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放做到過魚與熊掌兼得。
但是,
睡在帳篷里,卻有些無可奈何。
雨林晚上會降溫,但,也得等到十點多之后,蚊蟲們可是太陽下山,便開始變得活躍起來。
進了帳篷,哪怕打開兩邊的紗窗,效果并不明顯。
主要是倆大男人躺在一塊,互相之間都能感受到對方的體溫。
倒不是說惡心。
條件就這樣,不會在意這些。
熱,是沒法避免的。
互相嫌棄之后,該睡還是睡,困到極致,馬路邊上都能睡著。
相對于亂七八糟的蟲子,熱一點,完全能接受。
地面收拾過,墊上了棕櫚葉,還挺舒服的。
難得,寧放晚上只迷湖地醒了兩次,并且很快睡著,得到了充分的休息。
嘰嘰喳喳的鳥鳴聲將他叫醒。
這會倒是不熱了。
擦了擦眼屎,悉悉索索的聲音吵醒了邊上的胡子哥。
“幾點了?”他聲音有些沙啞地問道。
“六點十五。”
“唔...我再睡五分鐘。”胡子哥說完,又閉上眼睛。
拉開拉鏈,外頭的空氣明顯清新多了。
兩大男人外頭奔波一天,身上的味兒,可想而知。
好在,他們倆都沒有狐臭或者特別奇怪的味道。
否則...
站在帳篷前頭活動活動身子。
前頭的篝火已經滅了,不過還在冒煙。
“老胡...啊呸!”
直播間里一群人在艾特老胡。
“你那是不是還有一些巴西莓?”
寧放問道。
“嗯,不多了,就夠一頓的。”
“那我燒點水,早上就果茶配餅干了。”
“沒意見。”
十五個隊伍,二十九位選手,吃的早飯各不相同。
有用水充饑的,有吃野果的,少數人吃著肉,但也做不到吃飽。
主要眾人的重心,都放在了尋找補給箱以及隊員匯合上,沒有花過多心思獲取食物。
這是要還的。
定點生存,在庇護所里一連躺個好幾天,也許,能熬走些個對手。
這里可不行,耗時間,沒有任何用處,只會拖累自己。
許多隊伍已經意識到這個問題。
反正都破蛋了。
你現在透支的太狠,接下來的日子可不會太好過。
寧放二人也是這么想的。
早上起來,一人十片餅干。
一百五十克,吃的比晚飯要多。
要出發干活了嘛,不吃飽點,哪有體力呢。
胡子哥的胳膊經過兩天時間,不說恢復的差不多,只要不太使勁,沒啥事。
兩人收拾好東西,檢查了兩遍,確定沒有遺漏,這才出發。
可不能落下什么,否則,來回跑一趟,浪費體力。
最強者,有意思。
最弱的,也有意思。
目前,還有七支隊伍沒有匯合,其中包括意大利的亞歷山德羅。
他,快要崩潰了。
崩潰的原因,不是因為叢林艱難。
亞歷山德羅其實過的不錯。
他在前天,用自己制作的弓箭,射殺了一只野雞,加上一大串的芭蕉,這些天都沒餓肚子。
不僅如此,還發現了一個補給箱,順利開張。
但是,亞歷山德羅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因為他的隊友,至今杳無音訊。
這都第六天了。
過去的五天,亞歷山德羅除了生存,找箱子,找人,也想透了比賽的關鍵點。
兩個人的勝率,絕對比一個人大。
他,相當迫切地想要找到自己的隊友。
哪怕,只有0.5分,也沒關系。
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亞歷山德羅心里不詳的感覺愈發加深。
這片林子,他已經繞了一大圈了。
按理說,沒見到人,不奇怪。
可憐一個記號,一個腳印,一點有人呆過的痕跡都看不到。
太說不過去了。
除非...
他的隊友已經被淘汰。
亞歷山德羅分析過,可惜,看不見彈幕。
這里,不得不說節目組考慮的很周全。
之前來林子里的幾波人,帶的都是方便食品,沒有在叢林里生火。
就是為了避免留下讓選手誤會的點。
腳印...
無所謂的,下兩場雨就不見了,而且,穿的鞋也不一樣。
選手們正常不會認錯。
亞歷山德羅屬于完全沒希望的,就看個人什么時候接受這個事實,然后看看接下去該怎么辦。
棒子國與盧森堡,屬于運氣極差的搭檔。
曾經最近的時候,在地圖上,只有不到兩百米的直線距離。
當兩國的支持者們以為匯合在望時,不算意外的意外發生了。
一個往左,另一個往右,就這么錯失了。
并且,接下來的兩天,二人幾乎是以平行的方式在前進。
相隔不是很遠,卻又完美地錯失了對方做下的記號。
觀眾們很著急,卻也只能干著急。
你幫不上任何忙,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家選手和隊友在叢林里糾結。
到底該往哪走,我隊友在哪。
寧放和胡子哥屬于八隊里的幸運兒,他們不操心隊友的位置,知道就在邊上。
不管之前住了兩天的區域還有沒有箱子,他們都決定換個地方。
至少,目前的計劃是這樣,以后,以后再說唄。
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寧放,寧放...”
有了帳篷,他們倆依然要找尋一個合適的落腳點,和上回一般,起頭并行。
走一會,喊一聲,調整位置。
“聽見了。”寧放大聲回應。
“你過來一下,看個好東西。”
寧放循聲走了過去,才發現,來到了河邊。
倒不是他們順著河走的,而是河流正好在這兒拐了個彎。
胡子哥聽到聲回頭,轉上水壺蓋,指了指前頭的河。
“你看看,有什么不同么?”
寧放瞇起了眼睛,陽光直射照在水面上,有些反光。
“是那個么?”
過了有十來秒,他指著某處問道。
“眼神可以啊。”胡子哥點頭:“個頭不小呢。”
“不是,你們倆在說什么?”
“我瞎了么。”
“什么都沒瞅見啊。”
“難道在水下不成,無人機高一點。”
“會不會是森蚺啊。”
“終于要來了么?”
寧放低頭,左右看了看,撿了塊小石頭,朝著左前方河岸邊的位置扔了過去。
一塊漂浮的木頭忽然沉了下去。
哦...
是鱷魚!
(月底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