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恩坐回床邊,捏了捏她的臉蛋,道:
“怎么,你還想報復回去啊?”
“不行嗎?”
“恐怕不行,那個怪物,已經超過準圣的范疇了。”
雷恩臉色有點凝重。
雖然他和佛祖都是隔空出手,可那個怪物能一巴掌拍飛浮屠塔和穹天萬象圖,搶走那件寶物,足以證明其可怕了。
“莫非那是一尊魔道圣人?”
美杜莎黛眉微皺,坐起身,毯子從雪白的香肩處滑落。
她一甩秀發,高聳飽滿的峰巒,盈盈一握的腰肢,修長的玉腿,都泛起晶瑩發亮的光澤,好似一尊完美無瑕的白璧玉人。
雷恩目光一亮,伸手勾起她的下巴,道:
“也不像,境界是境界,力量是力量,那個怪物,神志癲狂,不像證得了混元道果的圣人,更像是某種變異的混沌兇獸或茍延殘喘的先天神魔。”
混沌未開,鴻蒙未辟之前,連修行的概念都沒有,也不存在境界一說,在混沌中孕育出的三千先天神魔,有強有弱,實力跨度很大,弱的基本相當于現在的妖師鯤鵬,尚不如玉帝佛祖,強的卻幾乎堪比圣人。
“三千先天神魔實力排名前十的,基本都有七階混元圣人的戰力,只是他們沒有圣人元神可以寄托天道,不死不滅的特性。”
雷恩解釋道。
盤古開天,一戰轟殺三千魔神,難度是非常高的,所以開天辟地結束后他才會“力竭而亡”,因為這不光是虐菜,還有十個同級別的強敵。
美杜莎換上一件紅色旗袍,下了床,雙手抱胸,撅著小嘴道:
“你誤會了,我還以為那個魔物是你的黑暗分身(黑暗大邪神佐克)呢!”
雷恩有點無語。
他可沒這么無聊,為了搶一件靈寶就遮遮掩掩的偽裝成魔頭來搞事情。
如果他想要子母河中孕育的寶物,會光明正大的出手,大不了和那位靈山世尊再戰一場。
再說了,道尊此時逆流而上,要將自身的烙印回溯到開天辟地之前,根本不可能一分為二,讓黑暗分身單獨出來搞事情。
光創和暗邪此時都不在當前的時間節點,而是存在于過去。
這件事美杜莎也不清楚,他沒有把道尊的具體情況告訴任何人,不是不信任她,而是混元圣人手段非凡,一些事說出來,有了一點痕跡,都可能被諸圣察覺到甚至推演出結果。
雷恩攤攤手道:“我可沒這么無聊,如果是我出手,之前就不會波及到你。”
“這可難說了,你整天神神秘秘的,很多事情也不告訴我,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
美杜莎女王坐在梳妝臺前,拿起梳子梳理長發,撅著小嘴道。
這話很明顯是在針對九天玄女。
女人都是比較敏感的,雷恩這些年陪伴九天玄女的時間遠遠超過了陪伴她,自然引起了美杜莎的不滿,還有一些危機感。
沒有哪個女人受的了自己男人的冷落。
雷恩走過來,摟住美杜莎的腰肢,吻了吻她的臉蛋,安撫道:
“行了,別像個打翻了醋壇子的妒婦一樣,我可沒有整天沉迷溫柔鄉,真的很忙,所以才沒空來看你。”
“你還能忙什么?”美杜莎嘟著嘴道。
“你是女仆,只要努力干活就行了,而我身為主人,每天需要考慮的事情就很多了。”
美杜莎:(¬_¬;)
這種臭不要臉的話也好意思說出口?
“好了,你可以滾了。”
她冷著臉,下了逐客令。
雷恩知道她只是嘴硬,沒有離開,在女兒國皇宮住了半個月。
兩人久別勝新婚,多次纏綿,雙修,盤古圣體,混沌仙體,都是至強體質,陰陽共濟,血氣交織之下,演化出蒼龍騰蛇,龍鳳飛舞等異象。
漸漸的,整個皇宮都籠罩在了混沌之氣中,萬道復蘇,神曦滾動,靈氣如潮,好似化作了一片太古仙境。
最后,人族天帝,妖族女帝,一起出手,勾連天地法則,銘刻道紋,重鑄皇宮,加強女兒國的護國大陣。
“這就是三界至尊的力量!”
蝎子精站在皇宮門口,望著宮殿之巔,那個舉手投足,萬道相隨,牽引周天星力化作億萬光瀑垂落,演化出一片玄奧仙陣的偉岸身影,眼神敬畏。
太強大了,光是流露出的氣息就讓她心神顫栗,升不起對抗的念頭。
半個月后,塵埃落定。
雷恩重返天界,還帶走了西梁女王。
女兒國的皇宮已經完全變成了一片仙宮,瓊樓玉宇,仙葩遍地,神泉涌動,靈禽飛舞,靈氣氤氳。
蝎子精再次步入正殿,望著王座之上,被混沌之氣環繞,身形和面容都有點模糊的妖族女帝,單膝跪地,道:
“女帝陛下,那位帝君帶走了陳瑜,誰來當西梁女王?”
“自然是你。”
清冷的聲音從高高的御階之上傳來。
蝎子精竊喜,表情有點激動,但很快克制住了,好奇的道:
“陛下,那位天帝帶陳瑜上天界干什么?”
她原以為是天庭的大人物看上了西梁女王,可結果并不像,那位天帝已經有了女帝陛下這個紅顏知己,再看上陳瑜的可能性就很小了。
總不可能是師徒姐妹花雙收吧?
美杜莎端坐不動,目光淡漠,抬頭望著九重天。
太陰星如一道巨大銀輪的懸在天宮,光芒璀璨,吞吐著太陰之氣,卻有點不穩定,一角逐漸黯淡。
這證明,那位太陰星君嫦娥仙子的狀態出了一些問題。
仙界,南天門。
一條金光大道撕裂云海,帝威煌煌,徑直穿過高聳的天門。
守在此地的天王神將,恭敬低頭,別說檢查,阻攔一下都不敢。
這條金光大道橫渡天河弱水,穿過天庭內部的一座座浮島,神山,千宮萬殿,最后落在了太陰星上。
廣寒仙闕,數百月宮素娥,見有天庭帝君降臨,齊聲行禮。
“恭迎勾陳陛下!”
太陰星君,嫦娥仙子亦出來迎接。
一段時間不見,這位天庭第一神女依舊是那么美麗動人。
她身穿一襲月白色軟銀輕羅百合裙,上著同色素絨繡花襖,挽起涵煙芙蓉髻,細細幾朵珠花,斜斜一根梨花簪,一面海棠葉形狀的通透玉佩,沉靜地伏在修長的雪頸上,冰肌玉骨,國色天香,風華絕代。
她笑意吟吟,帶著雷恩和陳瑜,步入廣寒宮內。
一路上,西梁女王陳瑜小手攥緊,有點緊張。
這是她第一次來到天界,眾多月宮仙女的審視讓她有點忐忑不安。
嫦娥仙子帶著兩位客人來到廣寒宮的后花園中。
先天靈根,月桂神樹,傲然矗立,枝椏晶瑩,清冷剔透,茂密樹冠上一縷縷純凈的太陰之氣彌漫不散,似無數飛雪般翩翩起舞。
“帝君還真是雷厲風行啊,這么快就找到了一位身負太陰命格的女仙。”
樹下的石桌邊,嫦娥仙子粲然一笑,拿起銀壺,倒了一杯仙釀。
雷恩坐在對面,沒有去動酒杯,平靜的道:“恰逢其會罷了,仙子這段時間沒怎么關注唐僧師徒吧?這位女兒國的國王,唐僧的情劫,恰好是太陰命格。”
“原來如此,怪不得,金蟬子這種十世修行的真佛種子都會動了凡心。”
嫦娥仙子眉毛一挑,走到西梁女王陳瑜身邊,伸手勾起她的下巴,凝視著對方那張精致絕倫,美貌幾乎不輸自己的白皙臉龐,點了點頭,似乎很滿意。
“不錯,真是我見猶憐。”
陳瑜有點臉紅,像是被女流氓調戲了一般有些局促,下意識后退了幾步。
這引得嫦娥仙子發出銀鈴般的笑聲,感慨道:
“還是個純情的小姑娘啊,更好了,可塑性很強。”
雷恩微微皺眉,盯著嫦娥,雙眸中泛起點點銀芒,似有星河幻滅,皺眉道:
“你這是怎么回事?神力不穩,你在剝離自己的月神神位?”
在他的破妄之眼中,嫦娥仙子眉心有一道青碧月輪陰晴圓缺,閃爍不定,那是她的神位,一一縷縷太陰神力不斷外溢,好似要脫離她的識海。
這是一位神明即將失格的征兆。
按理來說,除非重傷瀕死,否則這種現象不該出現在她身上。
“帝君慧眼如炬。”
嫦娥仙子的臉色略有些蒼白,識海內的神識之力化作一片片太陰冰刀,不斷切割她真靈上的那道青碧月輪,剝離神位。
“我不打算再當太陰星君了。”
“為什么?”雷恩疑惑的道,“這個神位很適合你,你是王母娘娘的弟子,應該沒有人可以動搖你的位置,遇到什么大麻煩了?”
嫦娥仙子搖搖頭,道:“與這個無關,這月宮之主,看似風光無比,可不是獨守空閨就是獻歌獻舞,我已經有點倦了,不想再干下去。”
所以你就急著找人頂上去?
雷恩瞥了一眼忐忑的站在一旁的西梁女王陳瑜,暗道好運氣,剛上天,就有神位送上。
不過這事王母會同意嗎?
他讓陳瑜先退下,神色鄭重的道:
“仙子該不會動了凡心吧?”
“不瞞帝君,前些天去華山,看到楊嬋和那個書生那么恩愛,我也有點耐不住寂寞,準備辭官下界,在人間游歷一番,說不定也能遇上真命天子。”
嫦娥仙子素手托著下巴,淡淡一笑,似乎心情不錯。
雷恩翻了個白眼,毫不客氣的道:
“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就劉彥昌那德性,放到地球上,連女拳師,小仙女們都看不上,非得罵上一句下頭男不可。
三圣母一個真正的仙女,也不知道是抽了什么瘋,還是情劫已至,智商已經降到了負數,才會看上了一個志大才疏,胸無點墨,只會死纏爛打題下流淫詩的窮酸書生。
嫦娥仙子黛眉一挑,問道:
“帝君不喜歡劉彥昌?”
“不喜歡,恕我直言,真的看不到任何優點,哪怕是和楊天佑比,劉彥昌也顯得太廢材了點。”雷恩不屑道。
看看劉彥昌勾引三圣母的那首詩吧,內容如下:
紅紅綠綠一神明,泥塑木雕金裝成,喉中若有三分氣,配做同床合被人。
內容下流粗鄙,簡直臭不可聞,稍微認知幾個大字的香客進了圣母廟看到這首詩,都會心生厭惡,知道這就是不入流的歪詩,邪詩。
不僅毫無文采,連打油詩都不如,屬于賬房伙計見了,都會狠狠嘲笑的那種無才酸臭書生,還不如孔乙己。
劉彥昌這水平,放在現代,當網文寫手都賺不到錢,能活活餓死。
雷恩吐槽道:“三圣母的眼睛是瞎了嗎,居然能看上這種半文盲似的還喜歡炫耀歪詩邪詩的酸腐書生?”
劉彥昌還是一個秀才呢,真不知他怎么考上去的。
完全看不出他有古代秀才的水平。
“紂王當年也在女媧廟中題了一首淫詩。”嫦娥仙子道。
“他比的過紂王?”
雷恩輕哼一聲,“紂王那詩雖說不敬,光論詩而言,絕對比劉彥昌好太多。”
紂王的詩內容如下:
鳳鸞寶帳景非常,盡是泥金巧樣妝,曲曲遠山飛翠色,翩翩舞袖映霞裳。梨花帶雨爭妖艷,芍藥籠煙騁媚妝,但得妖嬈能舉動,取回長樂侍君王。
別的不說,至少詩歌的水平不算差,比一般的打油詩強。
一般的秀才,還真碰瓷不了紂王,紂王的文采,能甩劉彥昌十幾條街。
雷恩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月華仙釀,嗤笑道:
“我當年上初中,參加學校舉辦的仿寫古代詩歌比賽,亂寫的打油詩,都比劉彥昌寫的那首歪詩強,九年義務教育的含金量。”
言語之間還有點驕傲。
嫦娥仙子微微一愣,疑惑道:“初中?學校比賽?九年義務教育?”
“咳咳,沒什么。”雷恩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轉移話題,“得虧楊戩還在昆侖山潛修,不知道外邊的事,要是他發現自己妹妹被一個無才無德的猥瑣書生睡了,還不得氣死。”
嫦娥仙子抿嘴偷笑。
很顯然,她也有點看不上劉彥昌。
是凡人不要緊,像楊戩兄妹的父親楊天佑那樣,敢挖心給瑤姬神女,直面天兵天將的鋒芒,縱然是仙佛,也不會輕視這樣的好男兒。
可劉彥昌一無是處,當凡人都當不明白,怎么有資格配得上華山神女?
神女思凡,仙凡戀,德不配位,必有災劫。
想到這,嫦娥仙子又有點替三圣母的命運擔憂,不禁瞪了一眼勾陳,道:
“既然帝君知道楊嬋動了凡心,當初在我們幾個長安城和華山的時候,帝君為什么不試著追求一下楊嬋呢?多收一個嬪妃而已。”
雷恩翻了個白眼,道:“我不喜歡天真無知還圣母心泛濫的女人。”
真以為他什么女人都要啊?
三圣母這種,真不是他的菜,他對寶蓮燈的興趣都比對楊嬋本人大。
戀愛腦的蠢女人,誰愛要誰要,反正他沒興趣。
嫦娥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道:
“帝君這話可太傷人了,楊嬋聽了一定會生氣…嫦娥呢,我在你眼中又是個什么樣的女人?”
她的表情變得很嚴肅,目光炯炯有神,盯著他的眼睛。
“好女人。”
“你說謊。”
“寂寞太久,閑得發慌的俏寡婦。”
嫦娥仙子神色一冷,雙手抱胸,“帝君可以走了。”
這家伙真是不解風情。
雷恩聳聳肩,放下酒杯,也不停留,腳踩一道金光,飛出廣寒宮,消失在天界西極,白虎七宿太虛域。
不多時,一尊女仙,悄然而至。
她身著一襲華美的霓裳羽衣,色彩斑斕,流光溢彩,仿佛是由彩虹織就,又仿佛匯聚了世間所有的美好色彩,衣袂飄飄,每一步都散發著無盡的仙氣與靈動道蘊,氣息縹緲,深不可測。
她的頭飾更是精美絕倫,一頂鑲嵌著各種寶石與珍珠的五色鳳冠,將她襯托得更加高貴典雅。
天庭的女主人,女仙之首,瑤池金母,降臨月宮。
“娘娘,我想——”
“不,你不想。”
王母娘娘的面容宛如初綻的蓮花,白皙細膩,五官精致,氣質高華,盡顯天界之母的威嚴,她盯著嫦娥,打斷了她的話。
她眉眼間透露著慈悲與智慧,那雙深邃的眼眸宛如兩汪清澈的泉水,仿佛能洞察世間萬物,又包容一切,補充道:
“還不是時候,你的大羅道果還不圓滿,現在剝離神位,容易傷到根基,未來證道艱難。”
言罷,她一只手按住嫦娥的肩膀,一只手點在她眉心。
一朵白蓮,悄然綻放,化作滿月狀,滲入進去。
嫦娥仙子嬌軀一顫,逐漸溢出眉心的太陰神力和代表著太陰星君神位的青碧月輪顫抖著,縮回了識海。
一道青色的神道氣運垂落,神位穩固,一切如常。
下界的散仙妖魔,頓時驚愕,發現月象的異變消失了。
嫦娥仙子還有點不甘,抓住王母的手,道:
“可是,師尊,我真的已經厭倦了,高處不勝寒,素女,玄女,楊嬋,都嫁作人婦,愛情美滿,只有我,還守著這座空空蕩蕩的廣寒宮,忍受著萬古的寂寞。”
“你想去哪?楊戩還在接受天尊的試煉,你下界,又能找誰?”
王母娘娘按住了嫦娥,讓她坐下,神色平靜的道。
“不一定要下界,我不在封神榜上,辭去太陰星君一職,就自由了。”嫦娥道。
她想四處走走,好友全嫁人了,刺激到了她。
王母娘娘搖頭,目光閃動,似乎看到了人間某處的景象,道:
“不行,太危險了。”
“危險?”
“你不懂,量劫已至。”
“現在?”
嫦娥一驚。
王母娘娘負手而立,目光銳利,俯瞰著下界。
與此同時,凌霄殿,正在批閱奏章的大天尊忽然停筆,微微抬眉,一股浩瀚的神力氣息傾瀉而出。
剎那間,虛空生雷,萬道轟鳴,九重仙闕都震了幾下。
四大天師一驚,急忙上前,問道:
“陛下何故動怒?”
“非朕動怒,神道示警,凌霄震動,量劫已至。”
大天尊的面容隱匿在珠玉冕旒之后,聲音冷漠,帶著無盡的森然,令人心神顫栗。
沒想到,竟是在這個節骨眼爆發了一次小劫。
這不合理,西天取經都還未結束,是誰在搞鬼?
地仙界,西牛賀洲。
唐僧師徒一路西行,越過綠洲,很快來到了一片大沙漠。
烈日炎炎,酷暑難耐,金色的沙丘綿延不絕,宛如海浪般起伏,每一粒沙子都閃耀著太陽的光芒。
而更遠處,是一片燃燒的天地。
火焰山,山體巍峨,溝壑縱橫,呈現出一種粗獷而原始的美,在陽光的照射下,山體上的紅色砂巖,層層疊疊,熾熱生輝,熊熊燃燒。
燃燒的火焰將整個山脈裝點得如火如荼,氣勢磅礴,每當陽光穿透云層,灑在這些巖石上時,整個火焰山便仿佛化作了巨大的天地熔爐,散發出一種令人震撼的熱烈與激情。
“不行了,不行了…這也太熱了,俺老豬都渾身冒油了。”
豬八戒跑進一塊巖石的陰影下,一屁股坐下,臉上全是油膩的汗水,口干舌燥,直呼不行了。
“悟空,這是怎么回事啊,那座山,好像在燃燒啊。”
唐僧也熱的大汗淋漓,嘴唇干裂,坐在地上,不停擦汗。
悟空睜開天眼,舉目眺望。
火焰山巍然矗立,每一縷光線都像是被點燃的火焰,跳躍、閃爍,赤紅如血,熾熱可怖,將整個山脈如同燃燒的血色巨龍,氣勢恢宏,令人嘆為觀止。
隔的老遠,他竟然感覺眼睛刺痛,似乎被燙了一下。
“三昧真火!”
猴子有點吃驚。
一座山都縈繞著三昧真火,而且神火的純度很高,溫度驚人,比之八卦爐中都差不了多少,這太奇怪了。
毫無疑問,不撲滅這里的火,他們一行人根本過不去。
悟空立刻去找土地打聽情況。
一打聽才知道,這還是他自己的鍋,當年他大鬧天宮,一腳踹翻八卦爐,掉到了這里,形成了火焰山。
“那這火要怎么撲滅?去找老君?”猴子犯了難。
太上老君地位崇高,無緣無故的,不太可能下界幫忙滅火。
土地指著遠方綠洲一側,一座大山道:
“那邊有個羅剎女,她有個芭蕉扇,那芭蕉扇本是昆侖山后自混沌開辟以來,天地產成的一個強大靈寶,乃太陰之精葉,能滅各種火氣…”
悟空聽完,二話不說,腳踩筋斗云,飛了過去。
翠云山,芭蕉洞。
這里是牛魔王之妻,紅孩兒之母,鐵扇公主的洞府。
“唰!”
金光墜落,悟空來到洞府外,剛想喊一嗓子,卻發現洞府大門開著,陣法也壞了。
他有點奇怪,取出金箍棒,走了進去。
洞府內,杯盤狼藉,地毯上,有不少血跡。
桌上還有一具女尸,她瞪大眼睛,神色有點痛苦,身上的納錦云袍,腰間束絳和繡裙被撕碎了,大片雪白的肌膚外露,大腿上有血痕,胸口上插著一把利劍,死狀凄慘。
有施暴的痕跡,看樣子,生前還被人凌辱虐待了。
芭蕉扇,放在一旁,流淌著紫光,一縷縷太陰之氣環繞。
悟空皺眉,拉起毯子蓋在了她身上,道:
“誰殺了她?”
據土地說,這鐵扇公主來頭不小,實力還行,是牛魔王的妻子,又有芭蕉扇防身,一般的妖魔可不敢動她。
“猴子!啊啊啊!我要宰了你!!!”
忽然,門口傳來男人瘋狂的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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