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菜都做好,端上了桌,叫他們吃飯也不來吃。
那小姑娘就不說了,正跟小野豬、小兔子玩得開心,哪里有心思吃飯,王素素叫她,她搖頭說不餓,還可憐巴巴的懇求這個漂亮溫柔的阿姨讓她多抱一會兒。
小胖子玩得更開,發現院里的菜窖后,新鮮勁兒半天下不去,征得陳凌同意后,就把上面覆蓋的蘆葦等雜物挪開,然后跑來跑去,往菜窖里搬東西。
王真真見他滿頭大汗,索性帶著小娃娃們給他搭了個小梯子在里面。
他爬下去之后就不想上來了,抱著兩只小豬崽兒,在下面哼哼唧唧學豬叫,興頭上來還和小野豬一塊爬來爬去,滾得渾身是土也不在意。
柳銀環見兒子弄得臟兮兮的,忍不住責怪了他兩句,要他上來吃飯。
他立馬噘著嘴,憤憤的大聲叫嚷起來:“壞媽媽,我今天不走了,我要和小豬在里面睡。”
這下柳銀環也被搞得哭笑不得,很是無奈。
轉身去讓梁越民想法子把兒子哄上來,梁越民卻說:“孩子們難得高興,這難道不是好事嗎?”
聽得這話,梁紅玉老兩口就哈哈笑起來,很是贊同。
柳銀環當即沒了辦法。
“鄉下好啊,讓小明和小栗在這兒多玩幾天吧,去去這一身的壞毛病。”
梁紅玉感嘆著,說起現在家里的一些事,也說在京城、在城市里,感覺這人情味兒越來越寡淡了,還是老家好啊,孩子們回來一趟都玩得這樣開心。
也的確,現在城里的孩子對鄉下了解越來越少,就像今天這兩個小家伙,對每樣東西都充滿了好奇,東看看、西瞧瞧,見到院里的水井都要沖里邊哇哇大叫一番,反復的聽井里傳出的回聲,覺得有趣極了。
其實不僅孩子。
大人也沒好到哪去。
只因為今天飯桌上多了道小龍蝦。
這才九五年呢,小龍蝦的做法還沒普及開,都不知道這東西能吃。
連梁越民這樣見多識廣的見了都有些皺眉。
柳銀環就更別提了。
暗自打算著待會飯菜做出來,只吃魚好了,她是在長樂鄉長大的,還沒聽說過老家有這樣的蝦子可以吃。
聽公公婆婆說很好吃,也是持懷疑態度。
不過等陳凌做出來之后,兩個人就把什么顧慮都拋在腦后,不斷在暗地里偷偷咽口水。
小龍蝦的香味太沖,兩人只覺得這股子奇異的香味兒順著鼻子鉆進肚子里,把饞蟲全給勾了出來。
剝好一只,放進嘴里,滿口的鮮香辣爽,這一吃就完全停不下來了。
接著又是蒜苗炒臘肉、燒鯽魚、鮮嫩無比的蔥花炒鴨蛋,每樣都是家常菜,但是每樣的滋味都不同,直令人食欲大開。
梁越民和柳銀環也不是沒來過鄉下。
但還是第一次吃到這樣美味的農家飯。
兩人絲毫不顧影響了,把嘴里塞得滿滿的,嘴角都全是油。
不斷對陳凌稱贊著。
讓梁紅玉老兩口看了忍俊不禁,還拋給兒子一個得意的眼神。
好像在說媽帶你過來認這個兄弟,沒白來吧?
或許是他們吃得太香了。
之前由于認生,而不好意思上前的王真真、六妮兒幾個,也忍不住饞勁兒,便紛紛圍了過來。
陳凌和王素素就每樣菜給他們盛了一些,還用小龍蝦的湯汁給他們涮了涮面條,混著一起,一個個就吃得爽快不已。
倒是小胖子和妹妹依舊不受影響。
小姑娘抱著自己那只小豬崽兒下到菜窖去后,小胖子還嫌棄呢。
“小栗子,你快把小豬豬放開吧,它剛拉了粑粑,可臭了,你不是最愛干凈的嗎?”
小胖子懷里抱著小兔子,提醒道。
小姑娘也不理他,輕柔的摸著野豬崽兒,從豬腦殼子順著往屁股上捋,另一只手還去給小野豬擦屁股,結果這野豬崽兒一緊張,一發急,哼哧的叫著,猛地掉過屁股咬了她一口。
就是這樣,她也不哭,也不氣惱,把小野豬抱起來輕撫著,嘴里還喃喃的說著:“豬寶寶乖乖…”
小胖子見了也有樣學樣的,抱著自己懷里的豬崽兒又摸又親。
王素素怕他們餓著肚子,就拿了兩個熟雞蛋給他們。
知道兩個小家伙顧不上洗手,就剝開蛋殼喂給他們吃。
這下子別說柳銀環了,連梁紅玉都很不好意思,走上前去,連說讓她們來管就好,王素素都忙活半天了,還過來管孩子,趕緊歇歇吧。
不過在心里,婆媳兩人對于這樣溫柔賢惠的女子,也是非常喜歡的。
尤其柳銀環,越發覺得親近了不少。
他們這邊吃完了飯,陳凌就給眾人沏上茶水,茶葉是趙大海帶來的,雖然也并不是特別貴的茶,但由于水的緣故,也是茶香四溢。梁越民跟妻子對視一眼,都覺得可能是今天心情舒暢,不然為什么連喝口茶都比自家的好喝呢?
品著淳厚濃郁的茶香,梁越民說起前幾天來家里的事,推磨沒過足癮,想要再試一次。
陳凌就跟他說,今天不行了,因為磨盤沒洗,磨的東西也沒準備。
要是梁越民明天沒事的話,可以明天過來,到時候自己幫他推磨。
“行啊,那我們今天下午就去地里給你干農活好了。”
梁越民朗聲笑著,隨后讓陳凌幫他們找草帽和農具。
陳凌也知道,他們就是圖個樂呵。
就把草帽拿出來,分給他們夫妻倆。
準備帶著他們一大家子下地去了。
小娃娃們對這個沒啥興趣,連那個兩個小家伙也一樣。
大人們要出門,他們也待不住了,要跟著王真真、六妮兒一群去玩耍。
柳銀環今天干著活,被婆婆夾槍帶棒的教訓了一頓。
也覺得自家孩子沒啥可嬌氣的。
就任他們去玩。
只是等出門的時候,才驚訝的發現這些小娃子的隊伍,真是夠壯觀的。
因為不只是孩子,還有一大幫土狗跟著。
這下別說柳銀環,梁越民也擔心起來:“這么多狗,玩鬧起來沒個度,會不會傷到孩子們啊?”
“不會的,不是拴養的狗不咬人。”
陳凌就對他解釋了一番。
這幫皮猴子的隊伍,向來不小。
沒別的,瘋玩的時候總是離不開狗的,鄉下娃娃很多都是這樣,家里長輩也不咋介意,有的土狗聰明通人性,是會在一定程度護著娃子們的,再者就是吃飯或者天黑不回家的時候好找,哪里有狗跟著,不遠處就肯定有他們。
聽完陳凌解釋,他們也放心了。
倒是秦容先又多問了句:“富貴啊,家里的兩條大狗呢,咋這兩次來家里,也沒見著它們?”
“別提了,它們最近野得很,早起出門,天黑才回來,也不知道在外面鬧騰啥呢。”
陳凌搖搖頭,無奈笑道。
其實黑娃、小金兩個,不用特意找,它們聽覺、嗅覺都極其敏銳,只要喊上一聲,要不了多久就會跑回家里。
不過這兩天他和王素素在忙地里的農活,也顧不上管它們,就愛怎么玩怎么玩去吧。
梁紅玉卻道:“別是偷偷在外面生了小狗崽兒吧?”
貓啊狗啊的,在家外產了崽兒后,確實就不愛回家了。
“不會,它們還太小。”
陳凌搖了搖頭。
家里兩只狗六個月大而已,只是體型看起來是大狗,實際上才不過剛出幼年期。
幾人閑聊著向村外田野走去。
“好地方啊。”
梁越民瞧見了田園風光,不由眼睛一亮。
然后文青病又犯了。
酸不溜秋的吟了兩句現代詩。
柳銀環也跟著頷首:“真是沒有想到,離著縣城這么一點遠的地方,居然藏著這樣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
她雖然是長樂鄉的人,但是從小被家里當做讀書種子來培養的,上中學之后就去了市里,很少回家里,所以對附近村鎮也不是很了解。
且由于嫁得好,養尊處優時間久了,現在也算完全是城里人了。
跟梁紅玉這種下過鄉,實打實干過農活的不一樣。
雖是農村孩子,卻對農村了解太少,現在竟然也覺得新奇。
實在令陳凌小兩口覺得好笑,心想帶這一家子下地干活,也就純屬是玩鬧了。
只是到了地方,就令他們有點吃驚。
這夫妻倆居然真的干起活來了。
地里草沒鋤干凈,他們手也生,居然用手去拔,臉上還樂滋滋的。
“越民哥,嫂子,快別下手了,不然一會兒會劃傷的。”
“帶了鐮刀跟平鋤,你們挑一個使吧。”
陳凌把鐮刀和平鋤給兩人遞了過去。
鐮刀割草就是奔著大顆的雜草去的,平鋤是孩子和老人用的,適合剛干活的來使。
兩人見了都不肯用,說不會用,太費力氣,還不如用手拔草來得爽利。
陳凌無奈,只好讓他們不要拔那些葉厚根深的大草,不僅費力氣,而且容易劃傷手。
大草留給他們來鋤就好。
這次兩人倒是應下了。
剩下兩把平鋤就讓梁紅玉二老搶著用了。
這樣干起活也不慢的,半個下午的工夫,居然把兩畝花生地的草除干凈了。
當然這也有陳凌他們上午鋤了半畝多的緣故。
干完活,也不急著回家去,幾人喝了口水,就望著周圍山上的風景聊天。
商量著明天進山摘點野果啥的。
陳凌聽他們想吃,就走到近處,打了點野棗子下來,撿了撿分給他們吃。
梁紅玉兩人不客氣,抓在手里就往嘴里塞。
倒是柳銀環還攔了一下,:“爸,媽,還沒洗呢,不衛生。”
“啥衛生不衛生的,不干不凈吃了沒病,都是山里的野東西,又不打藥,怕個啥。”
梁紅玉毫不在乎,又從陳凌手里抓了幾顆。
倒是秦容先還給兒子兒媳婦讓了讓,說讓他們也嘗嘗。
兩人推辭不過,撿了兩顆色澤好的放進嘴里,很敷衍的嘗了一下。
然后他們自己也是顧不上啥衛生不衛生的了,嘴巴沒停,把陳凌剩下的吃了個干凈。
吃完才覺得怪不好意思的。
陳凌忙說沒啥,他們守著這玩意兒的,自己想吃就去摘了。
但是這東西不能多吃,吃多了鬧肚子。
隨后看他們有上山的想法,就說了說近來的情況,山里又是野豬又是狼的。
天快黑了不建議去。
他們也是知道好歹,說那就老老實實等明天白天吧。
“咱們這里現在怎么也不種稻子了,我聽說以前有不少呢?”
走在地埂上,閑聊著,秦容先就問道。
“是啊,有過不少,不過那都是老黃歷了。”
“我也是聽老人們說過,建國前一般每座山都有一口泉的,水庫是個大湖,以前老河灣那里,河東河西,四周離河近的,基本都是稻田。”
“山上的水好啊,他們說以前采藥打獵口渴了能直接喝,種出來山泉米也是香得很。”
“后來山上的幾口老泉都不冒水了,老河灣有段時間都是干的,直到修了水庫才好了點。”
陳凌向四周山上望了望,根據自己所知道的講述道。
“聽你這么說,應該是建國前了吧。”
“對,建國前的事了,咱們這里的山叫烏云山,夏天經常烏云密布,雨水非常多,以前縣城也叫烏云縣的,建國后才改的名字,說來也奇怪,從那之后烏云山上就沒了烏云,下雨也少了。”
“或許山泉枯竭,跟這個也有點關系吧。”
幾人聽著都覺得有意思,讓他繼續講。
陳凌就東扯西扯。
心里倒是慶幸改了縣名,不然自己那知青老娘,說不定要給他起個陳烏云的名字。
…黃昏回到家,洗過手,梁越民就準備去喊上兩個孩子,要回縣城去了。
結果陳凌幫著找了半個村子,才在大堰塘附近找到他們。
兩個小家伙都成了小泥猴子,也玩瘋了,哭著鬧著,不想走。
連梁越民夫妻倆說縣城離得近,明天可以再玩的,也根本不聽,就是死活不走。
陳凌還以為他們舍不下小野豬跟小兔子。
結果一問才知,原來是晚上要去老房子抓鳥。
小森老早就帶人踩好點了,本來是等王真真和六妮兒幫忙去抓的,村里僅存的幾處老房子沒人去,住著好幾個鳥窩,晚上去直接能把他們堵在窩里。
聽完這話,梁越民還沒說啥。
陳凌卻不干了。
老房子多危險吶,又經大水淹過,現在搖搖欲墜,半垮不垮的,大晚上又看不清東西去里面掏鳥,萬一倒塌,那就完蛋了。
就不肯讓他們去。
只說明天叫上黑娃小金,帶他們抓兔子去,不比掏鳥好玩?
果然引得小娃娃們一陣歡呼。
連梁越民聽了也很意動。
“走走走,趕緊回家洗澡去,瘋成什么樣子了,回去你媽都不敢認你。”
小胖子梁一明跟小姑娘任小栗跟著逮青蛙來著,第一次玩,興奮不已,弄了滿身泥。
好家伙,剛來的時候那小姑娘還嫌棄村里小娃娃身上臟。
現在自己搞成了臟兮兮泥猴子,反倒放開了。
聽到舅舅說他們,就微微一笑,露出一口小白牙,還是有點靦腆。
不過那一雙眼睛亮的很。
跟在王真真身邊,靜靜地看著兩個大人,微微喘著氣,鼻尖都在冒汗,這顯然是玩高興了。
“回家了,回家了,駕駕駕!”
王真真一聲招呼,這群小娃子就成了一個個小馬駒,拍著自己的屁股,口中歡呼著,往自家跑。
小胖子兩個也有樣學樣,跑得氣喘吁吁的。
回到陳凌家里,柳銀環見到兩個孩子成了這副模樣,短暫的傻眼之后,也是又氣又無奈。
又歇息了一陣,就讓梁越民開上車,帶著一家子回去了。
第二天沒吃早飯,一家子就趕了過來。
一個個背上筐子,帶上草帽,跟著陳凌和王素素去山上摘野果。
這次誰也不講啥衛不衛生的事了。
不僅兩個小家伙跟著村里娃娃邊摘邊吃,連著梁越民夫妻兩個也是摘下來衣服上擦擦就往嘴里塞,不一會兒就吃得手上黏答答的,就這樣也只是在溪水簡單洗洗,繼續摘著吃,到了中午,梁越民野果子吃太多,直喊肚子疼。
晌午飯都沒吃,喝了陳凌兩杯泡的茶,才緩過勁來。
到下午又興致勃勃的去抓兔子。
村南到老河灣那里,陳二柱留下的荒地,什么都沒種,野兔野雞天天光顧,帶他們走過去的時候就看到有一只個頭不小的野兔子在路旁跑過,看到這情形,梁越民比兩個孩子還激動,大喊一聲就沖了出去。
不過到底是經常不干活的人,身子骨不行,沒跑多遠就累得彎下腰大口喘氣。
最后還是小金把兔子給抓回來的。
其實抓不抓得到兔子,并不重要,釣勝于魚,抓兔子也是,樂趣是在抓,而不在兔子。
吃著酸甜的野果,入眼是秋日山林的絢麗景色,看著不時竄出來的野雞,野兔,刺猬。還有蛇,水鳥也在蘆葦間隱沒出現,他們一驚一乍的,大呼小叫著,也跟大孩子似的,放開了心懷,完全沉浸到這樣的野趣之中。
這兩天待得舒服,玩得痛快,別說兩個小孩子了,梁越民兩個大人也不想走。
梁紅玉巴不得他們跟陳凌親近,也是笑瞇瞇的,說要常過來。
“叔叔,阿姨,這是我給你們的禮物。”
離開的時候,那個小姑娘走到陳凌和王素素跟前,送給他們一個漂亮精致的風鈴,懇求他們把小豬崽兒照顧好,千萬不要吃它們。
這兩天聽陳凌和舅舅念叨烤乳豬,可把她給嚇壞了。
生怕下次來,小野豬被陳凌吃光了。
陳凌聽得忍不住哈哈笑起來,王素素嗔他一眼,摸了摸小姑娘的腦袋,說不會吃的,讓她放心。
倒是小胖子很沒心沒肺,知道還能來,他就到處在村里挖坑埋東西,說藏了寶貝,下次來再挖出來。
梁紅玉見了笑話大孫子跟只小狗似的,居然往土里埋東西,小胖子聽了也跟著傻樂,并不在乎。
送走了這一家子,地里的活也干完了。
這一家子連著來這兩天,倒也不只是瘋玩,還幫著拔草澆地,覺得處處是樂趣。
村民們看到也很驚訝,先前還議論陳凌家天天有小汽車過來。
結果人家還幫陳凌下地干農活,就更覺得有意思,一個個嘖嘖稱奇,連稱陳凌有本事。
梁紅玉這二老有些村民是認識的。
但是梁越民夫妻倆就陌生了,他們兩個已經往樸素打扮了,不過那股子氣質根本遮掩不住,尤其柳銀環,細皮嫩肉的,配上漂亮的臉蛋,大大的眼睛,只瞧上一眼,就能感覺到滿身的貴氣。
讓這樣一個女人下地拔草去,村里的泥腿子簡直想都不敢想。
之后見了陳凌都對他挑大拇指,倒是把陳凌搞得一陣摸不著頭腦。
農歷八月二十八,隔天就是秋分了。
這天一早就開始下雨。
細雨蒙蒙,紛飛飄灑,雨絲清清涼涼的,終于洗去了夏日殘存的最后一點暑氣。
這是洪水后的第一場雨,下得并不大。
不過時間挺久的,下了一天一夜,淅淅瀝瀝的一直沒停。
這樣的天氣,該當早早睡覺。
不僅陳凌夫妻兩個,王真真也早早就睡了,夜里涼,蓋著姐姐新做棉被,睡得很舒服。
只不過這天夜里并不怎么安生。
后半夜正熟睡的時候,就聽有人來家里喊,狗也跟著叫,吵鬧不休。
王真真被吵得睡不著了,從床上爬起來,透過窗子往外看,就見到院里電燈亮著,雨停了,但起了霧,看的不清楚。
只好穿上衣服走出去。
這才看到是有幾個人跟陳凌一塊站在院里說著什么。
緊跟著,王素素給拿了件大衣出來,披在陳凌身上。
王真真知道事情不對,趕緊跑過去:“姐姐,姐夫,外面怎么了?”
“你咋也醒了,快回去睡吧,說村外有狼來了,沒啥事。”
王素素安慰一聲。
“啊?有狼進村嗎?”
小丫頭臉色變了,寨子里經常有狼偷吃家禽牲口,還咬傷過人,很兇惡的。
“姐夫,你是要去打狼…”
“沒事的,跟你姐姐回去睡覺吧,村里有槍,不怕狼來。”
陳凌系好大衣扣子,笑著說道。
隨后喊上已經豎起耳朵,一直哼唧著、躁動不安的兩只狗,轉身大步走進了夜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