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彪勸說董卓道:“告緡令讓整個大漢天怒人怨,再繼續下去只怕會讓整個天下動蕩!”
但董卓卻冷笑道:“商人有本事造反嗎?”
楊彪道:“此輩雖然沒有造反的本事,但天下殺了他們也會陷入動蕩當中!”
殺豬也要講究方法,哪有這樣一口氣把整個大漢的豬全部殺光,這以后還要不要過日子了,而且現在就大漢官吏的做法,這是連小豬仔子都要殺光呀!這以后誰還敢做商人!
董卓嘲諷道:“逼反百姓才會天怒人怨,才會讓天下動蕩,幾個商人而已,他們想要造反本相就讓人砍了他們!能有多大風浪,以前朝廷就是太給他們臉了,一個個仗著有幾個錢,還真把自己當成上等人物了。”
董卓當年可沒有少被商人欺壓,畢竟他的戰利品還是要交給商人來販賣的,而這個時代感做軍隊生意的,一個個的后臺可不低,基本上都是門閥士族的商隊,不少的大商人都看不上董卓這個西涼蠻子,這偏偏其中還有不少人他得罪不起。
而且靈帝買官賣官的時候,可是有不少商人花錢購買了官職,當年大商人孟佗以當時中原稀少的葡萄酒贈送張讓,因而得到提攜成為涼州刺史。而這個位置董卓拼殺了幾十年卻沒有坐上,而也就是這個孟佗逼反了整個西涼,讓西涼現在都沒有回到朝廷的手中,董卓自然對他們的感官差了!
“你們也算是飽學之士了,你們給本相說說看,我們是逼反有造反能力的草民好,還是逼反沒有造反能力的商人好,或者你們愿意割肉,借給朝廷上千萬石糧食!反正大漢就是這么一個情況,這一刀是免不了的,就看割在誰身上了!”
楊彪再次懇請道:“但也要適可而止呀,不能讓各地大肆殺戮!國相,現在各地官吏連一般的小商人都不放過,大肆制造冤假錯案,中飽私囊,現在整個大漢已經不敢有人自稱商人了,但大漢少了這些商人來運輸各地的物資也是不行的,貨物不能互通有無,天下必定一潭死水!”
但董卓卻說道:“文先,本相在地方上為官30年,豈能不知道地方上的這些事情,但現在朝廷要他們做事情,就要把他們喂飽,只要他們不影響本相和雷公的戰斗,甚至還可以籌集到足夠多的錢糧,就是朝廷的功臣!我們可以在滅了雷公再找他們秋后算賬。”
“但要是不能擊敗雷公,幽州必定不保,幽州不保冀州也不可能保得住,到時候朝廷都要有傾覆的危險,和朝廷傾覆相比,這些商人的死活又算得了什么,現在本相也只是兩害取其輕!”
“而這次告緡令雖然商人損失慘重,但朝廷卻有足夠多的錢糧和雷公大戰了,現在本相要找朱儁商議進攻太原郡,這次要出動10萬大軍,沒有這些錢糧,老夫這大軍根本不能出動!大漢到了今天已經到了必須取舍的地步了,你們不能下決斷,就讓本相來下這個決斷!”
被董卓這樣一說,楊彪也只能認可董卓的做法了,雖然董卓殺了他們的狗,但卻是為了吃飽去對付要殺他們的強盜!就當是董卓的勞務費了。楊彪也只能這樣安慰自己了,這天下已經讓他越來越看不懂了!
天下的局面對他們門閥士族來說也越來越不友好了,歷代反賊都是對著朝廷打,他們才可以隔岸觀火,坐看成敗,誰知道會出現一個雷公這樣一個叛逆,居然帶著天下的反賊對著門閥士族打,現在已經不是朝廷需要門閥士族了,而是門閥士族需要朝廷來幫助他們消滅以雷公為首的叛逆!現在他們也只能放任董卓屠殺他們的狗以對付雷公了!
初平元年(公元190年)十一月中旬!
北地雖然已經一片銀裝素裹了,但身為商業城市的馬邑卻一樣繁榮熱鬧,甚至因為告緡令的關系,大漢大大小小的商人都逃到了并州這片土地上。
雷公雖然收稅高,但好歹不要命呀,現在大漢其他地方,只要他們出現,必定會遭受官吏的屠殺,他們已經不敢出并州行商了!
逃到馬邑的商人更是把大漢其他地方渲染的無比恐怕,甚至有許多門閥士族的商隊都不敢出并州回到自己的家族,他們也擔心自己還沒有回去就,在路上就被官吏屠殺,這次死的可不止是沒有背景的小商人,而是他們這種門閥士族的商隊也在殺戮的范圍內!這樣的情況下,誰都不敢出并州了!并州仿佛成為了整個大漢商人逃命的孤島了。
馬邑最大的一家酒店被商會包下了,整個并州的大商人還有從大漢逃過來的大商人都匯集在這里,他們也要為自己的不公反抗了!
“我們這些商人都要活不下去了,這該死的世道要把我們給逼死呀!”司隸逃出生天的商人衛常心有余悸道。
他可是大漢頂級門閥衛家的人,在河東郡一代也是大名鼎鼎,當然他只是商隊的管事,幫助衛家賺錢的。本來他以為自己的家世告緡令怎么也影響不到他,最多是那些沒有后臺的商人倒霉。
但卻沒有想到那些當兵的根本不講道理,派兵把市坊給包圍了,直接派兵就是搶,敢反抗直接就是殺人,而且還是殺全家,整個河東各個市坊被殺的血流成河,他還是裝成乞丐才逃出生天!后面他逃回衛家,想要家主幫助他報仇,但家主卻讓他躲在家中休養一段時間,不要理會外面的事情。
但衛常不服氣,他手中的伙計,甚至他好幾個兄弟都死在河東市坊當中了,這那里是大漢的軍隊,強盜都沒有這樣不講道理,直接就來屠城的。
他心中不服,想要幫助他的兄弟保守,于是就跑到了并州,想要找雷公幫自己報仇!
“董卓這個屠夫簡直就是瘋了,他簡直就是在屠殺我們,偏偏我們的家主卻根本不找董卓的麻煩!”
甄安冷笑道:“現在大漢在和藤甲軍大戰,雙方的兵力已經超過了百萬了,這樣的大戰消耗可想而知,藤甲軍富裕還可以抗住幾十萬大軍的消耗,但朝廷的國庫卻一直空了十幾年,先帝時期買官賣官都很難維持10萬大軍的征伐,而心中董卓這個屠夫卻一口氣動員了40萬大軍,朝廷哪里有這個錢糧打仗,自然就盯上我們這些商人了!”
田忠奇怪道:“但也不對,我們也不是沒有后臺的商人,這可是家族的商隊,一兩個家族害怕董卓也就算了,難道全天下的門閥士族都會害怕董卓,以前也不是沒有加稅的,朝廷再怎么加稅也只是加在百姓身上!”
田忠都算是幸運的,現在整個幽州都成為了戰爭的后方,董卓自然不敢把告緡令弄到幽州了,要不然后方大亂,這仗就不用打了。
幽州現在不但不能亂,朝廷甚至還要把各地錢糧運輸到幽州,因為戰爭景氣,整個幽州現在可以說是百業興旺,20萬大軍就是一個巨大的消費市場,光這三個月時間整個大漢就向幽州投入幾十億錢用來購買各種后勤物資,以田忠為代表的門閥士族自然賺的盆滿缽滿。
當然他們雖然賺的多,但也害怕呀,雷公的政策他們也是知道了,真要讓雷公大軍幽州,他們賺的錢再多也只是幫著雷公保管,甚至不相信全家的小命都要玩完。
所以為了保住家族的安穩和傳承,幽州不少門閥士族都派人來到并州,他們在這里不能購買土地,但開辦一個工廠也是好的,這樣好歹他們就和藤甲軍有聯系了,面前是自己人。
所以幽州的門閥士族在并州非常多,他們來的鐵甲軍的地盤,熟悉藤甲軍的各種政策法令,甚至還有不少家族想要加入藤甲軍當中,也不是說看著藤甲軍的實力,只是打算在這樣一個亂世當中分散投資,讓家族在亂世當中延續下去。
甄安嘲諷道:“你以為大漢的百姓還和以前一樣,不看看今年有黃巾軍有多少,老夫從雷公渠帥得到的消息是300多萬,這些黃巾軍攻破了幾百座塢堡,殺光了幾百家門閥士族,你真當朝廷的那些官員不會害怕,百姓有能力屠殺他們了,他們自然不敢對百姓加稅了!但這打仗的錢糧又不能少,總不可能加到官老爺頭上吧!所以整個大漢只有我們這只肥豬可以屠宰了!”
甄安看著不遠處一隊隊裝備精良的士兵感嘆到:“門閥士族就是因為有武力,朝廷不敢動他們,天下的百姓因為人多勢眾,可以造反,甚至他們已經殺了幾萬官員和他們的親屬了,直接殺怕了朝廷,朝廷也不敢動他們。”
“只有我們雖然錢多財富多,但我們卻沒有武力,名聲又差,還沒有百姓的數量多,我們想要造反,只怕朝廷用一營兵馬就足夠鎮壓了,朝廷就是把我們當中肥豬來養,現在朝廷缺少錢糧了,我們不死誰死!”
公孫符怒道:“弄出這一切的都是劉虞,要不是他藤甲軍也不會和大漢全面開戰了,我們這些商人也不會遭此劫難了!”
公孫家族在這次的大戰當中損失最慘,家族官職最高的公孫瓚戰死,跟隨公孫瓚的家族子弟跟隨損失了幾十人,可以說公孫家族一代的精英全部死光了,即便他們賺的錢再多,以后在大漢也要低調幾十年了,甚至有可能他們的家族都會跌落現在的地位,成為和劉備一樣破落戶,下一代精英只能從小吏開始做起!
而他的堂兄公孫瓚,在并州殺戮牧民引起了整個藤甲軍的公憤,他的商隊在并州做買賣已經受到或明或暗的阻力了,可以說這次公孫家族可謂兩頭不投好。
公孫符幽州商人的共鳴,他們現在的生意難做了,畢竟藤甲軍在和幽州軍戰斗,他們這些幽州的商隊已經引起了整個并州的敵意了,在這樣的情況下,怎么可能做的好生意!
反而是并州本土的商隊開始快速崛起,畢竟藤甲軍是在并州崛起的,本地的小商人經過了幾年的發展已經快速提升實力,尤其是在整個并州被藤甲軍占據之後,并州的門閥士族開始臣服在雷公手下了。
雖然他們還不能進入藤甲軍的府衙當中成為官員,但留在并州的門閥士族也要吃飯,藤甲軍不允許他們購買土地。這些門閥士族就開始行商,把家族的財產全部投入到建設紡織廠等工廠當中。他們擁有本土優勢,人才又多,而并州的小商人在這些門閥士族加入之后,找到了主心骨并州商隊勢力快速擴張!
這些年大漢天災人禍不斷,生意本就越來越難做,很多商人都涌到安定的并州了,而這次大漢的告緡令更是把天下的商人都趕到并州來了。競爭對手越來越多,他們還得不到官府的幫助,生意自然難做了。
鮮于鷹苦笑道:“這場戰爭要讓我們賺很多錢了!但我情愿不要這份錢,現在藤甲軍和大漢上百萬大軍的激戰,這樣的規模的大戰,也就是在幾百年前春秋戰國時期才聽說過,以前朝廷維持10萬大軍已經讓國庫空了,現在要維持百萬大軍,消耗的財富可想而知了,董卓沒有錢糧就來屠殺我們,要是連雷公也沒有錢糧了,大軍說雷公會不會也學習董卓,把我們給屠殺了!”
鮮于鷹話讓在場眾人嚇出一身冷汗,要是雷公也屠殺他們,那他們就正式無路可逃了,不少商人都覺得天下雖然大,但已經沒有他們的容身之地了。
因為他們發現鮮于鷹的話還真有很大可能性發生。董卓還是朝廷的國相,但照樣為了錢搶劫他們而雷公本就是一個反賊,他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屠殺門閥士族。連門閥士族都屠殺,再屠殺商人對雷公來說,根本不算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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