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先生根本來不及防御,不過他身體周圍還有一些乖離劍釋放時溢散的風壓。
猩紅的旋風抵消了一部分圣劍螺旋光流的威力,但僅憑一點溢散的風壓還擋不住光炮,剩余的金色光流依然劈在了他背上!
無堅不摧的金色光刃斬過,恐怖的沖擊力直接將英雄王往前劈飛至半空中!
遭遇如此重擊,本身又已達到了極限,英雄王手中的乖離劍停止轉動。
Saber的這一發光炮同樣出乎了雷恩的預料,微微一愣后,反應過來的他趕緊停下了手中的無盡之雷。
一道璀璨奪目的雷霆光流依然劈在了半空中的金先生身上。
又挨了一次重擊,虛弱感,以及電流的麻痹讓吉爾伽美什松開了手中的Ea。
雷恩見狀目光一凝,手中的偽·小圣杯一顫,一層雷霆光輝立刻將他全身包裹住。
下一刻,他化作一道璀璨的閃電瞬間飛掠至半空中,伸手精準地抓住了正在掉落的乖離劍,心中默念一句解析!
英雄王的身軀則“嘭”的一聲,重重地摔落至地面上,沖擊力揚起一陣灰塵。
片刻后,雷恩也降落至地面上,打量著躺在淺坑里、奄奄一息的他。
金閃閃此刻要多狼狽有多狼狽,身上的甲胄全部破碎,腹部一片焦黑,背后更是浸出了滾燙的鮮血。
飄逸的頭發如今也焦黃一片,身上時不時還冒起一串電火花,特別是右腿膝蓋以下,半截肢體都徹底沒了。
真──皮斷了腿。
雷恩見狀眼皮一跳,這并不是他打的,而是呆毛王那發咖喱棒的傷害。
那發光炮差點把金先生從背后劈成兩半,要不是他身上的甲胄防御力不錯,這一下怕是會被Saber給轟成渣。
很可惜,最好的那幾件甲胄在之前就被打壞了,不然這條腿應該不會斷…
“咳咳!”
躺在地上的英雄王咳嗽了幾聲,他感覺肢體都麻木了,但背后依然火辣辣的疼。
他的狀態非常糟糕,體內魔力完全枯竭,靈核受損,靈基也開始慢慢崩潰…
而且傷害超過一半是Saber打的,背后的那發光炮差點要了他的命。
臉上露出一個頗為無奈的笑容,吉爾伽美什語氣有點自嘲的說道:
“真沒想到,她居然這么痛恨本王。”
Saber身為一名騎士,居然不介意背后襲擊他,可見在她心中他是什么形象。
“英雄王,這種難搞的女人,以后還是少惹為妙。”注視著金先生的慘狀,雷恩忍不住感嘆道。
呆毛王可不是和誰都講騎士道,這次是金閃閃,原本另一個吉爾──那位法國元帥也享受過一發光炮。
“哦?原來你也沒得手啊。”金閃閃目光略顯詫異地看著無銘,有點恍然。
雷恩立刻意識到閃閃之前誤會了什么。
金先生這次肯定也向Saber求婚了,估計還是原本那套“硬核”的求婚方式。
想想都覺得滑稽,能成功就見了鬼了。
心知錯過了一場好戲,雷恩撇了撇嘴后說道:
“當然沒有嘍,不過幾天相處,就能泡到大不列顛的騎士王?你真是太看得起我了。
給我幾年時間,我倒是可以試一試。”
時間太短了,真以為騎士王是無知少女啊,就算以前是,現在也不是。畢竟阿爾托莉雅已經當了十幾年的國王。
雷恩左手拿著乖離劍,右手的偽·小圣杯化為幻影消失,換成了一柄藍紫色的魔刀。
他聳聳肩,嘴角帶著玩味的笑容:
“當然,說起這個,我不得不對你表示欽佩。英雄王,你的那種求婚方式實在讓我大開眼界,還是烏魯克人會玩。”
聽到無銘話語中的嘲諷,英雄王露出不屑的表情:“喜歡就是喜歡,本王不屑于掩飾什么,也不需要她同意!”
“行行,你牛逼。”雷恩翻了個白眼,然后臉色一正,“這種落幕方式也是我沒料到的,不過現在也只能這樣了。”
“沒錯,現在是你比較強。”
英雄王坦然承認了自己的失敗。無銘竊取了圣杯的力量后,他確實有點打不過對方了,算是理解了之前無銘的話。
雷恩的臉色很平靜,并沒有什么得意的情緒,他十分冷靜的敘述著:
“要是在海灣碼頭區時就拼命,是你比較強。哪怕王者酒宴時動手,我也占不到什么上風,不過你來了圓藏山就已經晚了。”
勝利的天平是一點點向他這邊傾斜的,動手越晚,準備越充足,他的勝率就越高。
金閃閃其實沒把圣杯看得多重,加上實在太浪了,否則他要是早點全力以赴去戰斗,結果還未可知。
那對血紅的瞳孔凝視他的臉,英雄王毫不在意的笑了笑,隨口問了一句:
“本王不太理解,你看起來不像有什么愿望需要圣杯來實現,也不像一個魔術師。
研究圣杯的原理不過是個幌子吧。
以你的實力,不借助這些多余的手段也能與本王一戰,為什么要多此一舉?”
他認為Caster的這些手段沒什么必要,無銘又沒有什么愿望要實現。
假如雷恩真的是個英靈,又對圣杯沒有執念,他頂多收集魔力,布置工房來應戰,還真不會搞圣杯加持自身這種無賴手段。
公平一戰,輸了也就回歸英靈座而已。
雷恩聞言輕輕一抬手,一種奇特而隱晦的魔力波動從他指間散發出來。
金閃閃的左腳上突然浮現出幾個符文,它們飄到空中后,緩緩消失不見。
他注視著一臉錯愕的英雄王,語氣平靜地解釋道:
“這是我在倉庫街路燈上布置的一個小手段,發動后可以讓你體內的魔力紊亂一秒鐘,關鍵時刻也許就是致命的陷阱。
別奇怪,和你游戲人間的心態不一樣,因為某些原因,這一次的圣杯戰爭我非贏不可,哪怕要用上卑鄙手段。”
他只有一條命,雖然沒有什么抹殺懲罰,但系統發布的任務他也不想失敗。
一旦失敗,兵器任務就不會再發布了。
這個暗手沒用上,因為這是針對英雄王提前動手的情況下,專門布置的手段。
如果準備妥當,在圓藏山周圍決戰,他借助圣杯系統的力量后,可以正面擊敗閃閃。
別的不說,無限魔力,光消耗也能耗死他。
黃猿:工資到位,四皇干廢。
雷恩:魔力到位,三靶干廢。
“哼,你真是個無趣的家伙。”知道自己老早就被陰了,英雄王有些不爽地輕哼一聲,卻并沒有探究的意思。
他只是認可了無銘的實力,對于Caster本人,他可沒有什么好感和興趣,更不在乎他有什么打算。
“無銘,這次你贏了,不過本王不想再看到你了。”
無力的躺在地面上,身體無法動彈的英雄王臉上有點不耐煩的說道。
雷恩點了點頭,刀光一閃,一刀刺穿了他的心臟,然后拔出了染血的刀刃。
嘴角溢出血跡,英雄王血紅的雙眸死死地盯著無銘那張臉和他雪白的頭發。
他慢慢閉上雙眼,語氣平淡的說道:“無銘,本王記住你了,有機會,下次再戰。”
“嗯,英雄王,有機會再一較高下。”雷恩注視著他,態度認真的回應道。
系統已經記錄這里的坐標了,這個平行世界完全被搞亂,不過或許他以后還有可能去月世界的其它平行世界也說不定。
這個世界上限很高,比閃閃強的存在也不少。
雷恩不知道下次能不能再遇見吉爾伽美什。
但只要碰上的是A閃,哪怕英雄王可能不記得他了,他們大概率還是會打起來吧。
不過下一次見面,他就不用靠這么多算計和布局,憑自身的實力就足夠了。
廢墟之中,萬籟俱寂。
月光之下,英雄王維持不住形體,身軀化為一陣光雨,很快消散在夜色中。
雷恩在一旁靜靜地注視著他消失,與此同時,他手中的乖離劍·Ea也慢慢化為泡影,證明Archer被淘汰了。
嚴格來說,就在這一刻,圣杯戰爭已經結束,余下的不過是收尾工作。
支線任務1:每正面擊敗一位從者,最終所獲武器的威力提高10%。
雷恩聽到了系統的提示音,并不覺得奇怪。
這個任務又沒要求必須是單挑,甚至沒要求一定要擊殺對方,當然,完成了擊殺肯定算是完成了任務。
系統自有一套評判的表準。
擊敗是必須讓對手失去戰斗力,過程中輸出要超過一半,而擊殺只要求搶到人頭,只要不是靠偷襲的方式就行。
比如雷恩上次擊敗了Saber,卻不算完成任務。
因為那時是切磋,約定不解放寶具,否則就算她當時受了重傷,若是拼命也能釋放一發光炮,不算失去戰斗力。
而這次和閃閃交手,實際上Saber那一發背刺光炮起碼打了一半以上的輸出。
不過最后是他補了一刀,搶了人頭。
擊敗要求一半以上的輸出,擊殺就只要人頭。
“人頭狗”──雷恩心中還有點慶幸,還好閃閃身上的鎧甲防御力夠高。
要是金閃閃直接被呆毛王一炮給打死了,不僅“支線任務1”只能刷到三分之二,而且他也得不到夢寐以求的乖離劍。
主線任務是拿到的武器越多、品質越高,之后系統打造的主戰武器越好。
對于雷恩而言,無盡之雷這件外掛僅限于本次任務,而投影魔術在蒸汽世界難免會受到一些削弱。
因此一件具備成長性的主武器很重要。
腦海中都是系統解析天之鎖和乖離劍·Ea的畫面,雷恩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
不管怎么說,這次收獲頗豐,回去后他必然實力飆升,而且他在月世界時,實力會變得更加恐怖。
因為借助系統的解析,他已經能投影天之鎖和乖離劍了。
原本品級未知的天之鎖,雷恩投影出來后是A級對神寶具,而盜版的乖離劍則是A級對界寶具。
雖然都是贗品,威力肯定是比不上原版,甚至差不少,但這兩件贗品寶具依然很厲害。
畢竟是系統解析過的寶具,他也能解放真名。
‘我快無敵了,至少在從者中如此。’
這么想著,雷恩心情很不錯,只要其他從者沒有冠位靈基,他誰也不慫了。
一步一步向著圓藏山走去,下次來月世界,也許他也能混上冠位資格──職階Faker,傳說中的冠位Faker,專治各種正版。
雷恩愉快的決定了,下次有機會碰上金先生──他左手盜版天之鎖,綁住對方,然后右手贗品乖離劍,一劍捅死。
沒辦法,誰讓英雄王自己也有神性。
不鎖他鎖誰,要怪就怪他自己的寶具太強,太好用了,別人盜版之后也賊強。
金先生:“……”
當頗有點春風得意的雷恩大師來到山腳下時,衛宮切嗣,間桐雁夜,以及Saber正在一處林間空地上等他。
他們表情各異,不過心情顯然都不錯。
“無銘,英雄王怎么樣了?”切嗣老爹表情還算平靜,例行公事般問了一句。
不過他眼中依然難掩喜悅之色。
雷恩聳了聳肩膀,淡然一笑:“雖然本人勝之不武,不講武德…但他的確撲街了,已經光榮領了盒飯。”
很難得,衛宮切嗣臉上露出了一個輕松的笑容。
魔術師殺手心情真的很不錯,不僅必死的老婆撿了條命,舞彌也安然無恙。
這次圣杯戰爭甚至比他最樂觀的估計都好很多,可以說除了前期受挫,后面順利得他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這其中,誰的功勞最大不言而喻。
雁夜不像切嗣老爹那樣沉穩,興奮掛在臉上,跑過來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無銘,你真厲害啊!Lancer,Rider,還有Archer,全部被你干掉了!簡直就是戰神下凡,無人能敵!”
“雁夜,別這么浮夸,容易被打臉。”雷恩輕咳一聲,表示他這人喜歡低調。
畢竟上一個自認為無人能敵的家伙已經撲街了。
“無銘,戰斗都結束了,現在能透露一下,你到底什么來頭嗎?”
雁夜一臉好奇的問道,切嗣和Saber他們也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畢竟剛剛無銘和英雄王交手的場面太震撼人心了。
“告訴你們也無妨,本人就是劍神無名。滿血拉二胡,殘血浪全圖,說的就是在下。”雷恩隨口敷衍了一句。
雁夜和切嗣他們臉上一副你在逗我的表情,不過倒也沒有追問的意思,這個已經不重要了。
雷恩幾步走到持劍而立的Saber面前。
她站在林間空地上,身上的騎士鎧甲在皎潔月光下流轉著一層銀光,呆毛晃了晃,那張美麗的臉龐上面無表情。
“這么冷淡?我以為你見到了我,不給一個擁抱,也至少會給一個笑臉吧。
這不知道的,還以為回來的是英雄王呢。”雷恩攤了攤手,調侃著說道。
虧他還以為Saber一定會笑容滿面的迎接他。
呆毛王輕哼一聲,碧綠的眼珠瞪著他:“騙子!你不是說只有一把C級刀嗎?”
“呵,女人。”雷恩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心中很無語,一件破事她居然記這么久。
“喂喂,少女,提醒你一句,其他人都華麗的撲街了,我們已經贏了!”
“嗯,我們贏了!”
回應了他一句,Saber這才展顏一笑,雀躍的模樣就像一個精靈般的少女。
收起手中隱形的圣劍,一陣魔力旋風飄起,她身上的銀色甲胄如冰花般直接消散,一襲藍色長裙隨風而舞。
Saber眨了眨碧綠的眼睛,對他露出一個可愛的笑容,語氣顯得很溫柔:
“謝謝你,無銘,現在我可以拯救自己的故鄉了。”
盡管他有一些缺點,少女依然發自內心的感謝他,不僅僅是因為圣杯緣故,她覺得這段相處的時間很寶貴。
要不是他嘴巴太毒,喜歡說風涼話,她早就向他道謝了。
“這…”
雷恩嘴唇微微一動,其實這一刻,他本想告訴大家,圣杯已經被污染了。
可看到Saber難得表現出這種活潑可愛的少女姿態,他剛到嘴邊的話又給咽了回去,下意識移開了目光。
她并不知道,她的道謝反而令他覺得難受和愧疚,因為他并不能真的幫助她,甚至沒辦法解開她的心結。
不過是給她希望,又帶來更深的絕望…
不列顛的滅亡,要怎么挽救?哪怕是給一個溫柔一點的滅亡,被污染的圣杯也做不到,雷恩同樣無能為力。
包括衛宮切嗣的夢想,也注定是一場空。
“無銘,你怎么了?我惹你生氣了嗎?”察覺到他情緒不高,Saber不禁有些疑惑。
“我沒事。”雷恩立刻搖了搖頭,勉強笑了笑:“走吧,我們去柳洞寺見證圣杯降臨吧。”
提到圣杯,Saber握緊小拳頭,神色激動地點點頭,忽略了雷恩眼中的無奈。
“走吧,去領取獎品吧。”
雁夜對切嗣笑著說道,雖然他沒有愿望,但也希望Saber和切嗣能實現理想。
衛宮切嗣點了點頭,深吸一口氣,仿佛在平復內心的激動。
這條他付出了無數代價,充滿了血與火,漫長而又坎坷的救贖之路終于到了盡頭。
希望就在眼前,觸手可及,就連魔術師殺手也無法保持平靜。
除了某人,大家心情都很好,沿著一條已經破碎不堪的青石臺階,踏上了他們心中通往希望和夢想道路。
默默的打量著滿懷期待的Saber和切嗣。
雷恩的瞳孔像黑夜一樣幽暗而深邃,目光掃過全是裂痕和碎石的殘破臺階。
這樣的道路,仿佛在預示著什么。
真的會有奇跡嗎?
當雷恩這樣想著的時候,明明存在他體內,卻仿佛處于另一個次元,被他簡稱為系統的東西──外形是一個“鐘表圖案”,時鐘上泛起一陣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