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第六百一十六章 等等,我辣么大的陰極宗沒了?

  陰極宗。

  并未在人跡罕至的群山中,而是建立于鬧市中。

  竇長生緩步走在寬闊的街道上面,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這其中少不了,背負三尺長劍的少俠,少女。

  他們初出江湖,正是對天下最為向往的時候。

  不少人初出江湖的時候,也是要當一個好人,只是不斷時局所迫,他們一步步開始墮落,從而淪落成為了邪魔外道。

  要是論根源的話,他們不少都是有苦衷的,多數都是深仇大恨,只是一次后無法回頭,最后一路走到黑了。

  竇長生瞭望著遠方汪洋一片的大海,這里正位于海邊,不過不是齊地,而是南方的越地。

  齊地位于北方,越地位于南方,二者被一條大河隔斷,都是和東海接壤,以往越地也是靠近龍族的前線,只是自從三仙島之戰后,戰線被推至到了深海中,尤其是奪取黑水關后,越地徹底沒有了龍族侵擾的隱患。

  只是越地不如齊地發達,越地多山,少地,自然農業產出不高,不過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越地海貨眾多。

  竇長生緩緩把腦海中對越地的想法驅散,越地也不是安分之地,這里早年間為了生活,必須要出海,這是要和龍族爭斗的,不然怎么打撈海貨。

  這里也是如今對觀星臺抵觸最大的地方,朝廷征調民夫服徭役,越地是率先打響逃跑第一槍的。

  他們精通水性,很多都是趁著官員不注意,直接縱深跳入河水中逃走,哪怕是官府有意防止,可還是防不勝防。

  這一些逃跑的人,自然不可能回到家中,甚至是怕被官府清算,回到家中后帶著家人逃亡,已經開始逃竄到深山,或者是冒險出海前往荒島。

  越地已經有混亂的征兆了,本來竇長生以為是自然演化,現如今知道陰極宗在這里,那么這背后沒有陰極宗的手筆,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竇長生一路感慨,實則都是在等人而已,自己已經回歸宗門,陰極宗怎么也要遣人來迎接啊。

  可竇長生左等右等,胡思亂想一通后,陰極宗還沒來人。

  這讓竇長生心中多少有點不高興,不論怎么講,如今陰極宗也沒有把自己開革出門墻,自己還是陰極宗圣子,論起地位的話,在陰極宗當中也只是在宗主和宗主夫人等寥寥幾人之下。

  不說宗主親自來迎,派遣一位真傳弟子,或者是長老來迎接,這一點也不過份吧。

  可惜現在什么也沒有。

  完全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竇長生心中不高興,沒辦法了,陰極宗不來,就只能夠是自己登門了。

  竇長生背負雙手,悠悠的朝著徐長卿給的地址走去,那是位于城北的地方,是越都最繁華的地方,也是傳統上的富人區,如神都當中的上四坊,不是權貴,就是富商,非富即貴。

  緩步走至城北后,竇長生就看見遠方議論紛紛,耳中不由聽見了長青樓三字,不由上前兩步,主動開口問道:“這是怎么了?”

  長青樓,這可正是竇長生的目的地。

  陰極宗的宗門,位于越地最顯赫的城市越都,位于最繁華的城北,長青樓也是名氣極大的酒樓,吃喝玩樂一體,冠絕越地,只是在中原地區名氣不大。

  是一種地域性的酒樓,竇長生以往根本沒聽過,要不是徐長卿解釋,真不知道陰極宗也干起來了酒樓生意,而且生意還做的不小。

  一名身著錦袍的男子,頭也不回的講道:“也不知道出啥事了,好好的長青樓,這兩日就不開業了。”

  “我在長青樓訂的雅間,可就在今日啊。”

  “我一位好友,再有一個時辰就到了,我們可是有三載沒見了,不能夠在長青樓中一聚,豈不是顯現的我吝嗇。”

  對方叨叨絮絮不停,不過竇長生沒心思去聽了,而是抓住了關鍵詞。

  長青樓停業了。

  竇長生目光一凝,不在優哉游哉的走動了,而是大步向前走去,很快就來到了一座酒樓前方。

  看著面前巍峨矗立的酒樓,酒樓高約上百丈,可謂是非常的壯觀,猶如通天塔一樣。

  尤其是酒樓外立面,竟然猶如玉石一般,在陽光照射之下,不斷反射光芒,極為的耀眼璀璨,光是看酒樓外表,這逼格一下子就拉起來了,很容易給人造價不菲的感覺。

  要是能夠在這里吃上一頓,肯定是排場就上來了,怪不得剛剛那位知道了長青樓不開門后,還戀戀不舍,今日再來確定。

  竇長生目光看向大門位置,那已經做了挑高的處理,大門高約三丈,給人一種宮殿大門之感,真的是非常氣派,可如今緊緊閉合,往日不斷出入的武道強者,或者是豪門貴胄,如今都已經不見了蹤影。

  這讓竇長生心中咯噔一下。

  心中已經出現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自從穿越后自己運氣向來不佳,天機報一直黑自己,可有一點沒得洗,那就是自己很容易卷入各種事件當中,那一些王八蛋,每一次鬧事,都把自己給卷進去了。

  這陰極宗要是亡了?

  自己。

  竇長生連忙驅散了這悲觀想法。

  我大陰極宗,可是有神兵的,而且傳承神魔武學,如今可也有好幾部,武道一品,無上宗師,那可不止一位,就算是神魔前來攻山,諸如巴蛇一樣,也無力覆滅陰極宗。

  峨眉輕易覆滅,是因為神兵不在,外加上峨眉先后折損了好幾位武道一品,無上宗師,自身下降的厲害,可陰極宗只是損失了至尊一脈。

  而至尊一脈才建立二百多年,連一位武道一品無上宗師都沒出現,實力根本不強,稱不上是陰極宗核心。

  神魔都拿不下陰極宗,而且要是神魔來襲,也會爆發大戰,類似這種無聲無息完蛋的樣子,除非是一名神魔偽裝前來,然后不要臉的偷襲。

  不,就算是神魔偷襲,也要有戰斗,只有先天神魔才行。

  這一個想法才出現,就已經被竇長生給放棄了,先天神魔位高權重,哪一個不是一族的核心,哪怕是十大種族也是掌握大權。

  要是陰極宗真的讓一尊先天神魔恨的要死,說一句實在話,先天神魔真的覆滅陰極宗,也不需要自己去動手。

  陰極宗的祖師,也不可能為了陰極宗死扛,這已經是不知道多少代后的陰極宗了,昔年有著情分的弟子和親人,早就已經死的干干凈凈了,為了他們和一尊先天神魔血拼,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至于道統的問題,這都是他們在凡俗時期立下的,如今許多都不在意了,就算是在意只要神兵和武學還在,直接扔到凡俗當中,自有人獲得此機緣崛起,然后完成中興大業。

  神目七言咒,開!

  竇長生眸子泛起光芒,目光朝著長青樓望去,這一眼看去,本來已經涼了半截的一顆心,如今算是徹底涼了。

  長青樓死氣沉沉,寂靜一片,連一個能夠呼吸的都沒有,在神目七言咒之下,看不見一個人存在。

  長青樓可是陰極宗宗門駐地,陰極宗盤踞在長青樓,差不多已經有著百年時間了,說一句不客氣的話,這么多年來的經營,好處是非常明顯,陰極宗已經自越都當中扎根,觸手深入了越都各行各業。

  這一座越都當中不知道多少人,明面上光鮮亮麗,實則暗中丑陋不堪,已經成為了陰極宗的門徒,如同齊地一樣,哪怕是被大周重點打擊,先后不斷梳理,可暗中不少還是邪魔外道偽裝的。

  越都有任何風吹草動,都隱瞞不過陰極宗,像是朝廷要是調動駐軍圍剿,怕是陰極宗會第一時間知道不說,反過來開始掌握了駐軍,直接把主將給弄死了,來一個病死,中風,有著太多理由了。

  這是盤踞越都百年的好處,可壞處很明顯,就是和越都牽扯太深了,猶如一棵大樹一樣,根莖四通八達,想要移動的話非常艱難。

  但也說明了一件事情,要是陰極宗真的跑了,足以形容他們下了多大決心,完全是壯士割腕。

  這也會造成實力大損,陰極宗整體實力都會下降,那一些深扎越都各行各業的門徒弟子,他們可不能夠一起都帶走,不然聲勢實在是太大了,所以這全部都被舍棄了。

  能夠走的注定是其中精英,只是核心的一部分。

  是走了?還是出事了?

  這不是什么難題,只要找人問一問,就能夠清晰知道了。

  竇長生面無表情,露出一副死人臉,徑直的朝著官府走去,越都二字當中,這是帶著一個都字,自然代表著地位不低,天下五都當中,越都一直是競爭南都的重要成員。

  只是最近千年,一直失敗而已,可也證明了越都的繁華,在天下間也是靠前的。

  官府力量在這里自然不弱,知道陰極宗在越都,那么越都官府問題絕對不小。

  一刻鐘后。

  州牧府,后堂。

  竇長生端坐在太師椅上,端起身旁八仙桌上面的茶盞,輕輕抿了一口后,再一次開口講道:“孫州牧在越州也有些年頭了。”

  “我也不拐彎抹角了,長青樓是怎么回事?”

  竇長生緊接著加了一句話講道:“孫州牧想好了在說。”

  “你可不是孤家寡人,孫氏一族雖然遠在渤海,可那里也是大周統治下。”

  孫州牧臉色蠟白,汗水不斷自額頭上面生出,順著鼻梁和面頰流淌下來,現如今是還如雨下,背后的衣襟完全已經濕透,伸手顫巍巍的拿著手帕,不斷擦拭著自己的汗水。

  目光根本不敢去看竇長生,內心中一片惶恐,能夠擔當這種上洲州牧,下一步升遷就能夠成為六司高官,地位也僅僅在尚書之下,再進一步的話,就可以掌管一部,入閣拜相了。

  孫州牧也是一名宗師,而且實力也不弱,是一名大宗師,但面對著面前這位煞星,雖然是輕飄飄的一句話,可孫州牧還是感覺到了鋪天蓋地的壓力席卷而來。

  這一股壓力簡直讓孫州牧窒息,有著溺水無法呼吸之感。

  要說長青樓底細,孫州牧不是白癡,也不是蠢貨,能夠擔當上洲州牧,怎么沒有一些手腕,陰極宗隱藏再深,可也架不住一位實權州牧留心。

  戲本當中那什么隱藏幾百年的勢力,天下一無所知,那是絕對不可能的,除非是你跑到了無人區,不然只要和外界接觸,必定留下蛛絲馬跡。

  要說陰極宗具體實力如何?

  那孫州牧不曉得,可陰極宗一些動向肯定清楚,甚至是不少人多多少少都被孫州牧打上了陰極宗標簽,但知道歸知道,可要想活下去,孫州牧可沒少干同流合污的事情。

  不然早就灰溜溜的罷官,或者是貶官離開越州了,哪里能夠在越州這種上洲之地瀟灑。

  孫州牧很想大聲來一句,下官啥也不知道,可這一種話到了嘴邊,嘴唇不斷蠕動,哆哆嗦嗦的說出不出來。

  換成任何一名官員,哪怕是內閣首輔來了,孫州牧也敢回答不知道。

  上洲州牧,已經是封疆大吏,尤其是在這時局艱難的時候,地位再一次拔高,未來天下一亂,很容易就能夠割據一地。

  可面前是竇長生啊。

  是那位心如針眼,睚眥必報的竇長生。

  人家話語都點到這里了,要是回答不滿意了,孫氏一族都要死的干干凈凈。

  想到自己家中幼子,天真活潑,一手把自己拉扯大,辛辛苦苦操勞一生的年邁老母,孫州牧眼睛一紅,自己命重要,可他們更重要。

  死就死自己一人吧。

  悲痛開口講道:“太師的問題,下官回答不了,但有一人能夠給太師解惑。”

  “下官府邸中的管家,其出身于陰極宗。”

  竇長生眉頭一皺,不悅的開口講道:“你哭什么?”

  “我也是陰極宗弟子。”

  “也是一步步升上來的,從普通弟子,到真傳弟子,外門長老,圣子,根本不是外人,你露出這一副表情,還以為我欺負你。”

  “我就想找一找自家宗門,見一見宗主有錯嗎?”

大熊貓文學    我,天煞孤星,愛好交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