循環,等不等于1?”
“不等于1吧…”
“感覺你大學白念了,應該等于1吧?我印象中好像哪里見過這個問題,1/3加1/3加1/3是不是等于1…”
“甘總,我給你訂飯去…”
“健身卡可別忘了…”
“卡不會忘,健身你可別忘了…別卡辦了,一年去不了一兩次,浪費了…”
“我就不該跟你太熟,我是老板,你得怕我才對!”
“我可怕你了,怎么能不怕你呢?現在就去跑腿,兩件事一起做,一邊跑腿,一邊訂飯,馬上把卡送到你面前!”
“這還差不多!”
電話一放,甘毅起來伸了伸腰,走到玻璃前,做幾個熱身動作,準備俯視一下海城大地!
一看,身邊都是高樓,二十二樓這么低,不自覺得抬頭去看海城的“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