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子,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張警官目光閃爍,看著她平靜問道。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感覺那個東西,對我很危險…”許朔抬手拽住了她的袖子,看著祭壇上的情形,很是害怕的說道。
她剛說完,張警官就看到地面上流淌著暗紅血液在試探雪娜未果后,發瘋般向著這邊沖了過來!
許朔迅速就爬到了她背上!
張警官背上一重:“…”
她手中握緊了銀色短匕,在血水襲來的時候抽身后退,原本想要跑進森林里,但轉頭看到了神父后就直接轉道了!
神父看向掛在她背后的女孩,陰惻惻的笑道:“來得正好。”
許朔目光微動,看了眼他對面呆滯不動的幾個怪物,手中飛出黑色的觸手落在一只怪物上,隨后,他整個人就化作影子順著觸手流淌而過。
張警官剛跑過來,就覺得背上一輕,同時還有黏答答的黑色物質流淌下來。
瘋狂追蹤在后方的血水也是轉瞬間倏地轉道,爭先恐后的撲向那幾只黑狗,在它接近的時候,原本呆滯的怪物發出低沉的吼聲,巨大的身軀顫抖起來。
它們瑟瑟發抖的匍匐在地上,恐懼而又狂熱的等待神明的降臨,不敢移動分毫。
許朔的身影出現在怪物的頭頂,看向下方愣住的神父,微微一笑。
“不好!”神父直接沖了過去。
濃稠的血水瞬間淹沒了那些怪物,它們痛苦凄厲的尖叫著,卻是依舊沒有任何的反抗,任由那些血液將它們腐蝕吸收!
隱隱的,翻滾扭曲的血液開始凝聚成一個怪物的形狀,它沒有皮膚,紅色的血肉滴落著黑色黏稠物。
那雙充滿惡意的雙眼緊盯著不遠處的女孩,猛地撲過去!
許朔迅速跳開,又是落到另一個怪物頭上,但這時,眼前卻是閃過了華麗圣劍的光芒!
神圣的光刃貼著他后仰的身軀劃過,許朔避開攻擊后,看了眼目光冰冷的神父,迅速潛入影子中移動到另一個怪物面前,然后朝他笑意盎然的比了個中指。
“噗——”張警官忍不住笑場了。
“你還看戲,時間已經到了!”神父回頭瞪了她一眼。
張警官聞言,想到了什么抬頭看向天空,見本就不明亮的太陽,已經不知何時被黑暗侵蝕了一半,呈現新月形狀。
她忽然想起了警署里手札上的記載:「太陽被黑狗徹底吃掉的那一刻,邪惡降臨人間,我們誰也逃不過這片陰暗的深淵。」
欲望游走于人的良知與邪念之間,在黑與白的間隙中,而當一方失衡之時,那你的意識便不再是自己,只不過是個欲望的凝聚體罷了。
人內心的陰暗,終將戰勝了原本的純潔與美好。
濃稠的血液將邪教徒變化的怪物一只只吞噬干凈,它變得越來越完整,沒有皮膚,只有里面一覽無遺的血肉。
廢墟里的食死徒都已經被張警官解決完了,真正的祭品雪娜躺在裹尸布里不敢動彈,許朔站在不遠處警惕著它。
這只血肉怪物吸收完那些黏稠的黑暗后,變得像是人的樣子,它沒有再追逐剩下的女孩,突然朝著天空發出嘶啞的尖嘯聲,猶如厲鬼的凄厲嚎叫,纖細猶如樹枝的四肢著地,倏地蹦跳著沖向了祭壇中央的血池!
嘩啦!
殘余的血液席卷著它,極致濃稠壓抑的惡意蔓延,刺鼻的程度讓在場唯一還正常的兩個人甚至都無法呼吸。
張警官捂著嘴巴,忍不住干嘔了一聲。
這時,血池升騰起巨大的龍卷,在漆黑的天空之下扭曲蠕動著,從血水中伸出粗壯的四肢利爪,張開尖銳的獠牙大嘴,無數觸手般的藤條飛出去,落在地上支撐著它扭曲的身體。
腐臭的血腥味濃郁至極,他們輕輕呼吸一下,胃里都是翻騰的惡心感。
這只巨大的怪物只有血肉之軀,身上如同覆蓋著一層血膜,它的腦袋就是張開的獠牙巨嘴,嘴巴兩旁的眼睛里漆黑死寂。
滴答滴答——
沒有之前那些邪教徒尖銳嘶啞的吼聲,此刻的祭壇寂靜無比,黏稠的血液滴落在地上,怪物毫無聲息的垂下血肉凝聚的身體,腦袋面向了地面上。
死寂的廢墟中,兩個人面無表情的對視一眼。
許朔和那個怪物的目光相交了,雖然也不清楚這怪異的東西有沒有視線這東西,但那雙漆黑的眼眸卻是盯向了他。
或者說,怪物的目標還是他。
因為沒有了祭品,它需要一個新的身體。
吸收完邪教徒們的力量后讓它有了模糊的形狀,但這還不夠,還需要更多的…
恭喜您完成任務:找出殺害秋子的兇手。
恭喜玩家們完成主線任務超過50,本次劇場將在一小時后結束,請各位玩家做好準備。
那一刻,許朔腦海中出現了系統的聲音。
但是,一個小時似乎有點久。
上次在《第五醫院》的結束時間,明明才是半個小時,這里怎么就變成一小時了?
許朔有些困惑,但腦海中的無數想法也并不妨礙他在這片刻間轉身就跑!
血肉怪物的視線靜靜追隨著他,無數血色觸手向著他飛過來,而許朔所跑的方向是——神父!
神父一直都知道怪物需要一個宿體,雪娜之前是祭品,但被他給隔離了,這之后,就是秋子的身份。
秋子被身為食死徒的蘭若殺死,但卻又沒有變成食死徒,除了每隔一段時間就要被黑暗中的東西索取,她依舊行動自如。
直到長英老師說,她被神明給選中了。
或許從一開始正確的祭品就是秋子,即使她已經不是人類之軀。
許朔跑向神父,無視他嚴陣以待的架勢和他手上的華麗圣劍,而是指了指身后巨大無比的血肉怪物。
“我要是被它吃了,那你們可就真擋不住完全體降臨的邪惡了。”
“那么,我在這時候直接解決你不更方便嗎?”神父面色陰沉的說道。
“你要是敢對我動手,我轉身就投奔它,現在我們好歹還能一起作戰不是嗎?”許朔說道。
“你會嗎?”神父嘲諷道。
許朔笑了笑:“要不試試?”
他說著已經站住了身子,還真絲毫不懼的無視身后盯著他緩緩移動的血肉怪物。
畢竟,如果他真的被吃掉,真正感到麻煩的該是神父才對。
任務開始倒計時,他的臉色卻比誰都難看。