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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七十五章 三十萬年的別離

  司徒鐘說了他對大荒和天庭的想法、但韓景略卻明白,并非是因為這些種族強大而導致天庭沒有入侵。

  說白了、他能感受到了大荒并沒有人王境和其他帝君五重境界的行走氣息。

  唯一有一絲類似帝君五重境界氣息的,是兩座隱匿與西南方向的大山。

  那氣息、韓景略再熟悉不過,正是無支祁那廝,還有另一個野蠻的氣息。

  雖然他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顯然無支祁和另外的那個野蠻氣息是被封印了。

  至于天庭,恐怕他們只是沒有時間來管大荒,一旦有機會,他們還是會入侵的…

  “西南方向有兩座大山,你去過嗎?”

  “去過!”

  當韓景略一開口、司徒鐘立馬激動道:

  “當初我們就是在那里,找到了你那尊大鼎,當時找到大鼎的時候,里面還有一棵綠苗和厚厚的九色土壤。”

  說著、司徒鐘將韓景略復活的過程,還有那白玉神樹的模樣,以及白衣女怎么出手都說了一遍。

  最后他還說道:

  “那兩座大山、叫做淮陰龜山,當時我們去到那里的時候,那兩座大山不停的震動,彷佛封印著什么恐怖的生物。”

  “一萬年過去了,它的震動越來越大。”

  “我問過赤無羈,他說那里封印著無支祁和另外上萬頭兇獸。”

  “當時萬古大戰的時候,赤無羈本來想去支援你,但是商帝將他攔住了,還說你未來會復活。”

  “我聽商族人說,你當初進入苦厄境就戰勝了苦厄境巔峰的赤無羈。”

  “不過現在赤無羈似乎已經進入斬神境了,你眼下…嘿嘿”

  司徒鐘嘲諷的看著韓景略,不過韓景略卻白眼道:

  “你上萬年過去了,還是苦厄境,好意思嗎?”

  “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這上萬年為了幫你找能復活的東西,耽誤了修行。”

  “還有我師兄他們也是一樣,不然我們早就進入返虛境了!”

  司徒鐘著急的為自己辯駁,不過這話一說出來,他就意識到自己不該說這些,然后閉上了嘴。

  “謝謝了…”聽到司徒鐘的話,韓景略心中一暖,露出了笑容。

  “害…說這些干嘛…”司徒鐘撓了撓頭發,隨后又道:

  “你眼下復活了,還要去歷練嗎?”

  “嗯!要去的。”韓景略點了點頭,不過又道:

  “到時候我去歷練,你們便在我的洞天世界內修行吧。”

  “我那里的自然元炁,要比大荒濃厚很多,而且我可以感受到,大荒的時間發生了變化,一日要等于我里面的一個月。”

  “你在里面修行三十萬年,等于外界一萬年,加上自然元炁濃郁,只要你心境沒有問題,突破應該很快。”

  韓景略倒是覺得有些對不住司徒鐘,并且也沒有想到蕭獨孤也會幫忙找復活的神藥。

  不過在他印象了,似乎沒有什么能讓人復活的藥,似乎…

  “對了、這是那個白玉臺炸了之后飛出的東西,你看看。”

  這時、司徒鐘突然開口,將一個類似青銅珠子的東西拿了出來。

  這玩意拿出來的一瞬間,韓景略就明白了一切。

  “原來是它…”

  “什么?”司徒鐘不解的看著韓景略,韓景略則是解釋道:

  “大戰前、我在一方遺跡里找到了這個東西,它是帝屋樹的種子。”

  “當時我把它種在了我的洞天世界之中,然后就沒有管它。”

  “我雖然死了、但我的洞天世界有建木,它能一直汲取虛空的自然元炁,所以我的洞天世界不會因為我死了無法汲取自然元炁而潰敗坍塌。”

  “《山海經》中曾說、帝屋樹反傷赤實,可以御兇。”

  “想來、白衣女是借助了它來幫我復活的。”

  韓景略有些感嘆,不過緊接著又疑惑了起來。

  “按照你這么說,那白衣女怎么知道你有帝屋樹?”司徒鐘說出了韓景略的疑惑,不過這個問題他也不知道。

  “難不成那廝一直在偷偷跟著你?”司徒鐘摸著下巴,不懷好意。

  “收起你的心思吧。”韓景略白了他一眼,隨即看了一眼四周道:

  “這里太吵鬧了,我們倆換一個地方…”

  念頭間,他和司徒鐘連同桌上的美食紛紛消失,下一刻便席地盤坐在洞天世界一個湖邊的草地上。

  草地面前擺滿了各種肉食、野果等美味,但更叫人感覺到舒服的,是四周云霧騰霞的自然元炁。

  大荒上萬年的時間過去,洞天世界中卻足足過去了三十多萬年。

  三十萬年前的積累,這讓整個洞天世界的自然元炁,凝結成了一塊塊小山一樣大小的自然元炁石頭。

  這樣的一塊石頭,就足夠一個通玄境的人族,資源充足的修行到苦厄境。

  但是這樣的石頭、在整個洞天世界中,如野草一樣多。

  因此、當司徒鐘一進入洞天世界,他就大口大口的吸起了自然元炁,甚至感覺下一刻便要突破進入苦厄境后期。

  不過這時韓景略卻伸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道:

  “不用著急,等我做完幾件事情,便會叫所有人族天才驚艷者進入洞天世界修行。”

  “什么事?”司徒鐘愣了愣。

  “我要把周瑤他們找回來,然后前往淮陰龜山,看看那里鎮壓的存在,還有多久脫困。”

  韓景略目光看向遠方,隨后對司徒鐘舉起了酒杯道:

  “來!”

  “來!”

  酒杯相撞、兩人一飲而盡,隨后談天說地,聊起了過往萬年的種種。

  韓景略沒能想到自己還能復活,更沒有想到自己的洞天世界還能保存下來。

  他原本以為,自己死后,洞天世界會被紫薇和勾陳等人發現,隨后將洞天世界泯滅。

  因此他留了一手,便是如果主洞天世界被泯滅,那么建木就會隨機傳送到其他子洞天世界。

  但奇怪的是,自己死后,洞天世界沒有被泯滅,甚至天庭也沒有占領大荒宇宙。

  大荒融合在了一起,破開封印重新出世。

  自己死后,到底發生了什么?

  照司徒鐘他的話,大荒剛剛融合的時候,他們是感應到了一場曠世大戰,因此才尋著大戰找到了自己的人皇鼎,但他們并沒有見到大戰的雙方。

  “所以、到底發生了什么…”

  韓景略面露疑惑,但還是和司徒鐘把酒言歡,對大荒的各種事情了解了一個遍。

  首先就是大荒堅固,在大荒、除非進入五難境,不然是無法掙脫那巨大引力而飛行的。

  也就是說、通玄境在大荒不過是類似藍星的一個普通人罷了。

  大荒所有物質都要比藍星重萬倍以上,山川河流更是堅固不知多少倍。

  即便是苦厄境巔峰的對手交戰,也無法將一座山峰轟踏,而同樣的,剛才韓景略以道葬境的實力復蘇,要是換在藍星,恐怕整個星辰都炸開了。

  可在大荒、那裂縫不過蔓延了百余里罷了,并沒有想象的那么恐怖。

  由此確實可見,大荒堅硬,并且這種堅硬還在不斷地變強。

  自然元炁越多,大荒就會越堅硬。

  按照眼下大荒之上的生靈數量并不多可以看出,在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里,大荒的自然元炁都會走在增長的路子上。

  這么想著、韓景略不由懷疑起,當初會不會是因為強大的種族太多,導致汲取了太多的自然元炁,才讓大荒不得不分裂。

  不過這種事情已經無從考證了,他眼下要做的,應該是前往東君鼓的子洞天世界,見一見未曾見過的人。

  一夜未眠,韓景略和司徒鐘喝了一夜的酒,終于才將他灌醉趴在了湖邊。

  當他倒下后,韓景略笑了笑,便念頭一動消失在了湖邊。

  他再出現時、已經是曾經種植帝屋樹的那個大陸上。

  如他預料的一樣,當年種下帝屋樹的地方,只剩下了一棵高萬丈的巨大朽木。

  朽木中間被破開,似乎是飛出了什么東西,不再具有生命。

  “多謝了…”

  感謝一聲、他從懷里拿出了帝屋樹的種子,將種子拋向了那巨大朽木中間被破開的窟窿。

  伴隨著種子被丟進去,萬丈朽木開始一點點的風化,將殘存的養分向著樹種匯集。

  只不過一刻鐘的時間,萬丈朽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生長在大地上的一棵三尺如椒的小樹。

  小樹隨風搖擺,并大量吞吐著四周的自然元炁。

  這吞吐的速度,完全比得上一尊斬神境大能修煉的速度。

  但韓景略沒有小氣,不僅沒有制止小樹,還開啟了青帝太昊體,五指張開,散發出了青色的柔光。

  “窸窸窣窣”

  柔光灑在小樹上,它頓時搖晃了起來,抖動著為數不多的枝葉,雀躍歡喜。

  在青光的加持下,很快小樹就從三尺長高到了一丈,足足有大腿粗細。

  但到了這里、韓景略的青光也無法再對它起到什么增幅的作用。

  他收起了青光,對帝屋樹作輯行禮,表示感謝之后便消失在了樹下。

  再出現時、他已經站在了建木之冠上,并且見到了一顆直徑數百公里的巨大金色光球。

  三十萬年的時間,神界已經完全長大,這看似只有幾百公里的光球,內里隱藏著一方世界。

  韓景略一步步走上前,整個人沒入了光球之中。

  下一刻、他來到了一個自然元炁濃郁無比的地方,甚至比洞天世界還要濃郁十倍。

  “這就是新神界嗎?”

  呼吸一口氣,韓景略沒有想到這新神界的自然元炁能濃厚到這樣的程度。

  并且、它不僅濃厚,還十分堅硬。

  進入它的瞬間,韓景略就有了一種感官。

  新神界依附于建木,但即便建木被摧毀,它也不會消失。

  它的堅硬程度,便是人王境出手,也撼動不了它分毫。

  這樣的存在、顯然是日后保護韓景略所想保護之人的最佳空間。

  因此當知道了新神界的情況后,韓景略念頭一動,瞬間人皇鼎、太阿劍,云鐘紛紛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嗡嗡!”

  “鐺鐺!”

  只是剛碰面,云鐘和太阿就爆發了強大的氣息,歡欣鼓舞的圍繞著韓景略旋轉了起來。

  或許在它們單純的世界中,韓景略就是它們的一切。

  沒有了主人的它們,即便可以爆發強大實力去鎮壓一些存在,但始終少了那種堅強而有力的后盾支持。

  它們可以感覺到、韓景略比以前更強了,而它們也將在韓景略手中繼續綻放光芒。

  “好了…”

  露著輕笑,韓景略抓住了云鐘和太阿,笑著道:

  “我走了這么長時間,你們還在這里一直等著,真是辛苦你們了…”

  “冬冬!”

  忽的、旁邊的人皇鼎動了動,虛空頓時一片震蕩。

  它似乎在問韓景略,為什么只關心太阿和云鐘,不問問它的感受。

  對此韓景略只能無奈道:

  “我不是這上萬年來,一直陪在你身邊么…”

  韓景略倒不是說假話,那帝屋樹種種在了人皇鼎中,變相相當于韓景略的肉身陪伴了人皇鼎上萬年。

  不過人皇鼎這舉動顯然不是怪韓景略,而是在和太阿云鐘爭寵。

  “行了、以后我們還有很長的日子,你們還要隨我征戰呢。”

  安撫了人皇鼎它們,韓景略也閉上了眼睛,下一刻便感受到了漂流在虛空中的東君鼓。

  “冬冬…”

  當感受到韓景略感知的瞬間,在虛空中漂流的東君鼓便開始有節奏的敲打了起來。

  下一瞬、它身旁虛空被破開,它頓時化作神光沖出虛空,撞到韓景略的懷里。

  “咳咳…”

  胸口被猝不及防的撞了一下,韓景略不由咳嗽了兩聲,隨后才勉強伸出手道:

  “這么多年過去了,還生氣?”

  “冬冬…”

  東君鼓敲響著,似乎還在怪韓景略當初強行把它丟到虛空漂流,而不留下它作戰的行為。

  倒時這個時候、太阿和云鐘不爭寵了,生怕東君鼓禍水東引。

  沒有辦法、韓景略只能安慰了東君鼓一番,隨后才鼓足勇氣,一步踏出,進入到了東君鼓之中的世界。

  三十萬年時間,這方世界成了什么模樣,他心里也沒有數。

  只是當他一步踏入的時候,映入眼簾的,并不是什么歲月靜好,而是一片由白色石塊組成的大廣場。

  這一幕、叫他心情一下子沉了下來,但下一秒就放松了。

  這平地之上,生活著一位返虛境、十萬多苦厄境的修行者。

  他們均勻的將自然元炁吸入體內、供給著自己的洞天世界,沒有一絲一毫用來修煉。

  但即便如此、也難以滿足他們洞天世界的需求,可見洞天世界之中存在著多少人族。

  韓景略的出現,引起了那返虛境的注意,但只是一瞬間、她便出現在了韓景略的面前。

  長空上、青絲橫舞,目中糾結。

  “是心魔嗎?”

  當她輕開唇齒,艱難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其實答桉已經在她心頭了。

  “誰家的心魔能以跨越一個大境界的形式出現呢?”

  韓景略鼻頭發酸,沒想到還能和周瑤碰面。

  只是眼下的周瑤,整個人不復當初的恬靜和堅韌,只剩下了疲憊。

  “我…”她難以開口,而這行為讓韓景略的心頭一沉。

  雖然有了預料,但當事情真的發生時,他還是有些接受不了。

  念頭一動、地表之上的十萬苦厄境修行者被他轉出,而當他們離開后,地上的廣場也展露了全貌。

  白色石塊壘砌成的大廣場中央,是一個木制的祠堂。

  它的出現,叫韓景略心神一瞬間失守。

  “我努力過,但即便是這樣,爹他還是沒有跨過三災境的那關。”

  周瑤不知道要怎么面對韓景略,她側著頭,眼眶忍不住涌出淚水。

  只是韓景略沒有怪她的立場,作為人子,照顧不到父親是他的過錯,怪不得任何人。

  即便是眼下的他,也不可能叫一個中等偏下天賦的人突破到苦厄境,更何況周瑤?

  但即便是這樣,他還是有些接受不了這種結局。

  他站在虛空許久,沒敢進入那祠堂。

  “是我的問題,問題不在你,你不要自責。”

  韓景略深吸了一口氣,勉強提起一絲笑容,隨即上前抱住了周瑤。

  他摟緊了對方,不知道是因為父親的離去而難過,還是因為久別重逢而高興。

  “這么多年、辛苦你了…”

  久別重逢、便是埋怨都能忍受,但一句辛苦,叫周瑤繃不住了。

  她抱著韓景略嚎啕大哭了起來,彷佛一個孩子一樣。

  三十萬年的時間,當褚山告訴她韓景略可能已經死去時,她只覺得自己的天都已經崩塌。

  若不是想著要為韓景略照顧韓興林,可能她早就在第一時間追尋他而去了。

  可即便如此、命運還是沒有放過她。

  五萬年后韓興林終究還是故去,她只剩下訛獸和雷龍、褚山他們。

  韓景略留下的子洞天保護了他們,卻也叫他們無法離開。

  她作為實力最高的人族,如果死去,那么人族或許在日后真的就沒有走出子洞天世界的可能了。

  在她看來、她不過是茍活罷了。

  沒有了想要追尋的人,只剩下了一群她必須要保護的人。

  她不再修煉,而是將自然元炁全部收入洞天世界,用來維護洞天世界中人族的基本生存。

  她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要持續多久,但是當褚山告訴她,韓景略復活的時候,她真的忍不住了。

  見到韓景略的一瞬間、愧疚感蓋過了她所受的委屈。

  她已經做好了被韓景略責怪的心,缺不想被韓景略坦然接受的模樣給擊垮了自己的心理防線。

  她嚎啕大哭著,韓景略沒有說什么安慰的話。

  所有安慰的話,在眼下都不如一個緊緊的懷抱來的更加具有安慰性。

  對于韓景略來說、他只是睡了一覺。

  對于周瑤來說,那是上億個日夜,尤其在韓興林死后,所有的思念都成了愧疚。

  這么多日夜的自我折磨,終究在這一刻得到了救贖…

大熊貓文學    神話復蘇:我在山海經斬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