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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三章父子相殘

  “他....應該會殺了我吧。”

  聽著項千秋口中說出的這句話,魏盡鋒眉頭一挑。

  父辭子笑?

  但仔細想想,似乎還真的有可能。

  他很了解項千秋的性格,知道他是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陳淵為何會從項氏皇族中流落在外,這其中必然跟他有很深的關系。

  說不得,就是做了什么對不起陳淵的事情,不然的話也不會說出這種事情。

  “你此次來見我,究竟所為何事?”

  魏盡鋒話音一轉,問起了項千秋的來意。

  他們之間已經有近百年的時間沒有再見過了,尤其是近幾十年,他都以為對方已經隕落了,完全杳無音信。

  現在突然來找他,必然是有著什么目的的。

  項千秋沉吟了片刻,低聲道:

  “近日本座會從古金王庭中取走一件很重要的東西,勢必會引起完顏氏族震怒,你要做好北蠻大舉叩關的準備。”

  “你想做什么?”

  魏盡鋒的目光陡然間變得銳利無比。

  “這個魏兄便不要管了,總之你要牢記這句話,并且最好從現在就開始準備,不然,邊境便會受到極大的損失。”

  項千秋道。

  “你闖的禍,想要涼州千萬百姓為你善后?”魏盡鋒眼神中閃過一抹怒意。

  他生于斯,長于斯,早已經與涼州百姓形成了一體,是決計不會讓項千秋拿這么多的人命去冒險的。

  “本座提前告訴你,便不怕你會阻止,這件事我必須要做,誰也阻攔不了我,你若是心懷涼州百姓,

  便提前做好準備,或許能讓此地的損失少一些。”

  “項千秋,你真以為本座不敢翻臉!”魏盡鋒眉頭一蹙,周身氣勢開始逐漸醞釀,數丈周圍逸散著一抹極致的殺機。

  一股鐵血殺伐之氣開始逐漸升騰,仿佛下一刻就將要動手。

  項千秋卻是笑了笑:

  “百年前本座不是你的對手,但如今你不是本座的對手,項家的天賦,遠超你的想象,好了,閑話已經說盡,魏兄早做準備吧。”

  說罷之后,項千秋周圍的虛空還是扭曲,身形逐漸消散,臨走之前還留下了這么一句話:

  “陳淵跟我之間的關系,魏兄最好還是不要泄露,不然....死的人會遠超你的想象,大楚皇朝北涼王,你我來日再會!”

  項千秋的聲音逐漸歸于虛無,魏盡鋒的臉色卻是有些陰沉,同時眼神中還有著一抹微不可察的驚容。

  項千秋,竟然已經達到了那一步!

  項家,真是強大啊!

  長出了一口氣,魏盡鋒在原地想了很久,沖著外面吩咐道:

  “來人,召集北涼軍所有大將,本王有重要軍令!”

  另一邊,陳淵懷揣著滿心的思緒回到了巡天司衙門內,他在想,北涼王魏盡鋒旁邊的那人究竟是誰?

  摩羅若是不說還好,可他說了之中,總是讓陳淵的心中有一種很特別的不安之感。

  說不上來,但確實如此。

  可惜了,當時的陳淵忘了張開天眼掃視一遍,只顧著跟魏盡鋒說話了。

  但那也是沒有辦法的情況,他覺得以魏盡鋒的修為,一定能看透他所有的動作,張開天眼是有些不太明智的。

  所以一直在克制。

  沒想到身邊就有人在窺探自己。

  只是不知,那人與自己究竟有沒有氣運上面的關聯....

  想了很久,陳淵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最后也只能作罷,準備開始下一階段的謀劃,一連幾日時間,

  陳淵都保持著很平靜的狀態。

  但這只是表面上,實際上陳淵在這幾日時間做了不少事情,第一件事也是最重要的事情,便是想辦法搜羅關于古金王庭的事情。

  并通過偽裝進入了登仙樓,拿到了一份古金王庭的詳細地圖。

  茫茫草原上,陳淵可不想去白白繞路,所以,地圖是必須的,同時,他還用自己過目不忘的記性,記下了一些簡單北蠻語言。

  或許在必要的時候會用到。

  第二件事,是陳淵在這幾日間又見了一次魏無缺,加深了一下互相之間的關系,并且想辦法將巡天司內的權利收攏了更多。

  皇甫奇因為之前的事情,自然是無比的配合,讓出了自己許多利益,馮九英那邊雖然有些抵觸,但面對強勢的陳淵還是決定忍耐。

  連北涼王世子都跟陳淵是好兄弟,那一個普通金使又能限期什么風浪?

  與其如此,倒不如老老實實的聽命,期待著陳淵完成自己的諾言,據他所知,陳淵想來都是一諾千金。

  從沒有言而無信過。

  倒是能值得信任。

  甚至為了加深與陳淵之間的關系,馮九英還專門故意將那位府中養的妾室帶到了陳淵面前,陳淵不去他府中,那他就送到陳淵府中。

  只可惜,陳淵對此無動于衷。

  誠然馮九英帶來的女人確實有幾番風味兒,可他也不是沒有見過女人,不會因為一個女人而動心。

  真要是想找女人,他找徐夫人沉姑娘,乃至是楊貴妃不好嗎?

  在摩羅的轉化之下,陳淵覺得他想要捅破那一層紙,也是隨時的事情,況且,貴妃娘娘的身份還能帶來加成。

  讓他擁有駕駛樂趣。

  再不濟,魏無缺那邊也搜羅了不少美人,何必去跟馮九英打交道?

  所以,陳淵拒絕了。

  而他拒絕的還不僅僅只是馮九英一人,皇甫奇那邊不知道什么時候也聽說了那些對陳淵的‘污蔑’,竟然想著將其年輕喪夫的女兒送到陳淵身邊服侍。

  著實是有點不太正常了。

  他陳某人是那種人嗎?

  這完全就是污蔑。

  這一日,陳淵做好了所有的準備,欲要正式離開涼州城前往草原,而在臨走之前,是勢必要對皇甫奇和馮九英二人安撫一二的。

  巡天殿內。

  馮九英和皇甫奇兩個人大眼瞪小眼,互相看不過眼,他們通過各自的渠道,都知道了對方想給陳淵送女人的事情。

  一個送老婆,一個送女兒。

  真可謂是半斤八兩了。

  馮九英冷笑了一聲,看著皇甫奇嘲諷道:

  “本使以為皇甫大人素來清高,不屑鉆營,怎么,現在也做起了這等事情?就你那天煞孤星的女兒,也配獻給陳大人?”

  皇甫奇的女兒姿色是不錯,但偏偏剛剛過門便克死了自己的丈夫,巡天司里面背地里議論此事的人可不在少數。

  聽到馮九英的話,皇甫奇頓時有些怒意,呵斥道:

  “馮九英,本使做事需要你來指點不成?一個殘花敗柳也想讓陳大人青睞,簡直就是癡心妄想,小女再不濟,那也是清白之身,可不似你那般無恥。”

  “你懂什么,陳大人的喜好豈是你能猜到的?本使...”

  馮九英正欲說些什么。

  殿外忽然傳來了陳淵的輕咳聲,并且臉上還有些陰沉,那他娘的完全就是污蔑,也不知這股風氣是從誰嘴里傳出來的。

  日后讓他如何在京城行事?

  若是景泰也知道的話,他若是想要進入后宮那可就千難萬難了。

  “屬下見過大人。”

  “屬下見過大人。”

  見到陳淵走上近前,皇甫奇和馮九英立即躬身行禮,眼中卻各自閃過一抹笑意,方才自然是他們有意為之。

  上位者有上位者的心態,下位者自然也有下位者的姿態。

  他們之前本就是互相看不過眼,近乎死敵,若是陳淵來了之后,反而和好如初的話,會讓陳淵如何想?

  會不會想他們暗中勾結的事情?

  當然,他們本身看不過眼也是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只是順勢而為之罷了。

  陳淵點了點頭,緩緩走到上首的位置坐下。

  “二位的傷勢已經差不多修養好了吧?”

  陳淵的目光凝視著二人問道。

  “已經沒什么大礙了。”

  “隨時為大人聽用。”

  馮九英和皇甫奇立即雙雙表態,絲毫不見之前那般桀驁不馴的模樣,經歷過陳淵的鐵拳之后,他們已經服軟了。

  沒辦法,人到中年不得不服軟。

  即便是他陳某人,在經歷過激烈的交鋒后,也得逐漸服軟。

  由此可見徐夫人和楊貴妃等人的口舌之能。

  “不知大人今日喚屬下來所為何事?”馮九英接著繼續問道。

  陳淵手指敲擊著桌面,澹澹道:

  “今日喚你們過來,自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說。”

  “大人請說。”

  “卑職必為大人效命。”

  “本使一直沒有告訴你們,此次前來涼州任職,其實還有一些職責。”

  “什么?”

  馮九英和皇甫奇互相對視了一眼,有些不解和好奇。

  “根據巡天司總部調查出的情況,在涼州附近有無生教妖人在活動,上面唯恐出事,所以將這件事交給了我。

  之前經過本使的一些追查,已經鎖定了一些蹤跡,所以....”

  陳淵刻意的將前朝余孽換成了無生教妖人,倒不是信不過他們,而是知道這件事不能輕易透露出去。

  北涼王那邊是沒有辦法必須要說,但馮九英和皇甫奇這邊就沒有什么必要了。

  反正也只是一個借口而已。

  “可是需要巡天司動手?”

  二人立刻意識到了這一點。

  “現在還不能完全確定,動手不太明智,今日召你們前來就是為了告訴你們,這件事本使會親自督查,

  近日就會暗中離開巡天司,等到動手之時自會派人通知你們。”

  “而你們的職責,就是在本使離開的這段時間,將巡天司管好,本使不想再看到之前互相交鋒混戰的場景,明白嗎?”

  陳淵的語氣有些微冷,讓皇甫奇馮九英二人在即將到來的春季,感覺到了一抹寒意,立刻表態道:

  “大人放心,卑職這邊一定不會出什么幺蛾子。”

  “大人盡管放心去,老夫定為大人管好巡天司,只等大人一聲令下,便會率領巡天司部眾傾巢而出!”

  皇甫奇沉聲道。

  陳淵環視了二人一眼,微微頷首:

  “很好,希望你們牢記這一點,若是本使回來需要用到你們的時候,突然出了差錯,屆時可就別怪本使翻臉不認人了。”

  “大人放心。”

  “大人放心!”

  在巡天殿內,陳淵又囑咐了一些事情才讓他們各自回去準備。

  而他這么做的目的,自然是不讓他們生出什么懷疑之心,免得日后壞了他的大事!

  將后顧之憂準備好,陳淵在第二日便悄無聲息的離開巡天司,對外宣稱是閉關,但唯有皇甫奇和馮九英知道。

  陳淵是去追查‘無生教妖人’了。

  這一日大晉景泰九年,三月十五,陳淵離開了涼州城。

  他此次的目的是蠻族的三年祭祀,時間很可能會放在四月初一。

  因為根據陳淵所得到的情況來看,每隔一年時間,蠻族各部便會舉行祭祀,被稱之為春祭。在荒涼的北方草原。

  氣候與中原有很大的差別,在南方差不多三月份便已經進入了春季,但在北方尤其是草原上,氣候會更加寒冷。

  春祭的時間便會延后一個月。

  再想想摩羅前輩所說的三年祭祀,陳淵覺得極有可能會放在一起,當然,這也只是他目前的猜測而已。

  真正情況,還得深入之后才能明白。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所以陳淵便提前了半個月的時間出發,也算是給自己一些緩沖的時間。

  俗話說的好,唯有實踐才能出真知。

  進入草原之后,陳淵看到的是與中原完全不同的景色,碧草藍天,一望無盡,確實讓人心中舒暢。

  只不過陳淵并沒有過多的感嘆,很快便根據地圖的指引,朝著古金王庭的位置飛去。

  過程中,陳淵也曾停下過去細致的了解蠻族與中原的不同,他未來是有大志向的,像是外患這種東西是一定解決的。

  無論是從風俗還是飲食,都與中原截然不同,也正是在這里,陳淵品嘗了一下草原的一些食物,總體來說滋味一般。

  至少對他而言是這樣。

  但,這才是真正純天然無污染的東西。

  哪像是記憶中的那個世界,所吃的大部分東西都是科技狠活,也得虧了他身體好,才能屢屢進出。

  而陳淵不知道的是,此刻,已經有人盯上他了。

  北蠻草原,某處略微高聳的山峰之上,一襲錦袍的項凌天盤膝坐在山峰之上,望著前方緩緩睜開了雙目。

  眉頭先是一皺,接著迅速站起身,朝著前方的虛無躬身一拜,道:

  “凌天見過族長!”

  冬季還未有散去,一縷涼風吹動了項凌天的發梢,其身前約莫三丈處,虛空緩緩扭曲,波動不休。

  一只身著黑色長靴的腿緩緩自虛空中走出,接著,便是大半個身子,那人一襲黑色長袍,裹住身軀。

  周身與天地既隱隱相合,同時又隱隱疏離。

  像是自成一片天地。

  其身影,赫然與之前在北涼軍寨,王殿之內的那人一模一樣。

  正是陳淵毫不知情的便宜父親,前楚太子,項千秋!

  “事情做的如何了?”

  項千秋的聲音緩緩響起,十分的厚重,讓項凌天當即一凝,連忙道:

  “回族長,那件事情已經差不多了,由臨舞等人在督辦,凌天則是偶然間在草原上發現了一處寶地,

  想要前去一探。”

  面對這位深不可測的族長,項凌天從來不敢有絲毫的不敬,因為他知道此人究竟有多么恐怖,掌握著項家的所有底蘊和勢力。

  在項家便如同皇帝,一言九鼎。

  其余項家長老均不敢反對此人。

  而他身上的未來繼承人身份,也是這位族長所立下的。

  “此事先不急,本座今日找你來,有一件新的任務要交給你去做,事關重大。”項千秋負著手凝視著面前的項凌天道。

  項凌天抬起頭,立刻開口道:

  “還請族長吩咐。”

  “你的修為已經達到天丹巔峰了吧?”

  項千秋忽然話音一轉。

  雖然心中有些困惑,但項凌天還是如實回答道:

  “族長慧眼如炬,弟子的確已經跨入了天丹巔峰。”

  “很好,距離化陽你也只有半步之遙了,不愧是我項家的子弟,繼承了太祖血脈之人。”項千秋繼續道。

  項凌天則是一頭霧水,不明白他的修為跟族長口中所說的任務有什么關聯。

  還沒等他問話,只見項千秋緩緩轉過身,目視著一望無際的草原澹澹道:

  “這等修為,配合上你天生重童之力,足以比肩風云榜前三的高手,本座是想要加重對你的培養的,

  但族中的一些老不死,總是有各種各樣的意見,讓人心中厭煩,所以....你必須驗證自己,告訴他們你就是項家的未來。”

  項凌天目光閃動,隱隱捕捉到了一些。

  “還請族長吩咐。”

  項千秋嘴角一勾:

  “想要證明自己,現在就有一個好機會。”

  “什么?”

  “震動江湖的妖刀陳淵,此刻就在涼州。聽說他上次攪了你的謀劃,現在本座給你一個機會,殺了他,

  將他周身血脈抽出,放入此物之中。”

  項千秋伸出手,一枚嬰兒拳頭大小血色珠子出現在手中。

  “血脈?”

  項凌天眉頭一蹙,有些不解。

  “之前你不是好奇為何幻境內的圣血天池會損毀嗎?現在本座告訴你,就是此人吸納了天池內的項家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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