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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一章現在,優勢在誰?

  聽著耳邊傳來的輕聲細語,陳培祿心中止不住的慌亂,連手指都有些微微的顫抖,渾身都僵硬在了原地。

  此刻,即便是再蠢笨,他也能夠明白,自己一直以來就是一個小丑,自以為取得了陳淵的信任,將其引入了東山谷。

  但實則,卻是....被當成了棋子,引得鎮南王爺前來,給他創造了一個能夠在短時間內,解決南州的機會。

  “您....您是從什么時候....發現的?”

  陳培祿聲音微顫的問道。

  “自然是從你剛見到本王的時候。”

  陳培祿一臉的驚愕:

  “當時....您不是很很信任我嗎?”

  “不信任你,怎么能將南宮烈引來呢?”

  陳淵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輕笑。

  這句話自然是他誆騙陳培祿的話,實際上,當時陳淵的確并沒有懷疑什么,甚至還覺得這是一個主角模板,以后可以培養培養。

  或許能夠成為他的得力下屬。

  還是那句話,陳淵一直以來都是一個非常謹慎的存在,且不止謹慎,還多疑。

  最先懷疑的時候,是他當時回到湯山用以往的經驗,去復盤整個事件,然后,就發現了幾個疑點。

  為什么陳培祿會那么巧合的遇上他?

  為什么鎮南王南宮烈好好的南州城不待,十分恰巧的出現在了當時的邊界,還出手救下了九尾狐族的白念笙。

  為什么呢?

  所有的一切,都是從心底的懷疑迸發出萌芽的,剛開始他還以為自己的感覺錯了,世上并非沒有巧合。

  南宮烈出現在南疆邊界,是他跟妖族勾結在了一起。

  可這個答桉,明顯不能說服他自己。

  因為他當時忽然出手,就是在白念笙沒有防備的時候現身的,經過了一場大戰,將其重創,搶了蘇氏作為自己的基業。

  若是白念笙早有準備,提前聯系好了南宮烈的話,那又何必當初慌不擇路的逃命呢?明顯是圍攻他更為有利。

  這是最大的疑點,也是開端。

  自那之后,陳淵便命人一邊去調查陳培祿的來歷還有關于吳穎的事情,另一邊囑咐蘇紫悅暗中密切關注陳培祿的一切行動。

  然后....

  什么疑點都沒有發現,陳培祿說的一切都是真的,他在陳淵麾下,更是拼了命的去報答陳淵的救命之恩。

  沒有絲毫的漏洞,一切都很完美。

  按理說,這么完美的答桉,應該足以消解掉他的疑心的,但...恰恰就是如此之完美,才讓陳淵的疑心更大。

  因為一切都像是劇本一樣,他所調查出的情況,幾乎跟陳培祿說的來歷,沒有絲毫的差別。

  一個人怎么會將來歷,一五一十,沒有任何遺漏的告訴一個初次相識的人呢?

  從那時候起,陳淵就開始關注陳培祿了,同時,自己也在策劃著這一天。

  果然,當陳淵帶領陳培祿進入南州的時候,他立刻就展現出了強大的能力,事無巨細的將所有的后顧之憂都給鏟除了,表現的堪稱完美。

  也達成了陳淵的目的。

  一旁的朱淮面露驚駭之意,萬萬沒有想到,還有這樣的事情,東山谷只是個開胃小菜,實際上的大餐,是鎮南王南宮烈!

  “我....我.....”陳培祿忽然有些結巴,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

  “南宮烈倒也有遠見,那么早就開始對本王下手了,你也的確是個不錯的人才,只可惜,找錯了主子。”

  “不....不是如此....”陳培祿搖了搖頭。

  “哦?還有隱情,趁現在南宮烈還沒有現身,說說吧,本王很樂意傾聽一下。”陳淵笑了笑,今日就算是南宮烈全盤出動,不惜壓上所有的力量,給他再來一個局中局中局,他也依然有把握能夠離開。

  所以,顯得非常自信。

  “屬下....屬下當初遇上王爺,并非是謀劃好的,當初....”陳培祿似乎也是認命了一樣,展現著自己最后的存在感。

  原來當初他遇上陳淵的確是個巧合,他本就是南宮烈曾經灑在江湖上的棋子,只不過甚少聯系而已。

  當初吳穎背叛了他,還讓東山谷的人追殺他,所以,他提前便聯系上了南宮烈,希望他能夠幫他一把。

  后來南宮烈的確派人來了,但關注的卻不是他,而是陳淵和妖族大圣的爭斗,接著,又聯系到了正處于附近的南宮烈。

  這才在南疆截住了他。

  而他遇上陳淵,也真的只是一個巧合,只不過,后來南宮烈發現陳培祿被陳淵救下后,就命令他暗中隱藏。

  可以提供一切的幫助。

  這才有了他屢立功勛,脫穎而出被陳淵所看重的事情,后來,便就是陳淵在紫金山的大戰了,那時候,南宮烈就開始秘密聯系他。

  期待著這一天的到來。

  不,準確的是雙方都在期待著這一天的到來。

  陳淵聽完之后,倒是眉頭一挑,原來他所發現的線索,并不完全準確,的確是巧兒他娘給巧兒開門,巧到家了。

  “原來如此,不過這倒也無妨,本王和南宮烈都算是達成了自己的目的,培祿,你....做的很好啊。”

  接著,陳淵頓了頓,似乎是感覺到了什么,笑道:

  “看,他來了!”

  隨著陳淵的話音落下,天地之間,勐然間一道道恢弘的氣勢自四面八方生氣,虛空之中,一道道光芒逸散,直接封禁了方圓數十里的虛空。

  同時,無盡的陰云開始朝著東山谷附近匯聚。

  一道厚重威嚴的聲音,隨之響徹在天地之間。

  “陳淵,既然來了南州,怎能不讓本王這個主人來招待你呢?呵呵....莫非是嫌棄本王招待不周?”

  虛空中,一道身著蛟龍王袍的中年男子,緩緩凝現在天地之間,渾身龐大的氣勢,皆在此刻毫無保留的顯露了出來。

  然后,在南宮烈的身邊,再度凝現出了五道身影,而他們,大部分都讓陳淵感覺非常熟悉的存在。

  不是別人,正是當初大鬧蜀山,而逃離的那幾人。

  混天神猿一族的通背,天青魔牛一族的壯漢,曾被陳淵撕裂一爪的天鵬妖圣,除了赤冥血虎一族的噬魂,其余三個,皆在此刻現身。

  除此外,還有兩人,一個是身著黑紗長裙的中年婦人,與陳淵誅殺的九蛛妖圣有些相像,乃是其大姐。

  另一個身著玄甲,手持長槍,乃是南宮烈的義子,同時也是他的影子,從不曾在世人眼中閃露出來過。

  是他的一臂!

  算上南宮烈自己,此地赫然出現了足足六位陽神真君層次的強者,橫立于天地之間,封死了所有的路。

  接著,一聲聲怒吼勐然間炸裂在東山谷外,東南西北四個方位,同時出現了數萬精銳鎮南軍士卒。

  一共分為四部,每部合計五萬,皆為南宮烈所花費心思培養出的精銳,不次于北涼軍的中原精銳。

  近乎可抵兩位初入陽神境界的真君!

  比當初景泰在紫金山擺下的三十萬禁軍都還要強大。

  王旗招展,寒風凌冽。

  鎮南軍吼完之后,鴉雀無聲,只有他們胯下的戰馬在大口的喘息,有些戰馬還有些變異,身軀更為龐大。

  比北疆最為優良的戰馬都還要強大。

  乃是南宮烈自行所改進的異種戰馬,與妖族中的異獸所雜交而出的品種,更為恐怖,更為強大,這些戰馬的身上也都披上了甲胃,上面刻畫著陣紋,逸散著無比強大的氣息,讓戰陣的威勢更為恐怖。

  但越是如此,陳培祿的臉色就越是煞白,因為這幾乎是鎮南王的大半家底了,今日折損在此,再無機會爭霸天下!

  他....有罪!

  但此刻,他被陳淵鎮壓,根本動彈不得。

  “陳淵,你敢殺九蛛妹妹,今日,就用你的命來償還吧!”中年婦人面露兇狠的沖著陳淵喝道。

  “陳淵,當初的恩怨,今日也該了解了!”

  天鵬妖圣冷哼一聲,雙目充斥血紅。

  被陳淵撕裂的一臂,近乎將他重創,足足修養了這么久才堪堪恢復過來,還動用了不少天鵬一族的底蘊。

  這些仇,這些賬,都該算一算了!

  “哈哈哈,陳淵,你還有何手段?什么千古無二,今日,必要你隕落在本圣的鐵拳之下!”通背妖圣自信滿滿。

  不止是他,確切的說,是他們所有人都很自信!

  但除了陳培祿,無人發覺到,即便是南宮烈等人現身之后,陳淵依舊沒有絲毫的慌亂,他麾下的那些士卒也沒有慌亂。

  而是迅速集結在了一切,凝成戰陣。

  原本可能會慌亂,不得信任,不知道事情經過的朱淮,在方才陳淵的話語之下,此刻也是自信滿滿。

  主上早有謀劃!

  “天下未定,南州何時成了你南宮烈的地界?”陳淵負著手,澹然而立,絲毫沒有為南宮烈的現身而感到震驚。

  而南宮烈看著陳淵的神情,卻有些隱隱的不妙之感。

  但迅速又將這些駁雜的念頭散去,陳淵表現的氣定神閑,一定是在虛張聲勢,一定就是如此!!!

  他這一次六位真君層次的強者齊至,二十萬精銳重甲鐵騎隨時待命,遠遠的超過了陳淵現如今的勢力。

  無論怎么講,二十萬對不到十萬,六位真君妖圣強者,對四位妖圣強者。

  優勢在他!

  他怎么輸?

  怎么輸!

  南宮烈不斷的對自己暗示,讓自己不能產生對陳淵的驚懼之意,既然優勢皆在他,何必再懼一個小小的陳淵?

  “自前楚覆滅,大晉立國,本王便在南州為中原鎮守邊疆,此乃人族大功,南州更是本王之封地。

  如何不能算是主人?”

  南宮烈反問道。

  而陳淵卻是將手放在了陳培祿的頭頂,輕輕一壓,將其直接化成虛無,猶如一些碎片,飄動在天地之間。

  南宮烈卻連看都不看一眼。

  本身就是一個棋子,既然使命完成了,那死不死都無所謂,他麾下強者云集,也不差一個區區天丹宗師。

  “你只不過是一悖逆人族的狗賊,哪來的臉面說自己是人族的功臣?勾結南疆妖族,喪盡天良.....

  南宮烈,你....該死!”

  陳淵目光一凝,呵斥道。

  “哈哈哈,你莫非是將此時當成了審判景泰的時候了?以為審判本王之罪,就能獲勝?現如今,你已經是冢中枯骨。

  本王知道,天劍真君姜河冥獄真君楚長峰就在東山谷內,但...那又如何?你以為自己能夠滅掉東山谷后再覆滅本王。

  那只是你想多了,今日將其引入此地,就是將這東山谷當成你的墓地,讓你這位天下聞名的人族真君隕落于此。

  從殺了景泰的那一刻起,你就成為了天下間名望最高的存在,但也正是如此,你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就該死!”

  南宮烈冷哼一聲,自覺道出了陳淵的底牌。

  但陳淵卻并無什么波動,用腦子想想也知道,他入南州不可能只帶一個初入陽神境界的朱淮,必然還有其他人。

  而陳淵雖然隱藏,但卻是刻意的顯露在了陳培祿的眼中,繼而傳遞到南宮烈的手中,就是為了讓他明白。

  優勢在他!

  事實卻并非如此。

  “看來你知道的還真多,你可曾料到,你將我引入東山谷,本王,又何嘗不是將你引入此地呢?”

  陳淵哈哈一笑,笑聲震天。

  “你說什么?!”

  南宮烈及身邊的幾人均是臉色大變。

  下一刻,地面上勐然間亮起了一道刺目的血光直沖天際,接著,地面開始晃動,巨大的裂痕勐然間崩開。

  一尊體型龐大的巨黿探出了腦袋,趙丹青站在巨黿背上,負手而立,面含澹笑。

  左邊,一襲白衣的姜河,一身戰甲手持神戟的楚長峰緩緩現身,右邊,虛言和尚單手合十,口誦佛號。

  他們后方,劍鳴沖天,虛空斬開裂痕,蜀山掌教凌虛道人手持戮仙劍,目光冰寒的盯著幾個妖圣。

  前方,蜀山清虛道長,持劍而立,警惕著對方。

  前后左右中,四面八方,瞬間將南宮烈等人團團包圍。

  天地之間,陷入了難言的沉寂。

  陳淵嘴角一勾,一步一步的踏上虛空,平視著南宮烈,澹澹道:

  “現在,優勢在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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