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克真正在意的,是這次可以借慈善為由,為特德加丘陵做一次人口普查。
通過這些日子對椰果武神血統的研究,盧克越發堅信自己的判斷,武神血統經過漫長時間的繁衍,大面積散布在特德加丘陵區域內。
把他們從里面找出來,是一個非常大的工程。
但工程再大、再繁瑣也要做。
一步一步的做。
第一步就是這次人口普查。建立人口檔桉,整理血緣的族系關系。先對特德加丘陵的人口做一次廣泛的初篩選,就可以以椰果為起點,通過她的血緣族系把可能帶有武神血統的人找出來。
接著就是通過慈善機構,把醫院和基礎醫療機構撒進特德加丘陵的城鎮中。等返回怒濤城,就可以對椰果的血液和組織進行更深度的分析。有了具體的數據,進而就能利用這些慈善醫療機構,準確的對武神血統的潛在人群進行定位。
這些措施越早落實,才能越早的成體系的培養武神。
至于這些非盈利慈善機構進入特德加丘陵后還能做什么?
這就要看盧克需要它們做什么了。
搞殺人、搞顛覆,不一定要自己動刀,慈善是一個極具有迷惑性的外衣,很容易可以獲得好感和善意。
謝爾蓋男爵現在還只是處在工業化戰爭的摸索階段,而對于這種更高緯度的戰爭,連盧克都只是再模彷,特德加丘陵這種大量人口還是愚昧狀態的地方,是不存在抵抗能力的。
盧克要掌控這塊寶地,是全方面的掌控,不僅要土地更要人心。
謝爾蓋雖然也對這種舍己為人的慈善很是不解,但想不出投資這種民用的基礎設施能對自己有什么危害,只能把這歸咎于怒濤城的富商真是錢多的只能換著花樣敗家。
就和費可契克夫人購買商鋪一樣,是超出低級趣味的炫富。
此時的謝爾蓋男爵把盧克當成是自己人生轉折的貴人,不僅僅在自己最需要改變觀念的時候點醒了自己,還在自己最需要錢的時候,為自己找到了這么多大怨種。
雖然謝爾蓋男爵懷疑盧克是帝國方面派來的人,但現在的男爵已經不在乎盧克這個時候出現在圣山是巧合,還是另有來意。
盧克先生對我很重要。
是對特德加丘陵人族的未來非常非常重要。
謝爾蓋男爵站起來緊緊抓住盧克的手,深情的說:“盧克先生,您真是特德加丘陵人族崛起的導師啊!
如果您愿意留在圣山,我可以把蒼狼大隊大隊長的職務讓給您。”
這對于盧克來說,開價不是一般的低。
盧克繼續擺出對這種權力沒有興趣的樣子:“男爵大人,我知道自己的能力,管理一千多人對我來說有些太多了。
我覺得做監察長很好,等圣山的事情全部了結,我還要進行我的下一個冒險旅程。”
謝爾蓋男爵對不能留下盧克感到極為遺憾,現在的自己太需要這位有實力、有影響力、有富有智慧的助手了。
但想到特德加丘陵的人族崛起不可阻擋,自己登頂巔峰之路一片坦途,謝爾蓋男爵才少了一些失望。
一切都只等公爵城堡舉辦的大力士最終決勝場,從精神上打開特德加丘陵人族心中最后一道枷鎖,同時給野蠻人最沉重的一擊。
接著謝爾蓋男爵與盧克討論了一下,比賽時候雙方要做什么配合。同時把公爵城堡內的布置細細對盧克講了一遍,若是凱爾特公爵惱羞成怒翻臉,盧克好有機會脫身。
盧克也趁機借口一位深淵祭祀欠自己的錢,向謝爾蓋男爵問了一些關于深淵神殿的事情。
圣山的人族與深淵神殿走的比較近,他們很積極的向深淵神殿捐錢,然后借助神殿對野蠻人的影響力提高自己的地位。
為了自身的利益,謝爾蓋男爵不再管盧克是什么來歷,把自己知道了一些深淵神殿秘辛說了出來。
深淵現在還剩下三位使徒,現在的他們表面還親如兄弟,但實際已經是矛盾異常尖銳。
謝爾蓋男爵在房間已經布下重重禁制的情況下,談到深淵神殿依然是放低的音量:“深淵神殿來圣山已經近百年,深淵使徒的強大無人能敵。但短短時間就有四位使徒死亡,而且全部都死在精靈晴空之手。
精靈晴空雖然很強,但她殺死使徒們的手段卻非常…怎么說哪?用一位知道內情深淵法師的話說,就是克制。
每一次對戰深淵使徒,精靈晴空都能精準的找到每個深淵使徒的弱點,以絕對克制的技能將他們殺死。
而且精靈晴空還知道很多深淵神殿的秘密,簡直就如同她跟著神殿建立和發展一樣。可精靈晴空以前絕對沒有在神殿內出現過,唯一的可能就是…深淵神殿內有她的內線。
這個內線的地位非常高…非常非常非常高。”
謝爾蓋男爵連連補充上三個非常,就差點把深淵使徒說出口了。
盧克表現出恍然大悟的樣子:“愛格伯特祭祀每次見我都是神神秘秘,一副非常緊張的樣子,原來神殿內部發生了這么大的事。”
謝爾蓋男爵聽到愛格伯特祭祀的名字,就想到的他是誰:“愛格伯特祭祀是第一使徒維克多信任的人,在冒險者協會委托任務中與您有糾紛的就是他嗎?”
盧克回答:“是他!我完成了他發布的委托,他卻沒有錢支付給我。”
聽到一位身份尊貴的深淵祭祀竟然如此落魄,謝爾蓋男爵不由的感慨道:“深淵神殿失去了四位深淵使徒,在對帝國的戰爭中也沒有發揮出公爵大人對他們的重托。公爵城堡現在非常缺錢,給深淵神殿的資助自然就少了很多。
我們這些商人都在為工廠限令解除做準備,給深淵神殿的捐助也少了很多。而且深淵神殿內部混亂,使徒們之間相互傾軋的非常厲害,愛格伯特祭祀肯定會受到牽連的。
他欠了您多少錢?
如果不多,在這種特殊事情還是不要與深淵神殿有太多的糾葛。”
對于謝爾蓋男爵來說,在走私和投資兩件事塵埃落定之前,盧克的安全絕對不能有任何的閃失。
這個時候惹上深淵神殿,絕對不是什么明智之舉。
盧克沒有把愛格伯特要帶自己接受身體深淵化的事告訴謝爾蓋,身體深淵化就不能參加大力士最終決勝場,圖增他的擔心。
“怎么進行后續補償,我已經與愛格伯特祭祀談好了。等拿到尾款,然后我就可以帶著費可契克夫人的回信回怒濤城。
男爵大人您說使徒之間有矛盾,會不會連累愛格伯特祭祀?他欠我的錢雖然不算多,但也不少…”
謝爾蓋男爵回想了一下自己近期從深淵神殿內了解的情況,對盧克回答:“深淵神殿近期似乎正在準備一場大的儀式,三位使徒也達成了一定的默契,神殿內部安穩了很多。
愛格伯特祭祀說能把剩下的錢給您,應該就是因為他安全了。
需要我幫您做什么嗎?”
“不需要!愛格伯特祭祀的委托發布在冒險者協會,整個任務進程都在協會的監管和保護下。”盧克接著站起來:“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告辭了。我答應頑石家族,為他們改造出幾位風暴野蠻人,估計他們等我等的已經非常著急了。”
謝爾蓋男爵沒有在意盧克說的風暴野蠻人,他的腦中全部都是自己風光的未來。
“接您來的汽車,還有二等兵喬約翰,在您逗留圣山期間就為您服務了。有什么事情需要蒼狼大隊做的,請盡管指揮他們,您現在可是他們的偶像,也是他們的長官。”
“謝謝,男爵大人。”
在謝爾蓋男爵的親自相送下,盧克乘車離開了蒼狼大隊的軍營,返回費可契克家。
頑石野蠻人們果然等的異常焦躁。
他們都領教了卡托的力量,不僅僅是力量上的碾壓,當卡托使用風暴力量后,這群頑石野蠻人一起上,結果連卡托的衣角都摸不到。
操縱風可比單純的力量酷炫太多了。
整日泡在費可契克家的頑石野蠻人都是家族年輕一輩,更是都受不了這種能力吸引。
于是他們就厚著臉皮,帶著他們能找到的重禮來求盧克,請求盧克給他們風暴的力量。
盧克現在幫了人族,野蠻人這邊也不能厚此薄彼。他已經把特德加丘陵看做了自己的地盤,人族和野蠻人就是自己的手心和手背,一碗水要端平的。
而且想要減弱深淵神殿在特德加丘陵的影響力,也要拿出能與血誓野蠻人對標的東西來。
盧克答應為頑石家族的野蠻人進行魔法改造,賦予他們風暴的力量。
只是想成為風暴野蠻人對體質有一定的要求,在參加蒼狼大隊成軍典禮之前,他就通過考核選出了四個頑石家族的野蠻人,并做好了對他們實施魔法改造的準備。
在費可契克家的地下訓練場,上次為卡托進行魔法改造的魔法陣架構還在。只是因為沒有魔力的灌注,整個魔法陣處在休眠狀態。
盧克回來,對頑石野蠻人的魔法改造繼續。
訓練場內擠滿了野蠻人,很多都是聽聞信息,從各處趕過來的。
上百野蠻人還僅僅只是頑石家族年輕一輩中的一部分,可見頑石家族在整個圣山范圍有多大的勢力。
“納奇哈爾!”
站在魔法陣架構邊緣的盧克念出一個名字,一個體型明顯比其他野蠻人大一圈的野蠻人走了出來。
納奇哈爾在這群野蠻人中有一定的聲望,從小就是孩子王,他的父親在公爵城堡擔任著重要的職務。
“盧克先生。”納奇哈爾很恭敬的向盧克行禮。當初在泳池派對上,他就被盧克的力量所折服。這次盧克先生要賦予自己更強的力量,他對盧克的崇敬沒有任何虛偽做作。
盧克很親切的拍拍納奇哈爾身上結實的肌肉,示意他走進地上魔法陣的中心圓內。
“站穩不要動,任何小動作都會造成魔法失敗。那不僅僅會對你造成傷害,還會讓你永久的失去成為風暴野蠻人的可能性。”
盧克的話讓原本就緊張的納奇哈爾更加緊張,他立即縮著自己的身子,甚至雙手交錯抱著雙肩,想把自己的骨架拉的更窄一些。
像…像一個正面對施暴的少女一般。
這引起了圍觀野蠻人的哄堂大笑。
納奇哈爾氣惱的吼著:“笑什么笑,論到你們,你不會比我好多少…”
沒有等納奇哈爾把話說完,他腳下的魔法陣架構在一道強光閃耀后急速一層層升起,瞬間就組成“牢籠”把納奇哈爾關在里面。
納奇哈爾不敢再與同伴們斗嘴,他看著圍著自己的魔法陣架構一層一層發出魔法光芒,眼中不僅僅有緊張,更多的是興奮。
我很快就能和卡托一樣,擁有操控風的能力。
但獲得能力之前的痛苦,也是要承受的。
有了完整的魔法陣架構,后續的改造就非常簡單了。
進行一次魔法陣架構回路檢查,再啟動魔法陣所有的魔力節點進行大型魔法組建。隨著盧克吟誦咒語和手勢,完整啟動的魔法在強光的閃耀和收縮中,將魔法印刻在野蠻人納奇哈爾的體內。
突如其來的痛苦讓納奇哈爾的身體弓成了一只“蝦米”,那是他從來沒有經歷過的疼痛,如同一種力量正硬生生的撕開自己的皮膚,切開自己的肌肉,把魔法符號刻在自己的骨頭上。
同時他也體會到,自己對氣流的感覺是前所未有的清晰。風隨著自己的力量流動,它們因力量而生,如同忠誠與自己的卷屬,隨自己任意驅動。
等疼痛感減退,納奇哈爾睜開眼睛,視野中多了很多青色的流體。他知道那就是隨自己的力量而產生的風能量,也知道自己的眼睛肯定也變的與一旁卡托一樣。
卡托走上前,如同兄弟一樣抱住納奇哈爾。
“祝賀你成為了風暴野蠻人,我的兄弟風暴納奇哈爾!”
納奇哈爾也感到自己對這個非頑石家族的野蠻人有了更多親密感,他緊緊抱著卡托:“我的兄弟風暴卡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