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捧仙道玉冊,雷恩臉色如常,心中卻有點難以遏制的興奮。
一氣化三清,終于到手了。
他選擇天庭神話世界進行試煉,主要目的就是獲得三清傳承,連系統任務都是次要的。
接下來只要再獲得另外二清的核心傳承,他就能一飛沖天了。
太清道祖的心情也不錯,在他看來,拿一門神通,一顆九轉仙丹,換三株歲月古蓮,算小賺一筆了。
這波,雙贏。
區別是,有人小贏,有人大贏。
雷恩翻閱了一下,收起記載了《一氣化三清》的玉冊,沒有逗留,和道祖客套幾句,便在凌虛真人張良的相送下離開了八景宮。
他已經迫不及待想修煉這門神通,完善自己的道果了。
盤古真血的洗煉,效果拔群,一下就讓他天帝二世道行圓滿了。
只要真正練成了一氣化三清,他必然可以再次蛻變,開啟第三世。
回去的路上,雷恩很從容,沒有急著趕路,取出車輦,兩頭白虎拉著勾陳帝輦,緩緩行駛在仙界,一路祥云蕩漾,瑞氣彌漫,異象紛呈。
車輦內部別有洞天,紫府玉殿,雕梁畫棟,仙氣氤氳。
他躺在胡床上假寐,忽然想起來,自己還有一個俘虜沒處理。
“差點把她給忘了。”
雷恩坐了起來,取出穹天萬象圖,仙圖燦爛發光,形成空間門戶,吐出一個高挑的人影。
魔尊計都趴在地毯上,秀發披散,身上紅裙破碎,春光乍泄,露出一些白嫩光滑的肌膚,顯得非常狼狽。
她受了重傷,一年多過去,外傷已經基本痊愈了,可神魂依舊黯淡,真靈受創,十分虛弱。
一被放出,她就卷起一團緋色魔炎,想要遁走。
“唰”
太極神魔圖飛出,一分為二,形成一個金色光環和一個漆黑圓環,如手銬般套在她的手腕上,陰陰本源圣力流淌,化作強大的封印符文,禁錮住她。
她再也無法使用半點法力,幾乎淪為凡人。
噗通!
魔尊體表的緋色火焰瞬間熄滅了,一身法力被仙器禁錮,摔倒在地上。
她悶哼了一聲,咬牙切齒的瞪著雷恩,坐起身,威脅道:
“勾陳,放我走,不然魔祖不會放過你的!”
雷恩走過來,直接甩了一記耳光,打的魔尊痛哼一聲,倒趴在地上。
她一臉憤恨,雪白的臉蛋上出現了一個清晰可見的紅色掌印。
雷恩蹲下去,伸手掐住她的脖頸,凝視著她的緋紅美眸,冷笑道:
“蠢女人,你似乎還沒明白自己的處境。”
“勾陳小鬼,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啊!”
魔尊被打了一巴掌,非常憤怒,可還是底氣十足,仗著有圣人撐腰,并不認慫。
雷恩又是一個大比兜扇了過去,毫不留情,打的她橫飛三丈遠。
魔尊慘叫一聲,在地上翻滾幾圈,有點懵了,不等她起身,一只大腳踩在了她臉上,用力踩踏。
“你——”
她被人粗暴的踩著臉,側躺在地上,有點敢怒不敢言。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她沒有找虐的傾向,見對方如此暴力,不敢再嘴硬了。
雷恩踢了她一腳,讓她平躺在地,右腳踩在她的胸口上,眼神冷酷,拔出魔刀,幽藍的刀刃寒光流淌,鋒芒畢露。
他將鋒利的刀尖對準了她的眼窩,魔尊瞳孔一縮,感受到致命的危險,有點驚懼。
他俯視著他,漠然道:“蠢女人,你知不知道,勞資忍你很久了?
東海之畔,我就放了你一馬,你一點不感恩,反而跑去截殺玄女,這次又聯合妖師鯤鵬來圍殺我…一而再,再而三的試圖謀害我,你真以為,我不敢宰了你?”
魔尊計都感受到他幾乎沸騰的殺意,默不吭聲。
雷恩踩著她,用刀身拍了拍她的臉,眼神淡漠,道:
“說,這次圍殺我,是不是你的主意?”
“不是。”
魔尊立刻反駁,“是鯤鵬邀請我…啊!”
魔刀鋒利的刀刃一下刺進了她胸口,鮮血飛飆。
雷恩扶著刀柄,蹲了下來,注視著她痛苦的表情,道:
“你當我傻啊?就鯤鵬那種欺軟怕硬,貪生怕死的性格,沒有人慫恿、攛掇他,他還不敢和我死磕,你打著魔祖的名義,忽悠他出手的吧?”
魔尊計都表情痛苦,魔刃很恐怖,自帶法則傷害,還刺傷了她的神魂,她忍著劇痛,沒有反駁。
或者說,她不敢說謊了。
雷恩漠然道:“老實交代,你為什么非要和我過不去?”
東海之畔那一戰,他阻止魔尊逃遁,和她結仇了,可這并不是什么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
她不去找紫微大帝的麻煩,反而屢次和他過不去,有點反常。
魔尊計都眼神閃爍,什么話都沒說。
見她還在負隅頑抗,不見棺材不落淚,雷恩眼神驟冷,抽出染血的魔刀,丟到一旁,掐住她的脖頸,將她舉起了起來。
他注視著她的眼睛,平靜的道:
“不要試圖挑戰我的耐心,也不要覺得魔祖的名頭就可以嚇到我,給你最后一次機會,老實交代一切,否則后果自負。”
平平淡淡的語氣,卻讓魔尊心生恐懼。
她發現,這次可能真的要栽了,稍有不慎,下場凄慘。
她咬著紅唇,最后還是一聲不吭。
“很好。”
雷恩松開手,魔尊身體摔在地上,捂著喉嚨,咳嗽了幾聲。
他走到一旁的長桌邊,拿起酒壺,倒了一杯仙釀。
“你真該慶幸,我畢竟是接受過九年仙俠教育的仙人,不至于把你關在地下室,緊縛Ⅹ白濁無限地獄,或者廢掉你的修為,賣去青樓,天天接客,看魔祖以后還會要你嗎。
蠢女人,和諧三界把你給救了。”
魔尊聽不太懂什么緊縛、地下室,可廢掉修為,賣去青樓接客,她還是明白了,嚇的臉色慘白,瑟瑟發抖。
她開始動搖了,覺得他就是個魔鬼,害怕他真的這么做。
雷恩喝著神泉仙釀,悠哉悠哉的道:
“我是天庭大帝,不會干這種沒品的事,這就是正派的局限性了,所以,我決定把你賣給某個邪神,他是直接吞噬掉你的血肉靈魂,還是拿你當發泄的星奴,我就管不著了。”
“本尊,好主意!”
邪惡囂張的笑聲在雷恩識海中響起。
黑暗的力量侵蝕了他的仙臺識海,血色雷霆閃爍,化作一尊可怖的魔人。
暗邪化身嘿嘿笑道:“把她交給我,我擔保,幾年后,她連魔祖是誰都不知道了,只懂得叫主人。”
邪惡女魔頭,人妻熟女,太妙了,他就喜歡這個調調。
上次在奧特宇宙沒拿下卡蜜拉和卡爾蜜拉,他至今還覺得有點遺憾。
雷恩仙臺中的元神一臉嫌棄,握拳,一拳轟碎了魔人的投影。
閉嘴吧你,你是邪神,不是曹賊。
下一瞬,光芒凝聚,驅散黑暗,帶著開天辟地的恢宏氣息,一尊創世神祇的投影在仙臺中浮現,他手持虛擬玉碟,眼神淡漠高遠,道:
“根據現有的情報進行推演,青帝和魔祖前后失蹤,大概率是身處同一地點,互相牽制…魔尊的目的很可能是需要人族氣運,再以人族至強者的精血或本源為祭品,定位青帝,從而尋找魔祖,助他脫困。”
“原來如此,所以她盯上了我,想奪取我身上的人族氣運和圣體本源?”
“大概率如此,青帝是人族初代天帝,你算是人族二代天帝,互相之間,可以產生某種聯系。”
“那神農,軒轅呢?”
“不行,他們應該還差點意思。”
“魔尊怎么處理?”
“把她交給我吧,她知道很多秘密,估計還得到了魔祖的傳承,很有價值,我有個計劃…”
光創化身冷漠的敘述道。
他有辦法將魔尊的價值徹底壓榨干凈。
仙臺中的對話,外界無從得知。
在魔尊看來,勾陳就是走神了一下,就笑了。
雷恩笑容滿面,走到她身前,手掌放在她的肩膀上,神力宣泄,一縷縷鳳凰涅槃之火燃燒,治愈符文閃爍。
她被復生之炎包裹,治愈符文照射,胸口刀傷迅速愈合。
魔尊:“…”
她懵逼了一下。
雷恩笑容燦爛,扶她起身,道:“魔尊大人,不好意思,山野村夫,不懂規矩,剛才多有得罪。”
他這人對耗材一向很禮貌。
魔尊有點慌了,抱著雙手退后幾步,眼神驚懼。
如此反常,太詭異了。
他越是這樣,她就越害怕。
感覺他看她的眼神已經不是在看人了,而是在看一頭肥羊,一盤菜。
雷恩心情愉悅,將她裝進神魔圖中,丟出車廂外。
神魔圖環繞著陰陽二氣,迅速縮小,化作一道虹光貫穿天界屏障,飛至地仙界,消失在東方天際。
處理了一個燙手的山芋,雷恩心情愉悅,命令白虎加速。
“回家。”
沒過多久,帝輦就跨越了大赤天,駛至南天門外。
南方增長天王只是看了一眼,就趕緊讓守衛全部退開,恭迎帝君回歸。
北極冥海那場巔峰大戰的消息,早已經哄傳三界。
勾陳帝君大破元魔殺陣,萬妖大陣,擊潰魔門四尊和整個妖師宮,問鼎三界至高,成為了和大天尊,如來佛祖齊名的萬古巨頭。
如此威勢,已經是天道圣人之下的天花板了。
雷恩回歸天庭,引起轟動,但這次卻沒人過來騷擾他。
他太強了,走到了某種極致,威名響徹三界,高不可攀,已成傳說,很多神仙都不敢直接上來巴結,轉而找趙元帥,九天玄女套近乎。
就像有人想和玉帝,佛祖套近乎,一般會從四大天師,十大弟子開始。
除非你是準圣,才能直接登門拜訪。
勾陳宮,書房內。
九天玄女身穿白色套裙,黑絲襪,坐在雷恩懷里,白嫩的俏臉漸漸緋紅,整個人軟的像一灘春水,斷斷續續的匯報著這幾百年天界的情況。
“嗯,不錯,老婆辛苦了。”
雷恩點頭,手扶著她的白嫩腰肢,臉上露出淡淡的微笑。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對玄女的工作能力表示贊許,還是對美人豐滿,彈性十足的身材感到滿意。
“唔~對了,前段時間,卷簾大將被貶下凡了。”
玄女雙手扶住他的肩膀,腰肢起伏,輕哼一聲,咬著銀牙低聲道,白璧似的嬌軀止不住的顫抖。
雷恩靠在椅背上,勾起她的下巴,一臉享受,道:
“卷簾大將,他犯什么事了?”
“他打碎了琉璃盞,驚擾了王母娘娘,還試圖推卸責任,拒不認錯,被大天尊貶下凡了。”
“是不是還要每七日一次,用飛劍穿其胸肋百余下?”
“這倒是沒有,就是削了仙籍官身,被貶下凡,如無特赦,不得上天。”
有些出入,不過這畢竟不是西游記的衍生世界,而是洪荒流,倒也正常。
此界的天蓬元帥還是給眾星之母——斗姆元君拉車的一頭金豬呢,就是豬神得道。
雷恩抱著玄女,撫摸她的光滑玉背,道:
“那天蓬元帥有沒有調戲嫦娥?”
“天蓬調戲嫦娥?”
玄女微微一愣,詫異的看著他,“他怎么敢?他也打不過嫦娥妹妹啊。”
差點忘了,天庭神話世界的嫦娥是正兒八經的太陰星君,上古大能,老牌大羅金仙。
天蓬調戲嫦娥這種事,不太可能發生,就算他敢,也會被她一袖子擊飛,或者被太陰圣力凍成冰雕。
“是我想多了。”
雷恩輕輕搖頭,吻著嬌妻的額頭,“下次蟠桃盛會什么時候開始?”
“大概數十年后吧。”
“有趣。”
雷恩笑了,抱起玄女走向臥榻,“這幾年就放松一下,靜等好戲開場。”
東勝神洲,花果山,水簾洞。
一派白虹起,千尋雪浪飛。
海風吹不斷,江月照還依。
洞天福地內,寒暑不侵,風雨不襲,群猴日常開宴歡鬧。
石桌石凳上,鮮龍眼,肉甜皮薄,火荔枝,核小囊紅,林檎碧,實連枝獻,果類異常豐盛,又有靈泉水,地乳汁可飲。
一群猴子吃喝玩樂,載歌載舞,好不歡快。
忽然,一只老猴子打了個飽嗝,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失去了生機。
現場一靜,針落可聞。
美猴王坐在大王寶座上,看著這一幕,不禁悲從中來,潸然淚下,道:
“皮猴,連你也走了啊,三百年過去,物是人非,與我兒時為伴者,如今還剩幾人?”
花果山的猴子,因為種類不同,壽命長短不一,可就算是赤尻馬猴、通臂猿猴這類高級靈猴,不踏上修行之路的話,也只能活幾百年。
“大王,生老病死,是自然定律,您不必太過悲傷。”有猴子勸慰道。
美猴王道:“可世上還有飛天攬月,長生不死之仙人,如那渡劫天尊。”
他始終忘不了,幾百年前那個從天而降的胖道士。
可不知為何,他那天忽然暈了過去,錯失仙緣。
“大王,忘了渡劫天尊吧,仙道難求,出了花果山,到處是危險,山下的妖魔鬼怪,海中的風暴巨浪,都能輕易奪走你的性命。”有只老猴子提醒道。
石猴臉色陰晴不定,想起這些年下山遇到的挫折,好幾次差點丟了性命,心有余悸。
外面的世界太危險了。
可是,不走出去的話,如何尋仙?
難道他就困守于此,看著自己一天天衰老,百年后,化作一抔黃土?
他有種感覺,自己的壽命不長了,熬不過這個一百年。
石猴內心掙扎,攥緊拳頭,看著地上老猴子的尸體,眼神逐漸堅定,站了起來,道:
“孩兒們,我決定了,要再次下山,出海!這一次,不成功便成仁,就算最后粉身碎骨,魂歸幽冥,也無怨無悔!”
他決絕的宣告,震撼了眾猴。
與此同時,花果山上,金光一閃,一顆無形無質,肉眼不可見的菩提子落入石猴眉心。
道心如鐵,仙緣已開。
美猴王下山了。
這次他是獨自一人,背了個包裹,放了點干糧瓜果,沒帶任何手下,拒絕群猴的挽留,頭也不回的離開。
“孩兒們,我若二十年未歸,你們就推選下一任猴王吧。”
他抱著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態,然而,這次下山卻格外順利。
他一路走來,有驚無險,沒有在山腳下遇到任何妖魔鬼怪。
他還順利找到上次制作的木筏,簡單修補一番,推入海邊,迎著風浪直接起航。
很魯莽,可他別無選擇。
詭異的是,他竟然一路順風順水,漂泊幾日,就成功上了岸,直接來到了不知多少萬里之外的南瞻部洲。
石猴不知道這里距離花果山有多遠,不覺異常,只是感嘆自己運氣好,老天爺給面子。
“哈哈哈哈…我成功了,我成功了,渡劫天尊在上!”
他站在岸邊,激動的手舞足蹈,還高呼胖道士的名字。
沒辦法,他只見過這么一個仙人,朝思暮想,念念不忘。
東方琉璃凈土世界芥子納須彌,隱藏于高空,東方三圣,一佛兩菩薩,看著這一幕,都有些無語。
早知道就抹除石猴的這段記憶了,佛門選擇的氣運之子,天天惦記著一個道士,著實讓人無語。
石猴開始游歷南瞻部洲,他很聰明,披上大衣,遮住臉,學了人言,人模人樣的,混跡于紅塵。
一路上,風餐露宿,走過十數國,這一天,他來到了九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