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放當然不蠢,甚至,他的思維方式算是許朔合作過的人里面相較靈敏的那一類。
只是情報方面的欠缺,也讓他暫時想不通那些東西。
“所以你是怎么得知這些消息的,這應該不算是可以從別人口中打聽出來的情報吧?”左放好奇問道。
光明教宗的身份固然好用,但角色本身就知曉的事情,你也不可能裝作不清楚而去身邊人口中打聽出來。
此舉就算不會扣演繹值,可在這個奇幻世界里,也會被有心人懷疑你是不是換了個人。
更何況還是教宗這個敏感的身份呢。
關于這點,許朔歪頭說道:“教宗有做小筆記的習慣,他的光明神殿里都大方的呈放著這些信息,稍微摸索一下就知道了。”
左放:“…啊這。”
教宗的光明神殿不是常人能進的,除了教宗自己之外,就連祭司會都無法踏足。
只是,教皇大人倒也不是真的將所有事情都記錄了下來,另外的信息都是許朔依靠角色卡的記憶得知的。
他也不怕會被拆穿。
因為幕后剪輯手肯定會好好剪輯的。
“好了別浪費時間,說正事。”
許朔邊說著從臥榻上起身,盤腿坐在鋪著毛毯的營帳里,掏出了一張地圖在地面上展開。
左放也會意的湊了過來,毫無形象的蹲在旁邊觀看。
沒有桌子,兩人也只能這樣交流。
地圖是阿米契亞山脈。
這里地形復雜,若不是經驗豐富的獵手與傭兵,想要橫穿山脈走出去實際上也是一個難度。
因此幾乎不會有人經過這里。
槭葉傭兵團選擇橫穿山脈,其一是為了縮短路程時間,其二便是他們需要隱跡潛蹤趕到北地。
“你們明天一早,在傭兵團動身之前就按照這條路線離開,會有教廷騎士團在卡塞堡接應你們,如果見到了白銀公爵也不要輕舉妄動,先確定帝國在北地的部署。”
許朔指著地圖交代。
太陽騎士團當然不會一直跟著他們這支傭兵隊伍慢慢趕路,既然陣營隊友有兩個人,倒不如分開行動更好。
現在已經到了山脈深處,那少女就算察覺到了不對想要離開,也沒多少機會了。
這里危機四伏,對方更可能會選擇繼續跟隨他們離開山脈,進入北地。
所以最后一天趕路,太陽騎士團也不再打算跟隨隊伍,而是率先到達目的地做好部署,以及與另一個可能是的陣營隊友接頭。
“對了,那條龍呢?”許朔忽然問道。
“出去覓食了。”
左放說道:“在外面活躍的時候他對食物能量的需求似乎就越高,從趕路開始,要么就躺在那里不動,要么就是出去獵食。”
許朔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這時,左放面色顯出幾分猶豫。
似乎是有什么話想說,但又像是忌諱著什么,而不知道方不方便詢問,所以一臉的欲言又止。
但這可不像是他的風格。
許朔看了他一眼,沒有反應。
沒等到對方主動開口的左放撇了撇嘴,心里吐槽這家伙真是一點都不會通人情。
他最終還是自己主動問道:“我想知道,你是不是對那小子有什么忌憚?雖然一開始我也覺得留著他有用,但現在我覺得留著他好像更麻煩了。”
許朔澹澹說道:“那家伙很難被徹底殺死,如果沒有類似封印的手段的話,現階段暫時還不適合為敵。”
左放一頓,然后神色一凜。
這個意思難道是——對方擁有高效恢復傷勢,甚至是復活的手段?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也不會得到“難以徹底”這種評價。
“等等,你以前對上過他?”左放訝然。
“殺過幾次。”許朔輕描澹寫。
“…”左放張了張嘴。
過了一會,他又悄摸摸的小聲問道:“我能知道他是誰嗎?他表現出來的打本風格我好像有點熟悉,但還對不上號。”
許朔看了看他:“洛鯤。”
這沒什么好避諱的。
許朔都巴不得多點人跟洛鯤對上。
聽完后,左放的神情先是茫然思索,片刻后恍然大悟。
他頓時激動說道:“我想起來了!我七師兄曾經給我講過那個醫院的劇本,還把這個人單獨擰出來給我講了講他的來歷,難怪我一見到他就覺得有點熟悉!”
前段時間,洛鯤可是在劇本空間里掀起了一片腥風血雨,無數低階段玩家哀嚎著不想遇到他。
不論是作為隊友還是對抗方。
而身為擁有導師的人——雖然左放的導師經常消失,但負責教導他的七師兄卻盡職盡責。
因為左放是二級玩家,而洛鯤也是二級玩家。
所以他七師兄特地給他交代過關于這個人的危險性,就擔心哪次劇本兩人會碰面,然后小師弟慘死劇中。
雖然這小師弟不愛練劍,但好歹也算是過了師門的小師弟。
之后…
好消息是,這兩人從未在二級本里遇見過。
壞消息是,三級考核本遇見了。
左放現在又激動又忌憚,激動的是自己居然遇見這個名玩家了,忌憚的也是這個玩家有病。
而這種復雜的情緒最終化為感慨:“有段時間沒在論壇里聽說他的消息了,結果他居然還沒死啊?”
得罪了那么多人都還沒涼。
好牛逼哦。
不過想到剛才許朔對其的評價,左放又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也對,難以殺死。”
既然有保命的手段,那能蹦跶那么久也就不奇怪了。
兩人在這里悄悄說著跳戲的內容,雖然不知道演繹值還能不能有,但上映時這個片段是肯定會被剪掉的。
許朔稍微跑偏了一下思維,就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巨大的一聲震響!
像是什么野獸的嘶吼。
聲音的距離似乎還不遠,而且從那猝然響徹山林的嘶吼聲來聽,這應該也不會是一般的普通小野獸。
“該不會是那小子搞出來的吧?!”
左放頓時臉色一黑,抓起地上的地圖,轉身就從營帳的幕簾掠了出去。
許朔見狀,便也起身走出了帳子。
從那道吼聲傳達的情緒來看,野獸似乎是遇到了什么危險,聲音急促驚慌,還帶著些許歇斯底里的瘋狂,猶如困獸最后的死斗。
聲音并非很近,卻也不遠。
是不足以影響營地這邊的情況,更不會讓傭兵團接下來的行動產生變故的距離。
但此番驚響,卻也會讓眾人警惕戒備,尤其是某些玩家,估計今天一整晚都會處于疑神疑鬼高度緊張的狀態。
換句話說——
危險性沒有,但惡心程度極高。
許朔遙望著漆黑婆娑的樹林,似乎都從中窺到了某種情緒的傳達——
睡?睡你麻痹呢!
許朔興味索然的準備回帳睡覺。
不好意思,他睡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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