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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 開宗立派

大熊貓文學    我成了大明勛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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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世致用,辯證求是,這是哪家學派的觀點?”

  沈憶宸話音剛落下,就引發了在場眾人的疑惑。因為目前明朝主流學派,就沒有哪家主張過這個觀點,甚至追溯到先宋的程朱理學,也沒有聽聞過此調。

  “先生,你知道沈憶宸講的是哪派學說嗎?”

  朱祁鎮側過腦袋,輕聲朝著身旁的王振詢問了一句。

  他在宮中經筵日講學習的,都是一些帝王治國之術,還沒有時間去關注學派思想。而且官員們為了保持政治平衡,也不會允許某位講官夾帶私貨,去給皇帝灌輸自己的學術主張。

  萬一皇帝被“洗腦”成功,那其他不信這一派的官員還怎么混,朝堂豈不是變成一家獨大了?

  當然,這種事情也防不勝防。好比建文帝朱允炆,就被黃子澄這個腐儒老師給坑慘了,可謂言聽計從,最終一手好牌打的稀爛。

  這就是獨信一家之言的壞處,而現在的朱祁鎮跟王振,某種意義上也正在復刻歷史。

  “回稟萬歲爺,奴婢聽著像是前宋永嘉學派的觀點,卻有著很大不同。”

  王振畢竟是舉人出身,學識功底還是有的。他從“經世致用”這四字上,感覺跟永嘉學派的主張很像,卻并不完全一致。

  至于后面的辯證求是,那更是聞所未聞。

  “那依先生話語,這是沈憶宸自己的觀念?”

  “奴婢不敢確定,得狀元公講學之后才能得知。”

  現在沈憶宸就提出八個字的觀點,內容如何還不可知,就下結論說是原創觀念,有些為時尚早。

  要知道在古代一旦提出了自己主張,如果能發揚光大出去,就相當于開宗立派成為了一代宗師。

  沈憶宸如今年僅十八,就算有著三元及第、六元魁首的文人巔峰功名,在學識鉆研沉淀上,也差了宗師大儒不少。

  王振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今日講學會是沈憶宸開宗立派之時!

  “嗯。”

  朱祁鎮點了點頭,然后在心中默念起永嘉學派四字。

  其實不單單是朱祁鎮,在場的國子監學子跟官員們,大多數都在心中猜測,沈憶宸想要講學的內容,是不是跟前宋的永嘉學派有關。

  永嘉學派是南宋時期重要的一個儒家學派,它主張的“事功學”與當時朱熹的“理學”、陸九淵的“心學”呈鼎足相抗之勢。

  這個永嘉學派的主要觀點,就是強調實踐的重要性,以及利與義的一致性。

  實踐重要性道理淺顯,很多人都能明白,利與義的一致性就在于要“以利和義,不以義抑利”。

  簡單點說,就是道學家們不能光靠一張嘴,就要求人人都達到“圣人”的道德標準。總得讓人有利可圖,才能有動力去做好事,追求利益并不違背道義。

  某種意義上,這個觀點更復古了先秦時期的思想觀念,那就是衣食足而知榮辱,倉廩實而知禮節。

  至于“經世致用”四字,乃后世儒學家王夫之、黃宗羲等人,把事功學給進一步發展后的成果。

  更為突出表達了,學問必須得有益于國事,得治國安民務實。而不是如同一些理學家那般不切實際,整天就想著追求所謂的仁義道德,最終空談誤國!

  算起來古代先圣的孔孟學說,傳承到大明正統朝,已有兩千年之久。

  其實認真來講,儒家思想本身并沒有多大問題,相反放在兩千年前,是極其先進的哲學思維。甚至就算是放在兩千年后,也依然有許多可取之處,綻放出屬于先圣的思想光芒!

  但問題就出在后世統治者或者野心家,掌控了儒家學說的注釋權,甚至把它尊崇到不可更改的“圣經”地步,引以為治國學術,這就出現很大的問題了。

  任何思想都不能一成不變,哪怕當時再怎么先進,都抵擋不住歲月跟時代的變化。

  《晏子使楚》里面有一句名言,橘生淮南則為橘,生于淮北則為枳。

  區區幾百公里的地域差別,都能產生截然相反的兩個結果。千年悠悠歲月跟時光,如何能保證它能適用每一個朝代,每一片土地?

  沈憶宸本來沒想介入到儒家學派之爭中,原因無他,純粹是能力跟時間不夠。

  想要提出屬于自己的學術主張,就需要極其扎實的學識功底。無論是理學也好、心學也罷,甚至就連其他諸子百家的思想,都不能有明顯短板。

  不然憑什么能在辯經上擊敗“敵人”,讓世人相信你的學術主張?

  科舉考試沈憶宸能取得輝煌成就,是因為那屬于純粹的應試教育,說更露骨點,就看誰死記硬背的能力強。

  而提出學術主張,是需要創新思維的,沒有幾十年的鉆研積累,很難完善自己的學說,將漏洞百出。

  沈憶宸目前一個區區從六品翰林修撰,距離大明權利中心還有著十萬八千里。就算后續一切順利無比,位極人臣執掌天下大權,他要面對的緊迫事情更多。

  北方蒙古的威脅,南方土司的分裂,衛所制度的腐朽,大明土地的兼并…

  種種迫在眉睫的危機,都要遠超學術之爭。近憂都搞不定,哪還有精力去管什么遠慮?

  但是如今當機會擺在沈憶宸的面前,時勢造英雄!

  他不想在西方大陸已經“文藝復興”、“科技革命”的前提下,華夏土地上還在強調著什么“存天理、滅人欲”這套。最終抱著腐朽的程朱理學,被人用先進科技給打的滿地找牙。

  就算自己最終無力從思想上改變什么,但終究發出了不同的聲音,能給予世人一點啟發也好!

  沈憶宸感受著四周那些疑惑目光,深吸了一口氣,開始為自己“經世致用,辯證求是”觀念,進行講學闡述。

  “事必本夫心,善言心者,必有驗于事矣!”

  “法必本于人,善言法者,必有資于法矣!”

  “今必本夫古,善言古者,必有驗于今矣!”

  “物必本夫我,善言我者,必有乘于物矣!”

  經世致用只是一個籠統的務實觀念,想要有學術主張,那么就必須得提出具體的思想內容。

  沈憶宸提出的這四條,第一點就是反對空談義理,坐而論道。“有驗于事”指主觀認知要接受實踐檢驗,而不是唯心論,呼應了永嘉學派中強調實踐的重要性。

  第二點中的“法”,并不是指法律,而是規律。

  沈憶宸想要表達人不能完全按照儒家的“仁義道德”行事,而更應該遵從客觀規律,否則就會陷入到盲目法古之中。

  第三點指出歷史潮流是不斷向前發展的,反對崇古主義,不要抱著幾千年前的東西不放,要與時俱進!

  第四點就是講個人與群體的思維觀點,表明不能獨斷專行,要尊重不同的意見,集思廣益才能碰撞出思想的火化。

  最后一點算是沈憶宸夾帶私貨了,提前給在座的國子監學子和官員們打預防針。他擔心自己今天這一番主張會引發軒然大波,被群體而攻之!

  于是丑話說在前面,你要反對攻擊我,那就是接受不了不同意見,獨斷專行。

  沈憶宸的這些主張,算是“經世致用”與永嘉學派的結合,不過并沒有脫離古代四書五經的范疇,存在著很大的局限性。

  想要擺脫時代的局限性,那么就只能靠后面一句“辯證求是”,用更為先進的現代辯證唯物主義觀念,去帶動思想的發展與開拓。

  當沈憶宸講學完畢,環顧四周發現整個禮堂內鴉鵲無聲,所有人都用著極其震撼的眼神望向他。

  怎么沒點反響,是我講的太好,一時還沉浸在思維沖擊里面,無法自拔嗎?

  就在沈憶宸感到不明所以的時候,當朝大儒魏從文站了出來,滿面怒容身形顫抖的指著他說道:“此等事功異端學說,乃為理學所不容!”

  魏從文沒有后世穿越的經歷,他只能從前朝尋找沈憶宸學說的出處。

  很明顯,這些內容跟永嘉學派的“事功學”異曲同工,都是反對理學“修身”、“內圣”主張,不是異端是什么?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

  沈憶宸雖然沒有直接攻擊程朱理學,但是所表達的意思,幾乎與現在大明朝通行的觀念完全不同。

  能在此處聽講學的,無論是大臣也好,國子監學子也罷。只要不是走關系進來的,都能稱得上是大明文人中的佼佼者,怎會不明白背后的意思?

  只是沈憶宸乃三元及第,功名聲望實在太強,就算感到有些不對勁,也沒人敢帶頭反對。

  現在當朝大儒站了出來,直言沈憶宸乃事功異端學說,這下很多人就敢暢所欲言了。

  “狀元公所言,句句意指理學,也太大膽了。”

  “呸,虧我之前還如此崇拜沈向北,真乃奸臣!”

  “狀元公為何會說出此等離經叛道之言,是想被天下文人士子所不容嗎?”

  “嘩眾取寵之輩,還好圣上御駕在此,應當場革除沈憶宸官職功名!”

  禮堂內各種攻擊言語接連而至,許多官員跟國子監學子應援魏從文,滿腔義憤填膺。

  因為沈憶宸的學術主張,相當于否定了他們一輩子寒窗苦讀所學習的觀念,如何能接受?

  不過也有少部分的官員跟學子,并沒有隨大流去指責。他們在心中仔細回味著沈憶宸的觀念,感覺許多地方頗有道理,并不是什么嘩眾取寵的言論。

  只是奈何大勢所趨,無人敢幫沈憶宸說話。

  李時勉看著師席上的沈憶宸遭受攻擊,臉上表情凝重無比。

  他今日邀請沈憶宸過來講學,一是報恩,二是欣賞。想著此子能在皇帝面前彰顯自己才華,從而得到青睞,開啟屬于自己的青云之路。

  結果萬萬沒有想到,沈憶宸的才華也太過于“驚喜”了,直接就在國子監開宗立派,提出了自己的學術主張。

  問題是你要開宗立派也可以,偏偏語出驚人,此等言論為當今理學氛圍所不容。這無關學識高低對錯,只關乎陣營立場不同。

  挑戰既定規則者,必然會被群起而攻之!

  今日這等局勢,就算李時勉想要幫沈憶宸解圍,都有心無力。

  “沈憶宸恐怕有麻煩了。”

  高居御座之上的朱祁鎮,看著沈憶宸被眾官員學者指責,臉上流露出一種玩味的笑容。

  與理學家跟熱血學子不同,朱祁鎮對各種學說理念可沒什么興趣,甚至可以他歸類為“厭學黨”,連四書五經都不想讀了。

  所以他對于沈憶宸言語,沒有任何的被冒犯感覺。反倒是出宮能看見如此“熱鬧”的一幕,吃瓜不嫌事大,真是不虛此行。

  “狀元公此舉有些過于大膽了,恐怕不好收場。”

  王振雖是文人出身,但他現在身為宦官,對于儒家學說理念什么的,也早沒了年輕時候的執著。

  沈憶宸這番言論,他同樣沒有多大感覺,純粹是覺得這小子太過于張揚,要是今天不能體面收場的話,日后各種彈劾奏章恐怕不斷。

  如今王振也算是在沈憶宸身上下了本錢,要是因為今日講學的輕狂之舉,而影響到仕途發展,那就有些虧大了。

  “要是沒收場的本事,就代表不堪重用,能試出來也好。”

  帝王終究是帝王,無論朱祁鎮之前表現的對沈憶宸多么親近器重,當真正考驗來臨的時候,沈憶宸要是展現不出自己的能力跟價值,就會被無情拋棄。

  沈憶宸聽著四周攻擊言論,內心里面唏噓不已。如今大明的“獨尊理學”,已經容不得任何其他觀點跟異見。

  他突然有些理解明末一代宗師李贄,為何會在狂妄挑戰封建禮法一生后,選擇在獄中自刎殉道。

  可能對于當時的李贄而言,他已經無力改變局勢,又無顏返回故里,更不想對后世無所警示,唯有身死留其名!

  李贄孤身對抗這個世界失敗了,而沈憶宸還沒有,他也不允許自己失敗!

  身為變革者,當有知其不可而為之的決然!

  “何為異端學說?本官所言俱能在先圣言論中找到出處。”

  “魏鴻儒,是在質疑圣人言嗎?”

  從決定發表自己觀念開始,沈憶宸就已經預想到這一幕的發生。

  有勇氣是一回事,送人頭又是另外一回事,他可不想自己出師未捷身先死。

  明朝理學家的根基,就在孔孟思想跟程朱理學,想要戰勝它們,靠著一腔熱血跟意氣是不行的,只有魔法才能打敗魔法!

  “妖言惑眾就罷了,還敢污蔑老夫質疑圣人言?”

  魏從文簡直怒不可遏,要不是自己年紀大打不過沈憶宸,恐怕他就當場撲過去了。

  “是嗎?”

  沈憶宸淡淡一笑,然后把自己剛才觀點在儒家學說里面的源頭給找了出來。

  并且具體到了哪本書的哪一頁哪一段落,可謂證據確鑿!

  聽完沈憶宸所言,有些學子還不太信,翻開隨身所帶書籍去驗證,結果還真就翻到了相同的圣人言。

  只不過這些圣人言單獨看,好像與沈憶宸所言差距甚遠,組合在了一起又變成了另外一種意思。

  但無論如何都改變不了本質,孔孟先圣們,確實說過!

  其實出現這種局面并不意外,永嘉學派的“事功學”,本就是儒家學說的一支,它同樣引用的也是圣人言。

  無非就是在南宋的環境下,沒有戰勝程朱理學罷了,后續就被逐漸給遺忘了。

  這下輪到魏從文傻眼了,南宋距今已過數百年,什么永嘉學派事功學,早就被大明文人所拋棄,也不會去學習他們的理論。

  甚至對于一些文人而言,能知道有這么一個學派的存在,就已經算是知識淵博了,誰還會認真去鉆研他們的學術主張?

  書到用時方恨少,魏從文可能都想不到,自己堂堂一代理學大儒,會在這種地方翻車。

  見到魏從文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另外一位講師國子監司業何瑞站了出來,開口說道:“所謂事功學說,無非就是功利學說,見利忘義!”

  事功學強調義利統一,這點最為被理學所鄙視,在他們的觀念里面,只要講利益就玷污了道義的純潔性。無論這份利益是正當的,還是非法的。

  用后世的話來形容,純粹的二極管思維。

  “敢問何司業,下官所言中,可有講過功利二字?”

  沈憶宸確實用了永嘉學派的一些理論,但是他并沒有全盤借用,至少目前沒有。

  相反國子監司業何瑞,就潛意識把沈憶宸給帶入到了永嘉學派的身份中,直接用“事功學”中的義利觀點來反擊。

  等聽到這句反問后,他有些懵了,沈憶宸確實沒提及過功利二字。

  看著對方啞口無言,沈憶宸搖了搖頭,補充了一句永嘉學派創始人葉適的名言:“既無功利,則道義者乃無用之虛語。”

  翻譯過來就是:如果沒有功利,那么自稱道德君子就沒有標榜的舞臺。

  這句話沈憶宸有著一語雙關之妙,除了原本意思外,還暗指自己沒有說功利,何瑞就沒有了借機發揮的舞臺了。

  “不愧為朕欽點的三元及第,此等學識令人佩服!”

  看見沈憶宸居然把兩位當朝大儒給說的啞口無言,朱祁鎮忍不住開口稱贊了一句,確實學識功底有些強到出乎意料。

  皇帝開口定調,意味著此次講學爭論勝負已分,在場朝臣跟國子監學子,無不是滿臉震撼。

  兩位儒學宗師,居然敗于一名十八歲年輕人之手,簡直不敢想象。

  六元魁首之才,就這般恐怖如斯嗎?

  “陛下,此子…”

  何瑞想著據理力爭,甚至還想讓朱祁鎮治沈憶宸個妖言惑眾之罪。

  結果他剛開口,就看到王振目露寒光的望著自己,瞬間把后面的話給嚇回去了。

  “朕沒想到在國子監視察,還能見到如此精彩的學術討論,沈愛卿真乃才華橫溢。”

  相比較道學家的空洞理論,帝王觀念自然要務實許多,所以朱祁鎮更認同沈憶宸的觀點,甚至可以說是欣賞。

  儒家學說從漢武帝獨尊儒術開始,對于皇帝而言就只是統治工具。朝堂之上也不需要夸夸其談之輩,能干實事的臣子,才是需要的人才!

  “謝陛下稱贊,臣愧不敢當。”

  “不知沈愛卿這番學說,可有出處?”

  沈憶宸這番主張雖然跟事功學很像,但是形似神不似,特別是后面的辯證求是,完全是全新的思想理念。

  也恰恰因為過于新穎,眾人還不理解代表著什么,就連反駁都找不到攻擊點。

  “并無出處,乃臣下心中所想。”

  沈憶宸這話出來,在國子監學子里面引發了一片驚呼聲音。

  之前就有人猜測,這會不會是沈憶宸獨創的開宗立派學說,如今算是塵埃落定了。

  “狀元公學識如此驚人嗎?十八歲就提出屬于自己的學派觀點?”

  “開宗立派乃大儒宗師所為,狀元公日后豈不是要冠上宗師名號?”

  “三元六首注定不凡,卻無人能想到如此登峰造極。”

  “沈狀元乃吾畢生所望,當學習之!”

  別說是這群年輕人了,就連明英宗朱祁鎮,都驚訝的合不攏嘴。

  他也沒想到一次普通的國子監講學,能見證開宗立派的場景。

  “真乃國士,沈愛卿等下伴隨御駕,朕還有些疑問想要請教。”

  請教一詞出來,本來還算能穩住的在場勛戚重臣,這下都聞聲色變。

  像沈憶宸這種臨時拉過來講學的,你要說他有帝師頭銜的吧,水分確實有點大。

  更重要的是,講完這場沒下場,無法持續在皇帝面前刷臉獲得實質性嘉獎。

  現在皇帝讓他隨御駕同行,還說要請教,就相當于正式承認了沈憶宸“帝王師”頭銜。

  如果他能以此學說討得皇帝的認同,那帶來的利益好處更是無法想象。

  十八歲的帝師,位列三公恐怕都不會是沈憶宸的極限,成國公真能如同魏國公那般,達成一門兩公爵的盛舉嗎?

  “臣,謝主隆恩!”

  沈憶宸語氣帶著顫音叩謝朱祁鎮。

  他會如此激動的原因,并不是外人眼中得到皇帝看重,有平步青云的好處才這樣。

  而是沈憶宸看到了一絲曙光,能把自己的思維理念傳遞給朱祁鎮,從上至下的改變大明朝!

  單槍匹馬挑戰這個時代,雖千萬人吾往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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