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單排,和一群人開黑,完全是兩碼事。
因為人一多,通常花樣就越多,別的不說,三個人已經可以斗地主了。
雷恩覺得自己沒什么文化,想來想去,此刻的心情只能用──“臥槽”這兩個字來形容。
眷顧者這種稱呼本身就是一種暗示。
既然是被奇跡眷顧,那當然算不上是系統的主人,既然系統可以眷顧他,自然也可以眷顧別人。
況且,園丁404號究竟是什么東西,雷恩根本不清楚,系統只是他習慣性的稱呼罷了,反正大家都這么喊。
他目前只知道一些簡單的情報。
這個系統平時幾乎不會提供任何強化和幫助,目前祂強化眷顧者的方式只有一種──執行任務,獲得獎勵。
系統智慧很高,甚至交流時顯得有點冷幽默,但本質上類似于人工智能,祂并沒有真正的情感,運行全根據條例。
這也是為什么雷恩一口一個垃圾系統的原因。
除了是之前被坑得太慘的怨氣外,也是因為,就算他去跪舔祂,甚至喊系統爸爸,祂也不會給眷顧者任何一點優待。
反之,罵得再狠,祂也不會生氣。
‘垃圾系統,你可真能趁虛而入啊,這個時候放出這份契約,她幾乎不可能拒絕。’
雷恩忍不住在心中吐槽道。
這個時間點恰到好處,卡在阿爾托莉雅不得不接受失敗前最不甘的那一刻。
Saber此刻內心充滿了驚喜和疑惑。
上一次,來自世界的聲音回應了她。
為了讓人類史能夠延續下去的抑制力給了她一個機會,但如今看來,那不過是一種充滿了惡意的欺騙。
考慮到冬木市的圣杯已經被污染了,Saber奪得黑圣杯后,不僅無法用圣杯達成所愿,而且之后她依然要履行和抑制力簽訂的契約成為一名守護者。
然后她將和紅A一樣一直加班加點的干活,永遠被役使而無法得到解脫。
抑制力是不是故意欺騙呆毛王,想忽悠她無薪無休一直打工,雷恩也不清楚。
但毫無疑問,阿賴耶根本沒有任何誠意。
不過這一次,回應她的奇跡并不是什么抑制力。
那一行行文字烙印在虛空中,流轉著神秘的光輝,時空停滯于這一刻,文字組成的契約散發出至高無上的氣息。
被契約上那種仿佛超脫于一切之上的光芒所籠罩,Saber黯淡的雙眸漸漸泛起一抹神采,臉上流露出震驚的表情。
她其實不太明白是什么東西回應了她。
但是這股力量之強大,遠遠超出了她想象的極限。
當初她曾經感受過抑制力的無窮偉力,可是與面前這道契約一對比,抑制力的力量只能用渺小如塵埃來形容。
最絕望的時候出現了一縷希望的光芒。
盡管十分激動,但Saber內心依然發出了疑問。
‘假如我愿意簽訂這份契約,要如何才能拯救不列顛?’
因為之前被忽悠過一次,學乖了的她甚至問了具體要怎么操作,很快,幾行信息就直接傳入了她腦海中。
“奇跡”不僅給了她答案,甚至給了幾個具體方案。
最簡單最容易的一種:
抽出她所在的這個平行世界,切斷世界與根源的聯系,將之轉移到其他宇宙,以自身力量維持世界運轉。
之后就不受什么量子記錄固定帶的限制了。
別說拯救不列顛改變歷史走向,只要她想,讓不列顛永世不朽直至世界終結都行。
至于后面什么掌控根源,修改這個宇宙運行的基本法則,乃至重塑整個型月多元宇宙…
呆毛王:“……”
她已經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原諒她懵逼了一段時間,可能在回應她的奇跡看來,拯救不列顛不值一提。
Saber并非沒有懷疑,但從這個奇跡出現的那一刻,她的視野被無限拔高了一瞬,很快就“理解”了一些事情。
她所處的這個宇宙這個時空,只是無限混沌海中微不足道的一個泡沫罷了。
而且,另一位“奇跡的眷顧者”就在她面前。
目光有點奇特的打量著無銘,Saber忍不住問道:
“這就是你的來歷?來自異宇宙的眷顧者?”
“稱呼我雷恩就行了。”雷恩臉上淡淡一笑,心中已經在禮貌的問候系統了。
本以為打完這一架兩人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不曾想以后還能見面。
這種情況下,之前他的行為就有點飄了。
他不僅嘲諷過呆毛王很多次,還用刀狠狠削過她一次,給了她人生中第一次慘敗…
幸好有熱心市民金先生襯托,不然他真不敢說沒得罪死她。
雷恩剛剛詢問過了,1號眷顧者雖然特殊一些,但權限和其他眷顧者也基本等同,不存在誰凌駕于誰之上。
眷顧者之間的關系系統根本不管,雖然祂不會發布自相殘殺的任務,但是他們之間合作還是廝殺,系統根本不在乎。
反正眷顧者死光了就開始下一輪選拔,沒死光就繼續這一輪。
“雷恩?”Saber凝神打量了他一會兒,輕聲念誦道。
雷恩(Lion)就是獅子的意思,就和張偉一樣,是一個爛大街的名字。
不過Saber覺得這個名字不錯,因為她很喜歡獅子。
同時心中有點恍然,她明白了無銘或者說雷恩為什么會有幾段看起來似乎不在一個世界背景下的戰斗經歷。
也知道了雷恩并不是一位從者。
“雷恩,這份力量,能夠拯救不列顛對嗎?”
少女希翼的目光看著他,試圖尋求他的答復,相比別的什么,她更愿意相信他。
雷恩伸手投影出一個足球,語氣平淡的說道:“假如這個球就是根源。”
他將足球往地上一丟,在球落下的一瞬間,抬起腿“嘭”的一聲將球踢飛。
呆毛王:“……”
看著十分無語的她,雷恩聳了聳肩后說道:“別以為拯救不列顛有多難,只要力量強,可以把根源當球踢。”
說到底,量子記錄固定帶只是月世界的“特產”而已,別的世界可沒有不允許改變歷史,力量夠強就可以為所欲為。
黑桐干也:只要膽子大,根源放產假。
沒有猶豫,她就準備將手掌按在面前契約上。
對于阿爾托莉雅來說,這份“奇跡”的威能已經展露無疑。
包括她在內,之前沒有任何人和從者察覺到雷恩身上的異常,這是何等不可思議的偽裝?
一個不是從者的家伙參加圣杯戰爭,不提他為什么有這種實力,但他的偽裝騙過了召喚他的圣杯系統,騙過了所有從者,甚至騙過了抑制力。
他來自根源之外的其他宇宙卻沒有受到任何排斥,他所使用的不屬于這個宇宙的力量也沒有受到多少限制!
阿爾托莉雅覺得這就是她一直期待的奇跡,關鍵是──她也沒有別的選擇。
“Saber,我勸你再冷靜考慮一下。”雷恩喊住了略顯興奮的少女,提醒道,“奇跡是要付出代價的,你明白嗎?”
Saber沉默了片刻,這一點她再清楚不過了。
“契約不會賜予你力量,只是提供了一個平臺,而這條路充滿了危險,假如你死了,連變成英靈的機會都沒有!”
系統為什么會選擇騎士王,而不是其他從者或御主?
論實力,英雄王比阿爾托莉雅更強,論王道,伊斯坎達爾也做到了極致…但無一例外,他們的本體都死了。
而呆毛王還活著,雖然瀕死但她還活著!
不是說死了就無法成為眷顧者,但活著有肉身的Saber無疑優先度更高。
而且系統選拔眷顧者的標準除了潛力足夠外,候選者的實力要求和現有的眷顧者大致是同一水平。
對實力的要求,又把切嗣,麻婆等御主的優先級降低了,呆毛王撿了便宜,身為從者還活著,這是巨大的優勢。
值得一提的是,Saber的本體實力更強,而雷恩本體卻沒有他的偽·從者之身強。
即使回去后實力大增,他也最多比她強一線,因為她的本體真的很強,簽訂契約后她是真身去往別的世界。
“我知道,但我并不后悔。”
阿爾托莉雅將手掌放在契約上,烙印于虛空上的文字泛起一陣漣漪,一陣神秘的光芒將她包裹,時空開始扭曲,卡姆蘭之丘的景象開始浮現。
血色黃昏下,尸骸堆積成山,一個跪在地面上,渾身染血的嬌小身影和面前的阿爾托莉雅漸漸重疊在了一起。
雷恩瞇起眼睛注視著這一切,Saber的從者之身和本體還是有一些區別的。
雖然她有肉身,但她的本體重傷垂死,連眼睛都被熊孩子小莫砍瞎了一只,但她被召喚到現世后,卻狀態完好。
阿爾托莉雅第一次體會到了奇跡的力量。
迷離的光輝包裹著她,契約上那道浩瀚的力量直接跨越千年,從過去的時空將她直接撈起,并帶回了這片紅色荒野。
但如此驚人的舉動,卻沒有被任何存在察覺,甚至沒有誰覺得有什么異常。
光輝逐漸散去,阿爾托莉雅睜開了雙眸。
傷勢已經被治愈,但銀色鎧甲上的刀劍劃痕,和她臉上的血跡,以及身上那持續不散的煞氣和血腥味,證明了曾經那場毀滅不列顛戰斗有多慘烈。
她的氣息明顯強了很多。
知道一切已無法挽回,雷恩只是嘆了口氣:
“Saber,放下這一切,微笑著釋懷,然后留在妖精鄉等待救贖不好嗎?”
“也許她們是這樣,但我不愿意!”
騎士王的眼神中充斥著決心,她凜然不懼的姿態和鏗鏘有力話語將王的威嚴顯露無疑。
不是收獲愛情后坦然放下一切的少女,此刻重新歸來的,是不列顛的亞瑟王。
她以王的責任和理想再度出發。
從Saber觸摸到契約的那一刻,真身跨越了時空長河,她從一些正在產生的時空支流中知道了一些平行世界的亞瑟王的命運。
越是如此,她心中越是覺得不甘,越是痛恨,因為沒有任何騎士王成功了!
“一個‘時代更迭、國家滅亡不可避免’就可以否定大家的努力了?一個歷史不可更改就能否定人們戰斗的意義了?
當我知道無限世界的廣闊時,才發現這個世界有些規則真是讓我覺得惡心!
過去我就一直不甘心,憑什么不列顛無論怎么掙扎都要滅亡?就像現在我也不懂,憑什么我就要坦然接受這一切,等待別人用愛情來救贖我!
她們做什么選擇是她們的事,與我無關。
別告訴我什么神秘衰退無法避免,別告訴我歷史節點已經注定,也別說什么放下一切坦然接受,我根本聽不懂!!
我不用誰來救贖我,可憐我!
這一次,我會用努力來改變命運,如果我死在征途中,那也是我的選擇!”
深埋在阿爾托莉雅心中的激烈感情隨著她的吶喊宣泄而出。
她對故鄉的眷戀,她對最初夢想的堅持,她的善良和掙扎,她對國家滅亡的不甘和恨意…這是原本連梅林都沒有提前察覺到的情感,也讓雷恩覺得有點震動。
黑白兩色褪去,固有結界內恢復了常態。
雷恩不再多說什么,他已經知道了她的決心。
Saber會做這種選擇再正常不過了,別說是面前這個,把這份契約放在任何一個呆毛王面前,她們基本上都不會拒絕。
有機會真正拯救故鄉,這個理由足夠她冒著魂飛魄散的風險踏上征途了。
阿爾托莉雅一步一步走到了雷恩面前不遠處,血光燃燒的荒野上,她漂亮的翡翠色瞳孔和他漆黑的眸子對視著。
“雷恩,你是擔心我可能與你為敵?”
“也許吧,畢竟我們理念不合。”
“那你現在為什么不動手?這是你最好的機會來殺了我,祂根本不會干涉。”
騎士王沒有稱呼祂為系統,在她體內也出現了一個鐘表圖案,祂的名字是“希望460號”,這也說明了“園丁404號”這個名字似乎并沒有什么意義。
“你拿著阿瓦隆,在這個世界我殺不了你。”
兩個眷顧者的對話就這樣在黯淡的群星之下展開。
很快雷恩就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因為銘刻著精靈文體的華麗劍鞘被Saber取出,她直接將劍鞘扔給了他。
“現在,你可以動手了。”少女這樣說道。
哪怕她此刻是本體,實力更強,但本世界他可以使用無盡之雷,配合這個固有結界,照樣可以殺掉她。
雷恩面無表情的拿著這把劍鞘,一件件寶具從他身后飛起,對準了她。
不僅是紅薔薇,無毀的湖光,遙遠的蹂躪制霸這些寶具,還包括游俠羅青的紫雨劍,紅衣主教安東尼的權杖,暗影獵手克里斯的匕首,馬哈德的冥王劍…
數百件至少B級以上的寶具對準了她。
之前的對戰,雷恩剽竊了英雄王海量的寶具,此刻無限劍制里的兵器已經多到他自己都數不清的程度了。
雷恩目光冷冽的看著她,殺意毫不掩飾:
“Saber,你這是在找死!殺了你,另一個眷顧者由我指定,只要我沒掛掉,就基本排除了所有的意外。”
“雷恩,我們結盟吧,就像之前一樣。”
阿爾托莉雅只是凝視著那些未曾見過的寶具,無視了他目光中顯露的殺機。
“我覺得干掉你更好!”
“你是怕被我超越嗎?放心,如果你做了什么我討厭的事,我會去擊敗你,但會饒你一命,把你囚禁起來。”
“哈哈哈哈…”
她的這段話令雷恩狂笑了起來,他捂著腹部,笑得肚子都快抽筋了。
伴隨著響亮的笑聲,這個小世界開始崩塌。
赤紅的荒野化為泡影,無數的刀兵也漸漸消失,魔力旋風散去,一轉眼,他們回到了柳洞寺寂靜的山門前。
雷恩雙手抱胸,Saber則持劍立于另一端。
“很好,阿爾托莉雅,哪天你擋了我的路,我擊敗你以后也不殺你。就把你綁起來,掛在天花板上涂滿熒光粉!
我相信你一定是個很美麗耀眼的燈泡。”
他戲謔的話語和欠扁的語氣令Saber不禁冷哼了一聲,她有時候也會想,有機會的話,不如一劍砍死他算了…
一份散發著光輝的契約憑空出現,阿爾托莉雅按下手印后丟給了對方。
雷恩接過后按下手印,契約化為光雨消失。
這份契約由系統提供,可以保證兩者不互相捅刀,但它不是永久性的,系統也不提供永久契約,契約甚至可以單方面撕毀。
撕毀后雙方都會得知消息,契約的約束力將在被撕毀的三天后正式失效,三天就是一個緩沖期。
簽下契約后,兩人開始等待衛宮切嗣。
期間,Saber出于好奇,向雷恩打聽了一些關于主世界的事,粗略地了解了大致情況。
那里很危險,魔裔長生種即將和人類再次展開爭奪大陸統治權的戰斗,戰火遲早波及全大陸。
“騎士王在戰場上,應該會很耀眼吧。”雷恩發出了和大帝相似的感嘆。
當她持劍縱橫于戰場上時,一定會是最耀眼的花朵,很有趣的是,那個世界就有騎士、圣騎士、槍騎兵、懲戒騎士等超凡職業。
騎士類的職業也是對抗惡魔之裔的中堅力量。
呆毛王在那里簡直是如魚得水,憑她的魅力和實力,說不定能重建圓桌騎士團,把騎士王的傳說帶到異界。
相比之下,他就是個刺客兼二流法師。
沒準哪天他還需要抱緊她的大腿,當個圓桌騎士混吃混喝,這樣一想,剛剛還不如直接宰了她…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著,很快,魔術師殺手出來了,準確來說是一條敗犬出來了。
切嗣老爹表情麻木,雙眼無神,就像一具行尸走肉般走出了柳洞寺。
剛剛他希望圣杯能實現他那個世界和平,人人都能幸福生活的偉大理想。
但小安告訴他──只要人都死光了,世界就和平了,沒有人也就不存在什么不幸。
切嗣:“……”
嚴格來說衛宮切嗣這次還算幸運了,愛麗絲菲爾沒死,這次出來忽悠他的是一個普通的愛因茲貝倫家的人造人。
雖然外貌還是相似,但并沒有他妻子的人格。
正是因為老婆還活著,女兒伊利雅也需要他這個父親從城堡里帶出來,他很快就振作起來。
空中的那個黑色太陽內蠕動著一團陰影,洞中盈滿了無止盡的深沉黑暗。
“以令咒命之,Saber,摧毀圣杯。”
“以令咒命之,Saber,摧毀天上的孔洞!”
切嗣的令咒依然有用,他滿懷恨意和不甘的用光了剩余的兩枚令咒,然后頭也不回的下山。
接下來沒什么好說的,當然是劈死小安。
Saber立刻舉起了“對圣杯寶具”,一發耀眼的金色光流直沖云霄,還有一道璀璨奪目的雷霆火花也同時出擊!
轟轟──!!
整個黑色太陽瞬間崩解,被毀滅殆盡!
與此同時,雷恩將裝載著無盡之雷的魔刀往地上一插,無數雷霆電光沿著地底復雜交叉的脈絡往下傳遞。
一道一道電流匯聚,從爬滿整個大圣杯陣法的脈絡管線上注入進那個巨大的魔術回路內,將大圣杯徹底點燃!
轟──轟!
恐怖的雷霆光流瞬間摧毀了整個大圣杯陣法,“此世之惡”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在湮滅一切的虛空之雷下化為灰燼。
一聲女子的嘆息回蕩在圓藏山上,冬之圣女羽薩緹斯殘余的部分意識也隨之消散。
至此,圣杯連同此世之惡都被終結了。
Saber放下手中的圣劍,這一刻,他和抑制力簽訂的契約也正式結束了,拒絕了圣杯就等于否定了契約。
與此同時,另一份契約也正式生效。
她被光芒包裹著,那是跨越緯度的時空波動。
雷恩正想把劍鞘丟給她,被她拒絕了。
“謝謝你,雷恩,劍鞘送給你了。”Saber嗓音柔和,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容,“就作為我們一起戰斗過的見證。”
同時她放下了手中的圣劍,這把用來防御星球之敵的圣劍她沒有帶走,祂會復制一把適合那里的圣劍給她。
雷恩手持劍鞘,梅林告訴過他,這件東西其實就是妖精鄉在現世的投影,所以他投影出來后效果很差。
因為他只是投影了一個投影,不可能投影出整個妖精鄉。
但劍鞘本身依然是一件寶物,哪怕拿到蒸汽世界后,沒有了無敵防御,它也相當于一件普通A級寶具,而且有珍貴的治療和延緩衰老的效果。
看著展露花朵般美麗笑容的Saber,雷恩心中嘆了口氣,心軟了啊,被美色誘惑了啊,剛剛應該砍死她的。
魔力蔓延至掌心,他伸手投影出了偽·劍鞘,丟給了她:“這個給你。”
這次她沒有拒絕,笑著接過了這把偽·劍鞘。
斷了和妖精鄉的聯系,A級的偽劍鞘到了主世界又會掉落至B級,但它的效果并不比真劍鞘差多少。
“你很過份,石中劍你也能投影吧,幾乎復制了我所有的寶具。”把偽劍鞘放入體內,少女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想起這個,她就有種打人的沖動,他身上的贗品寶具居然比她這個真騎士王更多。
由于盟友的契約,他們可以使用彼此的劍鞘,即使兩人不在一個世界都行。
“你要是覺得不爽,來打我啊。”很清楚她此刻在想什么,雷恩只是嗤笑一聲。
他Faker怕過誰?
Saber其實依然不清楚他的具體來歷,祂不會透露其他眷顧者的信息給她。
“哼,時機到了,我會挑戰你洗刷敗績。”Saber嘴角含笑,向他揮了揮小拳頭。
她的笑容純真善良,這不是離別,轉頭她就能再看到他,自然沒什么傷感可言。
最后留戀地看了天上的星月一眼,騎士王緩緩閉上眼睛,光芒籠罩著她的衣裙,她如女神一般的身姿消失在光雨中。
“王離去了,去遙遠的其他世界、其他時空,尋求拯救不列顛的力量。”
雷恩就像一個記錄者,用和梅林一樣的口吻輕聲念誦著。
直至她離開,他也不清楚她對他是一種什么情感。
反正不是愛情就是了。
他向山下走去,和她不一樣,他還有些瑣事需要收尾,給一切畫上圓滿的句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