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息圓融,沒有絲毫外泄之意,只有一股無形的力量籠罩在周身,雖然不如之前那般擁有無上的威勢,一眼望去,地裂天崩。
但如今卻有了一種道法自然的感覺。
坐在那里,就如自成一片天地。
生生不滅,生生不息。
此時的陳淵,赫然間已經將自己的修為提升到了最高的層次,達到了六境巔峰的程度,這離不開他十余年來不間斷的修行。
雖稱不上是閉死關,時常與外界聯系,但也差不多,至少他這十余年來,出去的次數寥寥無幾,屈指可數。
絕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此地閉關苦修,吞噬資源。
而之前尚且還如同一輪大日般的界域本源,此刻一眼望去,已經縮小了一大半,連帶著天地間的元氣,都在緩慢下降。
這便是他提升修為所需要付出的代價。
想要在短時間內令自己的修為暴漲,可不是什么簡單事情,更不是上下嘴皮一碰就能夠做到的,這需要付出代價!
界域本源,就是代價!
可以說,這十余年間陳淵吞噬的本源,是整個界域的未來,若是之后陳淵不想辦法補充界域本源的力量,一旦失衡。
至多也就千年時間,世間的天地元氣就會逐漸消失,直至化作真正的凡間。
自此后,將不會再有能夠飛天遁地,拳碎山河的強大修行者。
那將成為神話傳說。
可這些代價,有時候又是必須要付的。
此時的陳淵根本無法預知域外邪魔何時到來,他所能做的,就是盡快盡快盡最快的速度,用各種方法提升自己。
為此,就算是斷絕人間的未來也在所不惜。
若是域外邪魔來襲,那就不是斷絕武道那么簡單了。
那將是真正的滅世大劫。
看著前方緩緩逸散的本源之力,陳淵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濁氣,雖然已經將自己的修為提升到了極限,可他其實卻沒有多少輕松的念頭。
因為前方的路再度迷惘。
如今的他,內天地已經擴張到了極限,五行法則輪轉不息,天地自生,然而,卻無法再進行突破,達到更高的層次。
這一次,是真的難關。
因為就連之前的太昊仙尊以及武皇都沒有突破第七境。
自然無法可以帶給他什么啟示。
甚至于,太昊仙尊自己都不能確定自己能不能突破成功,他的方法,自然無法參考,且.對方也沒有留下過什么只言片語。
武皇自是更不必多說,那是幾千年前的人物,就算是想要去追尋也沒有辦法。
總的來說,現在的他,只能靠自己。
靠氣運祭壇!
最優的選擇還是如此,只是.讓他有些惆悵的是,目前來看,如今的人間已無氣運,他根本無法借力,凝成了一個死結。
沉默了許久,陳淵在界域本源附近,布下了大陣,并且留下了后手,防止其他人窺探,并且靠近此方區域。
一旦靠近,他便能夠立即得知。
倒不是他吃完了飯,就掀桌子不讓別人也吃。
而是此時的界域本源已經達到了極限,根本無法再容許其他人吞噬。
一旦本源耗盡,天地都有可能因此而崩潰。
他吞噬本源,其實本質上也是殺雞取卵,可又不得不如此。
如果真要是用大義名分而言,他吞噬本源,是為了拯救界域,護佑人間,其他人.可做不到這一點。
“該回去了.”
陳淵喃喃自語,看著周圍的布置,沉默了片刻,轉身離開。
接下來,就該是立下天庭,全力備戰了!
紫金山。
大戰一觸即發,陳晟、衛青、左凌空、絕對是近三年來江湖上聲名鵲起,最為響亮的三位絕世天才,都是有望陽神的存在。
按照常理而言,這樣層次的對決,一般都是壓軸出場,結果誰也沒有想到,竟然就在開戰第一天,就展開了如此激戰。
讓不少同為潛龍榜天才的同道腹議不止。
這三個家伙將這一戰拔的太高。
之后,他們還怎么吸人眼球?
還怎么揚名天下?
但如此想法,也只是對一小部分人而言,他們沒有膽魄也上前參戰,其余的大部分人,則是興奮不已,迅速的開始傳訊四周。
說潛龍榜前三要開始對決了!
頓時吸引了大量關注。
許多人都開始朝著此地開始趕來,不想錯過這幾年一次的盛會。
而陳晟和衛青幾人的交手,也沒有因為下面人的動靜而停頓什么,在那一句,讓他們兩個一起上的話說出去后。
陳晟便瞬息而動,如同一道虹光,速度極快,瞬息間便殺向了衛青,強大的刀芒擁有著斬碎一切的力量和氣魄。
有進無退!
這一場大戰絕對堪稱是精彩,讓下面圍觀之人,驚呼聲不斷,其中,最惹人注意的就是潛龍榜第三,百戰不敗陳破天。
開戰之前,誰也沒有想到他能有那么強大。
以一敵二,力戰衛青左凌空,依然占據上風,甚至有些閑庭信步的意思,在短短的兩刻鐘內,便壓著對方兩人獲勝。
臺下一片嘩然,稱贊陳破天的逆勢崛起,必將名揚天下。
但唯有姜雪撇了撇嘴,其他人不知道陳晟的深淺,她可是最為清楚的,什么激戰,完全就是他沒有用出全力。
將登仙戰當成是了一場玩鬧。
不然以其能給力敵實丹宗師的力量,瞬息間就能鎮壓如今年輕一代的最強兩人。
這可不是吹噓,而是切切實實體會到的。
陳晟出生之日,江湖上可是有記載的,乃是天生異象,席卷千里,又傳承人皇神血,天資舉世無敵,有這樣的實力實屬正常。
就算是她自小被劍神父親溫養劍骨,在同境之下,也不是陳晟的對手。
來登仙戰,完全就是大材小用。
不過,誰讓他喜歡呢?
那就陪著吧。
“你究竟是誰?”
衛青身形佝僂,捂著胸口,殷紅的鮮血染紅了衣衫,氣息微弱,眼神更是逐步變得凝重異常,緊緊的盯著陳晟。
不是他玩不起,也不是他沒有風度,準備讓天魔殿報復,只是真的有些好奇此人的身份。
天魔殿曾經調查過,卻猶如泥牛入海,根本找不到一絲蹤跡,就好似此人是憑空蹦出來的一樣,這太過令人吃驚了。
所以,他很好奇。
一旁半跪著的左凌空聞言也抬起了頭,眼神有些問詢。
“我自天地來,自往天地去。”
陳晟笑了笑。
“終有一日,我會擊敗你。”
“未來,我還會找上你的。”
衛青二人沉默片刻,低聲道。
“我給你們時間追趕,直至你們再也望不到背影。”說了一句老爹語錄,陳晟感覺今天的這個比,裝的的確是有點過癮。
怪不得那些扮豬吃虎的故事那么讓人喜歡呢。
只不過,似乎還不夠.
陳晟沒有再去看兩個手下敗將,想要通過時間來追趕,他只會告訴對方,這只能讓人更加的絕望,這就是人皇子嗣的自信。
他的眼神看向下方的姜雪,接著,揮手間,道道光華逸散,接著,腳踏七彩祥云,來到了姜雪面前,看著對方紅著臉說不出話。
也不墨跡,直接摟住了對方的細腰,御空離去。
留下了一片艷羨的聲音。
衛青和左凌空互相對視了一眼,只感覺自己受到了一萬點重擊,原來對方的目的根本不是為了擊敗他們,只是想有一個風光姿態去追女人。
這實在是 淦!!!
“行了,快松手。”
姜雪紅著臉掐住了陳晟的腰,像是能給滴出血一樣。
她知道,今天的事兒一定會事無巨細的傳到皇后和娘親還有父親那里去,這.想想都讓她恨不得原地摳出個三室兩廳一廚一衛。
但當著那么多人的面,她也不好拒絕陳晟,況且,當時她也是真的有些感動了,也不想拒絕,沒想到這家伙摟上癮了。
居然還向上爬 “雪兒.”
陳晟十分深情的看著懷中的女人。
“誰讓你這么叫的?”
“那阿姐?”
姜雪:“.”
“干嘛?”
“以后多吃點,我怕皇太孫以后餓.”陳晟揶揄的看著她笑道。
姜雪頓時臉色羞怒,直接拔劍:
“小晟子,你食不食油餅!”
“嘿嘿,開個玩笑。”
“我劈了你!”
姜雪隨手一道劍氣揮出。
“雪兒別動怒啊,開個玩笑嘛”
“這是玩笑嗎?這是信口開河好不好我分明很大的。”姜雪冷哼一聲,眼神有些飄忽不定,不如之前那般自信。
“對對對雪兒你一直都”
“打住,你準備什么時候回去?”姜雪不想繼續這個話題,直接繞開。
“為什么要回去?”
陳晟眉頭一挑。
“你說為什么,你堂堂大燕太子,竟然滿天下游蕩,若是傳出去,豈不是.”
“有你這個傳話筒在,怎么可能傳出去?”
“我你都知道了?”姜雪有些不好意思。
“咱倆可是知根知底的,你什么想法我能不知道?現在不出意外,周圍就有陽神真君隱藏在虛空中護我安危。
在如今的天下,誰能傷我?
在皇宮和在外面,其實都差不多的,況且呆了那么久,我也有點想那老家伙了,要不咱們出海一趟找找他?”
姜雪默然無言,嗔怪的橫了一眼陳晟。
她自然清楚其口中的老家伙是誰。
那可是人間之主,大燕皇帝,人族人皇、億萬人敬仰的圣武大帝陳淵!
“對陛下恭敬點兒。”
“怕什么,他又不在跟前兒,再說了,自從我記事兒后,就沒有見過他,有這么當爹的嗎?不行.必須找他!”
“找陛下做什么?”
“告訴他,就算是沒有他,憑我自己的天賦,也是同境無敵,以后必定能夠超越他,讓他千百年后,以子為榮。”
陳晟輕哼一聲,剛想再說些什么。
忽然間,他臉色一變,再接著,便是一股龐大的壓力直接憑空而起,仿若天地傾覆一般,直接落在了二人的身上。
只一瞬間,二人便直接衰落地面。
方圓萬丈地面直接塌陷。
“護駕,護駕!”
姜雪一邊呼喊,一邊捏碎了父親交給自己的劍符,霎那間,一道劍氣沖天而起,仿若能給斬碎天地,破滅一切。
然而,虛空中卻凝成了一只大手,直接捏碎了那道劍氣。
天地自成,姜雪和陳晟眼底閃過一絲驚恐。
直接封天鎖地,這有備而來!
至于其他人,恐怕現在早已經被解決了。
也不知道京城那邊有沒有得到消息。
“不知前輩是誰,為何對小子動手?”
陳晟深吸了一口氣,通過之間的情況來看,此人應該是一位六境之上的存在,直接就打消了反抗的念頭,而是準備拖延時間。
比仙人,他們陳家還真不怕誰。
“你又是誰?”
天地間傳出一道淡漠的聲音,一道身著白衣的身影緩緩凝現,周身都籠罩著一層朦朧的光芒,只能眼觀,卻無法感知。
“家父人皇陳淵,在下大燕太子陳晟。”
陳晟直接自報家門,當然.他本身也清楚,此人既然動手,必定知道他的底細,倒不如趁此時機,多拖延一會兒時機。
“哦,是你啊。”
“在下不知從何處得罪過前輩,能否給個轉圜的機會。”
“陳淵毀了本座的一切,殺你了想來能讓他心境生出漏洞,呵呵呵.”
陳晟目光一凝,連忙道:
“前輩您可能誤會了,其實家父根本不喜歡我這個兒子,十多年我倆都沒有見過,感情不深,死了可能家父都不會有什么波動。
不如前輩換一些東西呢,比如.長生?”
“我只想讓你死。”
“前輩,冤有頭,債有主,您要是報仇該去找家父才對,找我.未免有些以大欺小,傳出去難免讓人恥笑。
現如今家父因上次一戰重創,實力大損,不如我帶路領你去尋他?”
陳晟一只手護住身邊的姜雪笑道。
“孽障。”
虛空中的男子沉默片刻,沉聲道。
姜雪和陳晟同時一愣,互相對視了一眼,因為這一句話,已經隱隱有了些猜測。
“前輩,您是”
“我就是你重傷的爹。”
過渡幾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