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園。
池橋松帶著醉意前來。
師父和師兄們,晚上吃飯時逮著他灌酒,還不允許他用一口炁或者明暗化勁消耗酒勁,所以喝得大醉一場。
不過等散場后,他就運功將酒勁化去。
殘存的酒勁還需要時間平復,但已經不妨礙他恢復清明。
“吱吱!”崩將軍拎著包漿木棍走過來,見到是池橋松,又晃晃悠悠的回去依靠著五百年冥靈入睡。
它已經勝任了松園守門工作,只要有人進來,它都要跑過來看一眼。
至于其他人。
任瓊丹、小直,在簡易的木棚里睡下——松園沒電,但靈氣十分充盈,非常適合它們在這里吞吐修煉,清理身上的邪祟之氣。
桃奴新現出日宮金蟾本體,在七彩葫蘆藤下呼呼大睡,巴掌大的花大姐,安靜的趴在它腦袋上。
小青則霸占著玉石龍床——偶爾會去劍橋下休息,聆聽老龜靈壽子的教誨,跟隨老龜一起修煉《龜息術》。
涂山孑在仙名山悠閑打坐。
姥姥朱眉魂,則在龍靈湖邊寂靜佇立。
木下三郎趴在大棚里,一邊睡覺,一邊貪婪的吸食草木之氣,它已經愛死了松園小世界,以為這里是仙境。
至于斧頭,也趴在玉石龍床上,躺在小青尾巴處。
池橋松不在,它就以小青馬首是瞻,眾人給小青面子,于是斧頭就能狐假虎威,看誰不順眼就吠叫兩聲。
俗話說,打狗還要看主人,松園眾人都不與它計較。
示意聽到動靜后,從木棚探出頭的任瓊丹,回去繼續休息。池橋松靜步走進月桂大棚,凝神看向月桂樹。
“《十二路彈腿》圓滿、《蒼鷹開碑手》圓滿、《禹劍》圓滿、《九二神拳》圓滿、《白虹劍》圓滿、《潑風快刀》圓滿,《纏蛇棍》大成、《五行拳》凝聚25、《金剛錘》凝聚14、《仙鶴短劍》凝聚3、《鴛鴦戳腳》凝聚1…”
這幾天時間勤修苦練。
不僅《纏蛇棍》已經大成,《五行拳》與《金剛錘》都進展神速。
或許是天天拿鬼頭劍干架,《仙鶴短劍》也摸到門竅并有所進展,《鴛鴦戳腳》練得比較多,也摸到門竅。
“先吃桂子再說。”
代表《纏蛇棍》的果實已經成熟,池橋松直接摘下來吃掉,隨即修煉經驗灌頂,他略作消化便圓滿掌握《纏蛇棍》。
隨即選擇煉精化氣。
建木頂端的花苞繼續張開:“煉精化氣26.2…”
“提升了1.6進度,也就是說,這門武功價值八包肥料。”池橋松心中默默估算,從開始修煉到現在,大約歷時四個月時間。
他微微搖頭:“即便以我的天賦,修煉一門武功,也要不短時間。”
感覺苦修進度太慢。
“還是先練個入門,然后肥料催熟,隨后再實戰幾次,應該就能圓滿…否則這一天天苦修,占去我太多時間。”
本質上,這些武功,對他的實力幾乎沒有半點增幅,目的只有一個,就是煉精化氣。
所以自我苦修,當真沒有太大必要。
“況且,我肥料有一百五十四包呢!留《五行拳》、《金剛錘》慢慢練,其它武功就不必刻苦了。”
他心中迅速有了決斷。
果斷開始施肥。
《鴛鴦戳腳》撒下十包肥料,桂子成熟,吃完之后立刻大成;《仙鶴短劍》同樣撒下十包肥料,桂子成熟,吃完之后也立刻大成。
不過下一秒,他就從月桂樹上,看到了熟悉的信息:“未命名新劍法圓滿(《禹劍》、《仙鶴短劍》、《白虹劍》融合而成,可煉精化氣)…”
這與《九二神拳》一樣。
當初《瘋牛大力拳》、《猛虎大力拳》和《大力神拳》融合,得到一門新拳法,被池橋松命名為《九二神拳》。
他一直以為,必須是一體同源的武功,才能融合。
現在看來,即便并非同源武功,只要是同一類型,達到三門數量,也能融合。
“那么,就叫《白虹仙劍》吧,名字確實高調了一點,但未來學會更多新劍法,未必不能繼續融合。
而且,我似乎找到了一處漏洞。
只要將大成劍法融合入新劍法,就能煉精化氣!”
這樣一來,以后武功修煉多了,甚至連圓滿這一步苦修都省去了,只要稍稍用功摸到門竅,再施肥催熟即可。
“挺好!”
他立刻選擇了煉精化氣。
建木頂端的花苞張開更多:“煉精化氣28.2…”
十包肥料的《仙鶴短劍》,提供了2.0進度,關鍵是不用修煉到圓滿,這令池橋松相當舒爽,仿佛卡了金手指的BUG一般。
忽地。
他又想到了蟠桃樹:“月桂樹可以把三門相同武功融合,那么蟠桃樹有沒有類似的功能?”
氣功不如武功繁雜,而且能流傳下來的氣功,基本上都大同小異,畢竟都是為了養一口炁,所以想博采眾家之長,怕是難度很大。
“現在最有可能的,就是修煉匡山仙人洞的入門氣功《抱樸丹鼎》,這樣我就學會了三門同級別的氣功《紫霞清塵》、《飛瀑登涉》。”
“不知道能不能融合…我抓緊修煉,盡快將《抱樸丹鼎》入門。”
甚至于他繼續發散思維:“若是武道內功也能融合,那么旁門左道可不可以融合?比如老涂說過望氣術分為三種,《小道望氣術》、《中道望氣術》和《大道望氣術》,會不會融合為單獨一門《望氣術》?”
乃至于還有代表仙道根基的建木。
是不是也能把三門修仙法門,融合為一門。
其實功法融合與否,意義并不大,主要是可以卡BUG,加快煉精化氣的進度——這是池橋松最想要的,他迫切想要結完美金丹。
是夜。
有人睡不著覺。
二師兄巴蒲澤醉醺醺的回到家之后,立刻運功化去酒勁,然后走到后院天井旁邊,躺在椅子上仰望天空。
老婆披著厚厚棉衣走出來:“阿澤,還不去睡覺嗎?”
巴蒲澤悶聲回道:“睡不著。”
夫妻倆一起生活十來年,老婆對他想什么都清楚:“是被小師弟刺激了?要我說,咱不跟他比,就跟自己比,一天比一天進步,總有那么一天。”
巴蒲澤苦笑:“哪有這么容易,我十七歲進階力士,二十四歲進階勇士,如今三十二歲,才勉強摸到桎梏。”
“能摸到桎梏,就代表你的身體已經夯實到極限,阿澤,我對你有信心。”老婆溫柔說道。
“其實我不是沒有自信,而是…怎么說呢,有些滋味莫名。”巴蒲澤說著,站起來在葡萄架下來回走動。
好一會才組織好接下來的措辭:“我為了修煉,醉心于武道,這些年你要給我納妾,幫我生兒子續香火,我總是不肯。
因為我心中始終憋著一口氣,覺得我一定能晉升武士。
到時候我巴蒲澤一定要風風光光,向世人證明,我絕非庸才,但是…”
他整個人的精氣神,一下子萎靡起來:“但是,看到老六風光的場面,我感覺好像有什么東西被粉碎掉。
就是,就是…”
老婆將他抱住:“我懂,我都懂,這些年你心中的委屈和不甘心,我一直很清楚。”
“唉,說起來莪對不起你跟囡囡,哪怕同住一個屋子,我陪你們的時間還不及我練武的零頭,尤其是囡囡吃飯睡覺上學,都是你在拉扯。”
“不用說這些阿澤,我們夫妻你專心武道和工作掙錢,我專心顧家…其實我也覺得對不起你,身體不爭氣,不能給你生個兒子。”
“有了囡囡,我真不覺得沒兒子,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不行,反正就是不行,你一定要有兒子,爸媽都指望你為巴家延續香火呢。”老婆抬起頭來,認真說道,“阿澤,我老家有個表妹,長得挺好看而且一看就是好生養的體格,我回頭喊她來家里做客,你見一見。”
巴蒲澤有些動搖,但是一想到那些渾渾噩噩的同事,那些蹉跎歲月的勇士境武者,他心頭便猛地生出一股氣。
大聲拒絕道:“不,我不見也不納妾,我還要再拼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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