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洞穴。
地心熔火熊熊燃燒。
冰魄刀純凈透徹,璀璨猶如玉石,位于火焰中心,在火光繚繞下,那刀刃部位猶如鑲嵌了一層,肉眼可見的外包痕跡,像是套了一層一樣,直接影響了冰魄刀美感,有著一種粗糙廉價之感。
不過竇長生能夠看見,那多出來用上古真龍龍牙鑄造的刀刃,正在和冰魄刀融合,痕跡正在不斷消失,當完美融合時,就是冰魄刀鑄造成功之日。
竇長生緩緩收回目光,看向一旁喋喋不休的老家伙。
上一刻還是岳丈,如今已經被竇長生嫌棄,這一門親事竇長生突然有一些后悔。
這夏侯氏當代家主夏侯玄,也不是一個省油的燈,自見面后句句不離造反二字,不是代周,就是篡位。
好像是自己天生長了一張惡相。
這讓竇長生生了悶氣,怎么看這夏侯玄,也是如老梁王一樣不省心。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竇長生心中了決算,退婚是不可能退婚的,如今自己名聲不佳,惡評如潮,唯一拿的出手的就是承諾了。
沒看見竇長生大肆炫耀天外天一事,反復強調一諾千金,一口吐沫一個釘,還不是給自己立人設,為洗白做準備。
如今直接成為正道之光不可能,但能夠讓天下人認為自己壞的流油,腳底生瘡,可依然信守承諾,有這樣固定的印象,就是一場偉大的勝利,至于最終的勝利,那就是天機報開始吹噓自己的時候。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夏侯玄大部分時間忙碌,輔助公冶石一起完成冰魄刀重鑄,可等到有閑暇時間,就會來自己一旁,不斷在竇長生耳旁喋喋不休,暢談著家國天下。
里里外外都說了一遍,從朝廷內部怎么奪取,搞一言堂,最后獨攬大權,掌握朝廷,在外何地適合起兵,怎么攻陷州府,才能夠起勢,最為重要的是夏侯玄準備充足。
對于朝廷內部官員,可謂是熟知根底,地方鎮守的校尉和太守也能夠如數家珍,是誰的門客,誰的門生,因誰提拔從而上位,地方太守和朝廷內重臣的牽扯,怎么才能夠拉攏,迅速讓他們主動來投。
夏侯玄說的是頭頭是道,聽的是竇長生煩不勝煩,一個接一個人名,光是聽起來就累,尤其是夏侯玄不光是說人名,還要論家族,再論師承,學的是什么武學,為官手段如何。
簡直就是堆資料,要是普通人肯定是頭暈眼花,前面說后面就開始忘了,但誰讓竇長生記憶不錯,眼看著距離冰魄刀出爐之日還有十五個時辰,竇長生終于松了一口氣,熬到這一個時間,實在是太不容易了。
夏侯玄輕輕一抹額頭上面的汗水,臉色較為慘白,人已經非常勞累,最近夏侯玄可是高強度的工作,輔助公冶石鑄造冰魄刀,然后還耗費心神親自為竇長生點評天下。
哪怕是輔助公冶石重鑄冰魄刀,都沒有這一個累,這人際關系盤綜錯雜,一個人代表著一根線,看似是涇渭分明,實則攪合在一起,只會亂糟糟的纏繞在一起,想要把這梳理明白,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也就是夏侯氏家地位尊崇,實力強大,早就開始收集消息,幾百年建立檔案,才有此底蘊。
夏侯玄人非常累,可精神頭很不錯,顯然是也樂在其中,平時這種事情根本不敢開口,生怕為夏侯氏帶來災厄,現如今有著聽眾,能夠讓自己暢所欲言,這是人生一大快事,尤其這能夠幫助到竇長生,等到新朝建立,夏侯氏就能夠入主天工司,五百年的富貴下來,夏侯氏實力會更進一步。
夏侯玄朝著竇長生湊了湊,開口繼續講道:“上一回說到了南山。”
“南山,北疆,東海這是人族三患,不過自賢婿勇奪黑水關后,龍族失去此屏障后,再也無力西侵,人族能夠憑借黑水關防御龍族,甚至是把黑水關當做橋頭堡,開始不斷四處攻擊龍族。”
“人族三患已去其一,北疆戰事頻繁,胡蠻年年南下,可南山情況截然不同。”
夏侯玄沉默一下,才繼續開口講道:“妖族北上屈指可數,大多數都是人族南下,效仿胡蠻年年入侵,不斷攻伐十萬大山,侵占妖族之土。”
“賢婿也知曉五族聯盟一事,妖族,龍族,胡蠻,鳳凰族,靈族,在千年之戰歃血為盟,祭祀天地,建立了鐵幕,開始限制人族發展。”
“妖族貴為五族聯盟首領,人族自然不能善罷甘休,所以由神魔定下了北守南攻的國策。”
“歷代王朝平定天下后,百戰精銳不會馬放南山,刀槍入庫,而是大舉南下,與妖族戰于妖山。”
“如今南方疆場南山,每一寸土地皆是妖山,是人族自妖族那里奪取來的,埋藏了無數亡魂,其慘烈程度超出想象。”
“強如妖族在太宗年間也扛不住了,才有天妖北上,不敵落敗被擒,借保住天妖性命的理由,選擇服軟了。”
“妖皇閉關,妖相獨木難支,妖族近些年來安分守己,所以位于南山的南軍,才是大周定海神針,要是大周有變,由宗室率領南軍北上,鏟除天下亂臣賊子。”
“而北疆盡管是防守,可胡蠻頻繁南下,戰事濃度也不低,北軍驍勇,不弱南軍,但因為胡蠻牽制,北軍反而不好南下,可到了關鍵時期,大周不顧北地安全,調遣北軍南下,這也不是不可能。”
“大周貴為大一統王朝,強大的讓人窒息,神兵,道兵,一品強者,大周都不欠缺,如今大周只是風雨飄擺,也是上面傳出了不好的風聲,實則大周實力未曾有任何損失。”
“要不是出了一位王長恭,大周國力也不會大損。”
夏侯玄感嘆一番,然后才直奔主題講道:“南軍和北軍皆由五軍都護府控制,可這只是名義而已,五軍都護府根本沒有控制權,而是宗室親自掌管。”
“南軍和北軍被宗人府控制,由圣人指定宗室前往南軍和北軍接管兵權。”
竇長生正要前往南山,被老丈人勾引起來了興趣,不由詢問講道:“宗室掌管大軍,不怕宗室清君側嗎?”
宗室掌管兵權,這對開國太祖是好事,因為手心手背都是肉,不論誰當皇帝,這肉都是爛在鍋里,可后續繼位的皇帝,哪里會給宗室這么大的權力,肯定是削藩,不削藩怕是夜里都睡不著覺,會被生生的嚇醒,每日都擔驚受怕,寢食難安。
夏侯玄解釋講道:“不會的,此已經和神魔相約,非皇帝親自下詔,蓋上傳國玉璽,南軍和北軍絕不可能擅自離開。”
“就算是宗室有心造反,也是無能為力,可等到皇帝召集南軍和北軍時,朝廷肯定已經是風雨飄擺,岌岌可危了。”
“后果也不是什么大事了,對于宗室而言,換一個皇帝,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竇長生心中有數了,南軍成分復雜,竇長生知道也有著罪軍,那是一些惹得大禍,或者是有著仇人追殺,想要活命前去南山搏一個希望的。
自己的老仇人萬人往,如今就在罪軍當中,他這種不是犯下大罪,在罪軍當中很自由,有著脫離罪軍的資格,不過要是退出,也就代表著失去了庇護,斬斷的私人恩怨,將會重新續接。
如張少權一樣,在北疆混跡于戰場,竇長生也拿他沒辦法,畢竟人家沖在第一線,每日都在和胡蠻搏命,死亡幾率非常高,神魔也不允許竇長生再給張少權穿小鞋。
這種行為是保留一些戰力,死于內耗不如和萬族血拼死去,至少還能夠殺敵。
但效果差強人意,除非是到了十死無生的地步,不然很少有人走這一步,或者是想要走這一步,敵人也根本不給機會。
戰斗一起,不是喊一聲暫停,就能夠暫停的。
南軍和北軍是定海神針,大一統王朝,體量太龐大了,如今的大周沒有到天怒人怨,海內沸騰的地步,鼎革一事純粹是上而下,由神魔引起的風波。
所以造反者要挑戰的是處于巔峰的大一統王朝,南軍和北軍不必說,大周郡兵和州兵基本廢了,可一些特殊的軍隊,還是很能打的。
此番去南山,南軍是指望不上了,不然有南軍的話,彈壓天魔宗,這不是什么難事。
夏侯玄壓低了一下聲音講道:“我有內幕消息,大周盡管不能大舉調動南軍北上,可已經派遣新軍替換老卒。”
“最近兩年秘密組建的新軍哪里有什么戰斗力,可要是把百戰老卒替換回來,那就是一個很大的威脅了。”
“我已經盯著天工司,還有公冶氏,發現他們產出不對,少了很大一部分,這一點外人看不出,可同為五大鑄兵世家,只要我夏侯氏認真關注,肯定隱瞞不過我們的。”
“這樣新組建的一支軍隊,全部都是南軍老卒,他們可是上過神魔戰場的,要是兵力足夠多,是能夠布下神魔戰陣的,賢婿不可不防啊。”
“大梁重甲兵貴為上品道兵,縱橫天下不難,可想要問鼎九五,還是要差一些。”
“我有渠道能夠獲得真龍九卷兵法一卷,其上有三十六種道兵,七十二種戰陣,每一種皆非凡品,能夠被陳滅周精心收錄,哪怕是下品道兵,也是潛力無窮,有著上升空間,可以進化為中品道兵,上品道兵。”
“這一卷中價值最大的,是其中記錄的一種絕品道兵。”
“這能夠布下神魔戰陣,雖然做不到可戰神魔的地步,但絕對有橫掃天下之力。”
戰陣普遍要弱于大陣,神魔大陣是能夠硬撼神魔,但缺點非常明顯,那就是非常僵化,布陣非常不容易,對地勢和風水的依賴太高了,而戰陣則不同,這是由大軍組成,人是能夠移動的,所以戰陣和大陣相比,稱得上是靈活了。
增強了機動性,也喪失了不少威力,不過論起層次,這也是神魔,只是因為神魔戰陣需要軍隊龐大,實在是太僵硬,除非是神魔一動不動,直接和戰陣互拼,不然神魔必勝無疑。
戰陣由人而成,自然由人而弱,龐大的軍隊不可能一直不吃不喝,這就是不如大陣的地方。
但他們層次相同,只要能夠不斷彌補缺點,威力自然會越來越強。
絕品道兵,也有著另外一個稱呼天兵,這是本質的跨越。
不過如南軍這種,皆是偽天兵,這種神魔戰陣,也只是萬金油的戰陣,諸如萬仙陣和萬佛陣類似,純粹是憑借人多,然后把品質晉升上去了。
真正天兵,不是比人多,而是幾千上萬人,就能夠布下神魔戰陣。
南軍中肯定有這樣的兵種,那才是一族底蘊,不過肯定由神魔親自掌管。
竇長生沉吟起來,傾聽著夏侯玄喋喋不休的聲音,真龍九卷很熟悉,旋即就想起來,自己當初也是獲得了一卷潛龍篇。
這東西重復了,自己有《二十八星宿大陣》,能夠訓練出二十八種上品道兵,其中七種合一,那就是真正的天兵,可不是絕品道兵這種偽天兵,憑借龐大軍隊堆出來的神魔戰陣,看似很強,實則就是欺負弱小,龐大的人數太僵化了,指揮起來太難了,竇長生在天外天深有感觸。
對此竇長生搖頭拒絕講道:“岳丈不必再說了。”
“我和岳丈說過,我對大周忠心耿耿,天地可鑒。”
夏侯玄露出意味深長的神色,大有深意的講道:“懂,我懂。”
“賢婿是大周忠臣,肯定不會干這樣的事情。”
旋即就是話語一轉講道:“絕品道兵實力強悍,打不過神魔,還不能欺負一下弱小,大周定鼎,可就是憑借著絕品道兵才獲勝的。”
“公冶氏當年能夠支持大周,夏侯氏也能夠支持賢婿。”
“只要賢婿提供資源,夏侯氏會動員全族上下,各個附屬家族,上下一心為賢婿鑄兵鑄甲。”
真是艸了。
這老家伙不但煩人,還聽不懂話,竇長生都不止一次說過,自己不會造反的,可夏侯玄每一次都這種我懂的表情,然后繼續喋喋不休的說著如何造反。
竇長生煩不勝煩,心中煩躁之下,不由講道:“不必再說了,天兵之法我有。”
這一句話說出,竇長生就后悔了,自己怎么這么沖動,這豈不是火上澆油,如同竇長生所想一樣,夏侯玄一愣后,寂靜了三五個呼吸后,就再一次喋喋不休起來:“賢婿不愧是大周忠臣。”
“想來知道大周有傾覆之禍,所以早早就準備好了應對之法,未來匡扶大周,保護天下安危,都要依靠賢婿了。”
“只是賢婿未來要受苦了,畢竟管理萬里山河,也是要耗費心神的。”
“不知道賢婿可鑄造好了甲胄和兵器,還有陣旗等布下戰陣的器物,我這也不是窺視賢婿天兵秘法,而是要給賢婿排憂解難,涉及隱秘賢婿可以自己隱藏起來,夏侯氏愿意給賢婿打打下手,普通的兵器和甲胄,夏侯氏有專門的生產工坊。”
“這是三百年前建立的,如今一直封存未曾啟用,保證隱秘,安全,快捷。”
竇長生很想大聲呵斥夏侯玄一句,你說都是什么屁話,自己根本不是那樣的人,可老丈人給的太多了,二十八宿星大陣關乎人族,是未來一統萬族基礎,竇長生態度一變,夏侯玄重新自老家伙,成為了尊敬的岳丈,不由開口講道:
“青龍,白虎,朱雀,玄武這四象之力,不知道夏侯氏可有研究,要是這一方面的鑄兵,夏侯氏能否對成品質量有保證?”
夏侯玄笑的眼睛瞇縫起來,看向竇長生充滿了嫌棄,剛剛還愛答不理,當自己是忠臣孝子,此刻暴露本性了吧。
老丈人架子一端,竇長生很上道配合,夏侯玄這才徐徐講道:“要說青龍等四象,他們早已成道,獲得天地認可,已經和天地本源力量類似了,是萬族皆可動用的一種力量。”
“乙木青龍,代表著生機,這種力量誰能夠忽略?任何一個鑄兵世家肯定都有研究,可要論這一方面誰研究最深,萬族當中不知道,可在人族這里,五大鑄兵世家,絕對是我夏侯氏居于首位。”
“老夫說第二,無人敢稱第一。”
竇長生向前湊了一步,一旁正在開爐的冰魄刀都不香了,現在是老丈人最香。
“四象中殺伐力量最強者為白虎,包括奎,婁,胃,昴,畢,參,觜,共有五十四個星座,七百余顆星辰。”
“不知道岳丈能否煉制七百余陣旗,各自代表白虎七宿中的星辰,還能夠接引星辰之力。”
竇長生說道這,看著夏侯玄似笑非笑的神色,聲音也低了三分,這一個要求有一些過分,這是一筆龐大的資源產出,大梁重甲兵一種上品道兵,老梁王憑借九幽冥教才養得起。
白虎七宿可是七支上品道兵,夏侯氏是富裕,傾家蕩產當然可能,但這一種情況絕對是不可能,什么上下一心,全力支持,聽聽就好了,傳承上千年的家族,體量是非常龐大,可早就僵化了,就算是主脈也不肯能讓所有族人無私奉獻,實際情況是一個個都有小心思。
這老丈人不地道,都把自己給說的心動了,就差來一句,褲子都脫了,就給我看這個。
竇長生權衡一下,這才重新講道:“我已經被封為陳王,封地肯定會增長。”
夏侯玄直接搖頭否決講道:“封地那點產出,賢婿平時用來花花還可以,想要大肆囤積兵器甲胄,那連零頭都不夠。”
竇長生一想也是,陳地可遠不如梁地,梁洲是上洲,陳州只是下洲,名氣不小是因為陳國公主,還有天機老人的一句陳地出仙,上一次忘記問了,這事是真的嗎。
老梁王憑借封地還不夠,還要加上龐大的產業,暗地中還要九幽冥教輸血,本來對神秘師父不上心的竇長生,此刻打算一會就聯系神秘師父,順勢和陰極宗索要錢財。
自己這位圣子,是不是該升一升,不升也得給錢啊。
“福地一事岳丈也曉得,如今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我賣福地份額,這是能夠傳承三千年的富貴,岳丈可是感興趣。”
“岳丈要是有興趣,直接出錢就行,要是不感興趣,我會私下找買家。”
夏侯玄搖頭講道:“夏侯氏家業龐大,族人實在是太多,枝繁葉茂,福地份額要是獲得,肯定再起爭端,一碗水無法端平,這是取禍之道。”
“這份額夏侯氏是不會要的,我看好賢婿未來必定神魔,有賢婿在,沒有這份額,我后裔也不會吃虧,必定富貴不絕,代代傳承下去。”
“販賣福地份額,這一件事情我給你辦,有此財富足夠鑄造一套白虎七宿的陣旗了。”
“你把各種規格給我,這一次夏侯氏不會收取分文費用,只是資源要你自己承擔。”
“不過也只僅此一次,不然無法和族人交代了。”
竇長生點頭講道:“下一次自然要付費。”
竇長生突然想起了鑄劍山,九宮爐不讓自己用,鑄劍山的傳承自己能夠獲得啊,那是修行之法,想要開口說明,竇長生安耐下來,如今才和夏侯氏接觸,這一次驗證一二,再去夏侯氏做客,看看夏侯氏能否深度合作。
夏侯玄微笑點頭,如今竇長生才算是羽翼豐滿,有天外天眾多宗師支持,背靠諸多國度,不缺乏兵卒,本來天外天道兵品質不高,這是一個缺陷,可不曾想竇長生早有天兵訓練之法,這缺陷彌補上了,再有夏侯氏相助,人和兵器皆有。
天下大亂,有兵就是王,竇長生手握一支天兵,開辟新朝幾率極大。
這一種危險的家伙,朝廷竟然不禁錮在神都,斷絕其和地方勾連,免除竇長生培養羽翼的機會,反而讓其去南方。
也不想想竇長生去了天外天,有了眾多眾多宗師投靠,再去南方的話,怕是要再立大功,到時候回歸神都,聲勢再進一步,鏟除了太宗和高宗,扶持幼主登基,這大周就要換姓了。
急匆匆步伐聲音響起,關信然急匆匆講道:“南方出事了。”
“襄王死了。”
“傳旨的曹督主已經在路上,要請主人南下,前往南軍調查宗王死亡一案。”
“這可是大案,襄王一死,南軍名義上的主帥可就沒有了。”
關信然說的很急,而一旁夏侯玄一臉驚駭,目光恐懼的看向竇長生。
孟浪了。
魯班門前弄大斧。
萬萬沒想到竇長生早就把一切安排明白了。
要是宗室失去南軍!
后果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