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曼德·雷管家暴怒之期,短暫的時間里兩人也沒能商量多久,最后旅行詩人還是留下了一句“五十秒”就率先向著騎士鎧甲沖了過去。
見到這情況的考古學家懵了兩秒。
你剛才那句話的意思,難道不是要我幫你拖住時間,然后你讀條大招嗎?
可為什么現在你自己先上了?!
她也沒能呆滯多久,因為沖上前的旅行詩人并沒有和騎士鎧甲正面碰撞,而是在足夠的距離引起那群怪物的暴動后,一個轉身,消失了!
所以他只是單純的去幫他們驚醒了怪物…
數十個騎士鎧甲發出無聲的怒吼,揮舞著手上的武器發起沖鋒!
安琳迅速撤退來到了考古學家身邊,皺眉道:“這種東西根本打不死,你有什么對策嗎,剛剛那個家伙呢?”
考古學家看向她,目光微動:“你幫我拖住十秒鐘,盡量別讓它們靠近,我需要蓄積力量。”
“哈?!”安琳匪夷所思的看著她:“你覺得我像傻逼嗎?”
“我并不擅長近戰。”
考古學家說著,手上握著一顆晶瑩剔透的彈珠,然后用力拋了出去。
“轟!”
爆炸在沖鋒前的騎士鎧甲前方炸開,然而沖擊波只是讓它們速度慢了一丁點,隨后又繼續提速沖了過來。
接著,考古學家又拿出一顆彈珠,目光真誠的看著安琳。
安琳抿了抿唇:“…”
行!她去擋!
安琳轉頭狠狠瞪向那群騎士鎧甲,眼中泛著的兇光看起來并不比對面弱,隨后一甩鞭子速度極快地反沖了過去!
嘩——
甩出的鞭子末端無限延長,在纏住首當其沖的長矛騎士后,猛地收力扯動!
前方的騎士鎧甲被迫失力絆倒,整個群體的沖鋒陣型立刻就被她打亂了,隨后,安琳的揮舞著鞭子直接沒入戰斗中!
此刻,真正的近戰勇士旅行詩人故技重施,閃身跳到了束柱上,在窄小的墻沿邊迅速跳躍移動。
一塊塊棱形的金屬薄片被他嵌在墻體里,忽然,下方的長廊傳來劇烈的爆炸聲。
轟隆隆——火焰席卷著強大的沖擊波,將那群騎士鎧甲直接掀翻轟退,然而爆炸的威力和沖擊波的強度完全不成正比。
損傷并不嚴重的騎士鎧甲爬起來,毫無痛感的繼續發起沖鋒。
旅行詩人看了眼下方的戰斗,繼續往前移動,就在這時,他的神經突然緊繃,倏地往旁邊閃身。
呲——
黑色的飛輪劃過他的腦側,鑲嵌在了墻壁里。
隨后,刀刃松動,飛輪抽出后再次襲來!
旅行詩人跳下墻沿,身形鬼魅飄忽,并不與飛輪正面作戰,整個人穿梭在戰斗混亂的長廊中卻如入無人之境。
他抬頭看向阿曼德·雷管家所在的位置。
那里是宮殿的正門口,而巨大的殿門緊密封閉,門上雕刻著的薔薇浮雕已經被腐蝕成了黑暗。
而氣息與昨天完全的阿曼德·雷管家站在原地,身后涌動的黑暗仿佛有惡鬼在嘶吼,他面色陰鷙的追隨著旅行詩人的身影。
這一瞬間,兩人對視了。
阿曼德·雷冷冷一笑,一手背到身后,而另一只手的手指在空中輕巧劃過。
追擊著旅行詩人的飛輪剎那間分裂成十數個,密密麻麻的圍繞在四面八方,飛輪掠過帶起一陣陰影的漣漪。
前方已經沒路了!
但是還差一個地方沒有布置…
旅行詩人驀地停下動作,警惕看著周圍漂浮的飛輪,也戒備著對面滿臉嘲諷看著他的阿曼德·雷。
“轟隆!”
后方又傳來了劇烈的爆炸聲,伴隨著的還有考古學家的怒吼聲:“五十秒已經過去了!”
數十個騎士鎧甲已經完全將兩人包裹了。
安琳身上負傷,看著那些持著大斧頭看來的鎧甲,眼中不可遏制的浮現一絲恐懼,這種感覺讓她整個人的情緒都變得有些激烈。
考古學家倒是還算游刃有余,然而面對著數十個不知五感的怪物,她也只能不斷消耗自己的彈珠擊退它們,根本沒辦法從根本解決危機!
就算爆炸摧毀了它們身上的鎧甲,沒一會的時間,甲胄就又蠕動著恢復了正常。
這根本就是群打不死的怪物!
情緒異常的安琳急促呼吸著,她住著自己的腦袋,試圖甩開腦海中喋喋不休的囈語,而再次面對著一個揮舞巨斧沖過來的騎士鎧甲時,她的反應沒能及時跟上。
猛烈地風聲從頭頂落下,安琳瞳孔驟縮,鞭子化韌為堅被她迅速舉到頭頂!
“嘭!”
斧頭迎面落下,狠狠砸在鞭子上!
鋒銳的刀刃距離她的額頭幾乎只有一寸,在鞭子的抵擋下顫抖著想要落下來,而這股壓迫的力量也越來越強。
安琳瞪大了眼睛盯著面前的武器,腦海中有根緊繃的神經在瘋狂吶喊,深淵的壓抑與死亡的絕望交織著,已經讓她的情緒快要崩潰了!
考古學家發現了那邊的情況,手中立刻翻出一顆彈珠。
然而還沒等她拋出去殺敵八百損隊友一千,安琳忽然發出一聲滿是憤怒的歇斯底里的怒喊,閃耀的光芒從她身上驟然爆發!
砍向她的巨斧、沖過來的騎士鎧甲被光芒穿透而過,鎧甲的身軀頃刻間化為煙塵消散。
考古學家動作一頓…
看來帶著這個學生還真的有點用處呢。
不過透支了體內的神圣力量的安琳也立刻脫力倒地,整個人顫抖著大口呼吸,臉色蒼白至極。
然而周圍的敵人依舊還有數十個。
考古學家最終還是朝那邊拋出了手上的彈珠,但在下一刻,空中忽然閃過尖銳刺耳的嘯聲,那顆飛躍的彈珠在瞬間被切割成了三瓣!
咻咻咻——!
金色的漣漪一閃而過,從四面八方向著遠處的一點匯聚。
那些騎士鎧甲的動作也在這一刻僵住,隨著慣性往前跑了兩步,最后摔落在地散成了一堆鐵甲碎片。
數十個不同種類的騎士鎧甲,都在頃刻間完成了瞬殺!
嘩啦啦的鐵甲掉落在地,面前的視覺忽然就重新空曠了起來。
過道的盡頭,站著臉色極為難看的阿曼德·雷管家,還有身上盡是傷口,但卻完成了收攏手勢的旅行詩人。
無數塊金屬薄片受到感召匯聚于他,幾乎是光速沒入了旅行詩人體內,但這次卻也在他自己身上留下了刀片切割狀的傷口。
剛才那瞬間同樣被切割的,還有阿曼德·雷控制包圍著他的幾道飛輪。
旅行詩人神色淡淡的看過去,面無表情的嘲諷:“在戰斗的時候,你都喜歡留給對手喘氣與反殺的時間嗎?”
說實話,如果不是管家似乎有心要折磨他,他根本沒有時間把最后一個布置落下,并在關鍵時刻完成陷阱回收。
阿曼德·雷聞言,陰惻惻的笑了:“你說得對,我應該直接埋葬你們。”
話音落下,這條過道驀地震動,隨后,無數嘶吼嚎叫的惡鬼與怪物的身影在墻壁上掙扎著,試圖穿過那層黑色的膜沖出去將這里的生靈盡數撕碎!
它們散發著極致的惡意,暴戾兇獰、墮落與腐朽、死亡與絕望的深淵氣息撲面而來!
考古學家直接就臉色變了,大罵出口:“你是傻逼嗎還帶這樣提醒對手的!開一個隱藏關卡不夠還接著開兩個啊!”
旅行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