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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雙鳳金虎東君鼓

  “你是想吸收昆吾銅?”

  韓景略走到血矛面前開口道,血矛老老實實的點頭。

  韓景略又轉頭看向了太阿劍:“那你呢?”

  太阿劍立馬搖了搖劍柄,似乎在說自己什么都不要。

  不過搖頭之后、他又用自己的劍身拍了拍石峰,似乎在說要弄一個劍柄。

  這又慫又立的模樣,屬實把韓景略氣笑了。

  不過氣歸氣,他還是上手量了一下太阿的尺寸,隨后揮動太阿,斬斷了一截昆吾銅柱,并很快揮劍削出了一個長方體。

  他揮劍刺進長方體內,頓時留下了太阿劍的劍口。

  緊接著韓景略手中燃起火焰,握著太阿劍開始在劍柄之上雕刻了起來。

  劍鞘四面、韓景略在兩面刻畫了走龍與玄鳥,緊接著勾勒一顆顆契文,讓劍鞘具有吸收自然元炁的能力。

  最后他將劍鞘末端雕刻一個獸首,等到全部完工,他對著劍鞘一吹,頓時還在滾燙的劍鞘瞬間冰冷了下來。

  太阿劍見狀立馬歸鞘,然后得意的在空中晃了晃,沒等它顯擺兩秒,一道鐘聲出現,它頓時萎靡了。

  “叫你嘚瑟。”韓景略看了一眼發出聲響的云鐘,對著太阿笑了笑后,將太阿放回了它喜歡待的那塊石頭上。

  緊接著他拔出血矛,將血矛拋向空中,隨后將血矛壓縮,原本手腕粗的血矛,頓時被壓縮的只有手指粗細。

  不等血矛落下,韓景略將散落的昆吾銅融化,不用他開口,血矛就自己鉆進了昆吾銅之中,頓時它開始變得金光閃閃,只剩矛身被他特意留下了血紅色。

  “好了、都老實呆著吧,我得出去了。”

  話音落下,也不管這幾個家伙挽不挽留,韓景略徑直帶著昆吾銅的一些殘料離開。

  他要試試古蜀之銅能不能吸收這些昆吾銅,如果能吸收就好辦了。

  目前古蜀之銅的強度,很難跟上他的戰斗強度了,如果不能提升、或許他只能將古蜀之銅當做一個裝飾了。

  不過好在、當他出現在歸墟之中,伴隨著他的念頭一動,古蜀之銅自覺地吸收起了昆吾銅。

  很快、原本充滿了銅銹的古蜀之銅開始發出了它本來的顏色。

  古蜀之銅的金色,并非是通體刺眼的金色,而是一種金綠色,看起來像是暗金的顏色。

  古蜀之銅加入了昆吾銅后,顯得更加堅固了,并且并沒有失去原有的變化屬性,這讓韓景略松了一口氣。

  也就是在他松氣的時候,遠處的天空開始響起了鼓聲。

  咚咚咚的鼓聲雖然沒有了之前那種壓迫自己肉體的感覺,可眼下卻依舊讓他十分不適應。

  辨明了方位后,他開始朝著那個方向沖去。

  由于保持神體的狀態,因此他可以不停地在飛行之中吸收四周的自然元炁。

  在吸收的同時,他也不約而同的想到:

  “這神體不僅可以快速吸收自然元炁為法力,還可以恢復肉身力量,只是維持它時,我總覺得有一種心悸的感覺。”

  “不可能沒有需要代價的東西,如果說御火神通需要法力,那么幾乎完美的神體應該就是需要…”

  想到這里、韓景略心情沉重了幾分,如果他沒有猜錯、神體或許需要消耗壽命來維持。

  當然這個消耗并不大,但也絕對不少…

  他眼下雖然已經擁有了橫行地表的實力,但壽數不過兩百罷了。

  盡管用不了多久,就能突破輪臺境,但輪臺境的壽數也不過五百載罷了。

  韓景略曾經問過司徒鐘,關于佛道和武人修煉體系的壽數問題。

  司徒鐘給的回答是,道門進入五氣境就可以延壽五百年、進入三花境就可以延壽千年,進入地仙境可以延壽三千年。

  佛門進入羅漢境延壽四百年、進入菩薩境延壽八百年,進入佛陀境延壽兩千年。

  至于武人、見神不壞延壽三百年,陸地仙人延壽六百年,破碎虛空則是延壽一千五百年。

  這三種修煉體系,都代表了長視久生的一種,而反觀自己的修煉體系,卻并沒有那么強大的延壽功能。

  仿佛當初司徒鐘知道他修煉體系時所說的一樣:

  “天不可能給予一種完美無缺的修煉方式、你既然可以碾壓同境、自然會遭到天妒、難以長生。”

  這句話當時韓景略聽了并不在意,畢竟在當時他看來,兩百年和五百年,足夠他突破了。

  只是眼下多了神體后,他開始明白為什么上古神話里,會有一些強大的人族英雄死去的記載了。

  他們的修煉體系強橫、代價是向天地索取更多的自然元炁。

  在修煉的同時,本身的實力足以碾壓兇獸和一些神明。

  如果人族的壽命和其他種族的一樣,那么對于天地來說是一種負擔。

  就好像眼下的韓景略如果在現實死去,那么現實絕對會有更多人可以踏足修行之路,因為現實的自然元炁會暴漲。

  與之相對的就是,如果韓景略沒有洞天世界、也沒有歸墟,那么不出幾年,現實就會因為他的存在,變成一點自然元炁都沒有的死寂荒星。

  昊天是公平的,這是韓景略知道壽數問題后的感嘆。

  與不同,在先秦時期,昊天指的就是天意,昊天是無形無欲的存在,不會偏袒、不會生氣。

  就如《道德經》所言一樣,天道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它看待萬物是一樣的,不對誰特別好,也不對誰特別壞,一切順其自然發展,不管萬物變成什么樣子,那是萬物自己的行為,與天地無關,天地順其自然,一切猶如隨風入夜,潤物無聲。

  這感慨,也是從蕭獨孤口中所說的“天意還不是人意”獲取的。

  所謂所謂命運、其實是人性之所以然,可以隨人隨心而轉變。

  只是人們喜歡將自己所遭遇的不幸、都強加在昊天的頭上,認為是昊天在捉弄他們罷了。

  韓景略眼下也并沒有因為神體會吸取壽數的問題而不使用神體,對他來說、一切都是他的選擇,所得到的最后結果,他也能坦然接受…

  “嘶吼——”

  嘭嘭嘭!!

  丹江大湖、伴隨著云鐘被韓景略收取,大湖再也沒有了往日的平靜。

  以往只在鐘聲響起才搏殺的冉遺魚們,開始狂暴了起來,似乎沒有了云鐘的鎮壓,它們終于釋放了自己的生物本能。

  韓景略從天空俯瞰、若是見到了剛剛死去的冉遺魚,不等贏得冉遺魚開始吞食它的身體,韓景略立馬就將冉遺魚的尸體收走。

  打了半天、最后一口肉都沒有吃到的冉遺魚在大湖對著空中的韓景略嘶吼,然而并無大用。

  作為一個老六的韓景略,不過飛了三個小時,就收到了上百具冉遺魚的尸體。

  “差不多了、得弄一個禁制才行,不然魚肉全爛了。”

  趁著鼓聲停止,韓景略回到了洞天世界,一進入就看到了上百頭大小不一的冉遺魚尸體。

  “還有沒有死的。”

  看著在這群尸體里,居然還有幾頭沒死的冉遺魚,他將之前擴大出來的一些湖泊設上了禁制,將這幾頭冉遺魚丟了進去。

  緊接著,他催動契文,將這群冉遺魚的尸體給隔絕在了洞天之外,這么一來、加上尸體本來的特性,估計可以保持幾年不腐爛、口感也能保留。

  “飛了這么半天、餓是真的餓了。”

  想著、韓景略飛回了紫竹樓,見到了正端著一個澡盆大小鐵鍋,旁邊放著蘸碟和一包包底料、一塊塊魚肉的褚山。

  “涮魚肉?這倒是不錯。”

  或許是死后隨著時間變化而變化,這頭冉遺魚的肉比起之前的外白內紅,此時居然變得晶瑩潔白,十分的滑嫩,表面還有流動霞光。

  “褚山、把這變化記錄著、冉遺魚死后十二小時再食用的味道更佳。”

  韓景略接過碗筷、屯咽了一下口水后,自己主動點了一把火、隨后將洞天世界富有元炁的水倒入鍋中。

  伴隨著火鍋底料的投入,刺鼻而誘人的香味開始干擾韓景略,他只覺得口中不斷分泌唾液,心里直癢癢。

  所以在見到湯水沸騰的那一刻,他立馬夾著巴掌大小的冉遺魚肉片放入水中。

  這魚肉還未入水煮熟,就已經散發陣陣清香,讓等待的人食指大動…

  “好一鍋涮魚片、這鍋東西絕對是人間美味!”

  看著需要煮很長時間的魚片,韓景略是等不了了,直接將旁邊的幾十斤魚肉給投了下去。

  好在這銅鍋足夠大、紅艷的湯水之中漂浮著一塊塊流動霞光的魚肉,撲鼻的香味讓韓景略忍不住直接從旁邊夾起幾片生魚片吃了起來。

  也就在他吃的同時、肉香開始撲鼻,發光的魚肉開始變得火紅刺眼。

  “好香啊!”韓景略咽了一口口水。,也管不了熟沒熟,直接下筷子夾起了一片魚肉片,猛地朝著嘴里塞去。

  “唔…太香了!”

  與蘸醬生吃不同,這魚肉經過火鍋煮沸后,吃進嘴里的第一感覺就是滿嘴的芬芳,入口即化的肉片,香的讓人口內生津,口水都快濺出來了。

  韓景略閉著眼睛,回味無窮,滿臉陶醉之色,僅這第一口吃下肚子、就就讓他覺得渾身的毛孔驟然舒張,十分的舒坦。

  “太好吃了!”韓景略連忙下筷,魚肉滴落的湯水在他看來都十分美味。

  “褚山、淘米煮飯!”韓景略一邊吃著魚肉,一邊侃侃而談道:

  “這湯不泡飯真的可惜了。”

  褚山也吃的很勤快、他麻溜的淘米、隨后抬著高壓鍋就像讓韓景略放火。

  不過韓景略見狀,連忙從紫竹樓里拿出了一個蒸籠,順帶消失一瞬、回來時抱著三根長長的龍竹。

  “米飯要蒸著吃,用竹子慢慢燒水、這樣的米飯有種煙火味和竹子的清香。”

  說著、韓景略在旁邊架火、將之前的石缸放上些許水,開始放火蒸飯了起來。

  在等待米飯蒸熟的同時、他和褚山大口大口的吃著冉遺魚的魚肉,那滑嫩的魚肉、吃下肚子的瞬間,由內而外的滿足感刺激了他的大腦,不由發出感嘆聲。

  當一鍋魚肉吃完,飯也徹底蒸熟了,隨著韓景略打開蒸籠的一瞬間、撲鼻的竹香米飯味立馬讓他將幾十斤米飯分在了兩個大大的木碗之中。

  韓景略抬著足足有臉盆大小的木碗,小心翼翼的將銅鍋的湯水澆在米飯上。

  不時從鍋內滾出幾片晶瑩剔透的魚肉,看得他食指大動。

  放下銅鍋的同時,他讓褚山再投入一百斤魚肉,抬起自己面前的臉盆就開始往嘴里送去了米飯,狼吞虎咽的模樣,讓人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伴隨著幾十斤米飯和數百斤魚肉下肚,感覺吃舒服了的韓景略招呼了一聲褚山記得洗鍋后,就從洞天世界退出,將圓球的古蜀之銅穿回了身上。

  他等待著鼓聲再次響起,只是這一等就是足足六個小時。

  當“咚咚咚”的鼓聲再次敲響,他迅速朝著那個方向奔去。

  鼓聲的時間,在鐘聲消失后延長了,眼下它足足敲響了半個小時還沒有停下的跡象。

  也就在韓景略不知疲倦的飛行了兩個小時后、他終于見到了遠處一座矗立的黑褐色高山。

  “也是昆侖山之精嗎?”

  見到黑褐色山石的韓景略有些高興,這代表洞天世界能再度擴大了,果然和神明有關的地方寶貝最多。

  再度飛行幾分鐘后,一座巍峨的山門出現在了韓景略面前。

  與其說是山門、倒不如說是兩座石山,昆侖山之精的石山堅硬而古老,矗立也不知多少年了。

  與云鐘存在的高臺不同,這里的昆侖山之精更大、更多,占地面積更廣。

  韓景略直接將兩座石山收入洞天世界,隨后朝著臺階上塔去。

  這里似乎有著不能飛行的禁制,韓景略來到這里后,就強行落在了地上,眼前是長達數百級的臺階。

  他一點點的向上攀爬,很快將三百級臺階全部登完,而出現在他眼前的則是一片廢墟。

  這片廢墟并不大、占地不過數千平米,一眼足以看到邊際。

  只是在廢墟之中,一些破敗的建筑帶狀黑霧繚繞,似乎這片天地都是一片昏暗。

  地上,垮塌建筑的瓦礫成片,斷壁殘垣更是眾多,這是一片上古遺跡。

  韓景略尋著鼓聲走去,穿過一片片廢墟,最終見到了一個三米左右的高臺。

  高臺之上、擺放著一個半米高的青銅雙鳳鼓,鼓面刻有一篇契文,每當鼓聲響起、契文隨之閃過金光。

  從下往上看,首先是兩頭趴在地上的猛虎、它們似乎是兩頭鳳凰的踏腳石,而鳳凰的背部則是懸浮著一面手掌大小的青銅鼓面。

  “這契文寫的是什么?”

  帶著好奇、韓景略登上高臺,將通篇契文記在腦中,一篇贊美神明的文章隨之出現…

  “暾將出兮東方,照吾檻兮扶桑…”

  通篇數百字,被韓景略記錄在腦中,隨即明白了這是一篇贊美太陽神東君的詩歌,翻譯過來,大意是:

  “溫煦明亮的光輝將出東方,照著我的欄桿和神木扶桑。眾神靈也遮天蔽日全駕到,把青云當上衣白霓作下裳。”

  “舉起長箭射那貪殘的天狼,我抓起天弓阻止災禍下降。輕輕拉著韁繩在高空翱翔,在幽暗的黑夜又奔向東方…”

  “真會拍馬屁…”看著這通篇契文,韓景略撇了撇嘴。

  不過在這契文之中,倒是透露了不少情報。

  從他所了解的東君來說、東君是九歌神明之中僅次于東皇太一和云中君的存在,他面赤身長,手執弓矢,青衣白裳。

  但從這篇契文里可以看出、東君似乎與神木扶桑關系密切,文中最后抓起天弓組織災禍、隨后奔向東方的結尾也很有意思,或許與九歌神明的消失有關。

  “雖然我很感興趣神明是怎么消失的,不過我現在更感興趣這青銅雙鳳鼓。”

  說著、韓景略劃開了手掌,將自己的手放到了青銅雙鳳鼓的鼓面之上。

  和云鐘一樣,當帝血出現,青銅雙鳳鼓立馬就開始吸收起了他的帝血。

  只是這吸收的強度、比云鐘更迅猛,讓韓景略有些吃不消。

  “還好吃了一頓火鍋、補充了一下肉身力量,不然單靠神體,不知道我要損失多少年的壽命…”

  緊咬牙,韓景略就這樣和青銅雙鳳鼓僵持了十幾分鐘,直到鳳鳴虎嘯聲出現,一鳳一凰騰飛,展露出金燦燦的身軀,座下的金虎也咆哮了起來,鼓面無風自動,開始旋轉。

  下一秒兩頭金虎變大,足足有上百米的身軀、鳳凰更是振翅一展,雙翼遮天蔽日,比蠱雕的原形還要大出幾分。

  倒是那鼓面、并沒有什么變化,只不過變大了一些,足足有一米長寬。

  韓景略見狀、一拳砸在了鼓面,本是青銅的鼓面,居然在此刻發出了悶響。

  咚的一聲、金虎和鳳凰歸位,緊接著一抹金光灑向了他。

  韓景略只覺得全身的細胞都在歡呼,似乎曾經受過的不少暗傷紛紛治愈,并且這時以他為中心,四周出現了一個金色的圓球。

  圓球將他籠罩其中,似乎在庇護著他。

  盡管不知道防御力如何,但這玩意最少也是一個神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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