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劍心帶著一絲興奮的表情說道:“我們通過曲率的測算,地球的周長大概有10萬里,但這也只是我們用間接方法測算的,真實的情況誰也不知道,甚至這個世界是不是一個球形我們都不能肯定,因為沒有明確的證據。
而你走到橡膠樹的生長地盤,往回走不是最快的航道,而是繼續再往東航行,你完全可以幫我們驗證一番這個想法,要是世界真像執政說的是一個球形,你即便是一直往東走,也應該可以從天竺返回大乾。”
而后他激動道:“而要是你真從天竺回到了大乾,到時候你就真名垂青史了,成為了天下第一個證明我們世界是一個球形的人,天圓地方將會徹底成為笑話!”
甄興擔憂道:“這樣一路向東,我不會走到天地的盡頭吧,到時候我掉下去了怎么辦?”
沉劍心不屑道:“所以說你是學渣了,這些年執政帶著我們用經緯線測算世界的確有弧度,大家也即便是接受了世界是一根球形,只是還沒有實際事例來證明,而現在你就有證明的機會,這甚至比你找到橡膠樹還要重要,名垂青史可不是誰都有這個機會的!你知道這個機會多難得嗎?大漢的歷代皇帝可能都不會有你這么有名。”
甄興窘迫道:“我還以為你會在意我這個老同學的死活,沒想到你會這樣狠心。”
沉健激動道:“為了科學真理而死,你這是死得其所,重如泰山,以后你的名字會永遠載入史冊的。”
甄興只能翻白眼道:“靠!你真想名留青史,把這個機會讓給你,干脆你跟著我一起去那片未知的大陸尋找橡膠樹,我把名垂青史的頭銜讓給你。”
但甄興卻沒有想到沉劍心還真想了一會道:“還是算了吧,我學的是機械不是地理,要是在機械上可以名垂青史,我還愿意去做,但是把幾年的時間浪費在海洋上面,對我來說一點意義都沒有。”
甄興看著他搖搖頭道:“你這是被機械耽擱了,和我們同一批的學同學,他們不是成為了縣令,就是成為了太守,要不在軍方成為了校尉中郎將,可以說個個位高權重,他們的未來甚至可以更進一步。”
“看看你也是執政的學生,學了機械之后,現在也只能成為機械大學的一個教授教導學生,你這一生算是被機械給耽擱了!”
但沉劍心卻澹然笑道:“不一定位高權重才算是人生有意義,學有所成,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并且依靠這門本事成就一番事業,一樣可以算是實現了人生的抱負。而且你憑什么看不起機械大學的教授,開玩笑,在大乾太守有幾百位,縣令更是有幾千位,但教授職位的人也只有上百讓,從這方面來說,我可比縣令太守重要多了。”
甄興笑道:“按你這樣的說法,我們家大致可以稱得上是大乾的首富了,那我家大人是不是跟大乾的丞相地位一樣!根本不可能好吧,我大人見了太守都要點頭哈腰!你的這個教授也不可能比得上太守。”
“沒想到你們也來看足球賽!”一個聲音從他們身后傳來,兩人尋找聲音的主人,發現居然是他們的老同學許倫。
許倫毫不客氣的坐在他們身邊道:“還是薊都好呀!各種新鮮的事物總是從這里傳開,2萬多人的足球場,這不知道要花費多少的水泥,只怕在荊州一個縣的水泥消耗量都沒有這一個足球場多!”
沉劍心笑道:“誰讓薊都的水泥廠多,這東西又不能長途運輸,你要想建這樣的足球場,那就要在自己的地盤上多建一些水泥廠!”
“你當我們不想,水泥廠,鋼鐵廠,機械廠,火車廠,我還通通都想建,但錢朝廷不給我們有什么辦法,總不可能憑空變出來這些工廠吧!”
甄興笑道:“你不是在長沙郡當太守,怎么來薊都了!”
許倫也是冀州孤兒之一,他算是比較出眾的了,從低層村長做起,十幾年時間拼到了太守的位置。
許倫道:“還能為什么,當然是想求朝廷的支援,順便來薊都看看能不能找到幾個土大款,讓他們去荊州投資。”
“你們不知道現在荊州多缺錢,刺史到處在圍湖屯田,勞動力嚴重不足,工程進度緩慢不說,花錢還如流水。而朝廷要我們想辦法動員山上的百越南蠻下山,說什么山上的生活條件不困難不說,而且還難以管理,現在荊州的土地多,給他們安排住房和田地,集中安置,很快就可以出現一個繁華的城鎮,而且方便管理。
但這些東西都是要花錢的,荊州刺史府根本承擔不起這樣一筆安置費用,只能是讓朝廷出錢安置。”
“所以每年到朝廷這里求支援,就成了我們荊州最重要的事情了,今年刺史大人派我前來了,所以我才回到了薊都了,不過也好,就當是放松了,荊州可沒有薊都這些好玩的!”
沉劍心笑道:“你們居然還有臉到朝廷這里來求支援,今年朝廷撥給你們江南的預算超過了100億錢,各州的刺史太守都抱怨連連,說執政太優待你們江南了,和荊州又是江南的中心,想來荊州得到的財政支援是最多的,應該有五六十億錢吧。
更不要說荊州還有當初劉備留下的絲綢紡織廠,現在荊州可算是江南紡織業的中心,這一年怎么也應該給你們留下了幾十億錢吧,這么多錢都不夠花,你們花錢的速度也太快了!”
許倫苦笑道:“你說反了,以前荊州是江南的中心,但現在揚州才是江南的中心了,尤其是南都定在揚州,加上朝廷又定下了以海運帶動江南發展的策略,朝廷撥下來的財政支援有60多億都被揚州拿走,朝廷這是擺明了偏心揚州。他們用這筆錢建設碼頭,道路,城市,揚州發展的速度比荊州快多了。但要揚州錢多也就算了,他們還把荊州的百姓吸引到揚州去,這就過分了,為了這事情,我們打架都打到丞相那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