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獻給愛麗絲》是一首非常廣為流傳的曲子,其火熱程度,可以和廣場舞大媽們的曲目相較高下。
因為它能完美運用到各種場合,從學校的上課鈴聲到咖啡廳的氛圍音樂,它的旋律都曾飄蕩過。
所以,就算是完全不懂音樂的人,聽到旋律多少都會感到有些熟悉。
“好熟悉的曲子啊。”律師出現在琴房門口,溫聲說道。
“是《獻給愛麗絲》。”女作家回應。
正在彈奏的確實是鋼琴師,而處在同一室內的女作家則站在墻架底下看書,聽到律師的聲音后轉頭看來。
她穿著白色的雪紡襯衫,胸口那枚紅色的音符胸針,在室內燈光的照耀下晶瑩閃爍。
律師的目光在她胸前游移了一下,隨后走向鋼琴,邊說道:“你們有在這里發現什么嗎?我那邊一點線索都沒有,座機的電話線還被拔了。”
“這樣嗎,我之前還跟廚師說,要不要報警來著。”坐在長凳上的鋼琴師有些驚訝。
他們身上都沒有任何的聯系工具,所以那句報警的話其實也只是隨便說說,但他沒想到律師居然找到了電話。
雖然現在也已經被拔了電話線。
律師點了點頭:“書房里有個座機,但是用不了——你們這邊呢?”
“鋼琴房里倒是還沒發現什么,不過二樓走廊上的那個花瓶,我懷疑是襲擊過人才碎裂的!”鋼琴師一本正經的說道。
“更重要的是,我們醒來的地方也很奇怪。”女作家這時說道:“究竟是誰,在別墅里殺了人,然后將我們都轉移到了餐廳的呢?”
她這話一出,鋼琴房里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因為這個問題根本就不需要解答。
玩家們可以很清楚的知道,那里是他們的出生點,所以目前都還沒人去糾結這件事——除非對方是NPC。
律師圍繞著鋼琴踱步,邊思索著說道:“既然這樣,假設有一個兇手在別墅里行兇殺人,那么尸體會被對方藏在哪里呢?”
鋼琴師又緊接著說道:“那么假設確實有兇手,那個人會不會就在我們之間?”
女作家緊隨其后:“如果真的這樣假設的話,對方的行兇動機是什么?”
話音落下,琴房再次陷入了沉默,律師意味不明的看了眼鋼琴師,女作家也意味不明的看了眼鋼琴師。
突然被這兩夫妻不動聲色的注目,鋼琴師挑了挑眉:“不過,首當其沖的,不應該是那具尸體被藏在什么地方了嗎?”
“萬一那具尸體會走路呢?”
這句話是從門口傳來的。
三人同時轉頭看去,就見到舞蹈家攙扶著盲女走了進來,正笑嘻嘻的看著他們,她一襲惹眼的火紅長裙映著琴房的暗紅色窗簾,倒也挺相襯。
鋼琴師率先笑道:“你在說什么呢,尸體怎么可能會走路。”
律師和女作家都紛紛應聲表示不可能。
舞蹈家見狀,又打了個哈哈略過這個話題,說道:“我就隨口一說,所以你們剛才在聊什么呢,也說給我們聽聽啊?”
許朔乖乖的站在一邊,打過招呼后就抱著自己的手杖不言不語。
早在走廊上的時候,他就已經聽清了這群人的對話——顯然,律師和女作家現在都在懷疑,鋼琴師會不會就是死的那個人。
如果女作家真的有出軌跡象的話,那么律師會出現兩條線:知道或不知道。
知道這件事的律師,或許會做出行兇的舉動,目標是對鋼琴師和女作家,他們的死亡幾率對半分。
而在女作家的視角,律師知道這件事的話,行兇目標大概就是鎖定了鋼琴師。
因為在她的手賬記載中,兩人之前確實非常相愛,有感情成分摻雜的話,顯然第三者的危險率比較高。
舞蹈家聽完他們的講述,眼睛一亮說道:“既然這樣,那就假設現在我們七個人中有一個兇手,也有一個死者,大家會覺得是誰?”
話音落下,三人面色古怪。
這種事怎么可能光明正大的猜測!
舞蹈家真的是到處拱火,純屬看熱鬧不嫌事大!
許朔站在一邊,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微微側頭,忽然出聲打破尷尬:“剛剛在彈琴的是鋼琴師嗎?”
突然被點名的鋼琴師一愣過后點了點頭,隨后意識到對方看不見,又說道:“對,是我。”
“你彈的琴聲讓我有種很美妙的感覺,可以再為我彈一次嗎?”
“可以啊。”鋼琴師微微一笑。
雖然他失憶了,但并不妨礙他有彈鋼琴這個技巧。
靠在鋼琴上的律師見狀,起身移開了琴臺,往女作家的那邊走去,和她站在了一起。
鋼琴師撩了下燕尾服坐正身體,纖長的十指落在琴鍵上,一首全新的鋼琴曲子飄揚而出。
許朔聽不出他彈的這首是什么曲子,但擴散的音波撞擊在琴房里,黑暗中泛起了一道道漣漪,充斥著整個琴房了的音樂,將在場的人都描繪了出來。
他“看”到了站在旁邊的舞蹈家,落地的裙子包裹著長腿,尾端露出高跟鞋的鞋尖。
不遠處是站在一起的女作家,音波撞擊在她身上,襯衫上描繪出了一個音符的胸針形狀。
——還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