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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六章父親

  “谷主,谷主....”

  見到歐陽治噴出一口老血昏死過去,一旁的兩個侍女頓時再度慌亂了起來,連忙上前拍打歐陽治的臉龐。

  紅綾慌亂無比,心中害怕。

  畢竟方才就是她的一番話,才將谷主氣成了這個樣子,要是被夫人知道了,一定沒有她的好果子吃。

  “青姐姐,怎么辦啊?”

  紅綾急的眼淚唰唰往下落。

  另一個侍女也心中慌亂,但并沒有如紅綾一般亂了心神,她連忙將醒神香放到歐陽治的床頭,輕聲道:

  “都怪你多嘴,明知道這件事不能被谷主知道,還非要多說。”

  “我...我只是一時口快。”

  “你也不想想,深更半夜的,夫人又專門打扮了一番,能去陳青使房間里做什么?谷主又不傻,豈能想不到這里?”

  “而且谷主對于夫人的感情如此之深....”

  “青姐姐,我該怎么辦啊,要不要去尋夫人。”

  “別,你現在要是壞了好事兒,夫人才真正會處置你,谷主只是一時傷到了心神,用不了多久能回轉,

  咱倆今晚還是在這兒守著吧。”

  “嗯嗯....”

  歐陽治對于徐夫人的感情確實很深,自他記事起,便是徐夫人在照顧他,將他養大,教他武學,與親生母親無異。

  所以在聽到徐夫人前往陳淵房間里去才會有如此的大的反應。

  因為他已經想到了母親要做什么。

  剛才雖然一時有些渾渾噩噩,但他也很快想到了之前發生的事情,陳淵一直隱藏在背后,對他歐陽家的那件兇刀覬覦。

  他雖然不知道陳淵有沒有成功收服兇物,但想來應該是有很大希望的。

  而如今不僅奪了他的機緣,還尚了她的母親,如何能不讓歐陽治驚怒?

  在他昏睡的夢境中,滿滿的都是噩夢。

  他看到自己敬重的母親在陳淵的下.....

  此刻,陳淵的房間之內。

  氣氛有些旖旎。

  “還是說,青使嫌棄妾身老了?”

  徐夫人目光灼灼的看著陳淵,似乎是想要看看他究竟是個什么樣的反應。

  大龍抬起,但陳淵的目光卻依舊平靜,他控制不住那玩意兒,可控制自己的目光還是可以做到的。

  “夫人膚若凝脂,體態豐盈,與二八芳華的女子無異,怎能說老?”服下過定顏丹的徐夫人在他眼中確實不老。

  不僅如此,還有一種兩種氣質交織的美感。

  “那你不動心嗎?”

  看著陳淵無動于衷的模樣,徐夫人忍不住問道。

  從來都是別人苦求她,而她高高在上,氣質清冷,但如今卻反了過來,她在陳淵的面前碰了壁,心中的感覺難以言喻。

  “動心,但陳某可以克制。”

  “你是不是覺得收了妾身,日后會有麻煩?”徐夫人話音一轉,想到了這一點。

  陳淵也沒有否認,凝視著她的目光沉聲道:

  “是。”

  他可并非什么女人都要,即便動心也能克制,就是不喜歡麻煩,他有預料,若是被徐夫人輕易拿捏,

  日后,少不得麻煩。

  但若是拔掉無情的話,難免有些太過狠心。

  所以,陳淵情愿不要這個麻煩。

  畢竟俗話說得好,心中無女人,拔刀才能自然神。

  “難道妾身在你眼中就是這樣的人嗎?”徐夫人輕嘆了一口氣:

  “妾身獨身多年,為歐陽家執掌藏兵谷,從未出過紕漏,更不會惹到什么麻煩,這一點你放心就是了。”

  陳淵笑了笑,沒有說話。

  徐夫人繼續道:

  “青使,妾身心知你有野心,有謀略,有天賦,有背景,絕對不可能會娶我一個老女人,地位不般配,

  但妾身也從沒有想過這些,這名分青使給不給都無妨,妾身愿意隱藏在暗中....”

  “何必如此呢?有控神蠱在,陳某本就無意殺你母子二人。”

  平心而論,陳淵確實很少近女色。

  之前與沉雁舒互生情愫,大部分原因都是因為她身懷鳳髓靈體,陳淵需要她來進行突破,這位徐夫人可沒有什么靈體。

  他收下好處不大....

  若是他真的好女色的話,以他的實力和地位,別處不敢說,但在湯山府,絕對能夠每天不重樣。

  夜夜做新郎,家家都有丈母娘。

  至于姿色,百里挑一不行就千里挑一,這世界上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可兩條腿還有姿色的女人,那真是太多了。

  徐夫人聽到這句話笑了,彷佛整個房間都亮了一般,她笑道:

  “妾身想要的其實不止是青使不殺我母子二人的承諾,實際上,妾身也看好青使的未來,能成為你的女人,即便是沒有名分,也足以了。”

  這是她想了數日才下的決心。

  沒有神兵鎮壓的藏兵谷,幾乎永遠失去了崛起的機會,所以,她必須另想出路。

  陳淵各方面都極佳,她很看好。

  況且,幾十年都沒有男人,她也想試試那種感覺,是不是真的如書中所描述一般的那種快活。

  陳淵目光閃動,不得不說,被蜀州第一美人如此夸贊,即便他養氣功夫很好,心中也不由的生出一抹快感。

  與此同時,大龍也抬得更高了....

  但,徐夫人還沒有說服他收下她。

  “據妾身所知,青使在湯山府如今已經打下了一片基業,又給神兵取名皇屠,此中含義,妾身心中也猜到了一些。”

  徐夫人走上前,伸出纖細的手指在陳淵的胸膛劃過,聲音很輕。

  “太聰明的女人會惹人厭煩?”陳淵澹澹道。

  “可若是這個聰明女人是你的人,還會惹人厭煩嗎?湯山府的那些基業需要信得過還有能力的人來執掌,

  妾身雖然算不上驚世之才,但這些年經營藏兵谷也算是有幾分本事,若是妾身為你打理基業,再輔以藏兵谷,

  絕對能在短時間內讓青使的基業暴漲,這些....夠嗎?”

  徐夫人伏在陳淵身上,輕笑道。

  這一刻,陳淵真的心動了。

  除了對方絕美的姿色之外,更重要的是她的話打動了他,有控神蠱在,他不怕徐夫人背叛,而以她的能力,

  自己只要給她一些名分,絕對能成為他巨大的助力。

  他如今的屬下還是太過孱弱,徐夫人就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用人要疑,疑人要用。

  杜明代表的是朝廷那邊歸附來的,韓譽代表的是江湖武者歸附來的,沒有一人是他的心腹手下,岳山等人倒是心腹,但他們的實力太弱,不足以服眾。

  若是徐夫人成了他的女人,三方便能形成一個很好的制衡。

  “夫人嫁給歐陽克多久了?”

  陳淵目光一動,沉聲問道。

  徐夫人目光一愣,旋即捂嘴輕笑道:

  “原來你是顧忌這個。”

  “陳某不喜歡走那些別人走過的道路。”

  眾所周知,讀者老爺們都是非處不收,他怎么敢違背?

  “咯咯咯...”徐夫人發出一陣鈴音。

  許久之后美目流轉,眸子盯著陳淵的眼神道:

  “你放心,妾身的身子是清白的。”

  “哦?”

  “歐陽克醉心煉器,不近女色,妾身也從沒有屬意過他,當初嫁給他其實是他求著我照顧治兒而以。

  直到現在,你才是第一個靠近我的男人。”

  說著,徐夫人白了陳淵一眼,有些嬌嗔。

  “是嗎?”陳淵反問道。

  “你不信?”

  “空口無憑,陳某自然不會斷言。”

  “那青使不妨試試?”

  徐夫人伸手一探,剛好抓住了春天。

  “好啊。”

  氣氛烘托到了這一步,陳淵自然不會再繼續克制。

  收下徐夫人對他有很大的用處,作為利益為先的陳淵,怎么可能三拒徐夫人呢?

  說著,陳淵也伸手一探。

  對方抓住了整個春天,而他抓住了一片海灘....

  隨后,陳淵攔腰直接將徐夫人抱了起來。

  看著豐腴,但其實沒有多少重量。

  被陳淵忽然的直接嚇了一跳,徐夫人看著他英俊的臉,笑道:

  “方才青使不是說,你陳某不近女色的嗎?”

  陳淵臉色不變:“陳某的確不近女色,但陳淵會近女色,而且近的還很深。”

  “咯咯...你不是還說妾身看錯人了嗎?”

  “不,夫人你看人很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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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陽光灑落房間,酣戰一夜的陳某人扶了扶腰,推開了房門,長出了一口氣,徐夫人可比沉姑娘厲害多了。

  雖然都是第一次經人事,但徐夫人明顯比沉姑娘要強。

  想著昨晚的瘋狂,陳淵只感覺腰部隱隱作痛。

  色是刮骨刀,此言不虛啊。

  即便肉身強悍如他,也感覺有些稍稍吃不消。

  走出了房間,陳淵定了定身子,轉身朝著韓譽那邊的方向而去,他還有些事要與他說。

  床上,等到陳淵離開,徐夫人睜開了眼睛,輕笑一聲:

  “什么絕世潛龍,還不是扶著腰出去。”

  但很快,一股酸痛的感覺便彌漫了全身,再配合上滿屋子的石楠花味道,讓徐夫人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輕哼了一聲。

  看著頗為正經,沒想到會的比她還多.....

  在徐夫人醒來的同時,另一處房間內的歐陽治也終于幽幽醒來,朦朧的目光稍稍定格,他勐然坐起身。

  忽然的動靜,直接將一旁守候趴著睡的紅綾和另一個青姐姐給驚醒了,當他們看到谷主蘇醒,臉上總算松了一口氣。

  “谷主,您醒了。”

  揉了揉腦袋,想到昨晚的事兒,再結合自己的夢境,歐陽治的臉立刻沉了下去,他看向紅綾,眼中還有一絲的寄希,問道:

  “夫人昨晚回來了嗎?”

  “這....”紅綾看了一眼沖她使眼神兒的青姐姐連忙道:

  “奴婢不知啊,奴婢一直都守在谷主身邊。”

  歐陽治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凝聲道:

  “為我穿衣。”

  “谷主,您才剛醒,夫人之前交代說讓您一定要靜養幾日。”

  “穿衣!”

  歐陽治目光一凝,逸散出一抹兇戾之色。

  這種時候了,他如何還能靜養下去?

  被呵斥了一聲,兩個婢女不敢再阻攔,連忙取過衣衫幫歐陽治穿上。

  長出了一口氣,歐陽治取過身旁的一柄靈劍,怒氣沖沖的迅速朝著陳淵所居住的小院而去。

  紅綾和青姐姐互相對視了一眼,想跟上去看熱鬧,但又不太敢,生怕撞破了丑事,被人家滅口。

  “砰!

  歐陽治直接一刀斬開了房門,邁步走了進去,剛好看到了已經穿好衣衫,躺在床上的徐夫人,聞著房間內那些兄弟姐妹們的味道,他的雙眼立刻紅了。

  “母親!

  歐陽治高聲喝道。

  徐夫人轉過頭,看到歐陽治已經醒了,瞬間臉色大喜:

  “治兒,你何時醒的?”

  歐陽治幾步走上前,跪在徐夫人面前:

  “母親,您怎能以身侍賊?”

  在他看來,肯定就是陳淵所逼迫的,不然以她目前多年來不對男人感興趣的性格,不可能留在此地。

  而且,必然是為了他。

  徐夫人眉頭一皺,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門外,低聲道:

  “是為娘主動侍奉他的。”

  “什么!”

  歐陽治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目前,他怎么也沒有想到,居然不是陳淵逼迫的,而是母親自愿的!

  “為什么?”

  他很不解。

  徐夫人組織了一番語言,將自己之前準備好的話說了出來:

  “為了治兒你的安危。”

  “孩兒寧愿不要這樣的茍活!”

  這可是奇恥大辱啊。

  “說什么胡話,難不成你想要歐陽家絕嗣嗎?”徐夫人橫了他一眼。

  “可這....”

  “治兒你莫要太過憤怒,聽為娘與你道來....”

  接著,徐夫人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告訴了歐陽治,告訴了他控神蠱的事情,告訴了這是她為他們母子爭取的一個機會。

  以陳淵的性格,若是不能讓他信任,最后免不了一死。

  必須要成為他的人。

  “機會?”

  歐陽治呢喃道。

  “不錯,那柄兇兵已經被陳淵取走,治兒你便不要做什么念想了,若有一絲覬覦,必然會引得陳淵震怒。

  而沒有神兵相助,歐陽氏族莫說是重振家族,即便是想要生存都是千難萬難。

  陳淵天賦絕倫,身懷背景,武道之心堅定,又有收取兇兵的神秘方法,日后前途絕對難以估量,若能跟隨他的腳步,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為娘自愿侍奉他,其實也是想為我們母子求一個天大的前程。”徐夫人沉聲道。

  “母親這么看好他?”

  歐陽治收斂了怒氣。

  “不錯,此人絕對身懷大氣運,未來必定是江湖中的頂尖人物,侍奉這樣的存在,是為娘的榮幸。”

  徐夫人不斷給歐陽治灌輸這些東西,就是為了打消他的怒火。

  他能感覺到陳淵是個多疑的人,本來就沒有多相信他們,若是歐陽治還是這么一副恨意滔天的模樣,絕對活不過今日。

  甚至連她都會一起受到牽連。

  梟雄人物,大多無情。

  “母親您...喜歡他嗎?”

  歐陽治忍不住的問了一句。

  “有一點吧,治兒,或許你并不清楚,但為娘今日要跟你說明白,當初我嫁給你爹,其實就是為了照顧你,

  我二人其實沒有任何關系,這些年我本以為能守著你,孤獨終老,但既然上天讓我遇到了陳淵,那我便不可能繼續孤獨了,你....能懂嗎?”

  “我....明白了。”

  雖然心中很不想承認,但他也看出了母親的一些想法。

  “江湖兇險,如今已有亂世之象,你我母子二人必須要找一個能夠依附的靠山,不僅是為了為娘,同時也為了你。”

  “陳淵會娶你嗎?”

  “不會,甚至連名分都不一定會給。”這一點,徐夫人覺得一定要說清楚,不然絕對會出事端。

  經過了那些不可說的事情之后,徐夫人的心態也逐漸開始轉變....

  “這...”

  不知為何,歐陽治居然長出了一口氣。

  不為別的,陳淵要是給了他母親名分,那他應該叫陳淵什么?

  “我日后如何稱他?”歐陽治低垂著頭。

  經過徐夫人一番教導,歐陽治心中的怒火也已經散去,也在轉變。

  “你如何稱呼為娘的,便如何稱呼他。”

  “什么?”

  歐陽治勐然抬起頭:

  “陳淵...年紀比我還小,我如何能稱他為...父親。”

  “有志不在年少,治兒,這一點你要明白,陳淵如今有梟雄之姿,你現在將名分立下來,對你有好處。”

  “況且....你若是稱他為父親,豈不是也能說,是你父親取走了那柄兇刀,歸根結底,還是你們歐陽家的。”

  歐陽治愣在了原地,他萬萬沒有想到居然還能這么理解。

  陳淵搶了他的機緣,尚了他的母親,成了他的爹,也就是說陳淵也算是歐陽家的人....怎么感覺這么不對勁。

  “這....”

  “陳淵是個值得托付的人,治兒,聽為娘的,為娘難道還能害你不成?”徐夫人故作生氣。

  “孩兒明白了。”

  良久之后,歐陽治長出了一口氣。

  他....被說服了。

  當然,這其中其實還有一部分原因,那就是他本身對于陳淵算是又敬又怕,之前提著劍來此,也是被怒火沖昏了頭腦。

  其實當他破門而入的時候就已經有那么一絲后悔了。

  如今又經過徐夫人一番洗腦,歐陽治的轉變其實不算怪異。

  這個世界終究是以武力為尊,認賊作父這種事情屢見不鮮。

  門外,陳淵看著破碎的房門眼神一瞇,面無表情的走了進去,正好看到了跪在徐夫人面前的歐陽治。

  與此同時,歐陽治也轉頭看見了面無表情的陳淵,心中勐然一驚,感知到了一股極其恐怖的氣息。

  迅速讓他想到了之前收服兇兵之時的一絲恐懼。

  恐懼的種子,已經永遠留在了他的心中。

  “孩兒參見父親!”

  歐陽治根本無需徐夫人使眼色,非常滑潤的便跪了。

  陳淵凝視了他一眼,笑道:

  “歐陽兄,無妨,你我日后各論各的。”

  “不可,父親,禮不可廢,一日為父,終身為父,自此之后,孩兒便是父親膝下子嗣。”

  陳淵似笑非笑的看著對方:

  “也罷,那便隨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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