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進入騎士學院后,首先要進行的是“洗禮”,即飲用神泉和浸泡圣池,然后就可以通過呼吸法積累神圣斗氣。
所謂的神泉和圣池就是水里溶有圣晶石粉末,一種白色半透明晶石,質地較脆,常溫微溶于水,一般深埋地下,但不算太罕見,它最后是由教會命名,他們宣稱這是“神的眼淚”,是神明對人的憐憫。
據格雷團長告訴凱倫,大約一千五百多年前,這種晶石被人類從坍塌的山體中發現之初,人們只是把它當作一種類似玉石的飾品,雖然不罕見,但由于難加工,成品首飾還價格不菲。
后來,有些佩帶晶石手鐲的女性洗熱水澡后突然暴斃,死相凄慘,人們才漸漸發現它是“有毒的”。
之后,“神的眼淚”就漸漸成了一種致命的毒藥,好比砒霜,由于無色無味,只要往酒水里灑上一點粉末,飲用者會在一兩天內全身經脈血管炸裂而死。
它成了違禁品,陰謀家們很喜歡它,不僅便宜,還好用。后來發生了一些十分戲劇性的事,某人被“下毒”后,不僅沒死,反而生龍活虎,越來越健康,強壯得有些“非人”。
那人就是歷史書上大名鼎鼎的“晨曦之光”,某個見不得光的貴族私生子,人類歷史上第一名真正的“騎士”,誰能想到,原本他應該是一個被毒死的倒霉蛋。
之后不久又發生了幾起相似的人間“喜劇”,圣晶石的其他作用被發現并重視,可普通人成為騎士的概率太低了,千里挑一可能有點夸張,但確實往往幾百人中才有一人具備天賦。
一開始釀成了不少慘劇,直到某位學者發現了檢驗的方法,很簡單,把一滴血滴入溶有晶石粉末的水杯里,如果一小時后重新凝聚為一滴鮮亮的血液,證明那人是“天選之人”。
一段時間后,貴族的一些“騎士”私軍出現了,又過了不到幾十年,人類和生活在西南山脈的獸人大規模接觸了…
“喂,你沒事吧?”讓看著身體微微發顫的雷恩,皺眉道。
“沒事,這種事我經歷過一次,我現在的狀態前所未有的好。”雷恩笑著說,這次的感覺其實遠沒有上次那么強烈,不過這次是他自己親身體會,十分奇妙的體驗,有種自己無所不能的錯覺。
讓表情古怪,還想問點什么,雷恩不知道怎么解釋,轉移話題:“讓,你今天早上的發型不錯!”
“啥?”讓沒反應過來。
阿明插了一句話,微笑著解釋道:“他的意思是你假扮艾倫的時候更帥!”
“哈?怎么可能!我可不想再扮演那個笨蛋了!”讓微微撇過頭,一臉不屑。
“別這么說,萬一你還有機會呢?”雷恩臉上有些揶揄:“忘了告訴你了,艾倫說你長了一張馬臉。”
“什么,可惡…”讓罵罵咧咧,叫囂著以后要把艾倫扁成豬頭。
三人一路吵吵鬧鬧的去匯報情況,雷恩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身心都出現了不小的問題。
心理上表現為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849年上半年時病得最嚴重,認為自己就是雷恩,只不過多出了一些莫名其妙虛假的記憶,直到后來才漸漸清醒。
身體上隱患也不小,這里可沒有東西給他“洗禮”,他是靠體內的攜帶的生命之氣慢慢強化改造自身,因為身體經脈血管根本經不住斗氣的全面運轉,效率很低,花了整整兩年時間才完成兩次全身強化,成為一名“標準”的騎士。
三笠9歲覺醒,雷恩12歲,他直到參軍前一個月才覺醒的,可以說加入訓練兵團的第一年,他就追上了比他多長了三年肌肉的三笠,還是神圣斗氣的功勞。
第二年初的格斗課上,他在阿尼手上還吃了點虧,因為那個時候不運轉神圣斗氣的話,他身體素質真沒比三笠強多少。
到了第三年,兩輪強化完成,斗氣也積累了不少,阿克曼血統的力量也激發的差不多了,才算甩開了所有人,不過那個時候,也沒什么他出風頭的機會了。
現在,雷恩醒悟了,不再糾結自己是誰,他現在活在這里,朋友也在這里,這就夠了。
這次小幅度的提升,姑且算是“二度覺醒”,他現在才是真正站在了牛A和牛C之間。
力量來的很是時候,因為就在雷恩、讓和阿明剛剛匯報完工作,車神托瑪,米克班的成員托瑪快馬加鞭,送來了一個十萬火急的消息,羅塞之墻南部出現了巨人!
就是今天上午,監管104期新兵的米克班發現了巨人,之后果斷分成四隊向四面八方傳遞消息,托瑪之前已經經過了艾米哈區,匆匆喝了口水,又趕到了斯特黑斯區。
這個消息太糟糕了,連雷恩都有點緊張起來,如果羅塞之墻失守,后果簡直不堪設想。
此時天色漸晚,艾爾文沒有慌,非常冷靜的招集人手,準備黑夜行軍的火把等物資,一條條命令有條不紊的發下去。
十萬火急,雷恩他們也忙活起來。
“艾倫,不好了,羅塞之墻內出現巨人了!”阿明驚慌的跑到休息室對著艾倫和三笠喊道。
“什么?!”艾倫一驚,趕緊和三笠換上士兵制服,穿戴好立體機動裝置準備行動。
夜色漸深,燈光通明,當艾倫他們走到廣場時,發現調查兵團已經匯聚了上百人,連馬車都準備好了,艾倫能看到,不少人臉上都是驚慌失措的表情。
這也不能怪他們,如果羅塞之墻失守的話,人類就真的不妙了。
“安靜!慌什么?人類還沒完蛋呢!準備好黑夜行軍用的火把,馬上整頓好,時刻準備出發!”神色堅毅,冷靜下來雷恩的對著一眾調查兵說。
“了解!”眾人稍稍鎮定下來,將物資搬上馬車,準備連夜趕路探查情況。
正在搬箱子的佩特拉發現了走過來的奧路歐,不禁疑惑道:“你來干嘛?你的傷還沒好吧。”
奧路歐抬起有點活動不便的手臂,語氣很平靜:“只是紅腫了,又不是骨折了。”
“你這種狀態不適合上前線。”佩姐勸道。
輕輕一哼,奧路歐神情莫名:“連羅塞之墻都出現巨人了,我這一路看到了不少驚慌失措的逃難民眾,他們惶恐不安的樣子我難以忘懷。
請問,這個世界還有安全的地方嗎?”
佩特拉微微沉默了一會兒:“你現在的樣子和平時大相徑庭。”
奧路歐勉強露出個笑容:“是嗎?也許吧。”
今天早上他去看望袞達的父母,袞達的父親老淚縱橫:“我其實是反對他加入調查兵團的,不過孩子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我們也管不了。
奧路歐小子,別看你父母好像很開明,不反對你的行為,但你哪次出去壁外他們不是提心吊膽的。
聽我一句,趁早退出吧,你不想你父母某天和我一樣吧?”
怔怔的看著袞達的父親,奧路歐失神,這一瞬間,他有點動搖了。
搬起一個裝著行軍干糧的木盒,奧路歐說道:“佩特拉,今天早上袞達父親勸我退出調查兵團,我竟然動搖了。”
“什么?”
奧路歐情緒低落:“那一刻,我有想去過安穩日子,你呢,埃爾德的妻子對你說了什么嗎?”
將木盒放進馬車,佩特拉猶豫了一會兒:“她說讓我找個老實人嫁了,別讓我爸整天操心了。”
“這樣啊,你是怎么想的?”
“我問她,后悔嫁給埃爾德嗎?她說不后悔,再來一次她也會做相同的選擇。”佩特拉眼睛有點濕潤:“她說,她是個無藥可救的蠢女人。”
老兵也并不是不會迷茫,奧路歐和佩特拉也不過二十歲左右而已。
奧路歐閉上了眼睛,重新睜開后,他笑了:“我不是個孝順的孩子,我之后振振有詞的告訴袞達父親,如果大家都退出了,戰友們的犧牲就毫無意義!這些事,必須有個結果!”
艾倫老家地下室的密秘,不只是艾爾文一個人想要見證。
“但其實我內心還是有些迷茫的,不過,剛剛來的路上我看見那些背井離鄉的民眾,我認為自己這次做了正確的選擇。
退,又能退到哪去?巨人可沒打算給我們留活路!
既然如此,就讓我們把獻出心臟的誓言貫徹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