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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送陳前輩,竇英雄,陳英雄

  呂城,郊外。

  朵朵潔白無瑕的云朵,猶如花紋點綴著蔚藍色天空。

  太陽光芒璀璨,萬道光束灑落大地。

  秋風迎面吹拂,為竇長生帶來淡淡的冷意,站在寬闊的主道上,衣衫于風中獵獵抖動。

  竇長生一席青色長衫,腰間懸掛著一柄長刀。

  蟒袍和冰魄刀。

  竇長生全部都未曾攜帶。

  如天機報評價一樣,竇長生也不看好此番東海之行。

  所以刀和法器,都已經收起來了,左右到了龍族后,也不可能動用。

  要是能夠借此繼續作弊,以龍族底蘊,半神兵怎么拿不出來?

  花費巨大代價,讓高級半神兵覺醒,開始極盡升華,竇長生只有低級半神兵,拿什么和他們打。

  這可是能夠和人族相比的種族,非是一家一姓,一宗一門。

  不要想著取巧,對方只會比你準備更充足。

  竇長生認為,這一條命要扔在東海了,所以自然把好東XZ起來,等到自己秘密返回東山再起。

  說一千,道一萬。

  那畢竟是問罪龍庭。

  這是一場豪賭。

  陳滅周要去賭帝道神兵,去賭未來天命。

  不成神魔,注定要死。

  陳滅周為了自己的大天命,如今直接梭哈了。

  去博取人族大義,借此起勢,那帝道神兵不是自己用,是要給陳霸先。

  畢竟陳滅周已經是武道一品,無上宗師,其天賦才情,要不是最后這一關大天命未過,早已成為神魔了。

  不需要去走真龍天命,帝道神兵和陳滅周不匹配,完全是雞肋。

  尤其這不是亂世爭龍,是在大周鼎盛時期動手。

  如同竇長生上一世的張角和黃巢,都是為真龍開道的炮灰。

  陳滅周豈能不知,所以不會走人人都可以的真龍天命。

  只要成功摧毀大周,成為一名在世神魔,翻手間就是天翻地覆,就能夠保下亂世三龍,攜門人弟子逍遙離去。

  要是亂世三龍有成龍之基,那么自可留下繼續爭龍。

  這是進退自如。

  竇長生這幾天反復觀看天機報,看著一位位無上宗師點評,才曉得姜還是老的辣。

  所以亂世三龍,也敢于為陳滅周拼命,他們利益一體,再有師徒情分,這是牢不可破的同盟。

  只是竇長生看著身旁的陳霸先,怎么看都有著一些眼熟之感,仿佛這是自己見到過的人。

  不由走了兩步,湊了湊后講道:“陳總捕頭?”

  陳霸先身姿清瘦挺拔,對于耳旁響起的聲音無動于衷,微微轉頭看向竇長生,略微疑惑的講道:“竇英雄是在叫陳某?”

  竇長生微微搖頭講道:“沒有,剛剛看見了熟人。”

  陳霸先敬佩的對竇長生講道:“陳某年近半百,風光過,落魄過。”

  “睡過美人,喝過佳釀,快意恩仇幾十年,為人族大義就算死于東海龍庭,也是不枉此生了。”

  “可竇英雄小小年紀,就要死于東海,實在是可敬可佩。”

  “請竇英雄受我一拜。”

  “竇英雄受我等一拜。”

  陳霸先話語落下,緊接著一句話響起,發絲銀白充斥皺紋的齊圣公,帶著一眾人,直接對竇長生一拜。

  齊刷刷的彎腰,猶如倒下的麥穗。

  竇長生一眼望去,看見了不少熟悉的身影,像是王州牧,呂郡太守,君子劍高巍等等,全部都在人群里面。

  呂城有頭有臉的人物,全部都已經來到了,甚至是不止呂城,附近能夠趕來的,都已經來了。

  前往東海問罪龍族,當然不能夠悄無聲息的前去。

  陳滅周給了三日時間,就是在造勢,開始擴增影響力。

  此番動身趕往東海,不光是呂城這里,要當地權貴和官員和大族送離,還要一路招搖過市,專門選擇大城市路過。

  天機報上面都已經點名了各大城市,天機樓有此精準消息,竇長生懷疑是陳滅周主動透漏給天機樓的。

  要讓各大城市,趕緊做好迎接和送離的儀式。

  “眾位鄉親父老快快起身。”

  不等竇長生有動作,陳滅周括不廉恥的已經行動起來,猶如眾人朝著自己下拜一樣,親自伸手攙扶起來了齊圣公。

  哪怕是齊圣公想要多次抽出手臂,但都沒有掙脫陳滅周的束縛,一只手像是鐵鉗一樣,死死的固定住了齊圣公的手臂。

  陳滅周今日罕見的沒有那一套臟兮兮的道袍,身著八卦法衣,背負一柄三尺長劍,整理了發絲和胡須。

  三縷長須飄動,仙風道骨,飄飄猶如九天之仙。

  “此去東海,問罪龍庭。”

  “為我人族大義,我等將會戰無不勝。”

  陳滅周簡單講述一句后,沒有長篇大論,去煽動情緒。

  懂得都懂,天機報已經說明了一切。

  “陳前輩此去東海,雖有私心,可大節無虧。”

  “祝愿陳前輩馬到功成,揚我族威。”

  “敬酒!”

  準備好的酒碗,已經分發給眾人,眾人直接一飲而盡。

  陳滅周爽朗一笑,渾厚聲音響徹四方道:“此去龍庭,必然為英雄后裔討一個公道。”

  “要是一日不成,我便一日不歸。”

  “終其一生,生生世世,就在東海安家。”

  “看龍庭的龍多,還是我的劍利。”

  “走。”

  陳滅周轉身,寬大的八卦法衣飄動,大步流星朝著東方走去。

  “送陳前輩,竇英雄,陳英雄。”

  竇長生心態平和,跟隨著陳滅周朝著東方走去。

  這一次陳滅周順水推舟,參與了這一件事,看似是裹挾人族大義,可也把自己逼到了絕境。

  龍庭要是未曾有答復,不給一個交代,陳滅周無顏再回人族,一生都回不來了。

  到了這一步,不是你想要反悔,就能夠反悔的。

  人族的神魔強者,是不容許你放棄的。

  這就是求道嗎?

  為了大天命。

  可以舍棄一切。

  這樣壓上一切籌碼的賭博,最后贏的只是一個希望,并不是直接證道。

  換來的只是一甲子后的希望。

  對方做事,不擇手段,這和竇長生不是一路人。

  為了自己成道,就要天下大亂,這和竇長生三觀不合。

  正常人都不會這么干。

  誰會期盼著天下大亂。

  寧為盛世犬,不為亂世人。

  只是這一次,是問罪龍族,竇長生倒是沒有破壞的心思,反而真心幫助,這是種族大義,左右不過一條命。

  我鐵骨錚錚竇長生,何懼一死。

  這一走。

  就是三個月。

  從齊洲呂城出發,沿途路過各州首府,直至到海州海城,這是最后一個大城市,再走了幾日才來到了東海邊。

  三個月時間,天機報有時候一日發三次。

  尤其是在海城,引起的轟動,堪稱是萬人空港,為了見到竇英雄一面,不少人都在街道兩旁,早就開始等待起來,風餐露宿多日才親眼見到。

  才搶占了好地方,不然連竇英雄都見不到,只能夠看見旁人的后腦勺。

  三個月,不光是要引起轟動,擴大影響力。

  也是在蓄勢。

  人心即力量。

  這方面竇長生只能夠看出端倪,還是因為陳滅周氣機哪怕是極力收斂,可也開始無法收斂了,一舉一動都影響四方。

  這一路上竇長生很平淡,白日趕路時,陳滅周會親自為竇長生講解武道,講解法脈開辟的種種,如何從小周天,演化為大周天。

  完全把竇長生當做了傳承衣缽的弟子,有著一位武道一品無上宗師教導,竇長生自然是進步飛快,只是不能突破至中三品。

  此去三人,正好對應上中下三品,突破了就壞事了。

  竇長生本來早就能突破,又生生延遲了三個月,對此沒啥想法,獲得的好處更大。

  等到突破至武道六品法脈后,相信能夠瞬間再開辟出一條法脈來。

  法脈境,要開辟九條法脈。

  三條法脈為一重小境界,對應初期,中期,后期。

  開辟一條法脈突破凝罡境,再以竇長生積累能夠再開一條,再有無上宗師指點,又能夠開辟一條法脈,這就是三條法脈了。

  三個月過的很充實,有無上宗師指導,這樣的待遇天下間難尋。

  尤其對竇長生而言,欠缺的就是名師指導。

  雖然有著一位宗師師父,可才見了幾面,就已經消失不見了,余下那位陰極宗神秘師父,也是靠不住的,不過比冷面神捕趙無渡好一些,至少指導了竇長生幾次。

  零次和幾次,差距很大的。

  可真算起來,太少了。

  短短三個月,不能夠保證竇長生成為一名強者,可至少能夠讓竇長生未來的路更順利一些。

  要說可惜的地方,竇長生無法觀摩斗魔圖錄,手中的牛魔大力拳等是雞肋了。

  有心借此機會,在陳滅周認為自己必死無疑,從而窺探一些隱秘,或者是絕學什么的。

  但想了想放棄了。

  這一方世界水很深。

  陳滅周老謀深算,要是跟隨蹤跡,開始懷疑竇長生有替死之法,假死脫身豈不是功敗垂成了。

  這是一個風險,竇長生想了想就不打算去賭了。

  恢復自由身,前往南方區域,改頭換面后隱藏幾年,等到風平浪靜了再出來。

  等等。

  竇長生突然發現一件事情。

  自己不會水啊。

  這要是被淹死了。

  豈不是出師未捷身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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