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ber注視著無銘離去。
游走于善惡之間,徘徊在黑白交界,不是英雄,也稱不上是惡徒,非常矛盾的一個人,這是她的看法。
伸手關上水龍頭,她一路小跑追了出來。
她必須說服他。
御主衛宮切嗣難以溝通,她也不想和他多談什么,因此不如直接去說服無銘。
只要他答應了,切嗣應該會同意她去迎戰Rider吧,至于危險和勝率,她經歷的戰斗多了去了,根本不會畏懼。
“站住。”
城堡狹長的走廊中,墻壁上的蠟燭已經熄滅,少女清脆的聲音如夢幻般回蕩在陰影之中,在黑暗中傳了很遠。
前方的人沒有停下腳步,她只好追了過去,直至進入燈火通明的大廳內。
“不用多說,你留在柳洞寺等待結果就行了,本就是我與伊斯坎達爾先有約定。Saber,這次是你在搶我的對手。”
雷恩停下腳步,平靜的看著阿爾托莉雅,漆黑眸子中不見一絲波瀾。
“可是…”
“沒有可是,說服我也沒用,切嗣不會同意你冒極大風險去和Rider拼命,魔術師殺手只會采取勝算最大的策略。”
“我有不得不去擊敗他的理由。”
“但你也有不得不獲得圣杯的理由,留在柳洞寺守衛陣地,見證圣杯降臨,這才是阿爾托莉雅最應該做的事。”
Saber一時沉吟不語,翡翠色的瞳孔中帶著一絲鋒芒,凝神注視著他的臉龐。
雷恩雙手抱胸,身體靠在墻壁邊,初冬季節肅殺的冷風從門外擠了進來,他修長的影子在昏黃的燈火下搖曳。
兩人對視著,氣氛并不浪漫,反而有點緊張,彼此互不相讓。
雷恩已經停止了勸說她放棄拯救不列顛,但他也不會答應讓她去迎戰Rider,這和計劃不符,也不合適。
半晌后。
Saber率先打破了沉默,她眼神頗為復雜,語氣中帶著幾分難言的憤怒和不甘:
“無銘,也許你不是故意的,但你太小看我了,在你眼中,我就是一個弱女子嗎?”
雷恩一怔,看著一襲藍色長裙,少女姿態的Saber,下意識移開了目光。
“或許吧,畢竟你的外表太具有欺騙性,哪怕實力不凡,也很難給我一種強大的感覺,總覺得…不太靠譜。”
騎士王實力不差,但他確實下意識會忽視呆毛王的實力。
Saber不由得冷哼一聲,往前走了幾步,站在他的面前,神色非常嚴肅。
她一副威嚴十足的模樣,一字一句的說道:
“我不是弱女子,無銘,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就一定比我強?憑什么敵人都由你對付?我不需要別人替我解決…”
這些話氣勢十足,她據理力爭,可她還沒說完,一片陰影籠罩了她。
抬頭看去,無銘那張棱角分明臉幾乎近在咫尺,她甚至能感受到對方有點溫熱的呼吸,和猶如深淵一般強大的氣勢。
他離得太近了,身上恐怖的氣息也令人壓抑。Saber本能地后退了幾步,被他逼到了墻邊。
片刻后,反應過來的呆毛王有點憤怒,剛剛她居然下意識對他示弱了。
“可惡,你…”
雷恩就站在她面前,臉上沒有什么表情,低頭凝視著她,聲音沒有波瀾的說道:
“阿爾托莉雅,我現在就是比你強,至少擊敗你很容易,所以是你配合我,有問題?”
不是他小看她,沒有劍鞘的Saber,根本不是他的對手,至于阿瓦隆…
關于劍鞘,他其實另有打算,可作為一道保險。
切嗣老爹不信任Saber,一直都藏著掖著,不過他知道此時圣劍劍鞘就在愛麗絲菲爾體內。
雖然他判斷本世界是比較弱的一個平行世界,但依然不清楚認真閃的極限是多少。
只要不出意外,其實根本用不上劍鞘。
但劍鞘就是最后的底牌,危急時刻,把它丟給Saber,他與神裝的Saber聯手,金閃閃就算再厲害也得跪下。
有沒有阿瓦隆,對于呆毛王來說完全是兩回事,沒了劍鞘,她的實力有點尷尬。
嚴格來說真的不弱,但她總是吃癟,可以說有點本事的從者都欺負過她。
而她一旦拿到劍鞘,立馬咸魚翻身,金閃閃和他都得悠著點,不然怕是要撲街…
但她現在就是沒有,所以他就可以欺負她。
果然,聽到雷恩說他就是比她強,勝負心很重,很要強的Saber瞬間炸毛了。
她抬起倔強的小腦袋,碧綠的瞳孔中燃燒著怒火,瞪著他毫不客氣的說:
“就是比我強?無銘,你是想打架嗎?正好上次沒分出勝負,現在我們就出去一較高下!”
豈有此理,竟然敢看不起她的實力,她忍不了了,不揍他一頓就咽不下這口氣。
一較高下?
雷恩嘴角微微翹起,看著生氣了的呆毛王,露出一絲略帶嘲諷的笑容。
他伸出左手,在自己頭頂來回移動了一下,又伸出右手,小心翼翼地避過那根呆毛,在Saber頭頂比劃了一下。
那根呆毛不能動,非常危險。
迎著她疑惑的目光,雷恩上下兩只手掌中間大概有30公分的距離。
他突然嗤笑一聲,對著她一臉不屑的說道:
“阿爾托莉雅,你才1米54,哪來的自信和我比高下?我可是身高1米87的,王子級標配,和你這種二等殘廢不一樣!
看到了沒?
事實勝于雄辯!相差超過30厘米,別自不量力了,你心里有點那啥數好吧?”
什么?
呆毛王的臉色非常精彩,變幻莫測,先是一頭霧水,然后是表情錯愕,緊接著臉色漲得通紅,最后徹底…
“啊!!”
“誰和你說這個!別胡亂曲解別人的意思!”
Saber氣得渾身哆嗦,臉色鐵青,用力往他腳上踩了一下,雷恩趕緊后退了兩步。
“無銘,我可不是說這個,我們出去比試…”
“比什么,一較長短?你有嗎?”雷恩眼神戲謔,再次打斷了她的話。
好在呆毛王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否則一定暴走了。
不過就算如此,迎著他古怪的視線,呆毛王也一陣不自在,怒氣沖沖的質問道:
“無銘,你看什么?”
“沒什么,我只是覺得有點遺憾。”雷恩故意嘆了口氣,一副很失望的樣子。
要應付這個頑固的呆毛王,還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