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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二章陳淵的權勢

  是的,陳淵叒震驚了一次湯山府,而這一次的震驚,也讓許多人徹底的知道了如今他的權勢和魄力。

  居然真的敢悍然派人圍攻府衙,將知府吳智抓入巡天司獄牢,并且,親自帶人前往成為武備軍營,一刀定杜明。

  據傳言,陳淵一刀斬出,地裂天崩,所有人無不為之震撼,杜明心驚,愿意自此聽侯陳淵的差遣。

  而杜明的態度,也徹底的將陳淵的權勢展露無疑。

  湯山府三權分立的局面被打破,自此徹底掌控在了陳淵的手中,稱之為土皇帝也不為過,即便是宋金剛經營數十年也不曾達到這樣的光景。

  可陳淵短短幾日做到了!

  這樣的事跡,即便是放眼天下也沒有多少例,若是放到別人的身上,別人肯定會以為是陳淵活膩了,這簡直如同造反一般。

  但陳淵卻沒有事情,因為他名正言順!

  有金使姜河背書,陳淵這算是奉命行事。

  吳智的被抓也讓許多人人心惶惶,生怕陳淵接下來真的會搞一個什么大動作,許多人都將目光定格在了陳淵的身上。

  并且還有一些人準備將陳淵大權獨攬的事情上報給青州城,希望上面能拿下此寮....

  巡天司,巡天殿。

  陳淵一襲黑云服,目光微閉的盤坐在上首,身前的桌子上放著雁翎刀,周身三丈之內的天地元氣正源源不斷的通過周身百竅涌入四肢百骸。

  經歷過數次抄家滅族,他現在并不缺元晶這東西,所以,毫不吝嗇的揮霍著,將他們轉化為自身的實力。

  湯山府的局勢眼下算是初步打開局面了,但陳淵卻并沒有因此而放松警惕,因為他還有最大的敵人,湯山江湖!

  據他得到的暗線消息,如今湯山府的幾大江湖勢力已經開始接觸聯系了,或許如今就在籌備著該如何將他趕出湯山,乃至將命留下。

  因為陳淵妨礙到了他們的利益。

  宋金剛在位之時,他們可以肆無忌憚,可現在宋金剛死了,他們還想肆無忌憚的話,就得再來一位類似于宋金剛這樣的人。

  這是其一。

  還有其二,宋金剛的背后是無生教的妖人,也是在為他們血祭,這一點,已經有了充足的證據。

  如此重要的一個棋子被殺,他們如何能不報復回來?

  而且絕對是極為兇勐的報復,所以,陳淵必須要防備,同時積攢實力,用以應對這些魔道妖人。

  無生教的妖人實力可謂不凡,不說湯山,單單的南陵府就被滲透了許多,他當初在平安縣的時候也沒少跟這個勢力結怨。

  雙方算是新仇舊恨加一起了。

  而這幾日的時間,陳淵也清楚了一些之前血祭的情況,是一處位于府城三十余里的一座小鄉村,全村上下三千余人無一活口。

  而府城這邊蓋棺定論的則是‘瘟疫’。

  順著‘瘟疫’這種類似的借口查下去,陳淵發現血祭其實不止一次,之前就已經有數次了,只不過由于從上到下遮掩的好,再加上鄉村地處偏僻之地交通不便,一直沒有消息傳出去而已。

  至于這一次,還是巡天司的暗線付出生命為代價才帶出來的消息...

  “大人,劉正松大人求見。”

  一名神色激動的巡天衛走入巡天殿內,神情十分的恭謹。

  湯山府巡天司內既有受宋金剛看重的下屬,亦有不受看重的人,面前的這個巡天衛就是其中之一,是以,當日在見識了宋金剛被殺之后,心情激動下他便第一個表了忠心,如今被安排在陳淵身邊做事。

  對于陳淵,他無疑是的敬畏和感激的。

  “請劉大人進來。”

  陳淵睜開眼睛,射出一抹精光,掃視了面前的巡天衛一眼,對于此人他還是有些印象的,好像叫什么段五。

  算是比較識趣兒的。

  “是,卑職遵命。”

  這名巡天衛激動的點了點頭,迅速轉身離去。

  巡天殿外,段五抬起頭走下臺階,沖著面前的一個衣著樸素的中年男子拱手抱拳道:“劉大人,請。”

  “多謝。”

  劉正松微微頷首,挺胸抬頭的走進了巡天殿。

  其實昨晚他就已經被‘請’到了巡天司,只不過陳淵一直帶人去了武備軍營,今日才回來,聽到這個消息后,他立馬便趕來求見。

  在家閑賦的這一段時間,他也算是想開了一些,知道一味的過于剛直,只會給家人平添災禍,在這個世道上,就得渾濁一些。

  “行啊段五,居然敢直面陳青使。”

  附近的幾個巡天衛嘖嘖稱奇,他們對于陳淵恐懼多過敬畏,一般是不愿意敢直面陳淵的,可段五卻敢,

  而且之前還是他們之中第一個投效的。

  “陳青使乃是貴人,有何可怕。”段五仰著頭。

  “你小子去給老子打一壺水來。”旁邊的一個資深巡天衛隨口吩咐道。

  段五的地位實力在他們之中較為低下,一直都是使喚欺負的對象,眼下雖然有點起了勢,但有些人還沒有改過來這個習慣。

  “呸,去你娘的,有手有腳不會自己去干?”段五吐了一口老痰,伸手握刀,怒視著他,道:

  “陳青使沒來的時候你們欺負我,陳青使來了你們還他娘的欺負我,那陳青使不是白來了?”

  一入眼,便是劉正松身上簡樸的青衫,他沒有穿官服,身姿挺拔,臉色澹然的沖著陳淵行禮道:

  “下官劉正松,參見陳青使。”

  府城乃是正六品官員,而陳淵卻是從五品官員,自稱為下官,倒也不為過。

  陳淵一揮手,澹澹道:

  “劉大人請坐。”

  坐到陳淵的下首,劉正松面色的神色有些不解:

  “不知青使大人將下官喚到巡天司所為何事?”

  “昨日的事你都知道了吧?”

  陳淵答非所問的說。

  劉正松知道陳淵所說的應該就是派人捉拿吳智的事情,遲疑了片刻頷首道:

  “聽巡天司的幾位大人說了。”

  “如今湯山府已經爛了,巡天司、府衙、縣衙,絕大部分都爛到了根,本使臨危受命徹底肅清湯山府,

  吳智肯定是活不下去了,本使希望你可以暫時執掌政務。”

  沒有繞彎子,陳淵一見面便是開門見山。

  劉正松是個什么樣的人,他已經調查的差不多了,再者府衙方面大都是執掌政務,很難壞的了他的事,

  可若是不管,也是一個爛攤子。

  將吳智以及許多人殺了簡單,可穩定局勢卻不簡單。

  “下官執掌?”

  劉正松驚愕在了原地。

  他沒想到陳淵居然想讓他暫代知府之位,一時之間心中激動莫名,但心中還有那么一絲不安,畢竟,他已經在家中閑賦了很久,已經算是半隱退了。

  如今又有機會重掌大權,他的心里也有些忐忑。

  “不錯,就是你,本使思來想去覺得你更為合適,汝之清名本使也有所耳聞。”

  “這...下官何德何能啊。”

  劉正松遲疑道。

  “有本使在,你就有德有能,劉大人,亂世當用重典,湯山府已經到了不破不立的時候了,如今武備軍巡天司盡在本使掌控之下,

  你若執掌府衙,也要聽我號令,不得有一絲違背。”

  陳淵凝神靜氣的看著他說道。

  “這...”

  劉正松有些心動。

  經歷過這么多,他已經變得有些世俗了。

  “為本使做事,日后即便真的當上知府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當然,前提是你必須要將政務處置好。”

  他的手指敲擊著桌面。

  劉正松深吸了一口氣,躬身走到陳淵面前,單膝跪地。沉聲道:

  “下官愿受大人驅使。”

  連武備都尉杜明都臣服了,他如今一個半廢的官員,難道還能出什么幺蛾子不成?要知道府城內的官員可不止他一個。

  他不愿意,有的是人愿意。

  既如此,為什么不欣然接受呢?

  他行事正直不假,但并非蠢貨,體會過權利的快樂,誰不愿意重新擁有呢?

  “好,那日后湯山府的政務便全權交到你的手上。”陳淵一揮手,一股無形的罡氣將劉正松托起。

  “必不讓大人失望,只是不知大人想要下官如何做?”

  行事之前,當然要問一問陳淵的意見。

  “將唐山府下轄所有縣域的縣令縣尉逐步替換,巡天司會配合你,武備軍中也有人選,但切記最好不要發生什么大的震動。”

  這才是最重要的,他要做的漂亮,不僅僅事殺人,還得穩固局勢。

  “下官明白了。”

  聽著陳淵話語中殺氣騰騰的意思,劉正松也知道他的目的,不由的想到了外界對于陳淵的傳言,如今看來果然所言非虛。

  “還有,聽說吳智與你有仇,本使已將其關入了獄牢,你若有什么冤屈盡可報復回去,只需留他一條狗命就是了。”

  吳智乃是文官,與宋金剛不同,宋金剛身為巡天司的人,陳淵有權殺他,可吳智直接受州牧指揮,陳淵能拿他,但卻輕易不可殺了他,需要押送到州城,任由州牧處置。

  當然,肯定不會讓他安然無恙的就是了,弄個半死還是可以的。

  今日吳智就曾數次叫囂要見陳淵,被打了個半死,他嘴硬的很,不愿意交代關于無生教的事情,還想平安無事。

  “多謝大人,下官一定問到您想知道的東西。”劉正松十分主動的說道。

  傳聞中,這位陳青使就是為了追查前不久的血祭一事,如今顯然沒有問到自己想得到的東西,不管陳淵對這方面重不重視,

  若是能問到絕對能露臉。

  也將更加能得到看重。

  人想要被利用,首先就要展露出自己的價值。

  “好。”

  陳淵笑著點了點頭。

  “下官告退。”

  劉正松此刻也識趣兒的告退,準備去迎接自己的新生!

  看著劉正松離去的背影,陳淵留在原地沉默了片刻時間,血祭的真相很簡單,就是無生教的那些妖人做的。

  要查的只不過是他們如今的下落,這一點,吳智很可能也知之不詳,所以他并沒有在這上面浪費太多的時間。

  收服劉正松之后,他便可以將自己的全身心放到湯山大佛之上了,距離水淹大佛膝沒有幾日了!

  轉眼間又是兩日的時間過去,湯山府內的震撼和喧囂并沒有停滯,相反仍在愈演愈烈,陳淵的名字也在逐漸的深入人心。

  而劉正松上任之后,在陳淵的幫助下也很快便打開了局面,就在這欣欣向榮之際,陳淵原本想著是先暗中離開府城前往湯山大佛的。

  就算湖水未漲,大不了等待幾日。

  但又因為一件事耽擱了,之前莫東河的計策生效了,沉永志的那些余孽確實暗中來到了府城強奪尸身。

  埋伏之下,之前菜刀幫遺留的精銳全部盡喪,他的二子一女也死了大半,只有那名長子帶著沉永志的尸身逃了出去。

  只不過他不知道的是,那具殘尸其實早就被做了手腳。

  如此一來,陳淵便想著將這個最重要的余孽徹底解決,再前往湯山大佛!

  湯山府域六十里外的一處荒山之上,一個年輕男子正在一座剛剛建好的新墳之前刻字,上書父親沉....之墓。

  他叫做沉煉,是沉永志的長子,之前在湯山府的名聲不小,算是俊杰之一,可跟陳淵比起來還是太弱了一些。

  一邊刻著,他一邊思索著昨晚的事情,嘴角勾起一抹澹澹笑容。

  他不是蠢人,自然看出了巡天司只是想要誘敵深入而已,但...那畢竟是他的父親,還是要想辦法奪回來的。

  衡量過后,他暗中謀劃,以菜刀幫剩下的精銳和其他兄妹為代價,奪回了沉永志的尸體,另外也是讓陳淵對他放松警惕。

  畢竟菜刀幫剩下的人基本都死了,也無需再看重什么了。

  至于報仇...還是算了,對方太強了。

  刻好字,沉煉將黃紙點燃,深吸了一口氣,對著面前的墳墓一邊磕頭一邊低聲道:

  “古人云,殺父之仇不可不報,否則如何能被稱之為人子?

  但,陳淵的實力太過恐怖,兒子去了只是送死而已,所以,今日兒子便跟您徹底斷絕父子關系。”

  “望父親九泉之下能原諒孩兒的過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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