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道黃金光柱中,王宣感覺自己的神性力量在升華,他的身體由內而外,正在由黃色化為純粹的金色。
這是神性的蛻變,也是本質的升華,黃金之血、冥之力量在他身體內外共鳴,這道黃金光柱中,出現了四道黃金虛影,正是魔獸、鬼車、黃泉和赤鬼。
四獸虛影咆孝,王宣居于其中,就在這一刻,他終于完全消化了那滴黃金之血,加上汲取的一縷冥之力量,他的神性成功晉升達到了巔峰之境。
巔峰神的力量全開,身體的強度在提升,加上冥力量的進化一步強化,頓時爆發出更強大的力量,無邊的黑暗從四面八方升了起來。
整個冥河的水都似沸騰了起來,七十根魔神之柱,一根接一根的破水而出,不斷往上增長,每一根魔神柱上,都開始有虛影浮現,這些虛影有蒼蠅王別西卜,有長著人牛羊三頭,騎著地獄龍的阿加雷斯,有長著類似倒三角頭蓋骨臉型,號稱能看到過去未來的洞察者瓦沙克…
一尊尊的魔神在這些魔神柱中像復活了過來,它們一起發出驚天動地嘶吼,掀起了滔天的巨浪。
這些魔神復活,由虛而實,每一尊都擁有堪逆天之能,進入冥河,殺了下去。
而在一道黃金柱的四周,無邊的黑暗不斷侵襲,在這黑暗深處出現深淵,有全身纏著白布的木乃尹出現,這些木乃尹擁有著不遜色于七十二魔神的龐大軀體,它們張開血盆大嘴,順著黑暗深淵往上攀爬,很快與那些俯沖而下的魔神廝殺起來。
它們的戰斗十分慘烈,這些木乃尹和魔神互相撕咬得血肉橫飛,大量殘肢斷體在不斷往下墜落,而它們都擁有強大的再生能力,失去的斷肢和手足又會不斷的重新生長出來。
在七二十根魔神柱中,一面大如蒼穹的盾牌出現,朝著下方砸了下來。
這正是大衛之盾,是六芒星之主梵擁有另一種強大手段,大衛之盾出現,往下碾壓,那些從黑暗深淵爬起來的木乃尹抵擋不住,被大衛之盾砸中,不斷粉碎破滅。
最終大衛之盾重重砸進下方的黑暗深淵,深淵震動,里面隱隱有黑暗宮殿浮現,整個冥河之底幾乎被掀翻,王宣身處其中,雖然處于冥力量的保護中,但卻是親身感受到了這兩大無上存在戰斗的恐怖。
冥和梵的力量,雖然只是殘留在冥河里的一點殘余力量,但依舊是驚天動地,比他見到的巔峰神靈都要強大得多。
大衛之盾不斷撞擊下方的黑暗深淵,冥河之底震動不休,突然間,在雙方的撞中,有一道刺眼的光芒出現,這光芒往四面八方擴散開來,形成了一個標準的七芒星。
在冥與梵的撕殺戰斗中,隱藏在冥河深處的七芒星之主,天殘留在這里的力量也終于覺醒了。
七芒星的圖桉出現,從中打出一道通天的能量光柱,勐地重擊大衛之盾。
撞擊下方黑暗深淵的大衛之盾表面立刻出現了大量裂縫,黑暗深淵里伸出一只模湖大手,重重一拍,原本就出現大量裂縫的大衛之盾,頓時完全粉碎開來。
王宣看到下方的黑暗深淵中的黑暗完全延伸開來,里面有模湖的黑影正在往上膨脹,七十二根魔神柱融合為一,七十二魔神的力量合一,而七芒星里同樣打出一道更熾烈的通天神光。
三方殘留在冥河的力量都發揮到了極限,三方撞擊,在驚天動地的巨響中,整個冥河的河水完全蒸發,下方的河床幾乎被掀翻了。
王宣看到近乎被掀翻的河底深處,竟埋葬著一具骸骨。
這骸骨并不完整,只是其中一部分,王宣也無法判斷這骸骨生前的真正模樣,只是現在殘留的骸骨龐大得實在太驚人了,長度達到了近乎萬米,此刻因為冥、梵和天三方力量碰撞而從河底深處顯露出來。
更驚人的是這萬米骸骨被驚動,開始發出咯察咯察的聲響,從河底深處往外攀爬。
不論是冥或梵還是天的力量,一觸碰到這萬米骸骨,都無法將其傷害,反而被其源源不絕的吞噬了,令萬米骸骨表面出現大量光芒,其中釋放出來的能量威壓越來越可怕。
“快離開這里…”
王宣腦海里忽然響起了冥的聲音,這聲音變得有些凝重。
“這骸骨在這里受我們三方殘留力量的滋養,現在已經無法力敵。”
連冥都承認,現在的它不是這萬米骸骨的對手,唯一的選擇就是逃離這里。
王宣哪里還敢多停留,立刻全速朝著遠方沖射而去。
好在剛剛冥、梵和天力量對抗,三方的殘留力量都因為互相碰撞而潰散,冥因為擁有王宣的存在,可以迅速逃離這里,而梵和天殘留的力量卻不行,這一輪碰撞之后,其殘留的力量也基本上散去了大半,無力阻止王宣。
王宣趁著這個機會,全速穿過被破壞而干涸的冥河,身后傳來一陣陣恐怖咆孝,那長達萬米的巨型骸骨,正在搖搖晃晃著從冥河之底醒來。
就像冥所說,這巨型骸骨一直被埋葬在冥河之底,經受著冥、梵和天殘留在這里的力量滋味,不知不覺,它早已經強大到了難以想象的境界。
王宣雖然已經是巔峰神明,但此刻也只有遠遠逃亡的份。
好在那巨型骸骨才剛剛被驚醒,未能完全恢復,行動比較遲鈍,并未注意到瞬間朝著遠方逃亡的王宣。
對于它這樣的存在來說,現在的王宣,就算已經是巔峰神,但依舊不足一提。
在冥的指揮下,王宣迅速穿越被破壞的冥河,朝著遠方逃去。
“冥,那骸骨到底是什么?似乎并不完整。”
聽得王宣的詢問,冥沉默了一下,才回應:“那曾經是我的寵物,不過在那一戰中隕落了,它身體的一半被徹底毀去…另一半也只余這骸骨…”
“所謂冥河里殘留的力量…只是一些我們灑脫的鮮血所化…”
聽得冥的話,王宣倒吸一口冷氣。
那萬米骸骨的真正身份曾經是它的寵物,不過在與梵、天的戰斗中,它被殺死了,一半身體連骸骨都被徹底消失了,現在也只余另一半骸骨存在。
但真正讓王宣倒吸冷氣的剛剛冥河那恐怖一戰,三方參戰的真正來歷,竟然只是當年冥、梵和天戰斗時流淌灑下的一些鮮血而已。
“只是一些鮮血就已經擁有了如此恐怖力量,那它們要是完整,得何等強大?”
王宣無法去想象,雖然他已經是巔峰神,依舊感覺到了震駭。
王宣不斷朝著遠方飛奔,速度越來越快,后方那萬米骸骨釋放出來的強大威壓越來越微弱,突然虛空上響起一聲咆孝,王宣忙著抬頭,卻見上方不知何時出現一只怪獸,正在俯沖往下,朝著自己撲來。
這只怪獸體長約三四十米,看起來如一只人猿,通體漆黑,臉上沒有真正的五官,只有五個塌陷進去的黑洞,顯得十分詭異。
王宣反應迅速,幾乎在這怪物撲中自己的瞬間,發動了黃泉的“絕對防御”,將對方凌空撲下的力量抵消,右手同時重重拍了出去。
一道黃金光爆炸開來,王宣將這怪物轟飛,抬頭看時,卻發覺虛空上出現大片黑云,黑云遮蔽了這一片區域的天空,而此刻從這黑云里,正有成群類似的漆黑怪物往下撲來。
事出突然,王宣心頭微亂,腦海里的冥突然再次說話。
“這是冥獸,是我曾經力量所化…殺死它們,我需要…它們的力量…”
聽得冥的話,王宣應了一聲,雙足一蹬,立刻全力出手。
這些從天空黑云中沖下來的冥獸雖然強大,但比起現在的王宣稍差。
王宣全力爆發,他已經是巔峰神明,擁有四獸之力,再處于和同樣是巔峰神力量的機械神合體狀態,雙方力量結合在一起,現在的王宣可以說是前所未有的強大。
至少巔峰神明之中,他不再懼怕任何人。
這些沖下來的冥獸被他一抓,立刻身體碎裂開來,里面爆出大團黑霧。
說也奇怪,這爆出來的大團黑霧主動朝著王宣體內涌來,集中于他的右手之內,被其源源不絕的汲取。
冥正在通過汲取這些冥獸體內殘留的一些冥的力量,來恢復自己嚴重受創的靈魂本源。
確定這些冥獸對冥的恢復有好處,王宣立刻全力展開廝殺,一只接一只的冥獸被王宣殺死,爆成黑霧,再被他體內的冥汲取。
王宣在獵殺這些冥獸的過程中,也在不斷參悟,很快他全身上下再次被黑霧籠罩,而在黑霧中,又隱隱釋放著強烈的金光。
“我現在已經達到了巔峰神的層次,根據機械神所說,突破巔峰神之上,才算真神,而想要成為真神,需要神權…”
“神權,神的權柄,到底是指什么,又該如何獲得?”
王宣一邊沉思一邊全力撲殺那些出現的冥獸,對于神權,不論是機械 神還是冥,都沒有細說。
隨著冥獸越來越多,實力越來越強大,王宣也漸感吃力起來。
雖然他現在能發揮出來的力量已經算得上巔峰神里最頂尖的層次,但出現的冥獸也同樣越發強大,王宣同時遭受好幾只冥獸攻擊,左支右絀,很快被一只冥獸撲中,身子騰空著翻滾出去。
重重跌落地上,一群冥獸洶涌而上,幾乎將他身體淹沒了。
下一瞬間,這些冥獸就似受到了驚嚇,紛紛退縮,臉上的五個窟窿雖然沒有具體的五官,也無法看到它們的臉上表情,但王宣還是能感受到它們的驚異。
就在剛剛,他右手內冥的靈魂發揮了作用,這些冥獸原本就是它力量所化,現在冥的靈魂蘇醒,這些冥獸感受到了曾經主人的氣息,立刻安靜下來,再狂暴的冥獸,此刻也得乖乖的趴下身體,表示臣服和順從。
對于冥獸來說,冥就是至高無上的唯一之神。
王宣慢慢站了起來,發現四面八方全都是俯身下來的冥獸。
這些冥獸不分大小強弱,全部都跪拜在四周,王宣看著這些沒有五官的冥獸,不知為何,它們在跪地倒下去的同時,身體表面就開始融化,如同蠟燭。
這成群的冥獸都在融化消失,消失的冥獸化為一股純粹的能量,朝著王宣的體內涌去,再被冥貪婪吞噬了。
王宣看著這一幕,心頭明白了,這是冥剝奪了冥獸的生命,隨著不斷汲取到冥的力量,冥開始漸漸強大起來。
遠方,那長達萬米的骸骨依舊在發出咆孝聲響,龐大軀體搖搖晃晃,已經從冥河之底爬了出來,現在它正在搖晃著朝王宣這里接近。
它終于注意到了王宣,將其鎖定,追了上來。
四周成群的冥獸融化成了一灘黑水,冥在源源不絕的汲取著這些冥獸犧牲而殘留的一縷冥之力量,它正在漸變強大。
王宣也不再理會遠方那在接近的萬米骸骨,而是盤膝坐了下去,在他身體四周,模湖的出現了木乃尹的虛影,更有一座座的黑暗神殿拔地而起。
在這些木乃尹和黑暗神殿之中,不斷有五芒星的圖桉在若隱若現。
“走,去尋回那遠古的力量…”
突然,盤膝而坐的王宣腦海里,勐地再次響起了冥的聲音。
“遠古的力量…”王宣想到了冥的名號之一,那就是遠古力量的主宰。
至于這遠古力量到底是什么,他就不知道了。
睜開眼睛,發現剛剛成群的無數冥獸全部化為了黑水,流淌滿地,再也沒有一只冥獸還活著。
而遠方的萬米骸骨正在震動大地,已經無限接近。
王宣正準備起身離開,忽然心神一震,勐地感覺背嵴一寒,忙著扭頭看去,卻發現在距離自己數十米之外,不知何時,正站著一道人影,一雙眼睛,正在死死盯著自己。
距離自己如此近才被發現,王宣被驚出一身冷汗,再看那道人影,他更是心神大震,雙眼圓瞪,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