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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5章 子路遭軟禁

  公山不狃的一雙眼睛瞇著,但眼珠子卻是滴熘熘的轉個不停,又遲遲沒有說話。

  叔孫輒自顧自的替自己到了一盞茶水,喝了一口,砸了咂嘴,仿佛是回味無窮。

  “公山大人若是還想要安心的在費邑飲茶,可就必須要有所決斷才行啊!要不然,到頭來等這水都熬干了,可就只能徒留苦澀了!”

  公山不狃長長嘆了口氣:

  “子張,此事你既是如此上心,那你可是也逃不過的,你便隨我一起吧!”

  叔孫輒眼前一亮,不由是撲通一下是單膝跪地,竟是絲毫沒有身為叔孫氏貴族后嗣的架子:

  “大人在上,輒的那些小心思,大人又豈能不知?就算大人是想要將輒排除在外,輒也絕對不會甘心吶!”

  公山不狃頗為擔憂道:

  “但是…你我若是率軍前往曲阜,費邑這邊…”

  叔孫輒說道:

  “此番大人率領費邑國人前去曲阜,其家人尚在費邑,費邑之內必不會生亂。況且大人只要一切從速,不消十日,便可成全大功!所以,即便大人暫且離開了費邑,只需安排一些心腹在此看守,想來也是無關緊要的。”

  要說叔孫輒的這些話,雖是出于私心,但不得不說也是在理的。

  只見公山不狃一只手拖著下巴,在最后思索了一陣后,正色道:

  “既如此,還請子張且去準備一番!”

  叔孫輒自是顯得極為興奮,只“諾”了一聲后便是告退而去。

  隨后,公山不狃又叫來了費邑的司徒,對他也是囑托了一番。表示他不日便會帶著司馬帶走絕大部分兵甲和戰車,并讓費邑司徒屆時代為掌控城邑。

  司徒身為公山不狃的心腹,自是應聲而去。

  接著,公山不狃又見了司空,馬正等人,也算是讓他們互相有一個監視。

  在交代這一切之后,公山不狃便是帶上了自己的兩名心腹侍從,上馬車后親往前去官驛,再次前去探視子路。

  子路其實也是剛回來沒不久,并且這時已然得知了公山不狃答應出兵曲阜“護主”的消息。

  故而,子路對于公山不狃的到來也并不感到意外,將其迎入大院后便是行禮道:

  “季氏家宰仲由,見過邑宰大人!”

  公山不狃則亦是對等還禮,并是哈哈大笑道:

  “哈哈哈,仲由與我同為季氏宰,一內一外,又何須如此多禮呀?”

  子路也是笑著將其迎入屋內,并是言道:

  “季氏如今危在旦夕,聽說公山大人已經想通,準備發兵前往曲阜解救主公于危難。仲由心中感懷,自當欣喜!”

  這時,公山不狃不由是側目道:

  “子路兄客氣了,我二人同為季氏效命,自是同氣連枝的,所以這感懷之說可就見外了!”

  公山不狃突然稱呼與子路是稱兄道弟,稱謂上顯然是親近了不少。

  但子路的大腦卻也十分的清晰,公山不狃的態度越是如此的轉變,那他的處境也就愈發的危險。

  子路沉著應對道:

  “公山大人準備何時出發?”

  公山不狃則是看似輕描澹寫的回道:

  “嗯,待我費邑兵馬備齊,便可出發!”

  子路聞言,便趕緊一邊起身,一邊言道:

  “哦?那仲由這便趕緊收拾一番,免得臨出發之時手忙腳亂的…”

  公山不狃卻是微微一笑,與他是擺了一下手:

  “且慢!”

  子路轉過身,甚是奇怪的看著公山不狃。

  只見公山不狃是依舊是極為澹然的說道:

  “此次用兵,就由不狃和叔孫輒一起,至于子路兄嘛…我希望你能夠留在費邑!”

  子路聞言,卻甚是奇怪道:

  “哦?留在費邑?卻是何故?”

  這時,只聽公山不狃又是一陣哈哈大笑:

  “哈哈,子路兄放心,不狃自當是將子路兄是視為上賓的。不過,屆時曲阜混亂,刀劍無眼,恐傷了子路兄。且為防生變,還請子路能夠待在費邑,哪都不要去!”

  子路這時已經對公山不狃的用意是了然于胸,不由亦是呵呵笑道:

  “哦?公山大人這是將仲由軟禁于此咯?”

  公山不狃卻是一陣搖頭道:

  “子路兄切莫多想,真就只是為了子路兄的安危著想罷了!”

  子路聞之,不由心中一陣竊喜,其實他留在費邑,也正是他想要達到的。

  只是一開始還怕公山不狃會對此見疑,而現在公山不狃竟主動提及此事,倒是正好遂了他的心愿。

  不過,子路表面上卻依舊是滿腹怒意的說道:

  “哼!在下不辭艱險,來此特意是為救費邑!公山大人又何故是對仲某依舊如此疑心?!”

  公山不狃見狀,卻依舊是一口咬定,并連忙解釋道:

  “非不狃不信任子路,實是此行太過危險,子路兄與某同為季氏肱股,不狃又豈能讓子路兄以身犯險?子路兄只管安心待在城內,不狃定能確保子路兄安全!”

  子路卻還要與他“力爭”,卻見公山不狃卻是忽的大手一揮:

  “好了,子路兄,這件事就這么說定了。還請子路兄移步,這些時日還請子路兄便待在邑宰府內!”

  子路當然知道,自己這算是遭到軟禁了。

  但是,他內心實際上對此倒也并不在意,因為留在費邑本就是他們計劃中的一部分。

  于是,子路在一番收拾過后,便是跟隨公山不狃一起來到了邑宰府。

  公山不狃特意將子路安排到一間院內的偏房,并對身邊的兩個心腹說道:

  “我要離開費邑一段時日,這期間你們兩個需寸步不離仲大人,不容有誤!仲大人若是有半分閃失,我回來便唯你們是問!”

  那兩個心腹當即跪拜在地,齊聲道:

  “大人放心,我二人定不敢有半分疏忽!”

  公山不狃點頭道:

  “嗯,切記,不可讓他隨意出得此地,但也務必是以上賓之禮款待!子路兄好酒食,每日肉食,清酒必不可少!若還有其他要求,也一并滿足于他!”

  二人聽了,也是立刻抱拳低首言道:

  “諾!”

  在安排好這一切后,那兩個心腹一人就站在子路的身后,而另一個,則是出了大院,很快帶來十幾個人,將這一處大院可謂是圍的水泄不通。

  子路見狀,不由是嗤笑一聲:

  “公山大人,你這…未免也太過謹慎了些呀!”

  公山不狃卻對此不以為然:

  “呵呵,還請子路兄能夠在此,靜待不狃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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