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黑白骰子消失,女記者也確實已經脫離了這個規則范圍。
她察覺到身體的束縛感消失后,想起了什么,立刻抬頭看了眼走廊天花板。
天花板依舊焦黑,但并沒有滲透他們進入規則之前的黑暗物質,被火焰熏的焦黑的天花板看起來和他們剛上來時一般無二。
“就算你覺得我自以為是,但我還是出來了啊。”女記者打量著周圍,嘴硬說道。
聽到這話,許朔無言,只是意味不明的勾了勾唇角。
他合上筆記本后,轉身離開。
“誒等等,你要去哪里?!”
女記者下意識跟了兩步,結果黑衣青年在她的視線中直接撞上一間教室的房門,然后整個人就這樣沒入其中消失不見了。
這樣,就算她想跟也沒辦法跟了。
女記者湊到他消失的教室前,踮起腳尖,透過教室門的副窗查看里面的情況。
里面是一個很普通的教學課室,擺放著四列五排的單人課桌,椅座都整齊的收進了桌子里,整個教室看起來干凈整潔。
沒有人、沒有書、也沒有任何活動的痕跡。
在昏暗的孤兒院里,這些課室就像是一個個標準的模型,擺放在這里供人參觀拍照。
女記者沒有開門進去,而是又抬頭看了眼天花板。
三樓的危機感也消失了。
難道之前因爆炸而影響到的三樓,在他們進入黑白骰子的規則后影響就消失了?
亦或者說,這里依舊是另一面的空間,就算離開了黑白骰子的規則之后,也不會回到原來那個空間里?
女記者走到樓梯口,本想喊喊樓上的攝影師在不在,但剛張開嘴,她就想起了孤兒院的規則。
——不要在學堂里大喊大叫。
而且這烏漆嘛黑又陰森詭異的地方,猝不及防喊一聲,好像也會引起某些怪物的注意吧?
猶豫過后,女記者正打算抬腳走上樓梯,忽然,她聽到了來自樓下的腳步聲。
女記者迅速旋身,將身體隱藏在了靠近一樓樓梯的轉角后,這樣可以在一樓的目標上來時立刻做出反應。
她從口袋里拿出了彈珠,指尖輕輕揉捏著,目光緊緊注視著樓梯口。
那個腳步聲不急不緩,已經走了上來。
對方的身形也在踏上最后一級臺階時露出來,是個穿著白色短袖t恤、紅色無袖夾克的女孩子,夾克胸口的位置還有啟明社區的徽章標志。
是那個…女社工。
看到是她,女記者愣是呆了一下。
“咦?!”
這時,女社工也發現了躲在墻后面的人,直接被嚇的一個跳步閃到了旁邊。
女記者反應過來,保持著距離上下打量過她,狐疑問道:“你怎么出來了?你那東西已經做完了嗎?”
可是,系統并沒有支線任務二已完成的提示。
女社工一臉呆萌,在愣了下后才不好意思說道:“我沒做完,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出來的,然后想著要追上你們,就先上樓看看了。”
“你在里面遇到了什么?”女記者皺眉問道。
“一個小男孩,一直在問我什么是什么的問題,我回答了幾個問題后就突然發現他不見了。”女社工似乎也是很費解的樣子。
“什么…什么是什么?”女記者愣了愣。
“就是,這個是不是鴿子啊,這個是不是熊貓啊,這個是不是海豚啊…”
“你怎么回答的?”
“那個…我都沒見過這些動物所以也不知道它們長什么樣,干脆就一直敷衍著說‘是’,他居然也信了,誒嘿”女社工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女記者。
雖然聽起來很不可思議但放在這人身上似乎又完全沒問題的樣子。
所以,這家伙算是萌混過關的嗎?
但為什么支線任務二還沒有完成?
還是說沒有達成什么目標所以不算?
這時,女社工左右看了看這條走廊,好奇問道:“對了,攝影師和那個向導呢,你們也分開了嗎?”
女記者暫時放下了些戒備,點了點頭:“剛才二樓的樓梯口有個無法避開的規則,導致我們三個人都不慎分開了。”
“誒…那現在豈不是只剩下我們兩個人了啊,接下來去哪?”女社工面色愁容的看著她,儼然一副把她當成主心骨的模樣了。
“直接去三樓吧。”女記者說道。
“你剛才說的那個規則呢?”女社工看向通往三樓的樓梯。
“已經沒有了,直接上去就可以。”
“噢噢!”
女社工身先士卒,剛剛從二樓上來的她又直接走上三樓,女記者站在后面看著她的背影,等她安然走到了樓道中央時才抬腳跟上。
三樓比起二樓,遭受火災破壞似乎更加嚴重。
僅僅是站在樓梯間,就已經能聞到從三樓傳來的一股焦糊味,這里的樓側墻壁都是焦黑的,摸一把還能摸到一手的黑灰。
女社工原本是下意識將手靠在墻壁上,等觸摸到顆粒感的時候,收回手一看,蒼白的皮膚上滿是污垢。
“除了不能放火之外,三樓好像沒有其它要求了吧?”女社工站在樓梯中段,回過頭小聲的問道。
“不一定,還是小心為上比較好,畢竟…”
聽到這話,女記者下意識反駁,但說到一半她卻忽然頓住了。
她好像知道剛才那人為什么說她“自以為是”了。
畢竟,規則是會變的。
“怎么了?”女社工歪了歪頭。
“這里很詭異,畢竟有些有無法理解的怪異存在的地方,還是多注意些比較好。”女記者接著自己的話。
“也是,姐姐想的真周到呢!”
女社工狀似恍然大悟,隨后立刻給了她一個夸獎,聲音雀躍。
女記者微愣,抬頭看去。
啟明大樓沒有電燈,灑落的月光從走廊照耀進來,也只有些許滲透到了樓梯間,讓背著走廊背著月光而立的女孩面容晦暗不明,看不清神情。
不知是因為清冷月光的投映還是什么原因,讓她裸露在外的手臂肌膚這樣看過去顯得有些蒼白。
三樓走廊的盡頭。
301號房間。
房間很大,里面整齊的擺放著一列七排的單人架子床,床鋪對面則是一排帶書桌的柜子。
這是孤兒院孩子的宿舍。
此時,穿著背帶西裝褲的九歲男孩規整的坐在一張椅子上,膝蓋上擱置著《圣經》書籍,而那雙焦黃色的瞳孔注視著書面,映照出的卻不是文字。
約書面容沉靜,不論是什么時候,他身上似乎都帶著一種從容卻又冷漠的優雅感。
忽然,小男孩皺了下眉頭。
“怎么不見了?”
那個隨便亂跑的調查員…
剛才怎么不見了?
他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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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爬了19樓,今早起來腿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